第148章品的是心情
“先皇在世时便已经允许公主于御书房内聆听政事，督促太子，如今皇上更是对公主信任有加，所谓能者多劳，公主又何必太多谦虚，想来皇上也很希望公主能分忧才是。”公孙尧道。
“是啊，谁不知道公主能耐大得很，连凉国的皇帝都对公主另眼相看，听闻此次公主前去出使西凉，凉皇便与墨国缔结和约，承诺永世修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皇后言语中尽是讽刺之意。
凤羽淡笑不语，抬头看了看太后道：“难道太后不喜欢看见两国修好？”
太后面色一滞道：“本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太后久居深宫，对朝中之事鲜少过问，言语间自然有些不顺，公主不要多想才是。”公孙尧接过话头道。
“听闻林老妇人身体微恙，我那儿尚有一株人参，不如就请丞相代为转交给老夫人，聊表心意了。”凤羽亦是转了话题道。
“臣替家母谢过公主了。”公孙尧起身行礼道。
“丞相客气了，府中尚有事，我告退了。”凤羽起身对着上座的人行了礼，公孙尧亦是行礼相送，直到凤羽出了宫门，太后才冷哼一声道：“虚情假意，惺惺作态，本宫看她巴不得我们公孙家的人都死了才好。”
公孙尧沉吟片刻，眼底带着几分忧虑之色，道：“临儿的病不可大意，太后还是宣张自成亲自来看看才好。”
“哥，你别吓我，不是说只是风寒啊，你怎么这么说。”太后一时间有些担忧起来。
“你也不用担心，我只是确保安全仔细一些罢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一些才是。”公孙尧安慰道。
太后点点头，心底却依旧无法安稳，当下便让人去重新宣太医院院首张自成。
八方楼内，一如往昔的门庭若市，二楼雅阁内，一袭蓝袍的梁洛书仰头饮尽杯中的佳酿感叹道：“好酒，好酒，本公子可是好酒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一旁的裴卿之含笑着道：“有么，我觉得这酒也不过如此，怎么到了你嘴里便变了问道不成？”
“啧啧，我说你是当官当傻了不成，爷这品的是心情，你不懂，还是风逸懂，对吧？”梁洛书眼睛一挑，看着身旁一袭男装的长公主道。
凤羽淡笑着尝了尝杯中的酒道：“别有滋味。”
“哈哈……看吧，卿之，你怕是要顿悟了，别哪天和那老和尚一样，原地做化，羽化登仙了。”梁洛书一拍裴卿之的肩膀道。
裴卿之淡笑不语，三人难得惬意的闲聊起来。
“好久没这么闲了，你说以前怎么就那么有空，如今连左丘南那最是懒散的人也忙的一年到头看不到个人影。”
“怎么，梁将军原是喜欢当个纨绔子弟的？那当初何苦要弃文从武呢，说不定你当个纨绔子弟说不定尚书大人还省了不少心。”裴卿之笑道。
“嘿，说起这纨绔风流还真然我想到了个人。”梁洛书折扇一摇道。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转头看着他，梁洛书见二人来了兴趣，笑意更深道：“平原侯司寇云，若说这风流二字，恐怕墨国上下，无人敢跟他比较了。”
凤羽想起那狐狸一般的人，再想着当初女扮男装的步杀，不禁莞尔。
“平原侯近年来似乎嫌少出于人前似得，我也只在新皇登基之时，方才见过他一面。”裴卿之道。
“告诉你们一个内部消息。”说道这里梁洛书放低了声音道：“听说侯爷已经不在邠州很久了。”
凤羽眼神微挑，眼底有些质疑，司寇云驻守邠州，照理说是轻易不得离开的，且似乎最近邠州那边也没传过来什么异常的消息，但见梁洛书的神情似乎也不像是说谎一般。
“不知你这内部消息是从何而来啊？”裴卿之笑着道。
“咳咳……那什么……就是一不小心刚好听到探子再跟王爷回报……呵呵……”
“王爷的事情你都敢偷听？”裴卿之眼底笑意更深的问道。
“后面不是被发现了来着，不过王爷不是也没说什么嘛，可见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所以才跟你们分享分享嘛！”梁洛书道。
“平原侯为何不在邠州？”凤羽问道。
“好像是因为一个人，你们还记得吧，几年前平原侯曾经大张旗鼓的找着什么人，连王爷都惊动了的，结果到最后也没找着，近年来找人的事似乎没动静了，我看估计是他找的人应该是找到了，所以他不在邠州这事，估计和这人有关系。”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平原侯这么在意了？”裴卿之道。
“纯属好奇，难道风逸公子对自己的侄儿就没一点好奇？”梁洛书笑着道。
“他的事你最好少去打听，狐狸的毛有时候也是摸不得的。”凤羽抿嘴笑道，心下却是想着不知道狐狸遇见了那古灵精怪的小松鼠究竟会如何呢。
“嘿嘿！我不过只是在你们面前说说罢了，其实我还是满佩服平原侯的。”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倒是很好奇，他就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对他另眼相看了，我记得以前你似乎并不怎么看好他？”凤羽道。
“你们别看平原侯平日里懒散风流的样子，原来在战场上也是一名猛将，他以前少时曾被老侯爷送去参军，也就是王爷去边境的那几年，听闻两人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我听一些老将军说，那时候两人的实力可是不遑多让，能和摄政王比肩的人，你们觉得仅仅只是风流纨绔的公子不成。”
凤羽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对于司寇云以前的种种行为似是也就找到了理由一般，想到那样性格迥异的两人居然一起在军营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免觉得有趣很多。
“平原侯驻守邠州多年，若非没有本事，就怎会太平多年。”裴卿之道。
梁洛书点头表示同意，三人随意的交谈着，不多时，却见黑色人影一闪，风不知为何突然现身。
梁洛书和裴卿之还是第一次看见凤羽身边的影士，只看那快如闪电般的身手眼底无不惊讶。
凤羽却是眉头微皱，若非有要事，风绝不可能贸然现身。
“何事？”凤羽问。
风看了看在座的二人，俯身贴于凤羽耳边道：“承平王病危，王爷已然封锁皇城。”
凤羽一惊，看着二人道：“即刻进宫。”
三人赶到宫门之时，却见凤羽单独叫住了梁洛书，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见梁洛书点点头，径自调转头而去。
裴卿之看着却也没有多问什么，随着凤羽径自朝着太后寝宫而去。
方才走进大殿内，便已听见太后怒斥的声音，夹杂着哽咽的哭声道：“你们这群废物，医不好临儿，本宫要你们全部陪葬。”
裴卿之脚步一顿，和凤羽一个眼神交换，便停在门口没有走进去，凤羽径自走进，只见内殿中，几位御医正聚在床前，而一旁，太后、皇帝和丞相皆是站在一旁，却不见司寇逸的身影。
几人见凤羽走进皆是转头看着她，表情各异。
“参见太后，皇上。”
“见过公主。”
皇帝抬手让她免礼，公孙尧也起身站好，便听太后冷声道：“公主殿下来的可真快。”
凤羽不理会她的冷言相对，而是看着皇帝道：“不是说只是风寒吗？”
司寇启眉头微皱道：“太医方才说，有中毒之兆。”凤羽听完亦是眉头微皱，太后尚要开口，却见围在床前的太医疾步走到皇帝身前跪下道：“皇上……王爷中毒已深……回天乏术……已经……去了……”
“什么？”太后不可思议的叫出声来，疾步踉跄的走到床前，眼底瞬间决堤的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呼喊道：“临儿……临儿……你看看母后啊……临儿……”
一旁公孙尧亦是变了脸色，走到床前看着面容青紫的司寇临以及悲痛欲绝的太后，亦是哽咽无语。
“吩咐下去，准备后事。”司寇启挥挥手示意太医退下道。
不想这句话话却仿似刺激了太后，她猛然抬起头来，通红的双眼是滔天的恨意，她单手抱着司寇临，抬起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皇帝道：“是你……是你害死我的临儿的……你和这个妖妇……你们就是害死临儿的凶手……”
“放肆……”司寇启喝斥道。
“皇上，太后丧子心痛，精神失常还望皇上赎罪。”公孙尧眼见太后已然失去理智，急忙上前拦住公孙妍道。
“不……司寇启……你害死我的临儿……你不的好死……你以为这江山是你的……这江山也是别人的……你以为你害死我的临儿你就可以稳坐江山了……你的下场也会是一样的……你看着吧……你看着吧……你不得好死……”
“妍儿，不得胡言乱语……”公孙尧见此也顾不得礼仪，上前拦住欲奔上前去的人喊道。
“来人，太后疯了，给朕拖下去。”司寇启已然盛怒，看见口中还在谩骂的太后冷声道。
一时间乱成一团，宫人上前去想要安抚太后，她却仿似根本听不见一般，依旧在呼喊的骂着，待到察觉到要将她拉走之时，却是一回身抱住**已然失了呼吸的孩子，大声的喊道：“本宫不走，本宫要守着临儿……”
“皇上，太后突然丧子，心智受损才会冲撞皇上，请皇上息怒。”凤羽道，看着太后如此撕心裂肺的模样，她亦有些不忍，不管她如何，毕竟失去亲生儿子的痛苦，却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
司寇启冷哼一声道：“死者为大，朕不予计较，传朕旨意，厚葬。”说完，便拂袖而去，一屋子的下人赶紧跪地行礼。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太后撕心裂肺的哭声。
御书房内，司寇启怒意未消，面色阴霾，随行而来的裴卿之见此，一时什么都没有说，直到皇帝愤然道：“公孙家的人太狂妄了，如今司寇临一死，朕看他们，还有什么指望。”
“皇上不可大意，承南王一死，恐怕他们会破釜沉舟。”
“太傅是说？”司寇启目光微凝。
裴卿之尚未开口，便见内侍总管慌张的跑了进来，径自跪地道：“皇……皇上……摄政王带兵将皇城围……围了起来。”
司寇启猛然起身，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