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祸之夜（上）
张乐说的不错，天色尚早，但东市的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花灯大多准备好，人们忙活的就只是插蜡烛和添油的收尾工作。
林阳从城南一路走来，也不知是他敏感了还是真的一双暗中盯着他的眼睛，总之，感觉毛毛的，自己却在心里“咒骂”着那该死的猴子不知道多少遍。好在东市距离城南不远，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在路上的某个地方突然消失了，再三确认后，林阳也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于是有些紧绷着的敏感神经才慢慢缓和下来。
“今天我这是怎么了，疑神疑鬼的。”林阳有些好笑又好气，被一只猴子弄得神经兮兮的。
“随便逛逛吧，晚市也快了。”林阳心想。
早春的夜，来的总是那么悄然。来时还是将近黄昏，一碗馄饨的功夫，天边就已经挂了三三两两的星辰，相互间隔着很远。十六的满月，也在薄纱的云层中穿行，映照着街市。街市上的人已经很多了，熙熙攘攘，华灯初上。
吃完馄饨，林阳就站在街口等待，不久便见到张乐赶来。
“阳哥，你今天是错过了，这个马戏团绝对比以往来的都要好，尤其是那个猴戏，我决定了，过几天我爹大寿，我一定要我爹也请他们来，嘿嘿。”还未近身，张乐又开始招牌似的笑容，全然忘了自己要远行的事。
“你决定有个毛用啊，得你爹同意才行啊，再说我也没感觉有多好。”林阳又是想起了下午那只猴子眼神，颇有些不以为意地说。
“不说这个了，去看花灯了。”林阳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赶忙催促张乐进了街市。
城东的灯市年年热闹非凡，花灯品种繁复，大多是造型可爱，吸引着城里的大人和小孩。
林阳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满眼红红绿绿的花灯，还有那些精致的八角宫灯心情倒是大好，却不知身边的张乐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
等到林阳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没了人，无奈之下又开始四处寻找张乐，转来转去就在街角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张乐，你这小子怎么往这里跑啊，都快出了灯市了。”林阳声音有点大，但好在这里已经属于灯市的边缘，没有什么人，所以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嘘嘘，小点声阳哥，快来看。”张乐先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向林阳招了招手，小声地说道。
林阳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疑惑地走了过去。
“阳哥，跟我来，我好像看到那只猴子了，也不知道它怎么从马戏团里跑出来了，就在那边。”张乐指了指前面那一排黑洞洞的低矮平房，缓声说道。
“你眼花了吧，怎么跟猴子较上劲了，走了走了。”林阳说着就要把张乐往外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开始，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心底生出了一股危机感，而且还越来越重，似乎只有那人头攒动的灯市才有可以平复自己心情的安全感。
“就在那！阳哥，我们快追！”张乐突然急切地说了声，惊得林阳一下子松开了手，再想去制止张乐时发现他已经冲向了那片平房。
一道暗红的光芒转瞬即逝，林阳看得真切，那是一双动物的眼睛，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隐没在了那片平房之间，林阳有些走不动了，以往随便就可以施展的清游身法在这时竟然一点都没能使出来，也就是这个空档，张乐已经跑的好远，转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嗨，怕个毛，不就是一只臭猴子！”看着张乐跑了过去，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底子，林阳心里在跟自己打气，思量之间也是怕他出事，没办法只好赶快跟过去。
转过了几个巷口，林阳发现前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少，环境也越来越偏僻。终于前面的脚步声停下了，林阳心里稍安，却在片刻之后听到了一声夹杂着哭声的喊叫，那声音无疑是张乐的。
循着声音跑过去，转到了一个幽幽暗暗的巷口，张乐此时正瘫软在那里，双腿只见还有一滩“水渍”，合着他竟然被吓尿了。
要是在以往，林阳准会上前去笑话他一番，但现在满脑子却都是震惊和疑惑还有一股子快要爆炸的危机感。
看到林阳跑了过来，张乐一回头大喊道：“阳哥！快....快来扶我，我...我站不起来了....”
“那猴子...猴子...在吃人！”
张乐的声音无疑透着惊恐，但更让林阳关注的是他那断断续续说话的内容，猴子吃人。
“呲——呲——”黑暗的胡同里发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服在地上摩擦，不间断却又越来越清晰，这边没有什么人，林阳觉得那个声音像是在自己心尖上滑动一般，脑子里除了那声音就只剩下自己心跳，只看见张乐还在那里张大个嘴巴，双手拼命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远离那个巷口。
终于，一个毛茸茸的身影走出了巷口，无疑，就是下午的那只猴子。它的左手拎着一个粗麻布的衣领，那是一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小孩子，猴子瘦小的身子和那个小孩子的略显壮实的身体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十分怪异。而那孩子的胸口破了一个大大的洞，死的不能再死了。猴子的右手，正半举着一个血淋淋的心脏。
“那是下午拿石头砸它的那个小孩子。”看见那个孩子的第一眼，林阳心底就冒出了这句话，脸是看不清了，被砸的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脖子也被扭断了，但是这衣服还是可以林阳确认这具尸体的身份的，借着月光林阳笃定这一点。
“咕——”那猴子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低沉而绵长的声音，似是在吞咽什么。随后将手中的衣领放下，右手将那颗心脏往已经被血染红獠牙的嘴里送，但眼神却是定定地看向了林阳这边，而张乐被它忽略了过去。
“就是它，它就是来找我的。呕——”林阳在一瞬间就确定这怪物是来找自己的，一路上就是这种被盯着的感觉。但他看见这食人心脏的情景有些想吐，不要说他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就算是守城的兵丁看到这般情景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一阵干呕之后，拍了拍胸口，林阳总算是回缓过来，发现自己突然不那么紧张了。人就是这样，没发生时疑神疑鬼，而摆在面前的是最坏的结果，心里倒坦然了。
“乐哥儿，你快跑，它是来找我的。”不由分说，林阳忍住心里的不适，就开始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张乐是真真的吐了出来，流着泪夹杂着哭喊还有这呕吐物，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可听到林阳这么一说，他一开始竟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林阳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但看见林阳跑了以后，那只猴子也快速地追了上去，于是便慢慢支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快，快点。”林阳现在心底只有这一个念头，将清游身法催至极致，就感觉脚下像是生了风一样，四周的房屋都是在急速往后倒退。
可那只猴子的速度却一点不比林阳慢！眼看着后方那个黑瘦的身影越来越近，林阳都闻到那股子血腥气了。忽然，那个身影从后方一跃，翻转着飞过林阳的头顶，稳稳地落在他的前面，死死堵住了去路。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只猴子。
还没等林阳站稳，那道身影又急速的朝自己冲来，林阳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红光从自己身前一闪而过，片刻间就感到自己胸口像是被石锤轰中了一般，身形暴退！
“好大的力气！胸口好痛！”这一撞，让林阳感到自己差点被撞散架，好在自小熬打的身体还算结实，可也难以忍受这般剧痛，气血激荡。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林阳定身一看，发现这时自己与那只怪物相隔有几丈远，可自己手里却没有什么武器可以防身，在这山林里最灵活的动物之前，清游身法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可恨的是它力气竟还大的出奇，估计一般的拳脚也没什么用。如此，林阳只好一边紧盯着那猴子，一边眼睛用余光观察着四周。不经意的一瞥，顿时心中也是有了些计策。
眼见那猴子又是向自己快速冲来，看来它竟是想硬生生将自己撞晕。而林阳立马做出防守的姿势，护住自身要害，看样子也是要硬抗这一下的冲撞。却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即将撞上之际，只见林阳侧身一转，翻了个滚后马上站起来，又开始跑动，但这次的方向不是灯市，而是左手边那排门口立着“禁火”木牌的平房，那显然是堆放爆竹的地方。
每年的开元节灯市最后都是要放爆竹的，但因为花灯有明火，所以堆放爆竹的地点离灯市不近，但也不远，只差两个街口。要来逛灯市，身上自然带了火镰，林阳庆幸的是，现在离灯市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边也没有人来。
房子的大门没锁，林阳便一头窜了进去，这一排的平房都是联通着的，像是个仓库。他躲在靠窗的角落里平复自己激荡的血气，还顺手拿了几个爆竹，信子和火石一起捻在左手，右手拿的则是火钢，只要火石和火钢一打击就能引燃这引信。
林阳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要跳了出来，心神全都放在房子里的风吹草动，现在就等那只怪猴进来了，“那猴子应该不识字吧，它看书什么的应该只是学学吧？”林阳心底有些打鼓，想的是白天那猴子学人读诗文的奇怪的念头。
果然，“吱呀——”半掩这的房门被推开，却听不真切脚步声，应该是那只猴子没错了。林阳此时正躲在最里面的那间房，手上的火镰随时准备激发，静静地等待着。
“就是现在！”林阳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将手里的火镰一擦，一瞬间火花四溅，引信自然就被点着了。随后他甩手就将爆竹扔向了脚步声那边。
原本就被林阳掐短了一大截的引信，有几个爆竹还没等落地就在空中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陡然响起，火光映照在那只猴子惊恐万分的脸上，随后而来的就是房间里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而此时的林阳早就翻出窗子，快速的跑离了这个即将火爆的地方。
“畜牲就是畜牲，害怕声响和火光是天性，炸一下就找不到北了。”翻窗时林阳还不忘心里“恶意”鄙视一下那只六指猴子。
刚等林阳跑了大概十几丈的距离，背后便又传来了几声惊天的炸响“轰！轰！..”巨大的气浪裹挟着碎木砖块向四周爆射，那一排平房瞬间就被炸的面目全非，林阳也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好在距离不近，他也只是稍稍被波及，虽然有些气闷，但并无大碍。
林阳从城南一路走来，也不知是他敏感了还是真的一双暗中盯着他的眼睛，总之，感觉毛毛的，自己却在心里“咒骂”着那该死的猴子不知道多少遍。好在东市距离城南不远，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在路上的某个地方突然消失了，再三确认后，林阳也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于是有些紧绷着的敏感神经才慢慢缓和下来。
“今天我这是怎么了，疑神疑鬼的。”林阳有些好笑又好气，被一只猴子弄得神经兮兮的。
“随便逛逛吧，晚市也快了。”林阳心想。
早春的夜，来的总是那么悄然。来时还是将近黄昏，一碗馄饨的功夫，天边就已经挂了三三两两的星辰，相互间隔着很远。十六的满月，也在薄纱的云层中穿行，映照着街市。街市上的人已经很多了，熙熙攘攘，华灯初上。
吃完馄饨，林阳就站在街口等待，不久便见到张乐赶来。
“阳哥，你今天是错过了，这个马戏团绝对比以往来的都要好，尤其是那个猴戏，我决定了，过几天我爹大寿，我一定要我爹也请他们来，嘿嘿。”还未近身，张乐又开始招牌似的笑容，全然忘了自己要远行的事。
“你决定有个毛用啊，得你爹同意才行啊，再说我也没感觉有多好。”林阳又是想起了下午那只猴子眼神，颇有些不以为意地说。
“不说这个了，去看花灯了。”林阳不想再聊这个话题，赶忙催促张乐进了街市。
城东的灯市年年热闹非凡，花灯品种繁复，大多是造型可爱，吸引着城里的大人和小孩。
林阳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着满眼红红绿绿的花灯，还有那些精致的八角宫灯心情倒是大好，却不知身边的张乐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踪影。
等到林阳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没了人，无奈之下又开始四处寻找张乐，转来转去就在街角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张乐，你这小子怎么往这里跑啊，都快出了灯市了。”林阳声音有点大，但好在这里已经属于灯市的边缘，没有什么人，所以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嘘嘘，小点声阳哥，快来看。”张乐先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向林阳招了招手，小声地说道。
林阳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疑惑地走了过去。
“阳哥，跟我来，我好像看到那只猴子了，也不知道它怎么从马戏团里跑出来了，就在那边。”张乐指了指前面那一排黑洞洞的低矮平房，缓声说道。
“你眼花了吧，怎么跟猴子较上劲了，走了走了。”林阳说着就要把张乐往外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开始，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心底生出了一股危机感，而且还越来越重，似乎只有那人头攒动的灯市才有可以平复自己心情的安全感。
“就在那！阳哥，我们快追！”张乐突然急切地说了声，惊得林阳一下子松开了手，再想去制止张乐时发现他已经冲向了那片平房。
一道暗红的光芒转瞬即逝，林阳看得真切，那是一双动物的眼睛，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隐没在了那片平房之间，林阳有些走不动了，以往随便就可以施展的清游身法在这时竟然一点都没能使出来，也就是这个空档，张乐已经跑的好远，转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嗨，怕个毛，不就是一只臭猴子！”看着张乐跑了过去，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底子，林阳心里在跟自己打气，思量之间也是怕他出事，没办法只好赶快跟过去。
转过了几个巷口，林阳发现前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少，环境也越来越偏僻。终于前面的脚步声停下了，林阳心里稍安，却在片刻之后听到了一声夹杂着哭声的喊叫，那声音无疑是张乐的。
循着声音跑过去，转到了一个幽幽暗暗的巷口，张乐此时正瘫软在那里，双腿只见还有一滩“水渍”，合着他竟然被吓尿了。
要是在以往，林阳准会上前去笑话他一番，但现在满脑子却都是震惊和疑惑还有一股子快要爆炸的危机感。
看到林阳跑了过来，张乐一回头大喊道：“阳哥！快....快来扶我，我...我站不起来了....”
“那猴子...猴子...在吃人！”
张乐的声音无疑透着惊恐，但更让林阳关注的是他那断断续续说话的内容，猴子吃人。
“呲——呲——”黑暗的胡同里发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服在地上摩擦，不间断却又越来越清晰，这边没有什么人，林阳觉得那个声音像是在自己心尖上滑动一般，脑子里除了那声音就只剩下自己心跳，只看见张乐还在那里张大个嘴巴，双手拼命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远离那个巷口。
终于，一个毛茸茸的身影走出了巷口，无疑，就是下午的那只猴子。它的左手拎着一个粗麻布的衣领，那是一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小孩子，猴子瘦小的身子和那个小孩子的略显壮实的身体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十分怪异。而那孩子的胸口破了一个大大的洞，死的不能再死了。猴子的右手，正半举着一个血淋淋的心脏。
“那是下午拿石头砸它的那个小孩子。”看见那个孩子的第一眼，林阳心底就冒出了这句话，脸是看不清了，被砸的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脖子也被扭断了，但是这衣服还是可以林阳确认这具尸体的身份的，借着月光林阳笃定这一点。
“咕——”那猴子从喉咙里发出了这低沉而绵长的声音，似是在吞咽什么。随后将手中的衣领放下，右手将那颗心脏往已经被血染红獠牙的嘴里送，但眼神却是定定地看向了林阳这边，而张乐被它忽略了过去。
“就是它，它就是来找我的。呕——”林阳在一瞬间就确定这怪物是来找自己的，一路上就是这种被盯着的感觉。但他看见这食人心脏的情景有些想吐，不要说他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就算是守城的兵丁看到这般情景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一阵干呕之后，拍了拍胸口，林阳总算是回缓过来，发现自己突然不那么紧张了。人就是这样，没发生时疑神疑鬼，而摆在面前的是最坏的结果，心里倒坦然了。
“乐哥儿，你快跑，它是来找我的。”不由分说，林阳忍住心里的不适，就开始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张乐是真真的吐了出来，流着泪夹杂着哭喊还有这呕吐物，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可听到林阳这么一说，他一开始竟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林阳丢下自己一个人跑了，但看见林阳跑了以后，那只猴子也快速地追了上去，于是便慢慢支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快，快点。”林阳现在心底只有这一个念头，将清游身法催至极致，就感觉脚下像是生了风一样，四周的房屋都是在急速往后倒退。
可那只猴子的速度却一点不比林阳慢！眼看着后方那个黑瘦的身影越来越近，林阳都闻到那股子血腥气了。忽然，那个身影从后方一跃，翻转着飞过林阳的头顶，稳稳地落在他的前面，死死堵住了去路。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只猴子。
还没等林阳站稳，那道身影又急速的朝自己冲来，林阳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红光从自己身前一闪而过，片刻间就感到自己胸口像是被石锤轰中了一般，身形暴退！
“好大的力气！胸口好痛！”这一撞，让林阳感到自己差点被撞散架，好在自小熬打的身体还算结实，可也难以忍受这般剧痛，气血激荡。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林阳定身一看，发现这时自己与那只怪物相隔有几丈远，可自己手里却没有什么武器可以防身，在这山林里最灵活的动物之前，清游身法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可恨的是它力气竟还大的出奇，估计一般的拳脚也没什么用。如此，林阳只好一边紧盯着那猴子，一边眼睛用余光观察着四周。不经意的一瞥，顿时心中也是有了些计策。
眼见那猴子又是向自己快速冲来，看来它竟是想硬生生将自己撞晕。而林阳立马做出防守的姿势，护住自身要害，看样子也是要硬抗这一下的冲撞。却在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即将撞上之际，只见林阳侧身一转，翻了个滚后马上站起来，又开始跑动，但这次的方向不是灯市，而是左手边那排门口立着“禁火”木牌的平房，那显然是堆放爆竹的地方。
每年的开元节灯市最后都是要放爆竹的，但因为花灯有明火，所以堆放爆竹的地点离灯市不近，但也不远，只差两个街口。要来逛灯市，身上自然带了火镰，林阳庆幸的是，现在离灯市结束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边也没有人来。
房子的大门没锁，林阳便一头窜了进去，这一排的平房都是联通着的，像是个仓库。他躲在靠窗的角落里平复自己激荡的血气，还顺手拿了几个爆竹，信子和火石一起捻在左手，右手拿的则是火钢，只要火石和火钢一打击就能引燃这引信。
林阳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要跳了出来，心神全都放在房子里的风吹草动，现在就等那只怪猴进来了，“那猴子应该不识字吧，它看书什么的应该只是学学吧？”林阳心底有些打鼓，想的是白天那猴子学人读诗文的奇怪的念头。
果然，“吱呀——”半掩这的房门被推开，却听不真切脚步声，应该是那只猴子没错了。林阳此时正躲在最里面的那间房，手上的火镰随时准备激发，静静地等待着。
“就是现在！”林阳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将手里的火镰一擦，一瞬间火花四溅，引信自然就被点着了。随后他甩手就将爆竹扔向了脚步声那边。
原本就被林阳掐短了一大截的引信，有几个爆竹还没等落地就在空中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陡然响起，火光映照在那只猴子惊恐万分的脸上，随后而来的就是房间里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而此时的林阳早就翻出窗子，快速的跑离了这个即将火爆的地方。
“畜牲就是畜牲，害怕声响和火光是天性，炸一下就找不到北了。”翻窗时林阳还不忘心里“恶意”鄙视一下那只六指猴子。
刚等林阳跑了大概十几丈的距离，背后便又传来了几声惊天的炸响“轰！轰！..”巨大的气浪裹挟着碎木砖块向四周爆射，那一排平房瞬间就被炸的面目全非，林阳也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好在距离不近，他也只是稍稍被波及，虽然有些气闷，但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