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江湖上还是好人多
陈药叫的那些菜纷纷端了上来，八样特色菜以及一坛挠心醉。
那位名为阿夜的小乞儿眼睛都看直了，不由咽了咽口水，却也没敢说什么。
“想吃？”陈药调笑道。
阿夜很认真的点点头，小声道：“想。”
陈药夹起一块肉片塞进嘴里，咀嚼了下，一副享受得说道：“很好吃。”
阿夜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那些菜。
陈药拿过挠心醉，给自己满了一大碗，说道：“如果你往后不偷银子了，我可以考虑让你跟我一起吃。”
阿夜闻言急忙摇了摇头，艰难得转移开视线，说道：“阿香还在等着我的银子去赎她呢。”
“她叫阿香？”
“嗯。”
陈药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笑着问道：“她多大？”
“十三了。”
“你呢？”
“也十三岁。”
陈药点了点头，思索了下，说道：“若是你把阿香赎出来了，往后要去做什么？一起偷银子还是一起要饭？你有把握照顾她么？”
阿夜慌忙摇了摇头，神情复杂道：“可千万不能让阿香知道我是偷的银子救得她，要不然她再也不会正眼瞧我了。我想过了，把阿香赎回来我就带她去我老家那边，她是个孤儿，可我在老家那边还有个爷爷，我是偷跑出来的。”
“你确定阿香会跟着你一起去你老家那边？万一把她赎出来就翻脸不认人了呢。”陈药慢慢吃着菜说道。
“怎么会，我跟阿香是真心相爱的。”
“你们才十三，知道什么是真心相爱？”
阿夜咽了咽口水，笃定道：“那当然。”
“想吃就吃吧。”陈药笑道。
阿夜摇了摇头，道：“先生你要求的事情，小的做不到。”
陈药也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做得到。”
“除非够银子把阿香赎出来了，要不然小的肯定还会去偷的。”
陈药叹了口气，道：“你要是被抓进去了，或者被人抓住断了双手，你还怎么赎她出来，以后还怎么照顾她？”
阿夜笑了，是很真诚的笑，说道：“先生，不瞒您说，在您之前一共有六个人发现了我在偷他们的银子，但是他们最后都放过我了，有的甚至还给了我几两银子。我一直相信，这个江湖上还是好人多。”
“可是一旦遇到一个狠人，就是无法挽回的悲剧。”陈药并不认同阿夜想话。
阿夜扒开自己的上衣，是一道很深的刀疤，他说道：“遇到过了，就在一个月前，那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我撑过来了不是么？”
“你还能挨几次？你到现在才二十三两就已经挨了这么重的一刀，那么接下去要是再有三次这样的伤势，你还能撑过去么？”
阿夜沉默了。
陈药拿起另一只碗，倒满酒端到了阿夜身前，说道：“不能因为庆幸而活着。遇到心善的，不会跟你这样的小孩一般计较。遇到心狠的，一刀便能了却你的性命。我爷爷当初曾告诉我，这个世道并不太平。”
阿夜端起面前这碗酒，一饮而尽，这酒虽然是果酒，但是也很烈，他呲了呲牙，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喝过酒。”
“现在喝了，感觉如何？”
“烧喉咙。”
陈药示意他拿起筷子一起吃。
阿夜拿起筷子，可是怎么都用不习惯，索性又放下筷子，道：“我以前吃饭都是直接用手抓的。”
陈药笑了笑，并没有计较，将八样菜一分为二，指着另一半说道：“那你就抓着吃那部分。”
“先生，你就不怕你一离开之后，我又开始偷银子么？”阿夜盯着陈药问道。
“不要叫我先生，你可以叫我半仙，也可以叫我阿仙，相信我，你以后不会再去偷银子了。”
虽然很饿，但是阿夜还是没忙着吃东西，疑惑道：“为什么？”
“吃完饭，我带你去青楼把阿香赎出来，但你必须保证以后堂堂正正做人。”陈药漫不经心道。
“当真？”
“当真。”
阿夜看了看身前的菜，搓了搓脏黑的小手，小声道：“那……我能不能将这些菜打包，我想带给阿香吃，她一直吃不饱穿不暖，处境不比我好多少。”
“你尽管吃，介时的一百两我替你付了，你还有二十三两可以带她吃很多好的。”
阿夜摇摇头，道：“能替小的付七十七两银子，小的已经非常知足了，怎能让您破费一百两。”
“你要是再不吃，一两银子都不付了。”陈药有些无奈，这小孩话怎么那么多。
阿夜闻言，也顾不上什么了，抓起盘子里的菜猛地往嘴里塞，陈药拿过他身前的那口碗再给他满了一碗。
自己则是慢慢悠悠吃着，四盘菜阿夜用了片刻功法便已经吃完，还将碗里的挠心醉灌了大半，显然已经有了醉意。
陈药将身前的两盘菜再次推了过去，说道：“继续吃，不用顾及什么。”
附近不少桌的客人时不时朝他这桌投来目光，显然是被小乞儿的穿着跟吃相吓到了。
“我……我吃饱了。”阿夜抬起袖子抹了抹嘴，满手都是油腻。
“继续吃。”
阿夜的眼中都是感激之色，继续将那两盘菜吃完，碗中的酒也喝完了。
陈药看着晃晃悠悠醉意朦胧的阿夜，笑道：“喝醉的感觉如何？”
阿夜晃了晃脑袋，道：“想睡觉。”
“别睡，还得去青楼赎阿香呢，你要是睡了，我可就走了。”
“好。”阿夜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睡着。
陈药唤来小二结了帐，带着摇摇晃晃的阿夜往青楼方向走去。
“阿夜，你跟阿香是怎么认识的？”
“她……她经常在青楼后门洗很多衣服，一大堆的衣服，大……大冬天都要洗，手……都……都开裂了。”
“所以你就经常去找她聊天？”
“嗯……是诉苦，她每次都说到掉眼泪，但……但是却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陈药笑着摸了摸阿夜的头，呢喃道：“还好你们都还小，以后还有机会。”
阿夜抬头看了看陈药的脸，好像要记住这张脸，恩人的脸。
那位名为阿夜的小乞儿眼睛都看直了，不由咽了咽口水，却也没敢说什么。
“想吃？”陈药调笑道。
阿夜很认真的点点头，小声道：“想。”
陈药夹起一块肉片塞进嘴里，咀嚼了下，一副享受得说道：“很好吃。”
阿夜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那些菜。
陈药拿过挠心醉，给自己满了一大碗，说道：“如果你往后不偷银子了，我可以考虑让你跟我一起吃。”
阿夜闻言急忙摇了摇头，艰难得转移开视线，说道：“阿香还在等着我的银子去赎她呢。”
“她叫阿香？”
“嗯。”
陈药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笑着问道：“她多大？”
“十三了。”
“你呢？”
“也十三岁。”
陈药点了点头，思索了下，说道：“若是你把阿香赎出来了，往后要去做什么？一起偷银子还是一起要饭？你有把握照顾她么？”
阿夜慌忙摇了摇头，神情复杂道：“可千万不能让阿香知道我是偷的银子救得她，要不然她再也不会正眼瞧我了。我想过了，把阿香赎回来我就带她去我老家那边，她是个孤儿，可我在老家那边还有个爷爷，我是偷跑出来的。”
“你确定阿香会跟着你一起去你老家那边？万一把她赎出来就翻脸不认人了呢。”陈药慢慢吃着菜说道。
“怎么会，我跟阿香是真心相爱的。”
“你们才十三，知道什么是真心相爱？”
阿夜咽了咽口水，笃定道：“那当然。”
“想吃就吃吧。”陈药笑道。
阿夜摇了摇头，道：“先生你要求的事情，小的做不到。”
陈药也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你做得到。”
“除非够银子把阿香赎出来了，要不然小的肯定还会去偷的。”
陈药叹了口气，道：“你要是被抓进去了，或者被人抓住断了双手，你还怎么赎她出来，以后还怎么照顾她？”
阿夜笑了，是很真诚的笑，说道：“先生，不瞒您说，在您之前一共有六个人发现了我在偷他们的银子，但是他们最后都放过我了，有的甚至还给了我几两银子。我一直相信，这个江湖上还是好人多。”
“可是一旦遇到一个狠人，就是无法挽回的悲剧。”陈药并不认同阿夜想话。
阿夜扒开自己的上衣，是一道很深的刀疤，他说道：“遇到过了，就在一个月前，那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我撑过来了不是么？”
“你还能挨几次？你到现在才二十三两就已经挨了这么重的一刀，那么接下去要是再有三次这样的伤势，你还能撑过去么？”
阿夜沉默了。
陈药拿起另一只碗，倒满酒端到了阿夜身前，说道：“不能因为庆幸而活着。遇到心善的，不会跟你这样的小孩一般计较。遇到心狠的，一刀便能了却你的性命。我爷爷当初曾告诉我，这个世道并不太平。”
阿夜端起面前这碗酒，一饮而尽，这酒虽然是果酒，但是也很烈，他呲了呲牙，道：“我以前从来没有喝过酒。”
“现在喝了，感觉如何？”
“烧喉咙。”
陈药示意他拿起筷子一起吃。
阿夜拿起筷子，可是怎么都用不习惯，索性又放下筷子，道：“我以前吃饭都是直接用手抓的。”
陈药笑了笑，并没有计较，将八样菜一分为二，指着另一半说道：“那你就抓着吃那部分。”
“先生，你就不怕你一离开之后，我又开始偷银子么？”阿夜盯着陈药问道。
“不要叫我先生，你可以叫我半仙，也可以叫我阿仙，相信我，你以后不会再去偷银子了。”
虽然很饿，但是阿夜还是没忙着吃东西，疑惑道：“为什么？”
“吃完饭，我带你去青楼把阿香赎出来，但你必须保证以后堂堂正正做人。”陈药漫不经心道。
“当真？”
“当真。”
阿夜看了看身前的菜，搓了搓脏黑的小手，小声道：“那……我能不能将这些菜打包，我想带给阿香吃，她一直吃不饱穿不暖，处境不比我好多少。”
“你尽管吃，介时的一百两我替你付了，你还有二十三两可以带她吃很多好的。”
阿夜摇摇头，道：“能替小的付七十七两银子，小的已经非常知足了，怎能让您破费一百两。”
“你要是再不吃，一两银子都不付了。”陈药有些无奈，这小孩话怎么那么多。
阿夜闻言，也顾不上什么了，抓起盘子里的菜猛地往嘴里塞，陈药拿过他身前的那口碗再给他满了一碗。
自己则是慢慢悠悠吃着，四盘菜阿夜用了片刻功法便已经吃完，还将碗里的挠心醉灌了大半，显然已经有了醉意。
陈药将身前的两盘菜再次推了过去，说道：“继续吃，不用顾及什么。”
附近不少桌的客人时不时朝他这桌投来目光，显然是被小乞儿的穿着跟吃相吓到了。
“我……我吃饱了。”阿夜抬起袖子抹了抹嘴，满手都是油腻。
“继续吃。”
阿夜的眼中都是感激之色，继续将那两盘菜吃完，碗中的酒也喝完了。
陈药看着晃晃悠悠醉意朦胧的阿夜，笑道：“喝醉的感觉如何？”
阿夜晃了晃脑袋，道：“想睡觉。”
“别睡，还得去青楼赎阿香呢，你要是睡了，我可就走了。”
“好。”阿夜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睡着。
陈药唤来小二结了帐，带着摇摇晃晃的阿夜往青楼方向走去。
“阿夜，你跟阿香是怎么认识的？”
“她……她经常在青楼后门洗很多衣服，一大堆的衣服，大……大冬天都要洗，手……都……都开裂了。”
“所以你就经常去找她聊天？”
“嗯……是诉苦，她每次都说到掉眼泪，但……但是却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停下手中的活。”
陈药笑着摸了摸阿夜的头，呢喃道：“还好你们都还小，以后还有机会。”
阿夜抬头看了看陈药的脸，好像要记住这张脸，恩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