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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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发作打伤

    之后便按着位置一一将礼物呈上,却到斡玄太子处时,他呈上的竟是一份礼单。在濮阳瑢叫人收下时,中央的舞姬却突然退去。一个带着面纱,身披薄如蝉翼的红纱的女子脚踏莲花步走了进来。她赤着脚,白皙的脚腕系着金色的铃铛,行走之间铃声响动,悦耳至极。

    更别说面前的是身段婀娜的美人,那若隐若现的玉臂腰肢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只见她舒展腰肢,玉臂如灵蛇般婉转动作极为火热大胆。周围定力不好的臣子此刻已然面红耳赤,几乎把眼睛都贴在中央的人身上。

    斡玄太子见此景象,心里得意却又不屑,涅丹也不过如此。

    那热情似火的人儿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未离开过上方端坐之人。

    直到铃声停止,女子这才福身。“斡玄元福拜见帝君。”

    濮阳瑢还未说话,某些刚正迂腐的老臣就已经做不住。“元福公主既然以求和而来,在帝君面前竟还以纱遮面,如此无礼,可见斡玄之国毫无求和诚意。”

    那年过半百的老臣皱着眉,脸上只差没写伤风败俗四个字。

    都拿一国的诚意开始说事,斡玄太子立即做不住。“非也,帝君有所不知,在我斡玄只有其夫君才能摘女子面纱。为了显示我国的诚意,结两国和平盟约,特地将斡玄明珠献上。”

    要说斡玄也算下了血本,不但献上金银珍宝,竟连备受宠爱的元福公主也舍得。

    同一时间,元福公主弯腰,头贴着手背。露出凹陷的腰肢,“元福心悦帝君已久,望帝君垂怜。”

    她面型较好,声音清脆,跪拜的姿势可见其诱人的身段。此时说着垂怜的话,绕是神仙也动情。

    可惜这其中不包括素有冷血之称的血帝。

    所有人都关注着濮阳瑢的神态,就在众人以为濮阳瑢会顺着话头将元福公主的面纱摘下,继而将美人抱坐于怀之时。濮阳瑢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仿佛眼前红粉如骷髅。默然道,“如此,便封公主为贤妃入住颜光宫。”

    一句话说完话几乎不见任何起伏,元福公主脸上的笑顷刻变得狰狞,却还不得不恭恭敬敬娇声谢恩。

    斡玄太子眼里的得意已经散了干净,只余下阴郁。他本以为似元福这样的尤物,哪怕是濮阳瑢也难逃其魅力。到时下手岂不是易如反掌,哪知元福连濮阳瑢的头发丝都未接近分毫,实在气煞了他。

    不过也不妨碍他的计划,总有人能近得濮阳瑢的身。

    此事仿佛只是宴会的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被丝竹声掩盖。帝君新得了美人,就连大臣都卸去往日严谨,酒盏杯酌。

    濮阳瑢看着殿内靡靡一片,内心却越发冷漠。他冷眼瞧着云冱远左右逢源,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酒过三巡,宴会也接近尾声。因是诞辰,濮阳瑢几乎来者不拒。直到结束,濮阳瑢已有了七分的醉意。

    言梓愔和木安将人扶回寝宫,喂了一碗醒酒汤。醒了几分醉意,便由人伺候着沐浴。

    沐浴之时,濮阳瑢不喜人在周围。言梓愔和木安皆守在门外。

    本以为今日宴会之时斡玄太子必有动作,不想除了递上礼单,斡玄太子一直到宴会结束都安安静静的。言梓愔心想今日应该会平安度过,毕竟已到宫中,该不会有人胆大到这种程度,在帝君寝宫动手。

    思绪刚落,就像与她作对一般,一声巨响从殿内传来。言梓愔同木安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安。

    来不及多想,木安立即问道,“帝君,发生何事?可需老奴伺候?”

    没有回音。

    言梓愔立即站不住,直接将门推开,闯了进去。

    殿内一片狼藉,桌椅皆被打碎,不,说是被打碎不如说是被人压碎。因为此时宽大的屏风上还躺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偷溜进来的宫女。那宫女大概是砸在屏风上,所以撞倒了屏风所以才发出巨大的声响。那宫女瘫在屏风上,生死不知。

    此时也没有人有多余的注意力放在那宫女身上。紧跟而来的木安给了一个眼神,便叫人把宫女带下去,严加拷问,务必问出幕后主使。

    言梓愔却连给一个眼神的时间也没有,温泉池旁的濮阳瑢只披着一件单衣,被水打湿后紧贴着躯体。他背对着众人,浑身的肌肉都崩得紧紧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半晌,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走!”

    言梓愔的心猛然提了起来,她使劲握着拳,指甲陷入皮肉之中才找回一丝冷静。

    “木安,快去拿药。”言梓愔推了一把呆愣的木安,接着命令道,“快!来人,称现在打晕帝君。”

    木安跑出殿外的同时几名侍卫冲了进来,意图打晕濮阳瑢。可惜濮阳瑢显然已经到极限,几人未近其身便已经被其真气震飞出去。

    只见他夺过侍卫的刀,顷刻之间那几名侍卫便当场穿胸而死。

    周围已经没有活人了,他立即将视线锁定在言梓愔身上,挥刀便砍向言梓愔。

    言梓愔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血色涌动,几乎将人掩埋。他无处可躲,也躲不过他的速度。但让她坐以待毙,也是不可能的。她摸索着在衣袖中捏碎一包强烈迷药,只待人一靠近被将人迷晕。

    虽然不知道这种药管不管用,可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一试。

    可还未待濮阳瑢近身,一个黑影突然飘至眼前,生生裆下濮阳瑢重重的一击。

    濮阳瑢被这一击震退到温泉池的另一边,黑影落在言梓愔面前,将人护在身后。“莫公子,退后。”

    话音未落,濮阳瑢便有些持刀冲了过来。

    黑影推开言梓愔便迎了上去,两人缠斗在一起。言梓愔则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以防误伤。

    可百招下来,就算言梓愔不懂武功,也明显看得出黑影落了下风,可木安还未赶到。言梓愔心急如焚,不想坐以待毙,却又无从下手。

    眼看黑影被踢向一侧,然濮阳瑢却未杀他,反而像认定言梓愔一样,直奔言梓愔躲藏的地方而来。

    就在以为言梓愔要命丧黄泉之时,木安带药赶到殿内。可门口离言梓愔藏身的地方有几分距离,木安根本来不及阻止濮阳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染着鲜血的刀落向言梓愔。

    言梓愔无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药包往前一扔,同时向木安跑去。

    那迷药似乎有些作用,濮阳瑢的身影晃了晃,却又很快稳定了身形。

    “木安,称药还有几分作用,快制服帝君。”言梓愔知道迷药撑不了多少,一丝一毫的时间都耽误不得。她拿个药,便立即点燃其中的药香。

    一共六枚香丸,碧血来势汹汹,言梓愔打算全部点燃。香丸不宜点燃,加上时间紧迫,她急得手心都在冒汗,香丸更不宜点燃。好不容易点燃最后一枚香丸,身后却传来木安的惊呼。

    “莫无,闪开。”

    几乎在木安说话的同时,言梓愔便感觉到身后迫人的寒意。完全来不及思考,她往旁边一躲。

    可她的速度哪里比得了武功深厚的濮阳瑢,言梓愔只觉背后一痛,一朵血花自后背绽开。虽避开要害,肩背相连之处却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之深,从濮阳瑢脸上沾染的血点可知。

    言梓愔倒在一旁,流血过多,加上伤口的痛意,几乎几息的时间她便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际,言梓愔只来得及看到一袭白衣向自己走开。

    濮阳瑢一步步朝言梓愔,半边衣袖尽被鲜血染红。他仿佛失了感官,闻不到血腥气,感受不到鲜血的黏腻,嘴里不断吐血杀字。

    然在重下杀手之时,濮阳瑢突然停下脚步,他看了看沾满鲜血的手,满是杀意的眸子竟然透露着几分茫然和惧意,仿佛失了方向的孩子。

    胆战心惊的木安见此,也顾不得寻其原由,飞速上前将人打晕。将人扶到软榻,又从言梓愔紧攥着的手中取出药给濮阳瑢服下。他这才松了口气,稳定心神,有条不紊叫人将言梓愔抬到床榻上,叫御医,收拾寝宫。

    丘梵隐的药很管用,平日濮阳瑢恢复神智少说也要两三个时辰,今日不过半个时辰他便醒了。熟悉的床幔,浑身鲜血已被清洗干净,濮阳瑢知道他又赚回了一月的寿命。他揉了揉额角,脑海却闪过满是鲜血的画面,其中有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庞是最后的画面。

    第一次他的心里竟然出现了恐惧,因为自小经纪,因为碧血,在细微的情感上濮阳瑢总是迟钝的。可这一次他清晰的认识到此刻的慌乱无措便是恐惧。他甚至失了往常的冷静,一身褻衣便急忙往外走。

    一旁伺候的木安眼疾手快地扶住濮阳瑢,“帝君,您的身体还未恢复,御医说了您得多加休息。”

    濮阳瑢的确未恢复,刚站起来,便已然头晕目眩。不得已被扶着坐在床边,“他如何?可伤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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