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字体: 16 + -

第七十七章 为她心疼

    木安一边按着濮阳瑢的太阳穴,一边小心回道。“莫无伤得颇重,奴才斗胆将他安排在偏殿,御医正在全力医治。只避过要害加之御医来得及时,此时已并无大碍。只近几日不得挪动,以防触碰伤口,按时上药,好生修养便可痊愈。”

    木安知道濮阳瑢心系言梓愔,丝毫不敢隐瞒。言梓愔的伤口实在太深,光止血便废了不少功夫。此时应该在上药,包扎伤口。

    “带本帝去。”濮阳瑢的心想被重锤击打了一下,似乎痛得手都在颤抖,其实不过是体力不支罢了。他慢慢起身,语气不容拒绝。

    木安不敢在劝,只端上参汤。“帝君先喝点参汤吧,莫无就算昏迷也关心着帝君的身体,若莫无醒来帝君却伤了身体,又该自责不曾照顾好帝君。”

    木安是难得欺君,言梓愔从昏迷便失了意识,哪里有思绪关心其他。可他又不得不欺君一次,实在是濮阳瑢的脸色异常难看,可以说是毫无血色。相处几十年,木安知道劝是不管用,只能曲线救国。

    这句话果然戳中了濮阳瑢的软肋,他端起碗将参汤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木安立即取来衣服伺候濮阳瑢穿上。

    偏殿并不远,不过百米之距。濮阳瑢很快在木安的搀扶下进入偏殿,初入殿门,门口守着的小夏子便跪了下来。

    “参见帝君。”

    尖细的一声,惊得殿内的御医手忙脚乱。药也不上了,跪了一片。

    濮阳瑢远远便瞧见那露出的一道红色,御医一乱,伤口又添了几分红色。他的眉峰狠狠一邹,强忍着将人拖下去的谷欠望。“继续包扎,不必在意本帝。若有半点不妥,本帝唯御医院是问。”

    “是,老臣自当竭尽全力。”头发斑白的御医愈加惶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起身,继续指挥着宫女包扎。

    濮阳瑢坐在一旁,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御医的一举一动。却被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动了心神,因为伤口在后背,言梓愔只得趴着,此时露出的半边侧脸已经满是汗水。

    “嗯。”一声痛声从鼻腔中发出。显然是痛极了,才会在昏迷也感觉得到。

    “轻点,不会包扎就滚下去。”看那几只手本来就不顺眼的濮阳瑢瞬间怒了,那哼声如一道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恨不得以身替之。

    “帝君饶命,帝君饶命。”宫女连带御医心都在狠狠颤抖,手里的动作柔到不行。生怕弄痛了言梓愔,濮阳瑢一个不满意便要了他们的脑袋。

    几人一跪下,身后的人就暴露出来。伤口太深,御医并没有脱下言梓愔的衣服,而是在肩膀处剪开来,以尽快止血。此时那道狰狞的伤口正附上一层纱布,纱布上染着一道尝长长的血红。

    濮阳瑢几乎忍不住心中的暴戾,一脚踹到最近的宫人。“滚出去,御医留下。”

    滚蛋到一半的御医又滚了回来,战战兢兢看着床边的濮阳瑢。“帝君有何吩咐?”

    “告诉本帝怎么做?”濮阳瑢坐在床边,轻轻擦去濮阳瑢额头的冷汗。

    看到濮阳瑢的动作,御医眼中闪过诧异和惊恐。他做御医几十年了,濮阳瑢从来不曾这般近这般温柔对待一个人。瞬间又把言梓愔的地位又提高一分,于是本该说出口的话就得再三思量了。“这、这、老臣……。”

    “闭嘴,你只需告诉本帝该怎么做?再多说一个字,本帝便摘了你的脑袋。”看着床上之人脸上愈发苍白,纱布血迹越来越多。濮阳瑢心急如焚,偏这人还犹豫不决,吞吞吐吐。他只恨不得一声令下把人拖下去,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因为至少现在这是御医院最好的御医。

    如此情绪外放的帝君着实把御医吓得不轻,脑袋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空。“是,帝君您先把纱布取下来,重新上药……。”

    濮阳瑢看着那被鲜血染透的纱布,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但想起御医说的流血过多恐有生命危险,便丝毫升不起丝毫犹豫。

    将肩头的结解开,手顺着纱布绕到身前。指尖划过如丝绸般的肌肤,触碰到一层粗糙的纱布。濮阳瑢指尖微顿,以为是缠着的另一圈纱布,便沿着边打算解开。只是越往里,指尖若触碰的越软绵,直到碰到一个凸起。他像遇到什么惊恐的事,蓦然僵住了。

    他的脑海突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近乎机械的转头看向御医。

    看着帝君此时孟浪的动作,御医老脸一红。对上濮阳瑢的目光,直接低下头,算是默认他的想法。

    橘子皮样的脸居然浮现娇羞的红意,实在辣眼睛。当然也唤醒濮阳瑢断层的思绪,他近乎飞速地把手抽出去,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耳朵却红得快烧起来了。

    “木安,找一个细心的宫女,快!”濮阳瑢偏着头命令道。

    看了眼言梓愔又快速移开,然后红着两个耳朵开始用剪刀强拆纱布。直到看到那还能看到内里嫩肉,那狂跳的心犹如被一盆冷水浇过,冷彻心扉。

    他小心的将药上好,刚敷上纱布。木安便带着宫女进来。

    不待人行礼便叫人进来,他则站在一边,一直到亲眼看到伤口被包扎好。被盯得冒汗的宫女的才被放过,当然这个被放过也只是站在门口而已。

    之后濮阳瑢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项,老骨头一把的御医这才得了首肯回去了御医院,依濮阳瑢的意思在言梓愔好之前都得随叫随到。

    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濮阳瑢便带着木安离开。只叫小夏子和那名宫女好好照看言梓愔。

    待出了宫殿,濮阳瑢的脸便冷了下来,“去天牢。”

    与此同时,邱府门前。

    “言大人,您说的是莫无公子吧?”曲义站在府门前,回道。“近几日邱大人外出,莫无作为邱大人的药童,便随侍在帝君身边。”

    “如此,那愔、莫无何时回来?”此言,对于言峰来说无异于一记重击,莫无公子,帝君身边,整合到一起就是欺君之罪。他身形不由晃,半晌稳定心神问道。

    “若是平日此时也早该回来的,许是今日帝君诞辰耽误了时间。”曲义同样疑惑,在一会儿宫门都该关门,却还是劝慰道。“言大人不必太过担心,莫公子在宫中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是,是我想岔了。只原本莫无不曾回家,内人实在担心,所以才有了这一遭。”言峰强装着淡定,与曲义又寒暄两句便离开了。

    一直到家,言峰也镇定不少,同时说辞也已想好。只说丘府近日事多,言梓愔也想多学些东西,便暂住邱府。

    未出阁女子住在男子家,虽有些不妥。不过想到言梓愔以男装示人,加上言峰的话,季雨柔便也没有多想。

    好闷,好疼,好饿,各种难受的感官交织在一起。言梓愔难受地皱着眉,缓缓睁眼。入目是青色的纱幔,此时应该是白日,从窗台透过的光有些刺眼。

    趴着实在太难受了,言梓愔想撑着床榻起身,后背却传来钻心的疼,而且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她顿时收拢了与床榻的距离,因刺痛而清醒的脑袋突然忆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现在她能安然躺着,濮阳瑢的身体该是没有大碍。

    言梓愔松了口气,余光却瞥见身上白得发光的衣服。她惊得一下做起来,就连背后的伤都顾不得。

    “公子,你怎么起来?快躺下。”一个宫女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见言梓愔起身,急忙放下东西,扶着言梓愔躺下。“御医说了,在伤口愈合之前,公子不得离床半步。”

    “我的衣服是谁换的?”言梓愔顺着她的手躺回去,一边试探问道。

    宫女热络地笑了笑,“回公子,是奴婢换的,是否有不妥之处?奴婢马上改。”

    “不必了,帝君现在在何处?”言梓愔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想了一万种请罪的方式以平息帝王之怒。

    宫女绞了帕子一边为言梓愔净面,一边回答。“帝君此时在御政殿,公子受伤,帝君可是守了公子半夜。此等殊荣,就连位份最高的淑妃娘娘都不曾有。帝君如此看重公子,公子真是好福气。”

    “看奴婢这记性,帝君走前吩咐了。公子醒了定要第一时间禀告,奴婢这就让夏公公去,公子放心。”宫女一拍脑袋,自顾自说完话又匆匆离去。

    还放心,言梓愔现在是心惊。听了一通有的没的,提取出的重点就是身份暴露了,但此等欺君之罪,帝君似乎网开一面。就凭那一声公子,言梓愔的心就落了一半。帝君还愿为她遮掩身份,说明对于身份的隐瞒,帝君不至于在意到震怒。

    心中的巨石落下,身体的感官便出现了,又渴又饿。正好宫女回来,言梓愔准备先满足口腹之欲,在来想身份的问题。

    一切都如想的那般进行,只是她低估了小夏子的速度和濮阳瑢对她的在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