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愔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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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孟柯煎药

    不同第一次见面的脆弱,政渊王此时正靠做在床头,不加束缚的黑发随着脸庞撒下,为他添了几分惑人的美感,他手里拿着一本兵书。似乎是听见有人开门,抬头见来人温温一笑。在注意到之后的人时,他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诧异,之后隐没在更深的笑中。他将书放在腿上,熟稔开口。“你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一直折腾自己的身体?”邱梵隐上前直接抢过兵书便扔到身后的时青身上,人毫不客气坐在床沿。

    这个人容颜太具危险性,言梓愔只一眼便低下头。默契地快速上前,打开药箱,为邱梵隐准备就诊的东西。

    遇到正事邱梵隐一收先前懒散,将两指搭在政渊王的动脉上。

    这时政渊王却转头,看着低头站在一旁的言梓愔。“你就是莫无吧,谢谢你的草药,否则此刻我已经命丧黄泉了。”

    “王爷严重,莫无受之有愧。”言梓愔心一抖,迅速低头。她没想到政渊王会突然跟她一个无名小卒说话。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在乎尊卑之意。

    政渊王笑笑没有说话。感觉身上的视线消失,言梓愔松了口气。

    这时邱梵隐也收回手,“恢复得不错,我会再来个药方,再有两日便可以痊愈。”

    “有劳你了。”政渊王轻轻一笑,温声道。

    邱梵隐没有再说话走向书桌。而言梓愔则低头极快地收好一系列工具。

    “彦哥哥,我知道你在。”

    “柯儿来看你了,你听到了吗?”

    “孟小姐,王爷几日后才回京。”

    “孟小姐,王爷真的不在。”

    ……

    一道稚嫩却清脆的女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伴随着一阵劝阻地声音。

    邱梵隐提笔的动作一顿,转头一脸怪异地看着政渊王。“孟柯知道你回来了?”

    政渊王似乎颇为无奈,“时青上街时被柯儿无意瞧见了。”嘴上说着无奈的话,那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柔光。

    “这小妮子没了你的管束,当真是无法无天了。”邱梵隐啧了一声,似乎对这位孟小姐颇为头痛。

    言梓愔收好药箱站在一旁,心里却思索着外面之人的身份。

    孟柯,年芳十四,振国将军孟晁的嫡女。说起这位孟柯小姐,在祈天也算小有名气。当然不止是因为她的身份,更因为此女琴棋书画一窍不通,却习得一身好武艺。不但如此在她十二岁的时候,还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政渊王表白爱慕之意,这两年更是毫不害臊向政渊王发起猛攻。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这些传闻或许不尽真实,至少襄王似乎并非无意,所以言梓愔对此女有几分敬佩之意和好奇之心。

    孟柯似乎是被人拦下来了,声音不断响起。准备一心写药方的邱梵隐手中的笔都快被捏断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只见他把笔重重一放。“濮阳彦,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家的人?”

    被自己的好友调侃,自己还不能反驳。政渊王也就是濮阳彦苦笑,“时青让柯儿进来吧。”

    “是!”时青退出房间。

    “怎么?看样子前几日没让人家进门,今天怎么改变主意了?是心疼了。怕人家看了心疼?”见此,邱梵隐一脸看戏地表情看着濮阳彦。

    “梵隐!”濮阳彦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色,似乎是怒的,就连声音都高了几度。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写药方。”邱梵隐似妥协地不再说话,提笔状是认真地写着药方。

    言梓愔完全秉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原则。站在书桌旁,眼睑低垂。

    不一会儿时青便带着一个身穿骑装的女子进来,女子身材娇小,巴掌大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的鼻子小巧挺翘,唇若樱瓣。简直就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

    只见她一进门就直扑濮阳彦而去,脸上更是带着娇嗔。“彦哥哥,明明你在。为什么他们都不让我见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柯儿,别闹。”濮阳彦有些尴尬的把手臂上柔嫩的手儿搬来,语气却是不忍斥责。

    要是这么容易就把手放开就不是孟柯了,见自己的彦哥哥又开始赶人。她干脆赖上床,把濮阳彦的手臂抱在怀里。抬头却是一脸的委屈,“彦哥哥你要赶我走,你果然讨厌柯儿了。”然后头往濮阳彦怀里一埋,就开始嘤嘤地假哭起来。

    一系列动作看得濮阳彦抬起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只得苦笑不得把目光投向一旁看热闹的邱梵隐。

    “咳咳咳!”感受到好友危险的目光,邱梵隐不得不收起看戏地心,开始为朋友两肋插刀。哪知咳嗽半晌,孟柯小姑娘根本就没有要理他的样子。只得到濮阳彦与时青的无语的神情。

    “孟柯你还是不是女儿家,青天白日闯入男子的房间,以后谁还敢要你?”曲线救国是不行的,邱梵隐果断改变政策,准备直线救国。效果还是不错的。

    结果话音一落,濮阳彦危险的眼神直接就带上警告。而孟柯也转过头,一脸嫌弃带愤地看着邱梵隐。“蚯蚓,本小姐嫁不嫁得出去管你什么事?何况我才谁都不要嫁,只嫁给彦哥哥。倒是一条泥里的蚯蚓,才没人要,哼。”

    傲娇的哼了一声,孟柯转头已经是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彦哥哥,蚯蚓他欺负我。”

    “没事,他不敢。”刚刚还在求救的濮阳彦立即变了态度。手安慰地拍了拍孟柯的头,眼睛却锐利的看了邱梵隐一眼。

    邱梵隐的脸已经黑如墨汁了,只觉自己的心上被插了无数箭,他再一次意识到什么叫交友不慎。不忍直视那让他眼疼的一幕,转头却见一旁言梓愔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正拿衣袖掩着嘴角。重点是那衣袖还是小弧度的颤动,那样的姿态明显是在偷笑。

    邱梵隐这下完全不能忍了,“小莫子,很好笑。”虽说牙齿在作响,可邱梵隐觉得一股委屈的感觉都快压过恼怒了,特别是看到言梓愔竟在偷笑的时候,他就是觉得该死的委屈。至少他们也算朋友吧,可是有这么落井下石的朋友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蚯蚓这个名字还是挺可爱。”眼见人快要炸毛了,言梓愔果断收敛笑。一本正经的看着邱梵隐还增加说服力。话一说完,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如果可见的话,此时的邱梵隐大概已经开始怒发冲冠了。

    糟糕,心里暗道了一声。正想着怎么开溜,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

    “你也觉得蚯蚓这个名字好听,对不对。”孟柯扑了过来,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言梓愔。却不等言梓愔回答,又转身一脸骄傲的看着邱梵隐。“蚯蚓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名字很适合你,我有眼光吧。”

    “噗!”这一下不止言梓愔就连一直不苟言笑的时青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邱梵隐脸色变了又变,看了一圈发现屋中也只有时青能让他下手。果断把气撒在时青身上,“时青,这是药方。一日三次,服用两日。不想你家王爷病情加重,现在就去煎药,大火半个时辰,慢火半个时辰。一刻都不能少,一刻也不得多。”

    “蚯蚓你什么意思,彦哥哥生病了严不严重?”不等时青说话,孟柯先急了。见邱梵隐不理她,直接抢过药方,发现上面的药材她一样不懂。这又把视线转向邱梵隐。

    邱梵隐心情立即舒畅了,下巴一抬,打定主意不说话。

    孟柯急得都快哭了,那一抹水润都已经在眼睛里打转。就像受了委屈的猫咪,看的人心疼不已。

    “梵隐!”看到这样一幕,濮阳彦秀眉一紧。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沉。

    “放心,你彦哥哥死不了,不过是治疗风寒的药罢了。”重色轻友,邱梵隐只差没翻白眼了。没好气得说完,刚刚还要哭出来的孟柯,立即眉开眼笑,哪里还有委屈的快哭的样子。

    然邱梵隐却没有丝毫恼怒,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心里大叹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而言梓愔则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说不惊讶当然是不可能的。除了他们随性的言语,更令她震惊的却是政渊王、振国将军、首席御医,哪一个实力可都不容小觑。若是他们听命一人,那涅丹怕是要开始乱了。而似乎知道不该知道的她,又该……。

    “小莫子,喂,小莫子……。”

    感觉耳边有一个繁杂的声音,言梓愔慢慢走出沉思,面前却是一张方大数倍的脸。言梓愔心一惊,忙退后几步。看清来人,立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小莫子,你刚刚在想什么?一副凝重得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连本大人叫你都没听见。”邱梵隐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被嫌弃了。又凑了上去,一脸好(八)奇(卦)的样子。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言梓愔不着痕迹退后几步,眼眸低垂,问道。仿佛他所说的凝重得天快塌下来的样子其实只是他的错觉。

    “小莫子,你也太不可爱了。”邱梵隐无趣地叹息一句,下一秒却对上一双沉静地令人心惊的眸子。立即把不正经的姿态一收,“咳咳,时青他们去煎药了,所以小莫子检验你这几天学习的效果的时候到了,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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