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城血
字体: 16 + -

第二章:回宫

    南梁皇宫。景梅宫。

    “娘娘,莫枫刚来回话。”

    “哦?怎么样,那孩子同意了吗?”一身着华服的女子睁开假寐的眼,定睛看着面前的画,这画中是一个女子,一个风华绝伦的女子,却也是这诺大的皇宫最令人忌惮和忌讳的女子。

    “同意了。不过,娘娘,素心有一事不明,娘娘向来不强求公主做什么,怎么非要她参加陛下此次寿宴?何况陛下本就不喜公主,这般以来怕是更要寒了公主的心啊!也可能让陛下对您心生厌恶。”

    “寒心?厌恶?这些年他做的哪件事不令人寒心,深爱的女子尚且那般,更何况我?我即便不做什么,他怕是也是厌恶的”

    华服女子轻嘲着,伸手掸了掸画上的尘灰,“如今陛下寿辰,文贵妃的十六皇子刚出生便受尽这般荣宠,我担心,这般下去,无论是太子还是那丫头都有危险,自然,太子深得陛下宠爱,也犯不着我为他担忧,不过,此次各国齐聚,都有意与南梁联姻,若是她不回来,怕是只能为案板鱼肉,任人宰割,到时,我这个玫姨,呵呵,也无能为力。”

    素心见她如此,轻言到:“娘娘,您是四妃之首,怎的如此看清自己?陛下到底是看重您的……”

    “看重?他看重的不过是哥哥的三十万大军,看重的不过是我能制衡顺贵妃的家世罢了,就像当初看重司马丞相…”

    “娘娘,这话莫要再提,若要叫有心人听见,可会惹上大麻烦的。”见素心这般慌张,贤妃笑道:“你慌什么,本宫又不会怎么样,行了,本宫也累了,你先下去吧,对了,给哥哥捎个信,就说我有些想见筑之那孩子了,让哥哥进京贺寿时带上他。”见娘娘总算不似刚才的伤感,又听得她的问话,素心回到“娘娘可是忘了,魏大人前个儿才来信,说要带二少爷和四小姐来看您呢!”

    贤妃抬手扶额,“瞧我这记性,还真是,那行吧,你先下去吧。”也不待素心回话,便向床上走去,素心忙随侍左右,待为主子将帘幔放下后便自行退下了。

    宣华殿。

    “陛下,贤妃娘娘差人去请十一主子了。”梁皇身边的掌事大太监福庶回禀道。

    正在批阅奏折的南宫挚笔下一顿,轻“嗯”一声便不再言语,福庶一瞧,恭敬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陛下对这十一公主的态度真是让人摸不清楚,明明厌恶,却又让暗卫时时回禀她的动向,不过,帝王之心谁又能猜透呢,想当初…哎。

    这一夜,只因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让太多的人失眠,然而这正主却并不知情。夜色越发沉了,这皇都也越发静了。

    ¨¨¨¨¨¨¨¨¨¨¨¨¨¨¨分割线¨¨¨¨¨¨¨¨¨¨¨分割线¨¨¨¨¨¨¨¨¨¨¨¨

    一连十几日眨眼就过去了,今日,便是回宫的日子了。

    “主子,属下已经都打点好了,可以启程了,只不过,主子怎么会想着到这山庄来,现下回宫,怕是要费上一两日的功夫。”一老者恭敬的立在一辆马车旁对车里的人说道。

    “刘叔,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就回到那里,出来游玩一下,权当散心罢了。”车中传来一声孱弱的声音,正是那日风华诗会的那青衣女子——木兮。只不过今日的她比那日瞧起来要虚弱许多。

    听见车里的轻咳声,被称为刘叔的老者横眉一皱,“主子便是再不悦,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现下竟染上风寒,未鸢,迟婳,你二人常伴主子左右,怎的不知规劝?”

    一听刘叔责难,未鸢、迟婳二人忙俯首道“未鸢有罪请刘老责罚!”“迟婳有罪请刘老责罚!”

    “行了,咳咳,刘叔,我是主子,她们又如何劝得住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罢了,我以后再不这般任性就是。你们两个起来吧。”“是!”

    “主子明白就好,对了,浮生公子来信说他近来在北越寻得一株雪凌草,说是对主子的寒症兴许有效,只不过,那药沾不得酒腥,所以让属下嘱咐您近日莫要饮酒,待他将那草制成药丸,再由主子服下。这期间可莫要沾酒,否则,那药也没什么功效了。”

    见刘叔一如既往地恭敬,又说得这般慎重,木兮无奈的点点头,“也好,那便不饮。走吧。”听得主子下令莫枫便赶着马车向前走去。一行四人,倒显得有些凄冷。

    行走了大约半日,车里的女子睡得沉稳,突然马车晃动一下,把她摇醒了。迟婳连忙扶着主子,为她披上掉落的毯子,柔声道“主子没事吧?”木兮撑开美眸,“无妨。外面怎么了?”未鸢忙掀开帘子问道“莫枫,怎么了?”

    莫枫下车一瞧,原是一石头挡住了去路,可方才他怎么没瞧见,怪了怪了,心中疑惑正想回禀主子,听得马车后一声喘息,绕到车后一瞧,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正扒拉着他们的马车,当下将他提至前头,回禀道“主子,有一个受伤的男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木兮沉吟一会儿,“将他挪开吧。”

    “不救他吗?”

    未鸢见主子不想再言,忙说道“主子既说将他挪开,那你挪开便是。”

    木兮对着车外道“你若是要救他,那你就救吧,未鸢,驾车,我们走吧。”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会做一些徒增烦恼的事。听见主子的话,迟婳和未鸢都捂嘴笑道,“是,主子。”

    “哎,主子,我也没说要救啊,”莫枫一听要将他留在这儿连忙放开那男子,谁料那男子兀地抓住他的手,并攀上马车,用不容置疑的声音道“救我。”

    “这位公子,我向来不是同情泛滥的人,你能给我什么?”听见那人虽受伤严重,可却依然这般有气势,木兮倒是来了兴趣。“这样吧,我生平好财,你便随便赠我几十万两黄金也罢。”一听主子的话,未鸢和迟婳、莫枫三人都不禁抽了抽嘴角,主子这,这还真是够随便的。

    一听女子索要报酬,男子剑眉一皱,寒声道“好。”话音刚落,便昏睡过去。

    “莫枫,将他带上吧,先给他随意清理下伤口,我见他还撑得住,那就等到了殷城在请大夫给他治疗吧。”

    “是,主子。”莫枫将那人搬上马车,也幸好刘叔准备的马车足够大,否则这么大个人还不得累死他。

    也亏得这马车车程快,不出两日,一行人便到了殷城,而那男子自昏迷后还未醒过,若不是他心跳呼吸尚存,真得将他当成个死人。“主子,这人怎么还不醒啊?”

    迟婳见莫枫又用那男子来烦扰主子,连声道:“大夫不是说了吗?他流血过多,昏睡几日是很正常的,行了,你也别再叨扰主子了,就你话多。”不过话说回来,那男子倒是生得剑眉星目,俊朗极了,只不过,这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那男子准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遭人追杀,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人。迟婳暗暗想着。

    莫枫本想再回怼两句,但想来也是,那男子与他非亲非故,管那么多干嘛,只是迟婳这丫头怎么净和他作对。未鸢在一旁见他二人斗嘴顿觉哭笑不得,这二人,怎么总像两个孩子一样,“行了,你们,别闹了。”

    见木兮沉默若有所思的样子,未鸢将茶放在一旁,轻声问道:“主子在想什么?”

    木兮手里握着一块玉佩,来回摸索,“看来,这人的身份定是不简单,这玉佩,像是北越皇室之物…”

    “主子,主子!宫里来人了,说是接您回宫的。”栀子边跑边叫到。

    见栀子如此放肆,素心轻斥道“知道了,栀子,你小声点,也忒没规矩了。”

    “行了,快请人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带着几个奴侍进来,“奴婢安竹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来人一见端坐在椅子上的木兮,便忙跪请安康,木兮淡笑着说了声免礼。

    “你们便是玫姨派来接本宫的吧。”许久未用这一自称,如今倒是有些生疏了。

    安竹恭敬地俯首称是,“娘娘让奴婢等迎公主回宫,公主多年未回皇宫,怕有些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公主。”

    这哪是怕冲撞了我,那些个奴才本就未把我放在眼里罢了。“行了,既来了,那便收拾收拾回去吧。你们先下去吧。”待一行人出去了,又道:“未鸢,去,吩咐下去,就说那公子就由齐大夫照料,若他醒来,便告知他这块玉佩我拿走了,什么时候他将黄金送来,就还给他。”

    “是,主子。”

    哒哒哒哒哒哒,守城的士兵拦下了马车,“车上何人?”

    “大胆,这是贤妃娘娘要见的人,你们还不赶快放行?!”安竹拿出贤妃亲赐的令牌厉声道。

    “属下该死,请姑姑莫怪,放行。”

    在安竹与守兵说话时,木兮轻轻掀起车帘,望了望这十年未见的皇城,依然这般辉煌,只不过她已不再是当年离京的小丫头片子了,这座皇宫早已成了她的回忆。或许是觉察到木兮的落寞,未鸢伸手轻抚着她的背,木兮笑了笑“我没事,走吧。”既然她回来了,那就一切顺其自然了吧,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不是说已经来了吗?怎么还不见?”

    “娘娘,您不必担忧,哎,您看,这不是来了吗?”素心正想安慰主子,却见一群人拥簇着一个女子而来。

    “玫姨,好久不见,您好吗?”木兮坐在轮椅上,对着正喜极而泣的贤妃说道。

    “好,好,都好,暮儿,”本来见着她很是欢喜的贤妃,见她坐在轮椅上,连忙问道“你这腿。?”没错,木兮正是这南梁的十一公主南夕暮,一个几乎快被所有人遗忘的人。

    “回禀娘娘,主子的腿没事儿,只不过是近来感染了风寒,加上主子的寒疾,所以才坐在轮椅上的。”见贤妃误会,未鸢忙解释道。

    “那便好,那便好,快,快进屋吧,外面风大,可别再加重了。”

    将贤妃担忧的神色尽收眼底,木兮,也即是南夕暮,顿觉心中一暖,这十几年,贤妃是真正将她当成女儿在疼爱,想到自己十年不曾回京,也是有些愧疚。只是这皇宫终究不是她该待得地方。这次回宫,就当是给她些安慰罢了。

    ------题外话------

    对了,上一章中出现的诗词和歌词都是作者原创,文采有限,请不要见怪哈请多多支持我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