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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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见

    故历一百八十二年,天下四分,朔燕,北越,南梁,西楚,其中以北越,西楚实力最强,朔燕最为富有。各国割据一方,皆不敢轻易发动战争。

    南梁皇都殷城。

    原就繁华热闹的都市,因着梁帝南宫挚的五十寿辰加上刚出生的十六皇子南宫恭和今年显得格外热闹。

    一袭棕色布衫的男子快步走至一坐于轮椅之上的青衣女子前屈膝回禀道:“主子,宫里传话来,说让您务必回宫给陛下贺寿。”青衣女子轻皱眉头,红唇微启:“我去做什么,平白让那人生气罢了,替我回绝了吧,就说我寒病未愈,莫要传染给他们。也省的晦气。”

    “可是,主子,贤妃娘娘让您一定要回去。若是主子不回去,就再不要认她这个玫姨。”

    未待一旁的青衣女子出声,粉衣女子便惊诧道:“莫枫,贤妃娘娘当真如此说的?!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自然不是玩笑,就是贤妃娘娘亲口对我说的,难道我还能诳主上不成?”“那也不是不可能,贤妃娘娘一向对主子宽容,从不说这般字眼…”话虽如此,可谁知道呢?自己不过一个传话的人罢了,心里想着,莫枫便不再多说,果然,除了主子以外的女人就是麻烦。见莫枫不悦,未鸢忙打圆道“行了,你二人一见面就闹,不过,迟婳有句话倒是真的,贤妃娘娘一向爱惜主子,断不会因着这般一件小事便如此,想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主子,您看?”

    青衣女子用手轻敲轮椅终是点了点头,“罢了,你且去回了玫姨,我去便是,左右不过还有十几日,到时我自会回宫。”若是旁人,她必不会理会,可是玫姨于她等如亲母,她既有此愿,那便遂了她的意也罢。

    瞧着青衣女子有些疲乏的脸色,未鸢便打发莫枫与迟婳离开,本想推着青衣女子回屋歇息,谁料青衣女子按住她的手,“未鸢,我想去街上走走。”“可是主子,此时街上太过热闹嘈杂,恐扰了您。”

    “无妨,一向清静惯了,偶尔也想热闹热闹。走吧。”拗不过主子,未鸢便推着轮椅向闹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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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热闹非凡,各国使臣陆续到达南梁,此次出使南梁,除去为梁皇贺寿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与南梁联姻,因此各国出使的使臣中多了未出阁的公主和未立正妻的皇子,平和了近百年的大陆,又有不少有野心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殿下,您不随张尚书他们一起去驿站,就是为了来逛这殷都的街,这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也比不上咱们西楚,哎,殿下,您打我干嘛?”

    “打的就是你,祝焐,跟你说了叫我公子,你怎的都忘了?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西楚的吗?”这锦衣公子便是西楚五皇子瑞王楚裔桓献,这番游街,不过是听闻,这南梁的夜街会有举办诗词会的酒楼,只不过一时没有找到罢了。

    一路寻着,见前面拥簇着一大群人,楚裔桓献便向一旁摆摊的小贩问道“请问前面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小贩望了望他二人,笑道“公子不是南梁人吧,那儿啊是风华酒楼的诗词会,听说今日的彩头是一管出自兀胥大师之手的绿檀竹箫,公子如是有兴趣,可去试一试。”

    一听诗词会祝焐忙到“公子,是诗词会,您不是就要找这个吗,走吧。”楚裔桓献无奈的摇摇头,向小贩道谢后便往酒楼去。酒楼前搭了个台子,只见一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上台拱手道“各位,各位,今天的诗词会比之以往有些不同…”

    “姜掌柜,有什么不同您倒是说啊,我们这一行人可都是冲着那箫来的,只要彩头不变,比什么,都行!”“是啊,是啊,到底怎么个不同,您说说。”

    姜掌柜捋捋胡须,抬手示意,“安静,安静,此次诗词会一共要比四轮,那便是诗,书,画,乐,这诗自然是现场作诗由景午先生择出十二人,然后便是书,这十二人分别书写一篇文章或诗词,由榭夫子择出六人,这六人再分别在一炷香的时辰内作画,由靖安君择出三人,最后由这三人以自己擅长的乐器奏乐由在座诸位共同评判,决出最优者便可获得这管箫,好了,规则想必各位已然熟悉,老夫也就不再啰嗦,第一关以风华为诗,现在开始,不知哪位公子已有思量?”

    四下一番沉默,楚裔桓献正欲开口,便见一坐在轮椅上的女子轻笑道:“故不知燕雀聚众,何妨效风华卖竹。”

    “姑娘这是何意?莫不是风华楼何处扰了姑娘?”姜掌柜脸色不愉快,女子再次开口道:“姜掌柜误会了,我并未有辱风华楼之意,只不过,你家主子也忒不厚道了,这般盛事也不知会一声。”未待姜掌柜回答便传来一阵清冽的声音。

    “好你个木兮,本公子三顾茅庐地请你你不来倒成了我的不是,行了,既来了也玩儿玩,不就为着一管萧吗,你若有能耐,便拿去,谁还能说什么,可再不许毁我风华楼的名誉。”言语虽有不善,可尽是宠溺。

    “这是自然,今日你这箫,我要定了。”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风华心中微微有些安慰,终不枉负他寻如此之久,“老姜,开始吧。”

    姜掌柜得了风华公子的命令,忙敲锣鼓,示意赛事开始。

    一群人兴致勃勃的各展才学,可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也未有几个得了景午先生的夸赞,这时一蓝衣书生缓步上台拱手让礼道“在下黎世轩,就先献丑了。积雨之寒不速,篝烛之暑不酷;欲笃金鸾殿启,不如风华于都。”

    景午先生眼睛一眯,轻点点头,说了句“不错”,也算是给了几分赞许,黎世轩一瞧,便傲气的直了直身子,仿佛一切便是他的天下一般。

    “不错,不错,倒是有几分才学。”“那是,也不想想,这可是黎大人家的公子,自然不会浪得虚名。”四下一片奉承之声,不过黎世轩并不在意,不过是想看看那女子究竟有何本事,竟得风华公子另眼相待,想当初他几次想与风华公子建交,可是都被拒绝了。似乎觉察到黎世轩的目光,女子娥眉微皱,“未鸢”察觉到主子的不悦,未鸢忙到“这位公子,还请自重,我家主子不喜有人注视。”

    黎世轩倒未有被发现的羞愧,轻笑道“姑娘以纱覆面,又安于轮椅,在下一时好奇,还望姑娘莫怪。”见女子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不气恼,只轻言道“姑娘刚才狂言必得,想是才学匪浅,还请姑娘让我等开开眼见。”

    “公子,您看那个什么劳什子公子,如此欺侮一个弱女子,真是不要脸,要换了我们西楚,准得揍他。”

    “祝焐,你又忘了我说的话。”楚裔桓献无奈道,也幸好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女子和男子身上,未曾注意他们这里,否则,定要生出一番事端。祝焐一听,忙不好意思的耷拉着头,该死的,怎么又忘了,哎,我这张臭嘴。

    没理会祝焐的动作,楚裔桓献起身一跃至台上,拱手道:“各位,在下也献丑了,殷都骨玉城,风华楼下门;青衣顾绮罗,岂罗不轻依。”听得他一首诗,女子下意识便轻道“敢为轻易忍,能夺四方君;轻易不轻意,何故为此行?”

    听得木兮之语,楚裔桓献定睛看她,只一眼便挪不开,她的眼睛很清冷,很清澈,一袭青衫正称了她的清冷。许是觉察到自己竟然搭眼前这男子的话,木兮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朗声道:“终月不知岁无,宫阙通晓高寒;泣遥生慰所望,泪夫陀言尽欢;故不敢以剑使人,怎料欲笃风华?”

    “好,好,妙哉妙哉,好一个欲笃风华,依老夫之见,今日诗词一关,当是姑娘拔得头筹。”木兮话音刚落,一旁的景午先生便鼓掌赞叹,直接便定了这头名,又转身看看四下,“可还有人要上台?若是没有老夫便要定了这十二个名次。”见无人答话,景午先生便清清嗓子朗声道“既如此,老夫宣布进入下一轮的便是这位姑娘,这位公子,黎公子…。”

    在接下来的“书”“画”两轮中黎世轩,楚裔桓献以及木兮三人总是出彩,最终三人都进入了最后一轮,黎世轩吹箫,不得不说这箫声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只不过,他的心不静所以到让这曲子多了些缺陷。至于楚裔桓献,则是弹琴,琴声悠扬婉转,实是让人动容。“现下二位公子都已演奏完毕,不知姑娘要演奏何种乐器?”

    木兮轻轻摇了摇头,让人摸不透,姜掌柜一瞧,忙问道“姑娘不会是要放弃吧?都已至最后一关,姑娘何不放手一搏?”重要的是,他家公子可是吩咐过了,这管萧可是要给这姑娘的,要是她放弃,那可如何向公子交代啊。见掌柜如此着急,木兮轻笑道,“我不善乐器,便清唱一曲,如何?”“这。好吧,那姑娘就清唱一曲吧。”

    “不为雪不成珏浮华怎敢轻言谢

    我痴绝烟柳的桥边触不到你的眉眼

    看不见你的视线模糊了我的双眼

    轻轻思思切切亦不予沐沐春风为知己

    这红颜薄命这万世痴迷这一生不敢归去

    何想你何泣疾……”

    这一曲,乃是她十三岁之时所作,如今唱来,倒是让众人沉迷不已,众人尚未回过神来,靖安君首先赞许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姑娘一曲当真妙极,妙极,这一局,姑娘胜了。不过姑娘能否将此曲谱下来,给老夫瞻仰瞻仰。”要知道,靖安君自十五岁便以“乐圣”之名闻于天下,如今却向一年轻女子请教,实是让人震惊。

    “先生过奖了,木兮愧不敢当,至于这谱。未鸢,把这曲谱赠与先生。”未鸢,忙将曲谱献上。

    黎世轩一见已成定局,不甘地看了看楚裔桓献和木兮,忿然离去。不过一切都未影响什么。而楚裔桓献见此,向木兮拱手道:“木兮姑娘果然才学过人,在下甘拜下风,只是今日有事缠身,还望下次再切磋切磋。告辞。”说完便拽起有些失落的祝焐离去。木兮再拿到箫以后也未多加久留,只是许了风华公子邀约一事。

    “主子,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还有些琐事需要您处理。”未鸢轻声道,“再不回去,恐怕齐嬷嬷饶不了属下。”

    瞧见她伪装一脸的担心,木兮摇了摇头,“行了,别在我这装可怜了,走吧,回去。”见主角都走完了,剩下的人也都一哄而散了,这场诗词会当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题外话------

    这是第一次写作,不足的地方还请各位不吝赐教,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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