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章 收徒
岳星收了一个贫贱女孩做徒弟。
因为汤和的坚持，岳星与寻眉还有赵执三个人也回到了这个村子，出手将刀疤等一众土匪全部斩杀致死，男人最后喘了几口气，也坚持不住的死去了。
倒是她的那个女儿鬼怪灵精，不知怎么盯了岳星，大概是觉着这便是行走江湖的英雄好汉了，牛皮糖似的跟在马车后边跑了几天，奔跑途，舍不得靴子磨光底子，干脆脱下拴在腰带，女孩脚力还算不错，加岳星的马车不急着赶路，走走停停，算短暂远远抛开，总能给女孩追。
一开始赵执十分喜欢这个丫头，便一直让岳星收了她做徒弟，可是岳星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弄得汤和和寻眉都看不岳星了，后来岳星与赵执等人一夜在河边燃起篝火，精疲力竭的女孩不敢靠近，蜷缩在远处入睡，女孩第二天清晨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车厢内，小心翼翼掀起帘子，靠着车壁盘腿而坐，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那位公子哥，犹豫着是该喊侠士还是先生。
还是那位公子哥主动开口，问了两个问题后，女孩都是拼命摇头，第三问题更让女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是问自己想不想做她的徒弟，女孩没点头，只是涨红了脸，扭捏说她付不起拜师礼金，那人说不碍事。一旁的两个小姐姐还说着自己面前的师父许多坏话，倒是让小女孩觉得这个师父还真的不简单呢。
女孩叫做风起，倒像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车本来小，女孩来之后，岳星便和汤和一样，坐在车辕之。
“你与你父亲都不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为什么要跑到这里生活呢？”赵执拉着风起的手轻轻问道。
“我只记得以前在河边长大，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搬到这里了，娘亲还在来到这个半个多月的时间被土匪抢了去……”
风起将她与她爹的事情全部的说了出来。
总结起来，这个小姑娘若是不跟着岳星等人离开那里，也活不下去，索性在那里等死，还不如博一把看看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好人，若真的是好人，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一件好事。
岳星把这样的事情当作是偶然的巧遇，像是当年自己与温良恭遇见寻眉一样，自己教蓝玉的武当剑法算是替宋远桥传道，不算是收徒弟，但是这一次遇见风起，倒算得是自己第一次收徒弟，这可让汤和羡慕的很，一直在一旁对着小姑娘说着真的运气好之类的话。
小女孩也不知道岳星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她说了收自己当徒弟，那么本事应该差不了吧，她是这么想的。
这一路来，只有赵执与汤和对着风起说话，岳星与寻眉倒是不怎么与其说话，寻眉是本性使然，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这个丫头能一个月不说话都可以，但是岳星之所以不与这个徒弟交谈，不是后悔收了生平第一个弟子，嫌弃她资质平庸，而是因为心底有些哭笑不得，女子习武，起男子要更多坎坷瓶颈，佛教女子之身不得成佛，道门女子真人也凤毛麟角，都是有讲究和道理的，百年以来，女子剑仙根本没有，女子高人也只不过是林淮觉林阁主和如今的柳罗依，再不是南宫家的那个家伙南宫问道了，徒弟风起的资质其实还算不错，不过岳星练武前后，见多了江湖顶点的风光，资质出彩，往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练武一事，后劲至关重要，后劲足，机缘多，两者缺一不可，方可大器晚成。
岳星之所以收她做徒弟，归根结底，很简单。
一是看着这个小丫头可怜，与当年的寻眉差不许多，二是因为这个小丫头葬了生父之后，便带着一把木剑跟着自己等人，当初第一个问题，岳星问风起肯不肯以木剑换吃食。风起不肯。岳星又问肯不肯以木剑换银子，风起还是不肯。
深夜时分，离着安徽境地不过三四十里路，岳星没有继续驾马前行，而且吩咐风起去捡取枯枝，小姑娘倒也是听话，直接跳下车去，汤和看着心疼，便跟着风起一起捡拾枯枝，在路边燃起一大堆篝火。熊熊火焰，映照着师徒二人与三人的脸庞，岳星分给风起稚童手掌大小的半张干牛肉，夜空明朗，繁星点点，风起低头嚼着牛肉，抬头时看到师父望着星空怔怔出神，悄悄舔了舔沾油的手指，这才指向星空，微笑道：“爹爹说过，那儿是一只大灯笼。在地，人死灯灭，会去天亮起来。”
岳星平静道：“我老家那边也有这样的说法。”
风起等了半天，见师父又沉寂下去，自说自话，“师父，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嘛？”
赵执在一旁对着风起笑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神仙，你这位囫囵师父也不知道，因为他也在寻找这一条路呢。”
“赵执姐姐，若是没有神仙的话，那么为什么有妖怪啊？我小时候见过很多的妖怪呢！”
“你还见过妖怪？”刚从炎帝手底下逃出来的汤和听到这里眉头一紧，对着风起问道。
“见过啊，小时候跟爹去山林打猎，每每都能够看见一些会说话的老虎，它们也不攻击我，只说它们是妖怪之类的，后来爹便带着我离开那里了……”
“难怪呢，你这女子身子一股刚烈之气，倒是那群山野兽与你的。”赵执点了点头说道。
“你与这位姐姐倒有几分相似呢。”赵执指着寻眉缓缓说道。
“我哪里有这位姐姐长得好看啊……”风起看了一眼寻眉，寻眉脸色一红，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冷着脸转了过去，这让风起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岳星撕下一块牛肉放入嘴，轻声道：“等你以后眉眼长开，总会有些女人模样。”
岳星问道：“挎木剑走江湖，你不嫌丢人？”
风起有些费解，反问道：“有啥子丢人的？”
岳星没有说话。
风起乐滋滋笑道：“是爹爹给我做的木剑，算师父想要，我也不会给。”
一向不自称为师的岳星没好气道：“一把破木剑，我稀罕？”
风起嘿嘿一笑。
岳星打趣道：“以后谁瞎了眼瞧你，你不妨拿这把木剑当定情信物，算你的嫁妆了。”
风起苦着脸不说话。
岳星说道：“你现在觉着木剑可贵，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好剑，你要是想要好剑的话，我大可给你找来，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带着一个只有木剑的穷酸徒弟闯荡江湖，丢不起这个脸，何况用木剑也练不出什么乘剑术。风起，你是要这把破木剑，独自在江湖磕磕碰碰，头破血流，一辈子都混不出名堂。还是收下一把可能会是人人垂涎的天下名剑，跟我学习高深武学，在武道一日千里。你别急着答复我，明早再跟我说你的心里话。”
岳星说完之后走回车厢休息，留下一个如遭雷击的徒弟。
赵执看着岳星立即起身离开，也是搞不懂岳星到底在想什么，便开始劝着风起将木剑扔了，说岳星到底有多么多么厉害之类的话。
只有寻眉深深的看了一眼风起，然后站起身准备回车厢里面过夜，一进车厢看着岳星将长衫脱下做成床褥，对着寻眉说道：“你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在里面睡吧，赵执身体也不算太好，我和汤和在外面过夜，那个小丫头你抱着睡吧。”
“你还是交给赵执吧。”寻眉也不推脱，直接到车厢最里面睡觉。
汤和与岳星在马车外面围在篝火一圈，汤和不解的对着岳星问道：“为何要风起舍弃她父亲的遗物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前朝公主对你是大骂了三四十声呢。”
岳星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车厢，然后笑道：“我都听见了。”
“那你还执意如此嘛？”
“这应该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明日咱们进入安徽之地怎么安排我们才是。”
“这……”
还不待汤和说完，岳星便不理会汤和，一个人面朝着东方闭眼，打坐。
第二日，拂晓雾重。
岳星睁开双眼看到风起闭着眼睛，提着木剑指向东方，大概是聚臂提剑已久，剑尖缀着一颗雾滴。
这之前，风起一门心思要练剑，岳星没怎么搭理，只是教了她这一手平淡无的起剑势。
她当成一门绝世武功去练了，孜孜不倦。
旁人会瞧着好笑，也不好笑。
风起终于意识到师父出现在身侧，没有收起木剑，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师父，蓦然有泪水滚出眼眶，哽咽道：“师父。”
一个孩子，遇过不去的门槛，总是自然而然想着向长辈求情。
岳星冷声道：“松开剑。”
风起脸色凄凉，“师父，我真的想练剑，保护自己与家人。”
岳星冷笑道：“天底下哪里有两全其美的好事，你连一把破木剑都丢不掉，怎么能捡起那些人人渴望的好物件，黄金万两，江湖名声，武评名次，开宗立派，哪一样不你的木剑珍贵无数？木剑是你爹遗物又如何？江湖不知有多人新人为了一部秘籍一门武艺，不说不惜倾家荡产，连爹娘都可以不认，连师父都敢杀，连媳妇都可以双手奉。你如此刻板不知迂回圆转，还想练剑？”
话说到后面，风起已经清晰感受到师父的厉声厉色，虽然与师父相处不久，但也知道师父一直是温和恭谨可以让她心生亲近的人。
不知为何，她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错过了这个师父，再也不用去想什么仗剑江湖了。
她手臂颤抖，转过头不去看这个师父，赌气一般，轻声抽泣道：“师父，我不习武了！”
风起收起木剑放好在腰间，跪下去，对这个只多了几天的师父重重磕了三个头。
“岳星！”赵执在风起起来的时候已经醒了，等着岳星与风起谈话呢，这个时候看见风起要放弃了，于是对着岳星大喊道。
可是岳星根本没有赵执，在风起收剑下跪时，岳星伸出一根手指，将那颗从剑尖坠落的雾滴停在了指肚。
岳星望着那颗凝聚不散的雾滴，轻声说道：“风起，今日起，你便是我蜀山第七代剑道传人，我蜀山行走岳星，正式收你为徒，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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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汤和的坚持，岳星与寻眉还有赵执三个人也回到了这个村子，出手将刀疤等一众土匪全部斩杀致死，男人最后喘了几口气，也坚持不住的死去了。
倒是她的那个女儿鬼怪灵精，不知怎么盯了岳星，大概是觉着这便是行走江湖的英雄好汉了，牛皮糖似的跟在马车后边跑了几天，奔跑途，舍不得靴子磨光底子，干脆脱下拴在腰带，女孩脚力还算不错，加岳星的马车不急着赶路，走走停停，算短暂远远抛开，总能给女孩追。
一开始赵执十分喜欢这个丫头，便一直让岳星收了她做徒弟，可是岳星一开始是不愿意的，弄得汤和和寻眉都看不岳星了，后来岳星与赵执等人一夜在河边燃起篝火，精疲力竭的女孩不敢靠近，蜷缩在远处入睡，女孩第二天清晨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车厢内，小心翼翼掀起帘子，靠着车壁盘腿而坐，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那位公子哥，犹豫着是该喊侠士还是先生。
还是那位公子哥主动开口，问了两个问题后，女孩都是拼命摇头，第三问题更让女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是问自己想不想做她的徒弟，女孩没点头，只是涨红了脸，扭捏说她付不起拜师礼金，那人说不碍事。一旁的两个小姐姐还说着自己面前的师父许多坏话，倒是让小女孩觉得这个师父还真的不简单呢。
女孩叫做风起，倒像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车本来小，女孩来之后，岳星便和汤和一样，坐在车辕之。
“你与你父亲都不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为什么要跑到这里生活呢？”赵执拉着风起的手轻轻问道。
“我只记得以前在河边长大，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搬到这里了，娘亲还在来到这个半个多月的时间被土匪抢了去……”
风起将她与她爹的事情全部的说了出来。
总结起来，这个小姑娘若是不跟着岳星等人离开那里，也活不下去，索性在那里等死，还不如博一把看看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不是好人，若真的是好人，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一件好事。
岳星把这样的事情当作是偶然的巧遇，像是当年自己与温良恭遇见寻眉一样，自己教蓝玉的武当剑法算是替宋远桥传道，不算是收徒弟，但是这一次遇见风起，倒算得是自己第一次收徒弟，这可让汤和羡慕的很，一直在一旁对着小姑娘说着真的运气好之类的话。
小女孩也不知道岳星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她说了收自己当徒弟，那么本事应该差不了吧，她是这么想的。
这一路来，只有赵执与汤和对着风起说话，岳星与寻眉倒是不怎么与其说话，寻眉是本性使然，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这个丫头能一个月不说话都可以，但是岳星之所以不与这个徒弟交谈，不是后悔收了生平第一个弟子，嫌弃她资质平庸，而是因为心底有些哭笑不得，女子习武，起男子要更多坎坷瓶颈，佛教女子之身不得成佛，道门女子真人也凤毛麟角，都是有讲究和道理的，百年以来，女子剑仙根本没有，女子高人也只不过是林淮觉林阁主和如今的柳罗依，再不是南宫家的那个家伙南宫问道了，徒弟风起的资质其实还算不错，不过岳星练武前后，见多了江湖顶点的风光，资质出彩，往往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练武一事，后劲至关重要，后劲足，机缘多，两者缺一不可，方可大器晚成。
岳星之所以收她做徒弟，归根结底，很简单。
一是看着这个小丫头可怜，与当年的寻眉差不许多，二是因为这个小丫头葬了生父之后，便带着一把木剑跟着自己等人，当初第一个问题，岳星问风起肯不肯以木剑换吃食。风起不肯。岳星又问肯不肯以木剑换银子，风起还是不肯。
深夜时分，离着安徽境地不过三四十里路，岳星没有继续驾马前行，而且吩咐风起去捡取枯枝，小姑娘倒也是听话，直接跳下车去，汤和看着心疼，便跟着风起一起捡拾枯枝，在路边燃起一大堆篝火。熊熊火焰，映照着师徒二人与三人的脸庞，岳星分给风起稚童手掌大小的半张干牛肉，夜空明朗，繁星点点，风起低头嚼着牛肉，抬头时看到师父望着星空怔怔出神，悄悄舔了舔沾油的手指，这才指向星空，微笑道：“爹爹说过，那儿是一只大灯笼。在地，人死灯灭，会去天亮起来。”
岳星平静道：“我老家那边也有这样的说法。”
风起等了半天，见师父又沉寂下去，自说自话，“师父，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嘛？”
赵执在一旁对着风起笑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神仙，你这位囫囵师父也不知道，因为他也在寻找这一条路呢。”
“赵执姐姐，若是没有神仙的话，那么为什么有妖怪啊？我小时候见过很多的妖怪呢！”
“你还见过妖怪？”刚从炎帝手底下逃出来的汤和听到这里眉头一紧，对着风起问道。
“见过啊，小时候跟爹去山林打猎，每每都能够看见一些会说话的老虎，它们也不攻击我，只说它们是妖怪之类的，后来爹便带着我离开那里了……”
“难怪呢，你这女子身子一股刚烈之气，倒是那群山野兽与你的。”赵执点了点头说道。
“你与这位姐姐倒有几分相似呢。”赵执指着寻眉缓缓说道。
“我哪里有这位姐姐长得好看啊……”风起看了一眼寻眉，寻眉脸色一红，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冷着脸转了过去，这让风起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岳星撕下一块牛肉放入嘴，轻声道：“等你以后眉眼长开，总会有些女人模样。”
岳星问道：“挎木剑走江湖，你不嫌丢人？”
风起有些费解，反问道：“有啥子丢人的？”
岳星没有说话。
风起乐滋滋笑道：“是爹爹给我做的木剑，算师父想要，我也不会给。”
一向不自称为师的岳星没好气道：“一把破木剑，我稀罕？”
风起嘿嘿一笑。
岳星打趣道：“以后谁瞎了眼瞧你，你不妨拿这把木剑当定情信物，算你的嫁妆了。”
风起苦着脸不说话。
岳星说道：“你现在觉着木剑可贵，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好剑，你要是想要好剑的话，我大可给你找来，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带着一个只有木剑的穷酸徒弟闯荡江湖，丢不起这个脸，何况用木剑也练不出什么乘剑术。风起，你是要这把破木剑，独自在江湖磕磕碰碰，头破血流，一辈子都混不出名堂。还是收下一把可能会是人人垂涎的天下名剑，跟我学习高深武学，在武道一日千里。你别急着答复我，明早再跟我说你的心里话。”
岳星说完之后走回车厢休息，留下一个如遭雷击的徒弟。
赵执看着岳星立即起身离开，也是搞不懂岳星到底在想什么，便开始劝着风起将木剑扔了，说岳星到底有多么多么厉害之类的话。
只有寻眉深深的看了一眼风起，然后站起身准备回车厢里面过夜，一进车厢看着岳星将长衫脱下做成床褥，对着寻眉说道：“你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在里面睡吧，赵执身体也不算太好，我和汤和在外面过夜，那个小丫头你抱着睡吧。”
“你还是交给赵执吧。”寻眉也不推脱，直接到车厢最里面睡觉。
汤和与岳星在马车外面围在篝火一圈，汤和不解的对着岳星问道：“为何要风起舍弃她父亲的遗物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前朝公主对你是大骂了三四十声呢。”
岳星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车厢，然后笑道：“我都听见了。”
“那你还执意如此嘛？”
“这应该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还是想想明日咱们进入安徽之地怎么安排我们才是。”
“这……”
还不待汤和说完，岳星便不理会汤和，一个人面朝着东方闭眼，打坐。
第二日，拂晓雾重。
岳星睁开双眼看到风起闭着眼睛，提着木剑指向东方，大概是聚臂提剑已久，剑尖缀着一颗雾滴。
这之前，风起一门心思要练剑，岳星没怎么搭理，只是教了她这一手平淡无的起剑势。
她当成一门绝世武功去练了，孜孜不倦。
旁人会瞧着好笑，也不好笑。
风起终于意识到师父出现在身侧，没有收起木剑，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师父，蓦然有泪水滚出眼眶，哽咽道：“师父。”
一个孩子，遇过不去的门槛，总是自然而然想着向长辈求情。
岳星冷声道：“松开剑。”
风起脸色凄凉，“师父，我真的想练剑，保护自己与家人。”
岳星冷笑道：“天底下哪里有两全其美的好事，你连一把破木剑都丢不掉，怎么能捡起那些人人渴望的好物件，黄金万两，江湖名声，武评名次，开宗立派，哪一样不你的木剑珍贵无数？木剑是你爹遗物又如何？江湖不知有多人新人为了一部秘籍一门武艺，不说不惜倾家荡产，连爹娘都可以不认，连师父都敢杀，连媳妇都可以双手奉。你如此刻板不知迂回圆转，还想练剑？”
话说到后面，风起已经清晰感受到师父的厉声厉色，虽然与师父相处不久，但也知道师父一直是温和恭谨可以让她心生亲近的人。
不知为何，她也知道自己这辈子错过了这个师父，再也不用去想什么仗剑江湖了。
她手臂颤抖，转过头不去看这个师父，赌气一般，轻声抽泣道：“师父，我不习武了！”
风起收起木剑放好在腰间，跪下去，对这个只多了几天的师父重重磕了三个头。
“岳星！”赵执在风起起来的时候已经醒了，等着岳星与风起谈话呢，这个时候看见风起要放弃了，于是对着岳星大喊道。
可是岳星根本没有赵执，在风起收剑下跪时，岳星伸出一根手指，将那颗从剑尖坠落的雾滴停在了指肚。
岳星望着那颗凝聚不散的雾滴，轻声说道：“风起，今日起，你便是我蜀山第七代剑道传人，我蜀山行走岳星，正式收你为徒，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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