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功法和武技
第二天清晨，仅剩的四名武徒早起整理了一番校场之后，便在李教头的示意下回到了别院。人手太少的他们，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作用一般，从早晨过后就开始躺在床上发呆。
至于昨天傍晚，明明就浑身没一处好肉的小胖子刘老实，睡一觉起来后，整个人便活蹦乱跳，完好如初，再也看不到半点淤青了。但也就张天予表示了惊奇，其他几人，包括路上偶遇的大小姐和龙海，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由此，张天予腹黑地推断，小胖子这些年，确实没少挨揍！
说到大小姐，早上杂役都在传，这位彪悍的少女，昨晚差点将大馆主一家居住的第十二进宅院的屋顶给掀了。吴大馆主身为堂堂练罡境圆满的大武师，却屈服于这位姑奶奶的雌威之下，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这也是今天武徒们无所事事的根本原因！
只是，想要凭借一个胡闹的少女，就取消掉武馆里的武徒，那是痴心妄想了。大唐帝国，大大小小的武馆不计其数，武馆内的武徒奴隶也是不计其数。无数找不到活路的小小孩童，能进一个武馆当武徒，也是莫大的幸运。对于他们来说，给人当牛做马当沙袋，也比饿死在路边强得多！
至于像刘老实和张天予这般遭遇的，却又是另当别论了。
但我们的小胖子刘老实却想不到那么深，那么远。此刻的他，正坐在炕沿之上，对着那本翻开的《白虎劲》，哭丧着脸，一筹莫展。
小胖子今年快十九岁了，尽管身材矮小，比十六岁的张天予还低了半个头，但一身弹性十足的肥肉，加上常年生活在武馆，心智还没有张天予来得成熟，导致他看上去像是个吃的太好的十三四岁少年。
但是，他毕竟已经十九，一身骨骼筋络已经长成，定型，改变起来太过艰难了。对于武道一途而言，小胖子再好的天赋，也已经被他自己彻底荒废了。更何况，他到底有没有武道天赋，还很难说。
反正，李教头说他有！李教头说，让他在三个月内，练成《白虎劲》，达到锻体境大圆满，不然就打断他的双腿！是一天打断一次！哦，李教头还说，他要喝酒，没空教授刘老实，让他自己想办法！
当李教头扔下一本同样破破烂烂的小书，醉眼惺忪，却又潇洒至极地转身离开时，小胖子顿时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李教头向来是说到做到的，无论喝多少酒都不会忘记！因此，从李教头离开之后，小胖子就茶不思饭不想地坐在那儿，一直瞪着那本破书，仿佛要从中看出一朵花来。
终于，在张天予入定后睁开眼，发现小胖子有“坐化”的迹象后，就试探性地说了句——“要不我教你吧？”。刘老实瞬间就活了过来，一把抱住少年的大腿，一抹鼻涕一抹眼泪地要少年教他，不教就不撒手。
张天予忍无可忍，一脚踹开这个牛皮糖之后，开始一字一句地给他解释起白虎劲的第一层功法。小胖子尽管不识字，但学起来却不算慢！半个时辰不到，他这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文字，更不要提武功心法的文盲，就将第一层功法逐字地牢牢记在心里了。
《白虎劲》，无愧于它那破破烂烂的模样，是一个彻头彻脑的低级功法，而且是低级到不如品阶的那种。
这个世界上的功法大致分“天地玄黄”四大等级，这是由功法本身的一系列性质所决定，但总的来说，等级越高的功法，对武道的增益和功法本身的潜力，就越大。但还有那么两种功法，不在这四个等级里面：一种是不属于凡间界的功法，那是仙人所创，仙人所习，肉眼凡胎根本连看都看不懂；第二种则是那些潜力到锻体境为止，根本无法筑基，而且还粗糙简单至极地功法，这类功法其实，就是寻常的低阶武者偶尔总结出来的套路。
小胖子手上的《白虎劲》，就属于第二种不入流的功法。
但就算是这种不入流的武学套路，对于刘老实来说，也是千难万难，还好有筑基境的张天予在一旁讲解指导。
《白虎劲》尽管简单粗糙，但一层一层对于浑身筋骨的锻炼之法，却都是些无比珍贵的前人经验。只是，对于一门功法来说，它所能提炼的内劲却是少之又少，所以其他功法所能达到的效果，它却只能事倍功半，并且由于提练内劲太过稀少，导致修炼者无法凭借它筑基。
张天予看着小胖子在自己的按图索骥之下，趴在地上，摆出一副猛虎下山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不由得再次将《白虎劲》，与自己所修炼的《菩提转身决》作比较，心下对功法一词，有了初步的理解。
所谓功法，即武功心法。它所决定的，是修炼者武道根基的厚度，以及理论上所能达到的武学高度。它能抽取天地元气，化作武者体内的能量。越是高级的功法，对于天地元气的提取速度，也就越快，也越容易，提取的元气质量也就越纯净。
黄阶和玄阶功法，适用于低阶武者修习，适合领人踏入武道大门。不同功法的学习条件，由每个人不同的天赋所决定。当然，玄阶顶级功法的修习，必定需要百年难遇的天资！
至于更高阶的地阶与天阶功法，则只适用于真元境之后的武道大能。没有真元为先提条件，这两类功法便无从修炼。修习这两类功法，往往都能具备一些不可思议的神奇能力！
因为功法本身不具备攻击性，其效果又因人而异，所以，每一个阶的功法只是粗略分为“低中高顶”四个等级。并且，四大阶的大多数高级与顶级武功心法，都会有配套的武技，即招式套路，能最大化的发挥这么功法的效能。
但是功法跟武技，却又不是一一对应的！
理论上一种功法，可是施展所有武技！但那只是理论上存在的可能。
武技与功法不同，同样是“天地玄黄”四个等级，但每一个大等级都细分为一到九品，跟大唐帝国文官的官职品阶有些类似。但与官职不同的是，它是一品最低，九品为尊！它的划分非常细腻复杂，关乎到武技的威力，学习条件，创始人的境界，流传程度，等等等等。
不同品阶的武技，适用于不同境界的武者。要说锻体境的武者能否使用天阶的九品武技？其实也能！但他们只能空具其形，使出的招式没有半分威力。就拿练罡境武师来说，这个境界的武者，能发挥出玄阶的三品武技全部威力的，都是其中惊才绝艳的人物。玄阶武技，真正适用于体内能量第二次质变成真元的真元境武者！只有“真元”，这种具备各种神奇性质的能量，才能初步满足高阶武技的使用条件！
因此，之前校场之上，大教头见宋仁使出玄阶武技，才会在心中既痛惜将要折损良才，又对宋家那愚蠢无知的做法极度不屑。
张天予所修习的《菩提转身决》，并没有配套的武技，其天地元气的提取速度又便不算快。因此，少年草草将其定位为黄阶中级功法。只是，当日后他登临真元境，才会发现，自己这不负责任的定义，错的又多离谱！
“天予！天予？”小胖子见少年发了会呆，又重新打坐入定，不由得抬起满头大汗的胖脸，可怜兮兮地喊少年的名字。
“何事？”少年并未完全沉寂心神，刘老实一喊，他便听到了。
近半个时辰，刘老实依旧保持着虎扑的姿势一动不动，但双臂双腿却开始不停地颤抖，脸上汗水淋漓，显然快要支持不住了。只见他艰难地咽了咽干渴的喉咙，颇有些讨好地问依旧没有睁开双眼的少年，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你能不能教我，教我……”
“教你什么？”好奇地睁开双眼，张天予不动声色地看着莫名犹豫的小胖子。
“就是，就是教我你练的那个，那个只要坐着就可以练的武功！”慢慢地说了出来，小胖子再也支持不住，砰地一声扑在地上，溅起一阵细小的尘埃。吃痛地抬起下巴，他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看着没听明白的少年，继续祈求道：“我不要在练这劳什子《白虎劲》了！太累太折磨人了！”
好不容易理解小胖子的话，张天予顿时满额头的黑线！跳下床来，没好气地一脚揣在他肉嘟嘟的大屁股上，少年怒斥道：“滚！还坐着就能练！”踹完一脚不解气，抬脚又踹了一下，“怕苦怕累的，你还没被欺负够？”
张天予下脚很轻，小胖子知道他只是气不过做做样子。以他没心没肺的性格，和与少年的亲密程度，以往的这个时候，说不定就和少年打闹起来了。可这个时候，他却一动不动地将头埋在地上，久久不见起身。
“怎么了？踹你两脚就闹别扭？”本来只是想开开玩笑的少年，顿时有些慌了，连忙蹲下身去，扒拉一下小胖子的脑袋。
顺着对方的劲道侧过头来，刘老实蔫儿蔫儿的模样吓了少年一跳。没有理会少年的诧异，小胖子一屁股坐了起来，扭过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问少年：“天予，你说，我是不是练成了《白虎劲》，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闻言微微一愣，张天予摇了摇头，老实回答道：“我不知道！”说着，认认真真地看了小胖子沾满尘土的胖脸，“但我知道，你要是不练，以后一定还会有人继续欺负你！甚至欺负到你死！”
点点头，小胖子没有继续开口。在少年先是诧异，然后欣慰地目光之下，他又摆出了刚才那副猛虎下山的模样。两条小臂着地，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屁股高耸，仰头前视，整个身体有规律地微动，两只眼睛圆鼓鼓的，瞪得像铜铃！
那模样，分明就是一只下山捕猎的猛虎！
至于昨天傍晚，明明就浑身没一处好肉的小胖子刘老实，睡一觉起来后，整个人便活蹦乱跳，完好如初，再也看不到半点淤青了。但也就张天予表示了惊奇，其他几人，包括路上偶遇的大小姐和龙海，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由此，张天予腹黑地推断，小胖子这些年，确实没少挨揍！
说到大小姐，早上杂役都在传，这位彪悍的少女，昨晚差点将大馆主一家居住的第十二进宅院的屋顶给掀了。吴大馆主身为堂堂练罡境圆满的大武师，却屈服于这位姑奶奶的雌威之下，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这也是今天武徒们无所事事的根本原因！
只是，想要凭借一个胡闹的少女，就取消掉武馆里的武徒，那是痴心妄想了。大唐帝国，大大小小的武馆不计其数，武馆内的武徒奴隶也是不计其数。无数找不到活路的小小孩童，能进一个武馆当武徒，也是莫大的幸运。对于他们来说，给人当牛做马当沙袋，也比饿死在路边强得多！
至于像刘老实和张天予这般遭遇的，却又是另当别论了。
但我们的小胖子刘老实却想不到那么深，那么远。此刻的他，正坐在炕沿之上，对着那本翻开的《白虎劲》，哭丧着脸，一筹莫展。
小胖子今年快十九岁了，尽管身材矮小，比十六岁的张天予还低了半个头，但一身弹性十足的肥肉，加上常年生活在武馆，心智还没有张天予来得成熟，导致他看上去像是个吃的太好的十三四岁少年。
但是，他毕竟已经十九，一身骨骼筋络已经长成，定型，改变起来太过艰难了。对于武道一途而言，小胖子再好的天赋，也已经被他自己彻底荒废了。更何况，他到底有没有武道天赋，还很难说。
反正，李教头说他有！李教头说，让他在三个月内，练成《白虎劲》，达到锻体境大圆满，不然就打断他的双腿！是一天打断一次！哦，李教头还说，他要喝酒，没空教授刘老实，让他自己想办法！
当李教头扔下一本同样破破烂烂的小书，醉眼惺忪，却又潇洒至极地转身离开时，小胖子顿时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李教头向来是说到做到的，无论喝多少酒都不会忘记！因此，从李教头离开之后，小胖子就茶不思饭不想地坐在那儿，一直瞪着那本破书，仿佛要从中看出一朵花来。
终于，在张天予入定后睁开眼，发现小胖子有“坐化”的迹象后，就试探性地说了句——“要不我教你吧？”。刘老实瞬间就活了过来，一把抱住少年的大腿，一抹鼻涕一抹眼泪地要少年教他，不教就不撒手。
张天予忍无可忍，一脚踹开这个牛皮糖之后，开始一字一句地给他解释起白虎劲的第一层功法。小胖子尽管不识字，但学起来却不算慢！半个时辰不到，他这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文字，更不要提武功心法的文盲，就将第一层功法逐字地牢牢记在心里了。
《白虎劲》，无愧于它那破破烂烂的模样，是一个彻头彻脑的低级功法，而且是低级到不如品阶的那种。
这个世界上的功法大致分“天地玄黄”四大等级，这是由功法本身的一系列性质所决定，但总的来说，等级越高的功法，对武道的增益和功法本身的潜力，就越大。但还有那么两种功法，不在这四个等级里面：一种是不属于凡间界的功法，那是仙人所创，仙人所习，肉眼凡胎根本连看都看不懂；第二种则是那些潜力到锻体境为止，根本无法筑基，而且还粗糙简单至极地功法，这类功法其实，就是寻常的低阶武者偶尔总结出来的套路。
小胖子手上的《白虎劲》，就属于第二种不入流的功法。
但就算是这种不入流的武学套路，对于刘老实来说，也是千难万难，还好有筑基境的张天予在一旁讲解指导。
《白虎劲》尽管简单粗糙，但一层一层对于浑身筋骨的锻炼之法，却都是些无比珍贵的前人经验。只是，对于一门功法来说，它所能提炼的内劲却是少之又少，所以其他功法所能达到的效果，它却只能事倍功半，并且由于提练内劲太过稀少，导致修炼者无法凭借它筑基。
张天予看着小胖子在自己的按图索骥之下，趴在地上，摆出一副猛虎下山的姿势，一动不动。他不由得再次将《白虎劲》，与自己所修炼的《菩提转身决》作比较，心下对功法一词，有了初步的理解。
所谓功法，即武功心法。它所决定的，是修炼者武道根基的厚度，以及理论上所能达到的武学高度。它能抽取天地元气，化作武者体内的能量。越是高级的功法，对于天地元气的提取速度，也就越快，也越容易，提取的元气质量也就越纯净。
黄阶和玄阶功法，适用于低阶武者修习，适合领人踏入武道大门。不同功法的学习条件，由每个人不同的天赋所决定。当然，玄阶顶级功法的修习，必定需要百年难遇的天资！
至于更高阶的地阶与天阶功法，则只适用于真元境之后的武道大能。没有真元为先提条件，这两类功法便无从修炼。修习这两类功法，往往都能具备一些不可思议的神奇能力！
因为功法本身不具备攻击性，其效果又因人而异，所以，每一个阶的功法只是粗略分为“低中高顶”四个等级。并且，四大阶的大多数高级与顶级武功心法，都会有配套的武技，即招式套路，能最大化的发挥这么功法的效能。
但是功法跟武技，却又不是一一对应的！
理论上一种功法，可是施展所有武技！但那只是理论上存在的可能。
武技与功法不同，同样是“天地玄黄”四个等级，但每一个大等级都细分为一到九品，跟大唐帝国文官的官职品阶有些类似。但与官职不同的是，它是一品最低，九品为尊！它的划分非常细腻复杂，关乎到武技的威力，学习条件，创始人的境界，流传程度，等等等等。
不同品阶的武技，适用于不同境界的武者。要说锻体境的武者能否使用天阶的九品武技？其实也能！但他们只能空具其形，使出的招式没有半分威力。就拿练罡境武师来说，这个境界的武者，能发挥出玄阶的三品武技全部威力的，都是其中惊才绝艳的人物。玄阶武技，真正适用于体内能量第二次质变成真元的真元境武者！只有“真元”，这种具备各种神奇性质的能量，才能初步满足高阶武技的使用条件！
因此，之前校场之上，大教头见宋仁使出玄阶武技，才会在心中既痛惜将要折损良才，又对宋家那愚蠢无知的做法极度不屑。
张天予所修习的《菩提转身决》，并没有配套的武技，其天地元气的提取速度又便不算快。因此，少年草草将其定位为黄阶中级功法。只是，当日后他登临真元境，才会发现，自己这不负责任的定义，错的又多离谱！
“天予！天予？”小胖子见少年发了会呆，又重新打坐入定，不由得抬起满头大汗的胖脸，可怜兮兮地喊少年的名字。
“何事？”少年并未完全沉寂心神，刘老实一喊，他便听到了。
近半个时辰，刘老实依旧保持着虎扑的姿势一动不动，但双臂双腿却开始不停地颤抖，脸上汗水淋漓，显然快要支持不住了。只见他艰难地咽了咽干渴的喉咙，颇有些讨好地问依旧没有睁开双眼的少年，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你能不能教我，教我……”
“教你什么？”好奇地睁开双眼，张天予不动声色地看着莫名犹豫的小胖子。
“就是，就是教我你练的那个，那个只要坐着就可以练的武功！”慢慢地说了出来，小胖子再也支持不住，砰地一声扑在地上，溅起一阵细小的尘埃。吃痛地抬起下巴，他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看着没听明白的少年，继续祈求道：“我不要在练这劳什子《白虎劲》了！太累太折磨人了！”
好不容易理解小胖子的话，张天予顿时满额头的黑线！跳下床来，没好气地一脚揣在他肉嘟嘟的大屁股上，少年怒斥道：“滚！还坐着就能练！”踹完一脚不解气，抬脚又踹了一下，“怕苦怕累的，你还没被欺负够？”
张天予下脚很轻，小胖子知道他只是气不过做做样子。以他没心没肺的性格，和与少年的亲密程度，以往的这个时候，说不定就和少年打闹起来了。可这个时候，他却一动不动地将头埋在地上，久久不见起身。
“怎么了？踹你两脚就闹别扭？”本来只是想开开玩笑的少年，顿时有些慌了，连忙蹲下身去，扒拉一下小胖子的脑袋。
顺着对方的劲道侧过头来，刘老实蔫儿蔫儿的模样吓了少年一跳。没有理会少年的诧异，小胖子一屁股坐了起来，扭过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问少年：“天予，你说，我是不是练成了《白虎劲》，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闻言微微一愣，张天予摇了摇头，老实回答道：“我不知道！”说着，认认真真地看了小胖子沾满尘土的胖脸，“但我知道，你要是不练，以后一定还会有人继续欺负你！甚至欺负到你死！”
点点头，小胖子没有继续开口。在少年先是诧异，然后欣慰地目光之下，他又摆出了刚才那副猛虎下山的模样。两条小臂着地，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屁股高耸，仰头前视，整个身体有规律地微动，两只眼睛圆鼓鼓的，瞪得像铜铃！
那模样，分明就是一只下山捕猎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