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王寨
一阵香风扑鼻，金水秀闪身一步跨进房门，三两步便蹲在了赵二牛的背后。感觉到困在自己双手上的绳索一阵松动，他微微错愕，随后死寂的双眼中多了一抹希冀。尽管黑夜依旧遮住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费力地扭头转向女子的方向，颤声问道：“娘……咳，水秀。你是来救我的？赵家村的事与你无关对不对？”
“闭嘴！”金水秀似乎不太耐烦，低声轻喝道。
“好好！我闭嘴！闭嘴！”赵二牛连忙压低声音，郑重其事道。
听到身下老实的汉子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欣喜之意，金水秀拆解绳索的双手微微一顿，随后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不多时，赵二牛被牢牢束缚的双手双脚恢复了自由。金水秀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柴房门外，然后朝颤巍巍爬起来的汉子低声问了一句：“能动？赶紧走！”
“你不跟我一起走？”赵二牛一愣，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半度。
“闭嘴蠢货！”金水秀一惊，赶紧低声喝骂了一句，想了想，冷冷地说道，“赵家村全村人都因我而死于非命，你还要带我走？”
“怎么会……怎么会……”晴天霹雳一般，金水秀冰冷的话语将赵二牛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毫不留情地打碎了。这个魁梧的汉子如同彻底失了魂一般，扑通一声坐倒在木柴之上。
“那个，打扰一下！”张天予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面对金水秀的惊慌神色，他也不管对方看得见看不见，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也是被关在这里，都有三天了。”
闻言暗送一口气，金水秀刚想责骂此刻死气沉沉的汉子几句，便被张天予打断了：“姑娘，我想问问，赵家村的事是不是三王寨的贼人故意而为？”
“不是！”尽管神色既紧张又不耐，但金水秀还是答道。
张天予看了眼低头坐着的汉子，目光中带着悲悯：“那就是说，是他们顺手为之了！”说完，走过来踢了踢赵二牛的小腿，沉声继续说道，“你就不想报仇？”
“报仇……”汉子听到少年的话，微微抬起头来，嘴里喃喃几句，随后目光一凝，刹那间流露出无边的恨意，“对！我还要报仇！”
说完，赵二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眼跟前朦胧的金水秀，顿了顿，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向门外。张天予见状，连忙跟上快要走出柴房门的汉子。
“别报仇了！”就在两人刚跨过门口两个昏迷的贼人时，两人身后站着不动的金水秀突然说了一句。
脚步一定，赵二牛回过头来，看着女子。
“我说，别报仇了！好不容易能活着，何必再来送死！”金水秀神色依旧不耐，语气依旧冰冷。
只是此刻女子冷冷地声音，听在赵二牛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一般。他原本麻木的心中又惊又喜，不由得问道：“水秀，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身旁的少年闻言一愣，随后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果然，只听得女子愈发冷漠的声音响起：“赶紧滚！”
赵二牛浑身一颤，随后脚步生硬地往前走去。
金水秀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言，随后闪身走向一旁院子里的后门，指引道：“这边！”
张天予拉了拉汉子的胳膊，随后跟上女子的步伐。刚走几步，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动静。刚欲转身，几道银光便从少年的耳际一闪而过。
噗噗！两声微不可闻的入肉声，随后两道黑影在扑通一声倒在院子的另一头。暗自诧异了片刻女子高超的暗器水准，少年便拉着恍若不觉的汉子，跟上若无其事继续带路的女子的背影。
“走吧！越远越好！”对面店铺未央的门灯烛光里，金水秀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难懂。似有愧疚，似有冷酷，更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悲哀。
张天予似有所觉，回过头来好奇地看了眼奇怪的女子，随后推了推如行尸走肉般的赵二牛的后背。午夜的长街上，昏暗寂寥，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如幽灵般，在那一团团纠缠不清的明暗里忽隐忽现，最后彻底地消失在金水秀的视线里。
就这样在这空无一人的镇子里走了良久，赵二牛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身后的少年道：“这是哪儿？”
微微错愕，张天予无奈地叹了口气，答道：“黑石山下，黑石镇！”
赵二牛闻言四处奇怪地张望片刻，随后被张天予一巴掌拍在胳膊上：“别看了，今天是三王寨大当家的四十大寿，镇上没人，人都去了山上！”
“哦！”汉子应了声，随后又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张天予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随后三两步跟了上去，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你到底是谁？”赵二牛停住脚步，反身严肃地看着身前的陌生的少年。
“都说了嘛，我叫张天予。”少年一摊双手，有气无力地看着赵二牛。
“你怎么被他们捉了的？”汉子依旧不太相信他。
张天予笑了笑，说道：“唉！说来话长！”
“说！”壮硕的汉子没理会少年惫懒的模样，冷声喝道。
“还不是两天前，我路过这儿，在客栈里睡了一宿，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柴房了。”张天予叹了口气，说起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悲惨遭遇。
赵二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张天予眼珠子一转，快步跟了上去，边走边问：“我没地方去了，要不你带我走吧！你要去哪儿？”
“阴风山脉。”赵二牛也没有赶他离开，只是老实地回答道。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他明知道这个少年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也明知道对方要跟着自己走怎么都不合情理，但他感觉得到，这个奇怪的少年对他并没有恶意。在农田与山林之间活了二十几年的赵二牛也没有甩开少年的办法，只有让他就这么跟着了。
“去那么远干嘛？你要搬救兵？”少年好奇心大起。
“不是！”赵二牛抬头望着小镇的出口，神色稍稍振作些许，随后转头对着张天予沉声说道：“去拿我的老伙计！”
三天之后，万丘岭深处的黑石山。
黑石山高三百余米，坐落在寒水城东面八十多里的万丘岭之中，因山上的岩石大都呈黑色状而得名。此地丘陵不断，人烟稀少，方圆几十里内，除了山脚下的黑石镇，就连村落也寻不见一处。究其缘由，便是因为那盘踞在黑石山上，人惧鬼惊的山贼众——三王寨。
中秋佳节刚过三天，便是三王寨大当家鬼手王的五十大寿。
鬼手王，据说是十八年前从阴风山脉逃出来的一名武师，以一手诡异凌厉的掌法得名，但真实姓名无人知晓。江湖传言，当年鬼手王来到黑石山下，没有来由的以血腥的手段灭杀了周围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村落，最后以诡异的手段血祭了原来的黑石镇。据罕有的几个从黑石镇逃出来的人回忆，那一夜的血祭，激怒了老天爷，万钧雷霆足足劈了黑石镇三个时辰！
从那之后，鬼手王便留在了黑石山，招兵买马打家劫舍。
黑石山的二当家名号鬼狐狸，原名叫钱百万，不通武艺，本是原来黑石镇上最大的一家老字号当铺的掌柜。说来也是奇事，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掌柜，竟在凶残成性的鬼手王手里活了下来，还成为了三王寨的二当家。更奇怪的是，陆陆续续加入三王寨的一千多号常年刀口舔血的汉子，竟然没一人不服。
至于三王寨的三当家，在鬼手王上黑石山的一年之后，便闻讯来投入了山寨，绿林外号鬼秀才。鬼秀才好美色，最喜偷香窃玉，再加上一身无人可及的轻功身法，就连寒水城的城主府卫也拿他没有办法。自从他进了黑石山，寒水城的闹市之上突然多出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大家闺秀。
今天夜里，坐落在黑石山半山腰上的三王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近两千男女老少聚在山寨之内宴饮，为鬼手王祝寿。
鬼手王面容精瘦，一脸难以掩盖的血煞之气，正坐在会客厅上首，主位的虎皮大交椅之上，端着大碗敞怀痛饮着。鬼狐狸钱百万坐在鬼手王的左手次位斯斯文文地饮酒吃菜，身材发福，模样精明，鼻子下边留了两撇八字胡，还是原来的一身当铺掌柜的打扮。而相貌清秀的鬼秀才，此刻正抱着坐在自己怀里的金水秀，不时的用酒水逗弄撩拨着佳人。
三人的前方，便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山寨头目，厅外的露天广场之上便是密密麻麻的山贼喽啰。
夜黑风高，除了热闹非凡的山寨宴厅，剩下的只有一片截然不同的寂静。
黑石山的后山，嶙峋的怪石山崖之上，两个喽啰打扮的汉子正提着灯笼晃晃悠悠的巡逻。走在前头的汉子扯着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酒香，不由地或过头来朝身后的同伴抱怨道：“我说老虎哥，你说凭什么他们就在前头喝酒吃肉，而咱们却只能在这儿喝西北风啊？”
“闭嘴！认真点儿！”外号老虎的强壮汉子瞪了他一眼，见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只好多叮嘱几句，“今天是大当家的寿辰，连暗哨都撤了不少！万一出了差错，咱俩就得进大当家的化血池了！”
听到“化血池”三个字，先前抱怨的汉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提高灯笼。
两人行至山崖边缘，正欲转身往回走。突然，一道轻微的弓弦声闯入耳帘！与此同时，一道细小的劲风刮过脖领，两人脚步一顿，随后便同时倒卧在地，没了声息。
啪啪两脚踩灭掉落在地，快要燃起来的灯笼，张天予低头看了看将两个山贼喽啰，从脖颈处穿成一串的一支黑色翎箭。随后他抬起头来，朝身旁拿着一张近一米长的铁胆强弓的壮汉挑了挑大拇指，说道：“你的老伙计还真不错！”
摸了摸铁胆强弓上光滑的花纹，赵二牛筹备后的箭壶里重新抽出一支翎箭，熟练地上弦，随后抿着嘴一言不发地朝山寨后院摸去。张天予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摸出腰间的匕首，紧走两步跟在猫着腰的大汉身后。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热闹喧嚣的山寨，此时此刻，却迎来了两个杀神！
“闭嘴！”金水秀似乎不太耐烦，低声轻喝道。
“好好！我闭嘴！闭嘴！”赵二牛连忙压低声音，郑重其事道。
听到身下老实的汉子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欣喜之意，金水秀拆解绳索的双手微微一顿，随后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不多时，赵二牛被牢牢束缚的双手双脚恢复了自由。金水秀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柴房门外，然后朝颤巍巍爬起来的汉子低声问了一句：“能动？赶紧走！”
“你不跟我一起走？”赵二牛一愣，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半度。
“闭嘴蠢货！”金水秀一惊，赶紧低声喝骂了一句，想了想，冷冷地说道，“赵家村全村人都因我而死于非命，你还要带我走？”
“怎么会……怎么会……”晴天霹雳一般，金水秀冰冷的话语将赵二牛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毫不留情地打碎了。这个魁梧的汉子如同彻底失了魂一般，扑通一声坐倒在木柴之上。
“那个，打扰一下！”张天予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面对金水秀的惊慌神色，他也不管对方看得见看不见，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也是被关在这里，都有三天了。”
闻言暗送一口气，金水秀刚想责骂此刻死气沉沉的汉子几句，便被张天予打断了：“姑娘，我想问问，赵家村的事是不是三王寨的贼人故意而为？”
“不是！”尽管神色既紧张又不耐，但金水秀还是答道。
张天予看了眼低头坐着的汉子，目光中带着悲悯：“那就是说，是他们顺手为之了！”说完，走过来踢了踢赵二牛的小腿，沉声继续说道，“你就不想报仇？”
“报仇……”汉子听到少年的话，微微抬起头来，嘴里喃喃几句，随后目光一凝，刹那间流露出无边的恨意，“对！我还要报仇！”
说完，赵二牛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眼跟前朦胧的金水秀，顿了顿，随后一言不发的走向门外。张天予见状，连忙跟上快要走出柴房门的汉子。
“别报仇了！”就在两人刚跨过门口两个昏迷的贼人时，两人身后站着不动的金水秀突然说了一句。
脚步一定，赵二牛回过头来，看着女子。
“我说，别报仇了！好不容易能活着，何必再来送死！”金水秀神色依旧不耐，语气依旧冰冷。
只是此刻女子冷冷地声音，听在赵二牛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一般。他原本麻木的心中又惊又喜，不由得问道：“水秀，你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身旁的少年闻言一愣，随后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果然，只听得女子愈发冷漠的声音响起：“赶紧滚！”
赵二牛浑身一颤，随后脚步生硬地往前走去。
金水秀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言，随后闪身走向一旁院子里的后门，指引道：“这边！”
张天予拉了拉汉子的胳膊，随后跟上女子的步伐。刚走几步，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动静。刚欲转身，几道银光便从少年的耳际一闪而过。
噗噗！两声微不可闻的入肉声，随后两道黑影在扑通一声倒在院子的另一头。暗自诧异了片刻女子高超的暗器水准，少年便拉着恍若不觉的汉子，跟上若无其事继续带路的女子的背影。
“走吧！越远越好！”对面店铺未央的门灯烛光里，金水秀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难懂。似有愧疚，似有冷酷，更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悲哀。
张天予似有所觉，回过头来好奇地看了眼奇怪的女子，随后推了推如行尸走肉般的赵二牛的后背。午夜的长街上，昏暗寂寥，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如幽灵般，在那一团团纠缠不清的明暗里忽隐忽现，最后彻底地消失在金水秀的视线里。
就这样在这空无一人的镇子里走了良久，赵二牛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问身后的少年道：“这是哪儿？”
微微错愕，张天予无奈地叹了口气，答道：“黑石山下，黑石镇！”
赵二牛闻言四处奇怪地张望片刻，随后被张天予一巴掌拍在胳膊上：“别看了，今天是三王寨大当家的四十大寿，镇上没人，人都去了山上！”
“哦！”汉子应了声，随后又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张天予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随后三两步跟了上去，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你到底是谁？”赵二牛停住脚步，反身严肃地看着身前的陌生的少年。
“都说了嘛，我叫张天予。”少年一摊双手，有气无力地看着赵二牛。
“你怎么被他们捉了的？”汉子依旧不太相信他。
张天予笑了笑，说道：“唉！说来话长！”
“说！”壮硕的汉子没理会少年惫懒的模样，冷声喝道。
“还不是两天前，我路过这儿，在客栈里睡了一宿，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柴房了。”张天予叹了口气，说起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悲惨遭遇。
赵二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转身继续往前走。张天予眼珠子一转，快步跟了上去，边走边问：“我没地方去了，要不你带我走吧！你要去哪儿？”
“阴风山脉。”赵二牛也没有赶他离开，只是老实地回答道。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他明知道这个少年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也明知道对方要跟着自己走怎么都不合情理，但他感觉得到，这个奇怪的少年对他并没有恶意。在农田与山林之间活了二十几年的赵二牛也没有甩开少年的办法，只有让他就这么跟着了。
“去那么远干嘛？你要搬救兵？”少年好奇心大起。
“不是！”赵二牛抬头望着小镇的出口，神色稍稍振作些许，随后转头对着张天予沉声说道：“去拿我的老伙计！”
三天之后，万丘岭深处的黑石山。
黑石山高三百余米，坐落在寒水城东面八十多里的万丘岭之中，因山上的岩石大都呈黑色状而得名。此地丘陵不断，人烟稀少，方圆几十里内，除了山脚下的黑石镇，就连村落也寻不见一处。究其缘由，便是因为那盘踞在黑石山上，人惧鬼惊的山贼众——三王寨。
中秋佳节刚过三天，便是三王寨大当家鬼手王的五十大寿。
鬼手王，据说是十八年前从阴风山脉逃出来的一名武师，以一手诡异凌厉的掌法得名，但真实姓名无人知晓。江湖传言，当年鬼手王来到黑石山下，没有来由的以血腥的手段灭杀了周围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村落，最后以诡异的手段血祭了原来的黑石镇。据罕有的几个从黑石镇逃出来的人回忆，那一夜的血祭，激怒了老天爷，万钧雷霆足足劈了黑石镇三个时辰！
从那之后，鬼手王便留在了黑石山，招兵买马打家劫舍。
黑石山的二当家名号鬼狐狸，原名叫钱百万，不通武艺，本是原来黑石镇上最大的一家老字号当铺的掌柜。说来也是奇事，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掌柜，竟在凶残成性的鬼手王手里活了下来，还成为了三王寨的二当家。更奇怪的是，陆陆续续加入三王寨的一千多号常年刀口舔血的汉子，竟然没一人不服。
至于三王寨的三当家，在鬼手王上黑石山的一年之后，便闻讯来投入了山寨，绿林外号鬼秀才。鬼秀才好美色，最喜偷香窃玉，再加上一身无人可及的轻功身法，就连寒水城的城主府卫也拿他没有办法。自从他进了黑石山，寒水城的闹市之上突然多出了许多从未见过的大家闺秀。
今天夜里，坐落在黑石山半山腰上的三王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近两千男女老少聚在山寨之内宴饮，为鬼手王祝寿。
鬼手王面容精瘦，一脸难以掩盖的血煞之气，正坐在会客厅上首，主位的虎皮大交椅之上，端着大碗敞怀痛饮着。鬼狐狸钱百万坐在鬼手王的左手次位斯斯文文地饮酒吃菜，身材发福，模样精明，鼻子下边留了两撇八字胡，还是原来的一身当铺掌柜的打扮。而相貌清秀的鬼秀才，此刻正抱着坐在自己怀里的金水秀，不时的用酒水逗弄撩拨着佳人。
三人的前方，便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山寨头目，厅外的露天广场之上便是密密麻麻的山贼喽啰。
夜黑风高，除了热闹非凡的山寨宴厅，剩下的只有一片截然不同的寂静。
黑石山的后山，嶙峋的怪石山崖之上，两个喽啰打扮的汉子正提着灯笼晃晃悠悠的巡逻。走在前头的汉子扯着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酒香，不由地或过头来朝身后的同伴抱怨道：“我说老虎哥，你说凭什么他们就在前头喝酒吃肉，而咱们却只能在这儿喝西北风啊？”
“闭嘴！认真点儿！”外号老虎的强壮汉子瞪了他一眼，见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只好多叮嘱几句，“今天是大当家的寿辰，连暗哨都撤了不少！万一出了差错，咱俩就得进大当家的化血池了！”
听到“化血池”三个字，先前抱怨的汉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老老实实地提高灯笼。
两人行至山崖边缘，正欲转身往回走。突然，一道轻微的弓弦声闯入耳帘！与此同时，一道细小的劲风刮过脖领，两人脚步一顿，随后便同时倒卧在地，没了声息。
啪啪两脚踩灭掉落在地，快要燃起来的灯笼，张天予低头看了看将两个山贼喽啰，从脖颈处穿成一串的一支黑色翎箭。随后他抬起头来，朝身旁拿着一张近一米长的铁胆强弓的壮汉挑了挑大拇指，说道：“你的老伙计还真不错！”
摸了摸铁胆强弓上光滑的花纹，赵二牛筹备后的箭壶里重新抽出一支翎箭，熟练地上弦，随后抿着嘴一言不发地朝山寨后院摸去。张天予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在意，摸出腰间的匕首，紧走两步跟在猫着腰的大汉身后。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热闹喧嚣的山寨，此时此刻，却迎来了两个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