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祸事临门
时间一晃而过。
两天里，一切如常，赵二牛依旧是每天早出晚归的打猎，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三天傍晚，赵二牛与同样打猎回村的赵八斤一行人在村口相遇。互相打了个招呼，他们便一同走进村子。
刚踏过村口，赵二牛便觉得心头一震，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看了看同样满脸警惕，四散开来的赵八斤几人，他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四下里开始张望。
“二牛哥！”似乎发现了什么，赵八斤一声惊呼，“快来看！”
闻讯赶过去，顺着赵八斤的指引，一大滩血迹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边！”“是赵四伯！”“该死！”……
血迹不远处的树坑里，赵四伯一家四口的尸体胡乱叠在一起，四张带着恐惧的扭曲脸庞无声地对着天空。
“不好！”
来不及哀伤或是愤怒，赵二牛浑身一激灵，便拔腿朝自家院子跑去。他这一喊，仿佛提醒了众人一般，六七个二三十岁的汉子顾不得去看赵四伯一家的惨状，连忙火急火燎地奔向各自的家门。
“爹！”
一路跑过来，赵家村村名的尸体四处可见，赵二牛的心里也越来越惊恐。砰地一声踹开家门，就看见赵老汉的无头尸体躺在院子里的血泊中，他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捡起滚落在院门旁赵老汉尤带怒色的头颅，抱在怀里放声痛哭！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良久，赵二牛将头颅放回赵老汉的肩膀处，随后起身跑向后院金水秀的屋子。
一脚踹开房门，空无一人。书桌与梳妆台上都空落落的，靠墙大开着的衣柜里也是空无一物。他阴沉着脸，随后狠狠一拳砸向门框，将木质门框砰的一声砸成陷进墙里的两截！也顾不得清理拳头上刺进去的细小木刺，赵二牛反身跑了出去，在家中四处搜寻一番。
所有钱粮全部消失一空！就连那张留在家中，自己早已弃之不用的铁弓也消失不见了！
“二牛哥！”夹杂着哭声，院门外赵八斤几人悲怒交加地走了进来。看到赵老村长不得全尸的尸首时，先是一凛，随后也顾不得那许多，慌忙冲里屋呼喊赵二牛。
“说！”赵二牛满眼赤红的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几人。
心中被赵二牛煞气冲天的样子一惊，赵八斤顿了一顿，才开口说道：“二牛哥，我们打猎回来的时候，在南面的樟树林里，看见一伙拿着刀剑的陌生汉子在那儿歇脚……”
不等赵八斤说完，赵二牛目光一凝，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随后看了看赵八斤身旁的几个汉子，沉声说道：“去把剩下的人都叫来，跟我去报仇！”
报仇二字说的咬牙切齿！
听了吩咐，赵八斤几人跑了出去。走近赵老汉的尸身，赵二牛蹲了下来，豆大的泪珠怎么止也止不住。不自主地将拳头塞到嘴边，狠狠咬住，他仿佛要将此刻无与伦比的悲痛狠狠地堵回心底！
正在他极度悲痛的时候，一抹淡绿色闯入眼帘。停止无声的悲哭，赵二牛用力掰开赵老汉死死攥紧的右手手指，一条撕扯下来的残缺布条滑落在被鲜血浸红的土地上。
那是一条一寸来长的小块淡绿色布条，他对它无比的熟悉！
原本他心里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此次灭村之祸与金水秀无关。但当他遍寻不到金水秀的尸体时，心就凉了半截。此刻又在自己老父手里，看见这条明显是从金水秀身上扯下来的衣料，赵二牛心里一下子全凉透了！
赵二牛并不傻！相反的，虽然性格憨实了点，但他的心思却非常通透！
此次灭村之祸，恐怕就是那晚在金水秀房里的男子所为！
“二牛哥！”二牛哥！”“二牛哥！”……
就在他思绪翻飞之际，先前与他一同进村的六七个汉子，纷纷背着弓箭，拿着锄头，出现在院门口。他们目光里的悲痛与愤恨与他如出一辙！
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紧走几步来到墙角，赵二牛随手抄起一把靠在墙根的锄头，看了看院门处的几人，嘶哑的声音从张开的嘴巴里传了出来：“走！报仇！”
“报仇！”
同样嘶哑的声音一齐响起。
赵二牛紧了紧手里的锄头，领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出村子，直奔南面一里外的樟树林。
樟树林内，五个穿着短打紧身衣物的汉子靠着树根，坐在一起闲谈。倒落在他们脚下的环首长刀上，到处都是干涸的斑斑血迹。
“我说，三当家的说好的什么时候回啊？这都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靠近林子深处的圆脸汉子揉了揉靠酸的肩膀，直起身来问其他人道。
“就是，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再不回去，又要挨二当家的骂了！”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应和着抱怨道。
“滚蛋！”两人身旁满脸麻子的大汉喝骂道，“说三当家的闲话，你们嫌命长？”
“哎我说，”尖嘴猴腮的汉子闻言不乐意了，站起身来指着满脸麻子的汉子说道，“只要没你张麻子在三当家的面前多嘴，我跟二龙保证没事！”
“你！”张麻子闻言一怒，正欲站起身来朝那尖嘴猴腮的汉子脸上来一拳，被一旁圆脸的汉子二龙一把拦住了。只听二龙劝道：“自家兄弟，别冲动！”说着将张麻子按在原地。另外两个汉子也纷纷开口劝另一个：
“猴子你也别挤兑张麻子了，都是自己人，何必呢！”
尖嘴猴腮的汉子猴子也顺着同伴给的台阶下来，重新坐靠在身后的树根上，也不管一边生闷气的张麻子，继续口无遮拦地说道：“要我说啊，还是三当家的厉害！你们看没看见三当家怀里的那个小娘子？那叫一个水灵啊！”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怪模怪样地抹了把口水，逗得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张麻子也有些忍俊不禁，但却抹不开面子，只得挪一挪屁股侧着身子，将自己背对着猴子。
就在他挪动身子的瞬间，一只箭好险不险的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谁？”
也顾不得去捂自己鲜血直流的右耳，张麻子一把抓起脚边的环首长刀，身形利落地躲进树后的阴影里。其余几人反应也不慢，早在张麻子喊出声的时候，就已经纷纷躲进树后。
腾腾腾……
就在五人躲好之际，六只箭近乎同时扎在几人原本休息的树根上，腾楞楞一整微颤！
紧接着赵二牛带着七个汉子从林子外窜了进来，呈半圆形将五人隐隐半围住。二龙微微探出头看了看围过来的汉子，扭头就看见另一棵树背后的猴子正用口型对自己一字一顿地说话：
“赵，家，村，的！”
对他点点头，随后与其他几人交换了下眼神，二龙举起手来的环首长刀，两只胳膊上的肌肉猛地鼓起！
“杀！”
随着张麻子一身大喝，五人一齐冲了出来，举着刀冲向围过来的赵二牛等人。
赵二牛不甘示弱，一声怒吼，随后猛地扬起手里的锄头！
砰！咔！
刀与锄头猛然交击，张麻子只觉得两手发麻，紧接着虎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环首刀与半截锄头掉落在地，张麻子仿佛被人推着般，止不住地往后退去，直到砰地一声撞到身后的一棵樟树身上。
赵二牛赤红着双眼，侧身躲过猴子围魏救赵的一刀，也不去看片刻前倒在猴子刀下，抱着血流不止的断臂不停呻吟的赵八斤，脚步不停，直奔张麻子倒退的身影而去。
噗！噗！
第一声是赵二牛提着手中断裂的锄头木杆，狠狠捅进刚退靠在樟树身上的张麻子肚子的声音！
第二声则是近乎同时，猴子狰笑着将手里的环首大刀，捅进躺在地上的赵八斤胸膛的声音！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怒吼，赵二牛回过身来，松开依旧插在张麻子尸体上的木杆，右手一紧拳头，霎时间拳背之上青筋暴露。
靠近，侧身，拦腰一拳！
一道不大的咔擦声从正举刀欲砍的猴子腰间传来，紧接着，咣当一声猴子松开手里的刀。汨汨的鲜血同一时间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隐隐可见里面细小的内脏碎片。
赵二牛这一拳不仅震断了他的脊椎，还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呼……”二龙嘴里刚惊呼出声，便被自己硬生生止住。看了眼面前两个怒火滔天的汉子，他小心翼翼地闪躲腾挪，渐渐地拉开与赵二牛的距离。
弯腰迅速捡起地上的环首长刀，赵二牛紧走两步，一刀挡开有些赵家不住的同伴的对手，随后举刀猛然砍去。
噗的一声，一个贼人大汉便被他活生生的当头劈成两半！
霎时间，鲜血与内脏涂了一地！两个离得不远的赵家庄汉子见状，忍不住扶着树一阵狂吐。但此时的赵二牛仿佛地狱归来的杀神一般，双目红的渗人，浑身上下杀气汹涌！
只见他头也不回地路过被三人合力打翻在地，生擒活捉的二龙，朝最后一个贼人大汉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咣当！最后一个贼人汉子不由自主地丢掉手里的长刀，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赵二牛不停地磕头，嘴里不住地祈求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站定，侧倒，挥斩！
噗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的贼人汉子只觉得刹那间天旋地转，视野越升越高。最后一眼，他赫然看到跪倒在地上没有脑袋的自己，以及自己身前双目凝血的赵二牛！
随手丢掉满是血迹的环首大刀，赵二牛微微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后，环顾四周，原本一起从赵家村出来的八个汉子，此时还剩下六个。又看了眼死不瞑目的赵八斤，咬咬牙，他一言不发地走到被三个人按倒在地的二龙身前。
“说！”
声音很轻，也很平淡。但在二龙的耳朵里，却仿佛响起一道惊雷。显然，他已经被刚刚杀神一般的赵二牛吓破了胆！
“我说，我说……”二龙一个劲地点头，“我，好汉要我说什么，我一定全都说！”
“屠我赵家村的是你们？”赵二牛冷声问道。
“……是。”颇为畏惧地看了周围的赵家村汉子们一眼，二龙老老实实地答道。
抬手止住了闻言愤怒的众人，赵二牛继续问道：“其他人呢？”
“其，其他人……”二龙说着，眼珠一转，旋即加快语速，“没有其他人，没有！只有我们五个！”
“哼！”一声怒哼，赵二牛一脚踩断二龙的左胳膊。只听得二龙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紧接着又被身后三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敢骗我！说！其他人去哪儿了？”赵二牛冷冷地一笑，俯下腰，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不断惨哼哼的二龙。
“我说，我说，”二龙此刻彻底服软了，“二当家他们在……”
话未说完，赵二龙只听得耳边一声急速的破空声传来。微微一愣间，一道细小的黑影直接横穿过二龙的脑袋，在他脑袋旁的泥土地上留下了一个筷子头大小的洞！
两天里，一切如常，赵二牛依旧是每天早出晚归的打猎，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三天傍晚，赵二牛与同样打猎回村的赵八斤一行人在村口相遇。互相打了个招呼，他们便一同走进村子。
刚踏过村口，赵二牛便觉得心头一震，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看了看同样满脸警惕，四散开来的赵八斤几人，他不由自主地放缓脚步，四下里开始张望。
“二牛哥！”似乎发现了什么，赵八斤一声惊呼，“快来看！”
闻讯赶过去，顺着赵八斤的指引，一大滩血迹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边！”“是赵四伯！”“该死！”……
血迹不远处的树坑里，赵四伯一家四口的尸体胡乱叠在一起，四张带着恐惧的扭曲脸庞无声地对着天空。
“不好！”
来不及哀伤或是愤怒，赵二牛浑身一激灵，便拔腿朝自家院子跑去。他这一喊，仿佛提醒了众人一般，六七个二三十岁的汉子顾不得去看赵四伯一家的惨状，连忙火急火燎地奔向各自的家门。
“爹！”
一路跑过来，赵家村村名的尸体四处可见，赵二牛的心里也越来越惊恐。砰地一声踹开家门，就看见赵老汉的无头尸体躺在院子里的血泊中，他普通一声跪在地上，捡起滚落在院门旁赵老汉尤带怒色的头颅，抱在怀里放声痛哭！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良久，赵二牛将头颅放回赵老汉的肩膀处，随后起身跑向后院金水秀的屋子。
一脚踹开房门，空无一人。书桌与梳妆台上都空落落的，靠墙大开着的衣柜里也是空无一物。他阴沉着脸，随后狠狠一拳砸向门框，将木质门框砰的一声砸成陷进墙里的两截！也顾不得清理拳头上刺进去的细小木刺，赵二牛反身跑了出去，在家中四处搜寻一番。
所有钱粮全部消失一空！就连那张留在家中，自己早已弃之不用的铁弓也消失不见了！
“二牛哥！”夹杂着哭声，院门外赵八斤几人悲怒交加地走了进来。看到赵老村长不得全尸的尸首时，先是一凛，随后也顾不得那许多，慌忙冲里屋呼喊赵二牛。
“说！”赵二牛满眼赤红的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几人。
心中被赵二牛煞气冲天的样子一惊，赵八斤顿了一顿，才开口说道：“二牛哥，我们打猎回来的时候，在南面的樟树林里，看见一伙拿着刀剑的陌生汉子在那儿歇脚……”
不等赵八斤说完，赵二牛目光一凝，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随后看了看赵八斤身旁的几个汉子，沉声说道：“去把剩下的人都叫来，跟我去报仇！”
报仇二字说的咬牙切齿！
听了吩咐，赵八斤几人跑了出去。走近赵老汉的尸身，赵二牛蹲了下来，豆大的泪珠怎么止也止不住。不自主地将拳头塞到嘴边，狠狠咬住，他仿佛要将此刻无与伦比的悲痛狠狠地堵回心底！
正在他极度悲痛的时候，一抹淡绿色闯入眼帘。停止无声的悲哭，赵二牛用力掰开赵老汉死死攥紧的右手手指，一条撕扯下来的残缺布条滑落在被鲜血浸红的土地上。
那是一条一寸来长的小块淡绿色布条，他对它无比的熟悉！
原本他心里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此次灭村之祸与金水秀无关。但当他遍寻不到金水秀的尸体时，心就凉了半截。此刻又在自己老父手里，看见这条明显是从金水秀身上扯下来的衣料，赵二牛心里一下子全凉透了！
赵二牛并不傻！相反的，虽然性格憨实了点，但他的心思却非常通透！
此次灭村之祸，恐怕就是那晚在金水秀房里的男子所为！
“二牛哥！”二牛哥！”“二牛哥！”……
就在他思绪翻飞之际，先前与他一同进村的六七个汉子，纷纷背着弓箭，拿着锄头，出现在院门口。他们目光里的悲痛与愤恨与他如出一辙！
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紧走几步来到墙角，赵二牛随手抄起一把靠在墙根的锄头，看了看院门处的几人，嘶哑的声音从张开的嘴巴里传了出来：“走！报仇！”
“报仇！”
同样嘶哑的声音一齐响起。
赵二牛紧了紧手里的锄头，领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出村子，直奔南面一里外的樟树林。
樟树林内，五个穿着短打紧身衣物的汉子靠着树根，坐在一起闲谈。倒落在他们脚下的环首长刀上，到处都是干涸的斑斑血迹。
“我说，三当家的说好的什么时候回啊？这都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靠近林子深处的圆脸汉子揉了揉靠酸的肩膀，直起身来问其他人道。
“就是，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再不回去，又要挨二当家的骂了！”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应和着抱怨道。
“滚蛋！”两人身旁满脸麻子的大汉喝骂道，“说三当家的闲话，你们嫌命长？”
“哎我说，”尖嘴猴腮的汉子闻言不乐意了，站起身来指着满脸麻子的汉子说道，“只要没你张麻子在三当家的面前多嘴，我跟二龙保证没事！”
“你！”张麻子闻言一怒，正欲站起身来朝那尖嘴猴腮的汉子脸上来一拳，被一旁圆脸的汉子二龙一把拦住了。只听二龙劝道：“自家兄弟，别冲动！”说着将张麻子按在原地。另外两个汉子也纷纷开口劝另一个：
“猴子你也别挤兑张麻子了，都是自己人，何必呢！”
尖嘴猴腮的汉子猴子也顺着同伴给的台阶下来，重新坐靠在身后的树根上，也不管一边生闷气的张麻子，继续口无遮拦地说道：“要我说啊，还是三当家的厉害！你们看没看见三当家怀里的那个小娘子？那叫一个水灵啊！”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怪模怪样地抹了把口水，逗得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张麻子也有些忍俊不禁，但却抹不开面子，只得挪一挪屁股侧着身子，将自己背对着猴子。
就在他挪动身子的瞬间，一只箭好险不险的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谁？”
也顾不得去捂自己鲜血直流的右耳，张麻子一把抓起脚边的环首长刀，身形利落地躲进树后的阴影里。其余几人反应也不慢，早在张麻子喊出声的时候，就已经纷纷躲进树后。
腾腾腾……
就在五人躲好之际，六只箭近乎同时扎在几人原本休息的树根上，腾楞楞一整微颤！
紧接着赵二牛带着七个汉子从林子外窜了进来，呈半圆形将五人隐隐半围住。二龙微微探出头看了看围过来的汉子，扭头就看见另一棵树背后的猴子正用口型对自己一字一顿地说话：
“赵，家，村，的！”
对他点点头，随后与其他几人交换了下眼神，二龙举起手来的环首长刀，两只胳膊上的肌肉猛地鼓起！
“杀！”
随着张麻子一身大喝，五人一齐冲了出来，举着刀冲向围过来的赵二牛等人。
赵二牛不甘示弱，一声怒吼，随后猛地扬起手里的锄头！
砰！咔！
刀与锄头猛然交击，张麻子只觉得两手发麻，紧接着虎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环首刀与半截锄头掉落在地，张麻子仿佛被人推着般，止不住地往后退去，直到砰地一声撞到身后的一棵樟树身上。
赵二牛赤红着双眼，侧身躲过猴子围魏救赵的一刀，也不去看片刻前倒在猴子刀下，抱着血流不止的断臂不停呻吟的赵八斤，脚步不停，直奔张麻子倒退的身影而去。
噗！噗！
第一声是赵二牛提着手中断裂的锄头木杆，狠狠捅进刚退靠在樟树身上的张麻子肚子的声音！
第二声则是近乎同时，猴子狰笑着将手里的环首大刀，捅进躺在地上的赵八斤胸膛的声音！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怒吼，赵二牛回过身来，松开依旧插在张麻子尸体上的木杆，右手一紧拳头，霎时间拳背之上青筋暴露。
靠近，侧身，拦腰一拳！
一道不大的咔擦声从正举刀欲砍的猴子腰间传来，紧接着，咣当一声猴子松开手里的刀。汨汨的鲜血同一时间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隐隐可见里面细小的内脏碎片。
赵二牛这一拳不仅震断了他的脊椎，还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呼……”二龙嘴里刚惊呼出声，便被自己硬生生止住。看了眼面前两个怒火滔天的汉子，他小心翼翼地闪躲腾挪，渐渐地拉开与赵二牛的距离。
弯腰迅速捡起地上的环首长刀，赵二牛紧走两步，一刀挡开有些赵家不住的同伴的对手，随后举刀猛然砍去。
噗的一声，一个贼人大汉便被他活生生的当头劈成两半！
霎时间，鲜血与内脏涂了一地！两个离得不远的赵家庄汉子见状，忍不住扶着树一阵狂吐。但此时的赵二牛仿佛地狱归来的杀神一般，双目红的渗人，浑身上下杀气汹涌！
只见他头也不回地路过被三人合力打翻在地，生擒活捉的二龙，朝最后一个贼人大汉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咣当！最后一个贼人汉子不由自主地丢掉手里的长刀，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朝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赵二牛不停地磕头，嘴里不住地祈求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站定，侧倒，挥斩！
噗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的贼人汉子只觉得刹那间天旋地转，视野越升越高。最后一眼，他赫然看到跪倒在地上没有脑袋的自己，以及自己身前双目凝血的赵二牛！
随手丢掉满是血迹的环首大刀，赵二牛微微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后，环顾四周，原本一起从赵家村出来的八个汉子，此时还剩下六个。又看了眼死不瞑目的赵八斤，咬咬牙，他一言不发地走到被三个人按倒在地的二龙身前。
“说！”
声音很轻，也很平淡。但在二龙的耳朵里，却仿佛响起一道惊雷。显然，他已经被刚刚杀神一般的赵二牛吓破了胆！
“我说，我说……”二龙一个劲地点头，“我，好汉要我说什么，我一定全都说！”
“屠我赵家村的是你们？”赵二牛冷声问道。
“……是。”颇为畏惧地看了周围的赵家村汉子们一眼，二龙老老实实地答道。
抬手止住了闻言愤怒的众人，赵二牛继续问道：“其他人呢？”
“其，其他人……”二龙说着，眼珠一转，旋即加快语速，“没有其他人，没有！只有我们五个！”
“哼！”一声怒哼，赵二牛一脚踩断二龙的左胳膊。只听得二龙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紧接着又被身后三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敢骗我！说！其他人去哪儿了？”赵二牛冷冷地一笑，俯下腰，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不断惨哼哼的二龙。
“我说，我说，”二龙此刻彻底服软了，“二当家他们在……”
话未说完，赵二龙只听得耳边一声急速的破空声传来。微微一愣间，一道细小的黑影直接横穿过二龙的脑袋，在他脑袋旁的泥土地上留下了一个筷子头大小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