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是佛是魔？
道境护体！
吃力地稳定心神，法空体内消耗大半的本命真元瞬间沸腾起来，口诵六字大明咒的参天佛像眨眼之间重新出现，将法空笼罩在内。旋即，法空双掌又是一压，参天佛像的双掌同时朝法善迅速拍下！
大光明佛！镇！
头顶巨掌拍来，法善恍若未觉，那普普通通的一拳依旧直直地砸向躲进佛像里的法空。
咚！
暮鼓晨钟！紧接着，无数碎裂声在参天佛像身上响起。随后，砰地一声，法空的护体道境佛像瞬息化作无数碎片。法善不等法空回过神来，接连又是两拳，狠狠砸进法空的胸膛。噗噗！霎时间，血肉横飞，法空身上的法宝袈裟再也挡不住老和尚霸道的拳劲。
砰！轰隆隆！法空被砸进刘家庄十里之外的一座山里，连带着将整座百米高山撞了个粉碎。几息之间，留下一片凌乱的碎石，将重伤垂死的法空深深掩埋。
法善站在原地并未追击，嘴角有鲜血缓缓流下。却是法空两次的合道攻击所含的大道之力，牵引了自己体内百年前的旧伤。稳了稳最后一道六字真言锁，法善微微调息片刻，随后身形一闪出现在碎石之上，又是一脚，将法空震出地面。
罗汉秘技！伏魔一指！
一道巨大的金色食指迅速成型，随着法善朝着被震飞在半空中的法空一指点出，无比快速地朝着法空点杀而去！
终于，法空不再理会体内严重的伤势，最后的本命真元疯狂运转，双掌猛地推出。刹那间，两道巨大的金色手印挡在金色食指面前。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狂暴的余波将原本想要冲上来和法善拼命的四个年轻僧人猛地震飞三四里。法善双脚落地站住身形，微微眯起双眼，浩浩汤汤地神识始终锁定着倒飞而出生死不知的法空。
尘埃散尽，一道黑光出现在法空倒飞而去的方向。紧接着，无数黑风猛地从四面八方刮了过来，魔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天魔解体大法！
“阿弥陀佛！师弟，你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啊！”法善一声长叹，随后双手由下而上合向头顶，一道道手臂划出的残影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凝实，刹那间，八条各自合十的手臂赫然出现！
罗汉秘技！八臂神通！
魔气呼啸而来，带着凌冽的杀机不由分说地笼向法善。法善八臂齐挥，指掌间佛光流转，不断攻杀着浩浩荡荡的魔气。对攻良久，魔气渐渐变得稀薄，法善起身跃上半空。虚空站定，八臂合双，六字大明咒此刻却是从法善嘴中发出：
“嗡！嘛！呢！呗！咪！吽！”
霎时间，无数道金色的锁链从法善掌中激射而出，将翻滚的魔气团团围住！渐渐地，锁链随着法善的真元流转越收越紧。最后，黑光一闪，魔气消散，法空面目全非地被金色锁链五花大绑着出现了。
只见此刻的法空通体乌黑，骨瘦如材，神色奄奄一息！显然是本命真元与精血一同耗尽，命不久矣了！
面对无力再战的法空，法善面无表情地扯起锁链，当头送出最后一拳！
“师兄，你，你入人仙境了？”
面对法善朴实无华的当头一拳，法空吃力地抬起头，问道。生死之间，法空反而莫名释然了，问出最后一个疑问。
法善闻言微微一怔，却并没有回答，那一拳速度丝毫不减。砰地一声，法空瞬间湮灭，魂飞魄散！
合道境的武道圣者，彻底陨落！
“师父——”悲愤交加的怒吼，四名年轻的金刚座僧人心生死志，一往无前地朝法善冲了过来。
抬手，出拳，拳劲震荡！四名返虚境的大能僧人瞬息间彻底消失！仿佛刚刚那一切都只是幻觉！
驻足停立，法善看着此刻沧海桑田般的刘家庄，目光里的冷煞渐渐消散，浑身的金色也慢慢褪去了。在阎罗鬼域时，哪怕对那些鬼物，法善也并未妄下杀手，但此时面对金刚座的同门师兄弟，那澎湃的杀意却怎么都止不住了。法善身上的六字真言锁，锁住了他无法痊愈的道伤，锁住了他一身半步人仙的修为，也锁住了他冷血弑杀的心性。
佛与魔，只隔了一道锁罢了！
“师傅爷爷！师傅爷爷！你去哪儿啦？”
天予年纪虽小，却很懂事，见外面变得悄无声息，这才在坑谷谷底大声呼喊起来。法善蓦地回过神来，原本漠然的神色微微暖了起来。一道风吹过，法善出现在小和尚身旁。天予连忙扑进法善的怀里，双手抓得紧紧的，生怕老和尚消失不见了。
法善摸了摸小和尚微微扎手的后脑勺，安慰道：“天予莫怕，师傅爷爷在呢！”
“天予不怕。”小和尚闷声说道，双手反而抓得更用力了。
法善疼爱的笑一笑，随后对天予商量道：“师傅爷爷带你去阳城好不好？”
“去阳城干嘛？那儿只有脏东西！”天予闻言好奇地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
“那儿啊！”法善看向几十里之外阳城的天空，似在回答徒弟的问题，又似在喃喃自语，“还有无数生灵！”
阳城。城主府原址。
一个只有上半身洁白如玉，却装了两条漆黑如墨的腿骨的骷髅，正拿着黯淡无光的城主令又唱又跳。四周鬼气森然，七十二只巨大鬼影，正有序地围绕在骷髅周围，身上鬼气闪灭不停，似乎受伤颇重。其中一个稍微瘦小的鬼影，赫然与南城城门的镇守武者王修有七八分的相似！
“天灵灵地灵灵！阎罗鬼君快显灵！乌拉巴拉乌拉巴！”胡蹦乱跳了半晌，白骨将军夜枭蓦地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毫无反应的城主令牌，随后狠狠地砸在地上，旋即又气不过，上去用力地踩了几脚。
“该死的东西，本将军好不容易又抓了七十一个真元境武者，炼制成七十二只鬼王，都被你给浪费了！该死的！该死的！”一边咒骂着，一边将令牌狠狠地踩进泥土里，白骨将军夜枭满心的悲愤无处发泄。
怪不得它如此气愤，这七十二只鬼王，原本是用来布天煞鬼王大阵，血祭阳城生灵用的。被老和尚的守护佛光这么一搅和，白骨将军夜枭算是白忙了一场。
越想越气，这城主令还坚硬无比，怎么踩都踩不碎。怒由心生，夜枭眼窝里绿光腾腾，只见它漆黑的右骨脚高高抬起，正欲狠狠踩下去。突然，金光一闪，一老一少两个和尚突兀地出现在它面前，两双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它。
“你你你你，你们怎么进来的？”大吃一惊，夜枭连连后退。它尽管被派来人间界打前站，但阎罗鬼域的消息却也瞒不过他。炼血鬼帅差点被这老和尚活活砸死的事它可是一清二楚，陆判也专门传讯它说千万不要招惹这个老和尚。
天予看着它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你忘了刘家庄，你在那小孩儿身上种下的本命鬼气？”
闻言一愣，也顾不得害怕了，夜枭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懊恼地暗骂道：“让你贪嘴！这封印大能的血脉后人有那么好吃的？这是要惹大祸了啊！”锁天瓮是它掌管的，它的本命鬼气当然能打开一道临时缺口，容两个和尚毫不费力地走进来。但此刻再懊恼也已无用，夜枭看着面无表情的老和尚和一脸笑意的小和尚，颤巍巍地问道：“两位和尚大爷！我们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就为了一个小屁孩儿，我还没得逞呢，不至于费这么大功夫找我算账吧？”
“阿弥陀佛！夜施主不必惊慌，贫僧此行不为找施主麻烦！”法善摆了摆手，等夜枭刚松一口气，又说道：“贫僧只是想打开这锁天瓮，放阳城众生灵一条生路罢了！”
“哦……啊！”这跳跳停停的小心脏啊，如果夜枭有心脏的话，“不是，和尚爷爷，你要是开了锁天瓮，我就完了！鬼君非活吃了我不可！”
“你不是鬼吗？都死了好久了，怎么活吃你？”天予眼珠子转了转，出言调笑道。
“呃……”闻言哭笑不得，夜枭不敢驳斥小和尚，生怕惹老和尚生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法善笑而不语，抬手一招，夜枭一身骨架子便不由自主地飞到老和尚跟前。也不顾夜枭的惊骇，运转真元食指在它的骨架子上连点数下。霎时间鬼气升腾，慢慢地，锁天瓮开始融化。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灰光一闪，一颗半透明的淡灰色琉璃球从天而降，落入老和尚的手中。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夜枭费力地抬起骨指，指着一脸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张了张下颌骨，便嘭地一声晕了过去。解开锁天瓮的封印，老和尚将它那身鬼将境界的雄厚鬼气硬是给消耗殆尽了。
“阿弥！陀佛！”
法善双手合十。浩大的佛音，伴随着老和尚身上散发出的无穷的佛光，呼吸之间充满了偌大的阳城。霎时间无数鬼气消散一空，无数阴魂厉鬼哭嚎着钻进地里。动作稍微慢一点儿的鬼物，便被这佛光给消融，刹那间灰飞烟灭了。法善周围的七十二只鬼王，也慢慢鬼气散尽恢复真容，其中一个正是王修！可惜此刻他们却都早已死去，神仙也救不活了。
白骨将军夜枭依旧昏迷着，但浑身的骨架却在这佛光普照之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似乎快要崩溃了。法善低头看了它一眼，一声轻叹，随后慢慢收拢佛光，饶了夜枭一命！
“唉！师兄啊！你这……”无奈地一声叹息，陆判红光一闪出现在师徒二人身前。
法善笑而不语，只是淡定地看着一脸无奈神色的陆判。陆判摇了摇头，说道：“罢了，酆都出世已成定局，有没有这千万生灵的业火，已无关大碍！就当是答谢师兄的解惑吧！”
“如此，甚好！”法善闻言转过头去，看了看无数武者凡人仓皇逃窜出城的各个城门，轻声应道。
陆判抬手提起躺在地上的骨架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法善说道：“师兄可否将锁天瓮交还与我？”
“阿弥陀佛！”法善笑着摇了摇头，“贫僧还需用它躲一劫！”
“劫？”陆判思索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问道，“金刚座真要对师兄赶尽杀绝？”
法善沉默不语，只是将目光投向阳城的天外。
吃力地稳定心神，法空体内消耗大半的本命真元瞬间沸腾起来，口诵六字大明咒的参天佛像眨眼之间重新出现，将法空笼罩在内。旋即，法空双掌又是一压，参天佛像的双掌同时朝法善迅速拍下！
大光明佛！镇！
头顶巨掌拍来，法善恍若未觉，那普普通通的一拳依旧直直地砸向躲进佛像里的法空。
咚！
暮鼓晨钟！紧接着，无数碎裂声在参天佛像身上响起。随后，砰地一声，法空的护体道境佛像瞬息化作无数碎片。法善不等法空回过神来，接连又是两拳，狠狠砸进法空的胸膛。噗噗！霎时间，血肉横飞，法空身上的法宝袈裟再也挡不住老和尚霸道的拳劲。
砰！轰隆隆！法空被砸进刘家庄十里之外的一座山里，连带着将整座百米高山撞了个粉碎。几息之间，留下一片凌乱的碎石，将重伤垂死的法空深深掩埋。
法善站在原地并未追击，嘴角有鲜血缓缓流下。却是法空两次的合道攻击所含的大道之力，牵引了自己体内百年前的旧伤。稳了稳最后一道六字真言锁，法善微微调息片刻，随后身形一闪出现在碎石之上，又是一脚，将法空震出地面。
罗汉秘技！伏魔一指！
一道巨大的金色食指迅速成型，随着法善朝着被震飞在半空中的法空一指点出，无比快速地朝着法空点杀而去！
终于，法空不再理会体内严重的伤势，最后的本命真元疯狂运转，双掌猛地推出。刹那间，两道巨大的金色手印挡在金色食指面前。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狂暴的余波将原本想要冲上来和法善拼命的四个年轻僧人猛地震飞三四里。法善双脚落地站住身形，微微眯起双眼，浩浩汤汤地神识始终锁定着倒飞而出生死不知的法空。
尘埃散尽，一道黑光出现在法空倒飞而去的方向。紧接着，无数黑风猛地从四面八方刮了过来，魔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天魔解体大法！
“阿弥陀佛！师弟，你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啊！”法善一声长叹，随后双手由下而上合向头顶，一道道手臂划出的残影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凝实，刹那间，八条各自合十的手臂赫然出现！
罗汉秘技！八臂神通！
魔气呼啸而来，带着凌冽的杀机不由分说地笼向法善。法善八臂齐挥，指掌间佛光流转，不断攻杀着浩浩荡荡的魔气。对攻良久，魔气渐渐变得稀薄，法善起身跃上半空。虚空站定，八臂合双，六字大明咒此刻却是从法善嘴中发出：
“嗡！嘛！呢！呗！咪！吽！”
霎时间，无数道金色的锁链从法善掌中激射而出，将翻滚的魔气团团围住！渐渐地，锁链随着法善的真元流转越收越紧。最后，黑光一闪，魔气消散，法空面目全非地被金色锁链五花大绑着出现了。
只见此刻的法空通体乌黑，骨瘦如材，神色奄奄一息！显然是本命真元与精血一同耗尽，命不久矣了！
面对无力再战的法空，法善面无表情地扯起锁链，当头送出最后一拳！
“师兄，你，你入人仙境了？”
面对法善朴实无华的当头一拳，法空吃力地抬起头，问道。生死之间，法空反而莫名释然了，问出最后一个疑问。
法善闻言微微一怔，却并没有回答，那一拳速度丝毫不减。砰地一声，法空瞬间湮灭，魂飞魄散！
合道境的武道圣者，彻底陨落！
“师父——”悲愤交加的怒吼，四名年轻的金刚座僧人心生死志，一往无前地朝法善冲了过来。
抬手，出拳，拳劲震荡！四名返虚境的大能僧人瞬息间彻底消失！仿佛刚刚那一切都只是幻觉！
驻足停立，法善看着此刻沧海桑田般的刘家庄，目光里的冷煞渐渐消散，浑身的金色也慢慢褪去了。在阎罗鬼域时，哪怕对那些鬼物，法善也并未妄下杀手，但此时面对金刚座的同门师兄弟，那澎湃的杀意却怎么都止不住了。法善身上的六字真言锁，锁住了他无法痊愈的道伤，锁住了他一身半步人仙的修为，也锁住了他冷血弑杀的心性。
佛与魔，只隔了一道锁罢了！
“师傅爷爷！师傅爷爷！你去哪儿啦？”
天予年纪虽小，却很懂事，见外面变得悄无声息，这才在坑谷谷底大声呼喊起来。法善蓦地回过神来，原本漠然的神色微微暖了起来。一道风吹过，法善出现在小和尚身旁。天予连忙扑进法善的怀里，双手抓得紧紧的，生怕老和尚消失不见了。
法善摸了摸小和尚微微扎手的后脑勺，安慰道：“天予莫怕，师傅爷爷在呢！”
“天予不怕。”小和尚闷声说道，双手反而抓得更用力了。
法善疼爱的笑一笑，随后对天予商量道：“师傅爷爷带你去阳城好不好？”
“去阳城干嘛？那儿只有脏东西！”天予闻言好奇地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
“那儿啊！”法善看向几十里之外阳城的天空，似在回答徒弟的问题，又似在喃喃自语，“还有无数生灵！”
阳城。城主府原址。
一个只有上半身洁白如玉，却装了两条漆黑如墨的腿骨的骷髅，正拿着黯淡无光的城主令又唱又跳。四周鬼气森然，七十二只巨大鬼影，正有序地围绕在骷髅周围，身上鬼气闪灭不停，似乎受伤颇重。其中一个稍微瘦小的鬼影，赫然与南城城门的镇守武者王修有七八分的相似！
“天灵灵地灵灵！阎罗鬼君快显灵！乌拉巴拉乌拉巴！”胡蹦乱跳了半晌，白骨将军夜枭蓦地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毫无反应的城主令牌，随后狠狠地砸在地上，旋即又气不过，上去用力地踩了几脚。
“该死的东西，本将军好不容易又抓了七十一个真元境武者，炼制成七十二只鬼王，都被你给浪费了！该死的！该死的！”一边咒骂着，一边将令牌狠狠地踩进泥土里，白骨将军夜枭满心的悲愤无处发泄。
怪不得它如此气愤，这七十二只鬼王，原本是用来布天煞鬼王大阵，血祭阳城生灵用的。被老和尚的守护佛光这么一搅和，白骨将军夜枭算是白忙了一场。
越想越气，这城主令还坚硬无比，怎么踩都踩不碎。怒由心生，夜枭眼窝里绿光腾腾，只见它漆黑的右骨脚高高抬起，正欲狠狠踩下去。突然，金光一闪，一老一少两个和尚突兀地出现在它面前，两双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它。
“你你你你，你们怎么进来的？”大吃一惊，夜枭连连后退。它尽管被派来人间界打前站，但阎罗鬼域的消息却也瞒不过他。炼血鬼帅差点被这老和尚活活砸死的事它可是一清二楚，陆判也专门传讯它说千万不要招惹这个老和尚。
天予看着它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道：“你忘了刘家庄，你在那小孩儿身上种下的本命鬼气？”
闻言一愣，也顾不得害怕了，夜枭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懊恼地暗骂道：“让你贪嘴！这封印大能的血脉后人有那么好吃的？这是要惹大祸了啊！”锁天瓮是它掌管的，它的本命鬼气当然能打开一道临时缺口，容两个和尚毫不费力地走进来。但此刻再懊恼也已无用，夜枭看着面无表情的老和尚和一脸笑意的小和尚，颤巍巍地问道：“两位和尚大爷！我们往日无冤今日无仇的。就为了一个小屁孩儿，我还没得逞呢，不至于费这么大功夫找我算账吧？”
“阿弥陀佛！夜施主不必惊慌，贫僧此行不为找施主麻烦！”法善摆了摆手，等夜枭刚松一口气，又说道：“贫僧只是想打开这锁天瓮，放阳城众生灵一条生路罢了！”
“哦……啊！”这跳跳停停的小心脏啊，如果夜枭有心脏的话，“不是，和尚爷爷，你要是开了锁天瓮，我就完了！鬼君非活吃了我不可！”
“你不是鬼吗？都死了好久了，怎么活吃你？”天予眼珠子转了转，出言调笑道。
“呃……”闻言哭笑不得，夜枭不敢驳斥小和尚，生怕惹老和尚生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法善笑而不语，抬手一招，夜枭一身骨架子便不由自主地飞到老和尚跟前。也不顾夜枭的惊骇，运转真元食指在它的骨架子上连点数下。霎时间鬼气升腾，慢慢地，锁天瓮开始融化。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灰光一闪，一颗半透明的淡灰色琉璃球从天而降，落入老和尚的手中。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夜枭费力地抬起骨指，指着一脸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张了张下颌骨，便嘭地一声晕了过去。解开锁天瓮的封印，老和尚将它那身鬼将境界的雄厚鬼气硬是给消耗殆尽了。
“阿弥！陀佛！”
法善双手合十。浩大的佛音，伴随着老和尚身上散发出的无穷的佛光，呼吸之间充满了偌大的阳城。霎时间无数鬼气消散一空，无数阴魂厉鬼哭嚎着钻进地里。动作稍微慢一点儿的鬼物，便被这佛光给消融，刹那间灰飞烟灭了。法善周围的七十二只鬼王，也慢慢鬼气散尽恢复真容，其中一个正是王修！可惜此刻他们却都早已死去，神仙也救不活了。
白骨将军夜枭依旧昏迷着，但浑身的骨架却在这佛光普照之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似乎快要崩溃了。法善低头看了它一眼，一声轻叹，随后慢慢收拢佛光，饶了夜枭一命！
“唉！师兄啊！你这……”无奈地一声叹息，陆判红光一闪出现在师徒二人身前。
法善笑而不语，只是淡定地看着一脸无奈神色的陆判。陆判摇了摇头，说道：“罢了，酆都出世已成定局，有没有这千万生灵的业火，已无关大碍！就当是答谢师兄的解惑吧！”
“如此，甚好！”法善闻言转过头去，看了看无数武者凡人仓皇逃窜出城的各个城门，轻声应道。
陆判抬手提起躺在地上的骨架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法善说道：“师兄可否将锁天瓮交还与我？”
“阿弥陀佛！”法善笑着摇了摇头，“贫僧还需用它躲一劫！”
“劫？”陆判思索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问道，“金刚座真要对师兄赶尽杀绝？”
法善沉默不语，只是将目光投向阳城的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