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凡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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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圆桌之列

    邱沐雨问道:“这‘圆桌’为何?”唐阙道:“这‘圆桌’乃是唐门最高权力之所在,由天地人和四部之长及唐门当家组成。在‘圆桌’之上,讨论四部的情报以及决策唐门的重大事宜。而最重要的便是这‘圆桌’内涉及的唐门隐秘之事。”此时,唐阙的目光讳莫如深,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邱沐雨也没有问,或许很快,他便会知道。

    夜,又是一曲温婉哀怨的箫声响起,竟不知是何人在这夜晚中吹起,吹奏这箫声的或许也是个失眠之人,寂寞之人,也许生命本身便是一次伟大的失眠,我们做过及想过的一切,便都处在这半梦半醒之中。日间听唐阙介绍唐门的四部十六司,邱沐雨已然领略了唐门的严谨与周密,此刻的心境不觉对这唐门好奇起来,但意料之外的便是,此后月余的时间里,唐阙竟然都没有与邱沐雨谈及入唐门的仪式,邱沐雨却也不急,只是耐心地等待。

    这一日,邱沐雨在客房修炼,听得外间杂役聊天,似是说唐门二公子从外归来。但听得一个低沉声音道:“听说这次二公子回来,收了六柄剑。”一个尖细声音问道:“不知这次却是哪六位这么倒霉载在了二公子手里?”低沉声音道:“听说,有江南的鸳鸯剑客修一水和曲如冰、漠北的天涯剑段天涯、泰山的莫诲道长、江西的断肠剑仇弘劫还有铁剑燕赫山。”尖细声音已现颤抖,显然及其吃惊,道:“这些人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剑客,尤其泰山的莫诲道长与铁剑燕赫山,都乃江湖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便也败在二公子手上?”低沉声音显然已有得意之色,道:“那自然,想二公子乃唐门数十年来的罕世之才,他日必然可在江湖扬下不世的功名,这几人便又算得了什么。”尖细声音道:“但我曾听闻,铁剑燕赫山用的可是上古的巨阙剑啊。”

    邱沐雨听到“巨阙”二字,心念跳动,那巨阙剑乃上古名剑,相传为春秋时期铸剑名师欧冶子所铸,此剑虽然钝而厚重,但其坚硬无比,别号为“天下至尊”,并与湛泸、纯钧、胜邪、鱼肠合称为“越五剑”。记得师叔物华道人曾评价这”越五剑“是:撼天动地之惊异,风云际会之裂变。却不曾想到,如今这其中的一柄剑竟已被唐门的二公子唐抉从他人手中夺来,此刻的邱沐雨倒真想见识一下这柄上古神兵以及这位唐二公子。

    翌日,日上三竿,一四十来岁汉子领着一众家丁来到邱沐雨房中,那汉子满面堆笑道:“大公子着小人前来,带公子去新宅院看看。”邱沐雨道:“在此住得甚好,如何要换?”这时一人谦声说道:“公子身份明日开始便当不同,住在客房却怪我唐家无礼了。”邱沐雨向那说话之人看去,是一圆脸粗眉的笑面汉子,但见这汉子笑着说道:“在下是‘流水司’的总管唐满,现下唐家堡内已备出一处宅院,还请邱公子移步。”邱沐雨听这唐满说完,便知此乃‘和部’的下属四司的一位总管,也不与他多言,便随他前往。门外一顶四人轿子早已备好,邱沐雨上轿前行约有一个时辰,方才落定,邱沐雨只叹这唐家堡之大。

    此刻,邱沐雨面前一处宅子似是仙风飘摇坠于这唐家堡内,与其他唐家宅子的风格迥异。想这处宅院无端立于唐家堡内似乎与其他花园宅邸的风格格格不入,倒是有些怪异,但唐满一脸得意道:“这是日前大公子令我与‘神建司’合力,为公子建造,公子可否满意?”邱沐雨但见眼前这件宅子一派仙侠道貌之风,宅间花园竟然也似不与世俗相衬,园中一派翠竹迎风傲立,正有“入水文光动,抽空绿影春”之感。不觉叹道:“如此巧手,当真令在下佩服。”唐满听得邱沐雨赞叹,更加得意,又是一阵言语炫耀。随后两人又入宅中,此时邱沐雨目光已落入厅堂桌间一处香炉上,屡屡檀香似是一道烟绳遥遥向空中盘旋,屋内的考究似乎也不亚于外宅,只不过是一派仙宫道观之象。唐满道:“大公子吩咐,邱公子不喜外人叨扰,故而此处无一名侍从,公子但有所需,宅院门外有人待命,只需一声呼喝便可。”邱沐雨拱手道:“费心了。”见邱沐雨似乎很是满意,唐满心中窃喜,临行前道:“此处是唐家堡内园,住的便都是嫡系子弟以及唐门的重要任务。”

    傍晚时分,有仆人进来报邱沐雨,说夜间亥时,大公子会备轿有请。邱沐雨心下思量,当是这入唐门的仪式,却也不多做打算,兀自静心继续修炼。

    到得亥时,果然一顶轿子在宅外,宅院门口只有四名轿夫,邱沐雨也不询问,抬脚入轿,待得出轿时,已在一处封闭的石堡之内,面前一道石门挺立,两边各站着一人,身着一袭黑色大氅。见邱沐雨近前,两人各自转身,似乎在背后的光滑石壁上摸索,忽然石门洞开,却原来那石壁上嵌有机关,当是两人同时转动,石门方能打开。石门之后,洞府幽绝,一道阴暗走廊通向那深不见底的尽头,两边墙上每隔十步都有火把,但这条走廊虽有丈余宽,但湿暗潮冷,竟衬得那火把不甚光亮,人行其中,竟不知今夕何世。

    前行两百步,一处开阔视野,却又有一处石门,石门两侧也同样是两个身着黑色大氅的汉子,两人同时转动背后石壁上机关,石门缓缓洞开。邱沐雨看向石门内,一股空灵之感,内中一处宽阔石室,长有二十丈,宽有十五丈,高有十丈,居中四张黑色圆桌摆于这石头厅室的正中,当相比于这空旷的石室,这四张圆桌好似汪洋海中的几艘小舟般孤独。在看那圆桌,其中每一张彼此距离约有一丈,在每一张圆桌之上,五只茶杯围着正中一只茶壶,而每一个圆桌前都坐有五人。在这四桌人的正中头顶,那石室顶处的石壁之上,竟然吊着一把浓黑丈宽的天灯烛火。这天灯烛火罩在这处石室之内,其中光亮说不上明亮昏暗,只有隐隐神秘,但在那光亮之下,这群人的面目却甚是清楚。

    但见其中一张圆桌之上,有一人长身而起,正是唐阙。那唐阙见邱沐雨已至,忙引着他到自己那张圆桌前与众人相见。一白面燕眼剑眉的男子起身,拱手笑道:“邱兄从今日开始,你我便要同于这唐门共事了。”唐阙对邱沐雨道:“这位是‘天机司’的总管唐敏。”唐敏依旧面带笑意,道:“说起来在这唐家堡中,我与邱兄倒也有几面之缘,只是邱兄当时未曾留意到我罢了。”邱沐雨也是冲唐敏点头拱手,以示答礼。之后,‘吏举司’、‘财赋司’、‘神建司’的总管都在唐阙的引见下打过招呼。

    第一个圆桌上的都是‘天部’之人,到得下一个圆桌上一个骨瘦清奇的老者身前,唐阙道:“这位是‘地部’之长,我三叔唐淼。”唐淼起身笑道:“现下已见过,听闻先生乃凌霄派坐下,本事当真了得。”邱沐雨拱手道:“雕虫小技,言过其实。”接着唐阙又向邱沐雨介绍下一人,一个白胖木讷的汉子见唐阙指着自己,慌忙站起,邱沐雨见这人目光呆滞为人呆板,初时观之,并无甚过人之处,再细看时,却见他一双纤细修长的手,与他圆胖的身体极为不相称。唐阙道:“这位便是‘神匠司’的总管唐盘,唐门的第一‘神兵’以及改良后的‘漫天花雨’便都是出自唐盘之手。”邱沐雨此时方知令其吃过亏的“漫天花雨”竟是眼前这位呆若木鸡的木讷胖子所打造。真想不到他一双巧手有如神工鬼斧,当真人不可貌相。唐阙又指向下一人,道:“这位是‘神机司’的总管,也是在下的母亲,唐夫人。”但见一位长身玉立的女子起身,这女子容貌华贵举止优雅,眼角间皱纹虽然尽显,但其魅力丝毫不曾因为岁月的摧残而减掉一丝一毫。只不过这唐夫人女子对邱沐雨仅是冷淡地颔首答礼,便不再多做言语。而后,唐阙又分别向邱沐雨介绍了‘鬼毒司’和‘圣手司’的总管。

    ‘地部’圆桌上众人介绍完毕,唐阙又引得邱沐雨向下一桌走去,在一黑面小眼的老者身前停下,向邱沐雨介绍道:“这位是‘人部’之长,我四叔唐森。”唐森一双眼睛透出一股阴森寒气,并不起身,也不曾理会邱沐雨,只是兀自在那里喝茶,举手投足间一副傲慢之色。唐阙见状只是冲邱沐雨微笑道:“我四叔向来不拘小节。”说着指向下一位,介绍道:“这位是‘炼狱司’的唐野,外号‘疤脸公’,日前咱们在地牢中已见过。”邱沐雨看着疤脸公冲自己拱手含笑,脸上的刀疤随着肌肉抖动更显诡异,阴沉的脸色丝毫不会因为笑意而变得和蔼。邱沐雨也冲疤脸公拱手还礼。下一位介绍的是唐墨,唐阙道:“这‘诡谲司’唐墨,邱兄自该认识,是我三弟。”但见唐墨手摇一把仙鹤折扇起身,阴阳怪气地拱手道:“人生变化有如白衣苍狗,昨日还曾厮杀,今日或许便会成为同门之友,邱兄觉得呢?”唐墨脸上皮笑肉不笑,言语之间也透着股阴气。邱沐雨忽然发觉这‘人部’圆桌上的几人都是阴气极重。而后,唐阙又将‘神武司’和‘隐秘司’的两位总管做了引见。

    最后的‘和部’圆桌,一位发福老者不待唐阙介绍,便起身笑道:“这位便是邱沐雨吧,听得二哥提起,听说有些本事。”唐阙笑道:“这位是‘和部’之长,我五叔唐鑫。”邱沐雨冲那老者拱手道:“老先生过誉了。”而坐在唐鑫身边的正是白天引邱沐雨去新宅子的‘流水司’唐满,唐满恭敬地冲邱沐雨躬身拱手,似乎对邱沐雨多有好感。而后这一桌的‘膳食司’和‘神建司’的主管也依次向邱沐雨打过招呼,似乎这一圆桌上的人对邱沐雨都很客气。

    唐阙又指向最后一人道:“这位是‘育德司’的总管,也是我二弟,唐抉。”只见一人长身站立而起,面前这个男人一张精瘦面庞,轮廓有如刀削,面色灰白,毫无血色,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沧桑漂泊之感,一个鹰钩似的鼻子笔直的挺立着,透着森森傲气。面前这人便是唐抉,而邱沐雨已被他的气度所震慑,很难想象,凡尘间的一介江湖武夫的气势竟然会如此傲人。唐抉拱手道:“邱兄。”虽只有两个字,但声音嘶哑低沉却透着磅礴大气。但见他椅边一柄七尺重剑立于身侧,宛然有一股“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师”的豪气。

    忽然,这石室前方,一道光滑的石壁自下而上拔地而起,发出隆隆之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邱沐雨此时方才发现,在那石壁前是一处雕工细致的典雅方砖石台,一段两丈长的石阶通向这边,但见唐垚从那洞开的石壁处缓缓自那石阶走下。不知何时,在这四张圆桌之前已然多了一把太师椅,唐垚径自坐进椅中。

    众人目光此刻已然都集中在唐垚脸上,唐垚缓缓地开口道:“想必大家已经见过......”说着目光看向邱沐雨,众人的目光也从唐垚脸上移开,随即聚在邱沐雨身上。此时的邱沐雨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却不曾有丝毫不自然,依然注视着唐垚。唐垚继续说道:“邱先生乃凌霄派玉虚宫门人,现下入我唐门,以辅助我等为唐门建不世之功,自今日起,四部十六司不论职位大小,必须以礼相敬,以’邱先生‘相称。而邱先生从此刻开始便为‘圆桌’之列。”听到此处,邱沐雨望着周围的圆桌,暗道:“难道,这便是‘圆桌’之列?但这里的人似乎多了些。”

    一个披着黑色大氅的女子双手托着一古木托盘走到唐垚身前,那托盘之上,呈着一个镶玉木牌和一杯似是清澈透明的清水。唐垚望着邱沐雨道:“邱先生,喝下这杯清水,拿了这唐家标识,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唐门中人,并且有‘圆桌’之列的所有权力。”邱沐雨缓步上前,来到这托盘面前,注视着那一杯清澈透明的清水,而这清水中倒映着唐垚那深邃目光,目光之中隐隐透着寒意。邱沐雨扬手将杯中清水一饮而尽,随即取了那镶玉的木牌便回到唐阙身边坐定。

    之后,唐垚似乎又与这四部十六司的众人谈论着什么,但此刻的邱沐雨却被别的东西所吸引,丝毫没有听到唐垚所说。前方的石阶之上,那处石壁之后,是一片浓稠的阴暗,在那阴暗的深处,似乎是有什么在呐喊,声音时远时近,便像是在耳边,却彷佛又在遥远的彼岸。如此反复,邱沐雨不觉烦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圆桌上的众人已然起身离开,只留下唐垚、唐淼,唐森、唐鑫、唐阙这五个人。唐阙拍着邱沐雨道:“邱先生,我们走吧。”邱沐雨不觉诧异,却发现这五个人都迈步那石阶之上,向上方走去,他们要去往的便是那石壁后的阴暗处,邱沐雨正是好奇,便紧随着唐阙的脚步前行。

    又是一道幽暗的走廊,但这条走廊却长的有些不可思议,走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面前是一道阴寒的铁门。唐阙对邱沐雨道:“这道门乃千年寒铁所铸,坚固异常。”但见,唐垚取出腰间一镶玉的木牌,对着那铁门正中的一块似琥珀般圆润光滑的球状光亮处扫过,那寒铁之门便自左右缓缓分开。唐阙又对邱沐雨道:“这镶玉的腰牌便是打开这里的钥匙,之前给你的那个你已不需要了。”邱沐雨握着方才取在手里的这块腰牌,发现它的做工确实要比之前从唐阙那里拿到的要更加的精细,一块四色圆玉内嵌于木牌之内,玉中隐隐现出几道图腾纹路,木牌后面则雕着一个大大的“唐”字,而这“唐”字之中则透着缕缕沉香。

    寒铁之门已然打开,内中的景象更令邱沐雨咋舌。内中是一件广阔的厅堂,这厅堂中被一张巨大的圆桌所填满。细看这张圆桌,直径有四十丈,高也有二十丈,是由一种似木似石的材料所制。唐垚一行人待得寒铁之门打开,便向右边前行,邱沐雨发现那里有一道楼梯直通这庞大圆桌的桌面。一段楼梯至顶,发现位于这巨型圆桌的桌面之上,又有一张可坐十人的石头圆桌。圆桌之上又是圆桌,当真很是古怪。众人围着这张圆桌坐下,细看这张圆桌,竟也有些非比寻常,那石桌之上竟然刻着横纵的道道纹路,却竟是一张围棋棋盘。而在这张棋盘的天元位置,似乎有些古怪。原来那天元周围的一圈与桌面的其他地方相比,似乎颜色更深沉一些。唐阙瞧声对邱沐雨道:“这里,便是‘圆桌’。”听到唐阙如此说,邱沐雨方才恍然,原来此处才是唐门最神秘的死角。

    唐垚两手交叉拄着下巴,胳膊肘支在桌上,目中透着死灰,望着众人道:“这个月,各位可有什么要报告一下?”唐森一只手搭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扶着桌子,道:“这个月,江西霹雳堂除却它的老巢,外间所有的分舵都已被拔除。说来,唐墨功劳不小。”唐垚点了点头,却听唐森继续说道:“不过,关于唐焱的事情,唐墨似乎还一直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唐淼忽然插口道:“或许唐墨在这件事中有其他考虑吧?”唐鑫接道:“唐焱如何死的这件事情上,唐墨虽然含糊不清,可日前老祖宗已经放话下来,不予追究,这事情便过去吧。”唐淼和唐森对望了一眼,不再言语,齐齐把目光投向唐垚。

    唐垚道:“此事老祖宗既已发话,便暂且置于一旁。四弟,你‘人部’可还有其他事要说?”唐森盯着唐垚面无表情,摇了摇头,道:“没有。”唐垚目光又转向唐淼,唐淼轻咳一声,道:“我‘地部’本月一直在对‘仙魂引’做完善,最迟年内可全部完工。”邱沐雨听到‘仙魂引’这个词很是诧异,心念跳动,暗道:“这难道便是那唐门第一’神兵‘?”目光投向唐阙,但见唐阙的目光亦投向自己,竟然点了点头,显然他已猜出邱沐雨的疑问,也回答了他。

    唐淼言罢,那唐垚轻轻点头,目光又落在唐鑫脸上,唐鑫道:“我‘和部’本月无甚大事,只不过唐抉一直是我‘育德司’主管,他终日漂泊在外,一直由犬子代劳‘育德司’的大小事宜。不过唐门一众青年子弟中有不少人都视唐抉为唐门荣耀,现下他已回来,可否请他抽出一二日为唐门的年轻子弟授业?”唐垚眉间一阵跳动,眉头微皱,道:“五弟,唐抉虽是老夫的儿子,但他既然是你‘和部’之人,本就该听你吩咐,关于他,你也不用事事都询问于我。”言语间的不悦之色已然尽显,唐鑫低下了头道了声是,便不再言语。邱沐雨忽然发现,唐垚的三位公子以及唐夫人都分散于这“天地人和”四部之中。观察唐垚与他这几位兄弟间,应当是心中各有算计,是以唐垚将身边的至亲之人都安插在唐淼、唐森、唐鑫的部中,显然有其深意。

    此时,唐垚的目光已落在了唐阙身上,唐阙忙道:”我‘天部’本月之事错综复杂多有琐碎,本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只不过......”唐阙顿了一顿,笑着继续说道:“只不过关于唐门未来走势,小辈现今又有几分拙见想在这里一叙,烦请各位长辈对此指教一二。”唐淼忽然笑道:”唐阙的每一次‘拙见’都会令唐门势力更进一层。”唐垚点头道:“好,唐阙,你且说来。”

    现下时辰,早已过了夜半子时,唐阙的一番言论却当真令邱沐雨惊讶,也不禁佩服起他的能力来,唐家的这三位公子之中,若只有一人可令唐门发扬光大,那这人必定便是唐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