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是定金
这种情况早已发生多次，在场的职员早已见怪不怪了。
月隐素似乎早有所料，不做任何表态，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埃莉薇雅仍给口鼻捂着面巾纸，不过眼眉却幸灾乐祸地弯了起来；菲洛艾妲在履行完自己的工作后，就事不关己地抱肩守在门口，似乎只要门一打开，她就会立马离场；检察长王明意则干咳了一声；而我则装出了一副郁郁不快的模样。
要知道，虽然阁岛监狱不受人权监察局的直接管辖，人权考察打分也没有直接的奖惩效应，但人权监察局每年向全球社会公布的人权评级表却能够影响到各大都市的政经环境，这种站立在道德制高点的批判，有时候往往是最为头疼的。估计阿耶德家族早已对这个闻人女士恨之入骨了吧？不过，既然她在职多年都安然无恙，想必后台也是相当强硬吧？
嗯，不过说到底，关我什么事呢?至少我没有想过通过现在的虚假身份，一展雄心壮志、远大抱负。
处刑室的金属门悄无声息地开启，至此，处刑已经结束，剩下的事务与我毫无干系。
我放轻脚步，靠近巴赞，轻声问：“巴叔，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可以，”巴赞向我悄悄地翘起了大拇指，抖动着粗浓的拱桥眉，“干得漂亮，不亏是绞刑界最熟练的工人。”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脑袋，算作回应，然后转身离开处刑室。
才半脚迈出处刑室，近300度的视域就让我清晰地看见风姿卓越的菲洛艾妲正玉立在右侧走廊的拐角处，她穿着医务人员常见的工作服——白色防菌服，却有一股高拔升腾的气质让人无意识地忽略她的着装。在看到我的一刻，她的瞳孔轻微地放大。
不妙，这女人好像在等我。
“诶，光流，怎么魂不守舍地往前走？”菲洛艾妲叫住了我，“到这里来。”
我只好朝她跨步走去，菲洛艾妲又转身向前走，我只好跟上，七拐八拐后，直到隔开处刑室三十多米远，菲洛艾妲才在僻静的角落里停下脚步。
理性告诉我，应该找个理由快速离开，但直觉却提醒我这个女人下一句就会毫不留情地戳破我的借口。看着这个女人妖娆多姿的美人背，我只觉得这女人真的好麻烦。
“你居然还活着，真该对你刮目相看啊。”她利落地转过身，犀利的目光在我身上像巡视领地般扫了一圈，面上却是言笑晏晏，“前几天，你处决蔻娜后，看到你走出处刑室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完了，没想到啊。我之前还以为蔻娜的性命会拖上一阵子呢。可惜了一具绝顶的肉体在焚尸炉里化成碳灰。”
“世事总是难以预料的。”我干瘪的回应了一句。
“哼，人类储备了如此庞大的知识总量，又有量子计算机在，又有多少世事难以预料呢？除了这一颗该死的太阳。”菲洛艾妲双手插入衣兜中，身体斜靠着廊柱，目光如炬地看向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当初你求我教授你解剖经验时，我可是知无不言哦。”
光流在两年前为了精准地算出绞绳和沙袋
的规格，专门学习过相关的人体解剖课程，但收效并不明显，最后找上了菲洛艾妲，却被当成别有用心的追求者拒之门外，后来在光流的再三恳求之下，女医官才告诉了光流其中的诀窍。为此，光流曾想方设法地回以感谢，但都被对方直言拒绝了，而后，两人也就没有了除工作以外的交际。
不过话说回来，菲洛艾妲并不是阁岛监狱的在编职员，而是人联委下属组织世界卫生局的派驻职员，司法医学领域的顶尖人才，或许正因如此，她提供的数据报告才能让人权监察局信服吧。虽然平日里这女人貌似气焰嚣张，但实则拿捏分寸极准，让人无从下手，至少她夹在两大势力中间游刃有余了这么多年。
我可不能让她给盯上了。至于光流遗留下的那一缕有恩未报的愧疚，则被我直接抹消了。
我苦笑了一声，眼睛直视着走廊外刺目的阳光，似乎那正照亮着生命，“能有什么秘密能瞒过你呢？只不过，即使像我这样的蠢人，有时候也想要活下去。”
“反而被激起了求生意志么？呵，”菲洛艾妲冷笑了一声，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其实，我找你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小忙？能让这女人寻求帮助的事，可不算小忙吧？
我面露为难之色，如同家中有待产的妻子一般，婉拒说：“你也知道，最近我惹上了蔻娜的事情，所以会有些不便，你看有没有其他人选呢？”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菲洛艾妲看向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好奇，“你果然变了很多啊，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拒绝人。”
“只是最近悟出了一个为人的道理，懂得拒绝，会少很多麻烦，有时候这个麻烦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觉得呢？”
“哪有这么严重，看来你这次受到的刺激不轻啊，”菲洛艾妲一口气把剩半指长的香烟吸到了金属滤嘴，然后吐出一串悠长的烟圈，“帮我的忙其实很简单，陪我去参加聚会就可以了。”
我克制地追问：“呃，不好意思，能方便把来龙去脉详细说明一下？”
菲洛艾妲弹掉了烟灰，又在金属滤嘴上点了另外一根，“其实简单啦，我有一个闺蜜要举办婚礼，而男方恰巧和我见过几面，好像对我有相当的好感，所以，闺蜜想让我和我的男友一同出席婚礼，以便让她的丈夫收心。”
我不由得询问：“不是已经决定举办婚礼了吗？”
“嗤，”菲洛艾妲轻蔑地笑了一声，“对于许多人而言，婚姻可不是爱情的坟墓，婚姻也不是爱情的产物，不过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个伪概念。”
“你难道就不能拒绝你的闺蜜吗？”
“虽然有些为难，可我为什么要拒绝？”她看了一眼十米外的烟雾报警器，一边抖落长袖上的烟灰，”我并不喜欢她的丈夫，如果我拒绝的话，反而可能让闺蜜怀疑我和她丈夫有私情，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而且我也不想某一天，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瞒着老婆孩子来骚扰我。”
我再问：“为什么选择我假扮
你的男友？”
“因为你比刚才那个警备员还要小。”菲洛艾妲手指优雅地夹着香烟，在我眼前晃了晃。
真不能理解，为什么人类喜欢嘲笑同类雄性下部的大小？
“你的香烟里掺有精神类药品吧？”我把目光投向她手中的残留的半根香烟。
“你闻到了？”菲洛艾妲坦然地点头，她耷拉下眼皮，遮住溢满血丝的眼睛，“没错，的确有。”
“所以，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瘾君子？”
“凭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美丽的头颅，然后向我栖身凑近，用血红的双眼盯着我，而我的注意力却落在她右眼下的一颗红玉小痣上，“就算我只剩下最后一丝模糊的意志，也能分毫不差地把一个人凌迟上千刀，同时让他保持最清晰的意识，明白吗？”
我平淡地说：“这是恐吓吗？”
菲洛艾妲展颜一笑，一口吻在我的右脸颊上，“不，这是定金。”
告别菲洛艾妲后，我独自一人走在长长的灰色廊道中，这是通往监区出口的通道之一。
我答应了菲洛艾妲，倒不是我期待她付完“全款”，也不单纯是我的好奇心，而是她的女医官身份，这在以后或许会成为我隐瞒身份的助力。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远远传来尖脆的皮靴声，应该是埃莉薇雅，她的脚步声有种常人难以发觉的独特韵律，她大概是追着我来的吧？
于是，我干脆靠在廊道边的栏杆上。栏杆外边是郁郁葱葱的速生林，是由基因编辑技术改造的新型树种，具有更显著的耐热抗旱属性，它们在明媚的阳光烘烤下，散逸出浓郁的草木气味，我身上的尿液几乎在十秒内就被烤干了。
廊道的一头，埃莉薇雅看到我之后，步伐一缓，然后加速靠近，“小可爱，你坐在这里在等姐姐吗？”
我回头微笑：“只是把身上的尿味晒一晒，请问助理找我有事吗？”
“还能有什么事？都准备好了吗？”埃莉薇雅正色地问。
看来她们对明晚的采访很重视啊，我点点头，“都记得。”
“我要的是你准备周全，而不只是记得。要不要姐姐再陪你温习一遍？”她蹲下身体，右掌摸上了我的膝盖。
我绷紧了膝盖。“不用了，我有复习过，已经准备好了。”
“不要紧张嘛，姐姐那天不是有意发脾气的，”埃莉薇雅用食指在我的膝盖上画着圈圈，“有时候人啊，总得做出一些与自己立场相互违背的事情，其实我对你没有恶意，这个世界啊，最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人类共赢嘛。”
人类对牛羊也没有恶意，甚至某些文化中，在宰杀牲畜或猎物前更要为其祈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杀戮。
我颔首回应：“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你对我没有恶意，只是职责所在。”
“明白就好，”埃莉薇雅稳稳起身，踩着尖锐的钉跟鞋，只身走向廊道的出口，同时不忘在半途提醒我，“不要和那个女医官走得太近，那个女人，嘻嘻……”
（本章完）
月隐素似乎早有所料，不做任何表态，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埃莉薇雅仍给口鼻捂着面巾纸，不过眼眉却幸灾乐祸地弯了起来；菲洛艾妲在履行完自己的工作后，就事不关己地抱肩守在门口，似乎只要门一打开，她就会立马离场；检察长王明意则干咳了一声；而我则装出了一副郁郁不快的模样。
要知道，虽然阁岛监狱不受人权监察局的直接管辖，人权考察打分也没有直接的奖惩效应，但人权监察局每年向全球社会公布的人权评级表却能够影响到各大都市的政经环境，这种站立在道德制高点的批判，有时候往往是最为头疼的。估计阿耶德家族早已对这个闻人女士恨之入骨了吧？不过，既然她在职多年都安然无恙，想必后台也是相当强硬吧？
嗯，不过说到底，关我什么事呢?至少我没有想过通过现在的虚假身份，一展雄心壮志、远大抱负。
处刑室的金属门悄无声息地开启，至此，处刑已经结束，剩下的事务与我毫无干系。
我放轻脚步，靠近巴赞，轻声问：“巴叔，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可以，”巴赞向我悄悄地翘起了大拇指，抖动着粗浓的拱桥眉，“干得漂亮，不亏是绞刑界最熟练的工人。”
我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脑袋，算作回应，然后转身离开处刑室。
才半脚迈出处刑室，近300度的视域就让我清晰地看见风姿卓越的菲洛艾妲正玉立在右侧走廊的拐角处，她穿着医务人员常见的工作服——白色防菌服，却有一股高拔升腾的气质让人无意识地忽略她的着装。在看到我的一刻，她的瞳孔轻微地放大。
不妙，这女人好像在等我。
“诶，光流，怎么魂不守舍地往前走？”菲洛艾妲叫住了我，“到这里来。”
我只好朝她跨步走去，菲洛艾妲又转身向前走，我只好跟上，七拐八拐后，直到隔开处刑室三十多米远，菲洛艾妲才在僻静的角落里停下脚步。
理性告诉我，应该找个理由快速离开，但直觉却提醒我这个女人下一句就会毫不留情地戳破我的借口。看着这个女人妖娆多姿的美人背，我只觉得这女人真的好麻烦。
“你居然还活着，真该对你刮目相看啊。”她利落地转过身，犀利的目光在我身上像巡视领地般扫了一圈，面上却是言笑晏晏，“前几天，你处决蔻娜后，看到你走出处刑室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完了，没想到啊。我之前还以为蔻娜的性命会拖上一阵子呢。可惜了一具绝顶的肉体在焚尸炉里化成碳灰。”
“世事总是难以预料的。”我干瘪的回应了一句。
“哼，人类储备了如此庞大的知识总量，又有量子计算机在，又有多少世事难以预料呢？除了这一颗该死的太阳。”菲洛艾妲双手插入衣兜中，身体斜靠着廊柱，目光如炬地看向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当初你求我教授你解剖经验时，我可是知无不言哦。”
光流在两年前为了精准地算出绞绳和沙袋
的规格，专门学习过相关的人体解剖课程，但收效并不明显，最后找上了菲洛艾妲，却被当成别有用心的追求者拒之门外，后来在光流的再三恳求之下，女医官才告诉了光流其中的诀窍。为此，光流曾想方设法地回以感谢，但都被对方直言拒绝了，而后，两人也就没有了除工作以外的交际。
不过话说回来，菲洛艾妲并不是阁岛监狱的在编职员，而是人联委下属组织世界卫生局的派驻职员，司法医学领域的顶尖人才，或许正因如此，她提供的数据报告才能让人权监察局信服吧。虽然平日里这女人貌似气焰嚣张，但实则拿捏分寸极准，让人无从下手，至少她夹在两大势力中间游刃有余了这么多年。
我可不能让她给盯上了。至于光流遗留下的那一缕有恩未报的愧疚，则被我直接抹消了。
我苦笑了一声，眼睛直视着走廊外刺目的阳光，似乎那正照亮着生命，“能有什么秘密能瞒过你呢？只不过，即使像我这样的蠢人，有时候也想要活下去。”
“反而被激起了求生意志么？呵，”菲洛艾妲冷笑了一声，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其实，我找你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小忙？能让这女人寻求帮助的事，可不算小忙吧？
我面露为难之色，如同家中有待产的妻子一般，婉拒说：“你也知道，最近我惹上了蔻娜的事情，所以会有些不便，你看有没有其他人选呢？”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菲洛艾妲看向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好奇，“你果然变了很多啊，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拒绝人。”
“只是最近悟出了一个为人的道理，懂得拒绝，会少很多麻烦，有时候这个麻烦可能会要了你的命，你觉得呢？”
“哪有这么严重，看来你这次受到的刺激不轻啊，”菲洛艾妲一口气把剩半指长的香烟吸到了金属滤嘴，然后吐出一串悠长的烟圈，“帮我的忙其实很简单，陪我去参加聚会就可以了。”
我克制地追问：“呃，不好意思，能方便把来龙去脉详细说明一下？”
菲洛艾妲弹掉了烟灰，又在金属滤嘴上点了另外一根，“其实简单啦，我有一个闺蜜要举办婚礼，而男方恰巧和我见过几面，好像对我有相当的好感，所以，闺蜜想让我和我的男友一同出席婚礼，以便让她的丈夫收心。”
我不由得询问：“不是已经决定举办婚礼了吗？”
“嗤，”菲洛艾妲轻蔑地笑了一声，“对于许多人而言，婚姻可不是爱情的坟墓，婚姻也不是爱情的产物，不过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个伪概念。”
“你难道就不能拒绝你的闺蜜吗？”
“虽然有些为难，可我为什么要拒绝？”她看了一眼十米外的烟雾报警器，一边抖落长袖上的烟灰，”我并不喜欢她的丈夫，如果我拒绝的话，反而可能让闺蜜怀疑我和她丈夫有私情，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而且我也不想某一天，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瞒着老婆孩子来骚扰我。”
我再问：“为什么选择我假扮
你的男友？”
“因为你比刚才那个警备员还要小。”菲洛艾妲手指优雅地夹着香烟，在我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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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香烟里掺有精神类药品吧？”我把目光投向她手中的残留的半根香烟。
“你闻到了？”菲洛艾妲坦然地点头，她耷拉下眼皮，遮住溢满血丝的眼睛，“没错，的确有。”
“所以，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瘾君子？”
“凭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美丽的头颅，然后向我栖身凑近，用血红的双眼盯着我，而我的注意力却落在她右眼下的一颗红玉小痣上，“就算我只剩下最后一丝模糊的意志，也能分毫不差地把一个人凌迟上千刀，同时让他保持最清晰的意识，明白吗？”
我平淡地说：“这是恐吓吗？”
菲洛艾妲展颜一笑，一口吻在我的右脸颊上，“不，这是定金。”
告别菲洛艾妲后，我独自一人走在长长的灰色廊道中，这是通往监区出口的通道之一。
我答应了菲洛艾妲，倒不是我期待她付完“全款”，也不单纯是我的好奇心，而是她的女医官身份，这在以后或许会成为我隐瞒身份的助力。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远远传来尖脆的皮靴声，应该是埃莉薇雅，她的脚步声有种常人难以发觉的独特韵律，她大概是追着我来的吧？
于是，我干脆靠在廊道边的栏杆上。栏杆外边是郁郁葱葱的速生林，是由基因编辑技术改造的新型树种，具有更显著的耐热抗旱属性，它们在明媚的阳光烘烤下，散逸出浓郁的草木气味，我身上的尿液几乎在十秒内就被烤干了。
廊道的一头，埃莉薇雅看到我之后，步伐一缓，然后加速靠近，“小可爱，你坐在这里在等姐姐吗？”
我回头微笑：“只是把身上的尿味晒一晒，请问助理找我有事吗？”
“还能有什么事？都准备好了吗？”埃莉薇雅正色地问。
看来她们对明晚的采访很重视啊，我点点头，“都记得。”
“我要的是你准备周全，而不只是记得。要不要姐姐再陪你温习一遍？”她蹲下身体，右掌摸上了我的膝盖。
我绷紧了膝盖。“不用了，我有复习过，已经准备好了。”
“不要紧张嘛，姐姐那天不是有意发脾气的，”埃莉薇雅用食指在我的膝盖上画着圈圈，“有时候人啊，总得做出一些与自己立场相互违背的事情，其实我对你没有恶意，这个世界啊，最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人类共赢嘛。”
人类对牛羊也没有恶意，甚至某些文化中，在宰杀牲畜或猎物前更要为其祈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杀戮。
我颔首回应：“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你对我没有恶意，只是职责所在。”
“明白就好，”埃莉薇雅稳稳起身，踩着尖锐的钉跟鞋，只身走向廊道的出口，同时不忘在半途提醒我，“不要和那个女医官走得太近，那个女人，嘻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