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扬帆出海
sat aug 15 01:04:16 cst 2015
“想不想跟老爷爷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许多像你这般大的孩子，你在那里可以学到刚才老爷爷展示的技艺。”
“突然出现在别人的眼前吗？”少年天真的问道。
“哈哈，如果你想，你还可以学习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武功剑法…”老人捋着胡子笑道。
“我学那些做什么？”少年一派天真，并没有意识到一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契机的来临。踏入那扇门，他眼中的颜色不再只有大海一般的蓝，夜色一般的黑。他可以进入凡人或者普通人无法抵达的修行世界。而一旁老人给他引导的修行之所
在三山，五洲，七海，十地都是执牛耳的所在，因为老人在修行世界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传说，而这个传说又从未被人超越过。此是后话暂且压下。
“孩子说得对，学那些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有一样东西你学来有用。”沙地上笔走龙蛇般出现“无梦”两个草书字体。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道。
“张海娃。”少年说完，地上凭空显出“张海娃”三个工整的楷体字。
老人指着那三个字说：“这就是你的名字。人生在世，不一定要扬名立万，功成名就；也不一定要天下第一，唯我独尊。但一定不能活得浑浑噩噩，不知生为何？活为何？死又为何？”
“老爷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打算做只小船或竹筏出海。阿爸说海的尽头有一座仙山，山上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兽和奇花异草。当年阿爸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看看，但是就在三年前阿爸…”
疏忽不远处的海面跃出一条巨大的鲨鱼，它快速的往岸边靠近。在岸边沙地上张口吐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少年认得那是昨晚救过他一命的虎鲨，他跟老人打了声招呼就快步冲到海边。
小海贝依旧贴在鲨鱼脑袋上，只是两跟可爱的触须不再飞扬，朵拉着脑袋，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睛也不再滴溜溜的乱转，半开半闭，萎靡不振。很显然小家伙吃了很大的苦头，此刻昏昏欲睡。虎鲨也好不到哪里去，鱼背上伤口纵横鲜血染红了身躯下的海水。
少年一手抚摸小海贝，一手轻拍着鲨鱼背脊。惊见地下掉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促使他捡起它―― 是一只沾满泥垢的陶罐。
“啊！终于找到了。”他仰头大喊，声音带着巨大的惊喜回荡在周围的礁石间。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小海贝，还有鲨鱼兄。”说着少年就要向它们跪拜。
小海贝在鲨鱼脑袋上吃力地爬动着，鲨鱼脑袋马上摇摆起来，意思好像是在说不必客气。但少年执意要跪拜称谢，小海贝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少年恭恭敬敬地一跪三拜，两根可爱的触须抵在一起，好像不好意思一般。
老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身边，盯着小海贝捋着仙风道骨般的雪白长须暗自忖道：“有意思，有意思，竟然是七彩云贝。据说此物只存活在七海交汇处的深渊之地，是千载难逢的奇珍灵宝。若是早年血气方刚之时遇到它会不会见宝心起…”
少年抱着陶罐在海水里清洗起来，洗得异常认真。他把每一个角落都用力的擦拭几遍，瓦罐质地并不受海水腐蚀，灰朴朴的依然如故。
“孩子，你刚才说的海外仙山老道知道在哪里？我带你们去吧。”老人艰难地从七彩云贝身上移走目光。
“老爷爷，您真的知道吗？阿爸说仙山在一个异常遥远的地方，离我们渔村有好几万里呢？”
“说远也远，说近也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少年果真闭起双眼，奈何眼前乌黑一片，哪有什么仙山的影子。“老爷爷，我怎么没看见呢？”
“因为现在你还没有梦，再长大几岁就可以看见了。不过到时候出现的可不一定是仙山，也有可能是仙女哟。”老人很没风范的坏笑起来。
少年懵懂并不知老人意有所指。当务之急是如何制造一艘船只出海。少年饥肠辘辘之下全身力气十去**。他不想回渔村去取干粮工具，免得遇到乡人，徒添麻烦。海岸沙洲上长有大片的轻木，轻木浮力巨大是做船的最佳木材。
少年满心惆怅，手上没刀斧怎可断木成舟？他陷入僵局之中。七彩云贝悄悄地爬到他手上，摇晃着两根粉色的触须，乌溜溜的眼睛含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像是在安慰少年莫要发愁。
此时一阵香味钻进少年的鼻翼，他循着香气袭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仙人老爷爷一手抓着烧鸡一手正撕扯着一块厚厚的肉脯往嘴里塞。地上骨头多了起来，不一会半只鸡已进老人肚子。看得少年喉结蠕动，唇齿生津。老人的吃相跟市井饿夫毫无分别，哪有半点刚显身时的仙人气度。
“孩子快过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老人说话间不知从哪弄出个酒葫芦，一仰头酒水“咕咕”地往他嘴里落去。
少年面皮虽薄却也不是扭捏之辈，走上去接过老人手中的半只烧鸡说声“谢谢”就疯狂的啃食起来。刚吃一小会，他撕下一片细嫩的肉丝放在七彩云贝面前，小海贝摇着脑袋，回身钻进他的怀里再不出来。
少年疑惑的笑道：“还学会挑食了。”老人也笑道：“那小东西是看不上这些带有烟火味的东西的，你不必担心它饿着，它有自己独特的食物。”
少年狼吞虎咽地吃下半只鸡，不停地打着饱咯，身上的力气渐渐充实起来。老人把酒葫芦抛了过去说：“饭后一口酒，快活赛仙人。”少年闻着从葫芦口溢出的浓辣的酒味皱了皱眉头，难以下口。
老人笑着说道：“第一次喝酒苦的要死，第二次喝酒又辣的要死，第三次喝苦中带辣却是爱的要死。人啊，就是容易自相矛盾。”
少年学着老人喝酒的样子仰头喝下一口，顿时呛得咳嗽连连。他摇摇晃晃坐倒在地上，又托起葫芦喝了起来，眼角酝酿着斑驳泪光。酒入愁肠，化作离人泪，即将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渔村，少年思绪万千。
“孩子，有些东西是忍不住的。尽情哭一场吧，把心中积压的烦恼愁闷一股脑地发泄出来，这样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
少年最终没有哭出来，他迈着醉醺醺的步子走向那片轻木林。老人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摇了摇头。
疏忽，轻木毫无征兆的倒下一片，然后细枝末节纷纷断离。不一会，十几根大小匀称的树干整齐的摆在地上。少年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转头惊讶地望着老人。
“孩子，我不会造船，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说着便拿着酒葫芦走到阴凉通风处悠哉悠哉的独饮起来。
少年在林中寻了一大圈韧性十足的藤蔓把轻木固定住。一番功夫下来已是夕阳西下，海面铺上一层红鳞般的光点，波光粼粼，煞是迷人。
少年的船不大，容纳两三人正好。船头有一帜小树干扎起的桅杆，绑着密密的棕榈树叶子，这是船帆？严格意义上讲是一个简陋的木筏。少年吃力的把他拉到海边，看着它浮在水面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他抱起陶罐爬到筏子上面朝老人休息的地方招手叫道：“老爷爷快起来，我们的船做好了，可以出发了。”
老人抖了抖酒葫芦，葫芦口吝啬地滴落几滴酒水。“没有酒的日子怎么过？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当夕阳还在海平面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筏子上的一老一小已经驶离了这片水域。傍晚时分的海面风平浪静，天空明朗几颗星辰摇摇欲坠。老人指着东边一颗异常明亮的星星说道：“一直朝着它的方向前进就行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到，我真的不好说。”
“老爷爷别担心，我们总会到达的。”
“…好吧…”老人停下捋胡子的手，半天吐出两个字。
“老爷爷，您是从哪里过来的呢？”
“老道是从那颗星辰的正下方位置过来的，也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
“老爷爷真了不起，那得要走多久才能到这里来啊。”
“不久，一天而已，还包括吃喝拉撒睡在内。”
“……”
“孩子累了吧，都摇了大半个晚上的桨了，我来接手吧。”
“老爷爷我不累。”说话间止不住哈气连天，睡眼惺忪。
“你睡一会，或许明天早上一睁开眼就到了。”
“老爷爷我不累，真的不累…”少年语气转弱慢慢阖上眼睛，歪歪斜斜地靠在身后的老人怀中睡去。老人双手捂住少年的耳朵，抬头一声清啸，瞬时天空就黑了下来，像乌云过境。极高处有飓风呼啸而来。一眨眼功夫，他们筏子的上空盘踞着
一对巨大的翅膀，夜色中看不清它具体的模样，两只巨大如灯笼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火焰一般的光芒。一只巨大利爪伸出毫不费力抓起筏子升空而去，转眼消失不见。天空再次明朗，星光重现海面。
筏子周围被一圈类似于白雾的光晕罩住，光圈外狂风呼啸冰冷刺骨，里面却是和煦安宁。老人注视着少年熟睡的脸陷入了思索当中，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叹道：“无梦三甲子，没想到这短短三年里就做了两个梦，一梦她，二梦你，到底是何机缘？天机不可测我偏要测，岂有无故扰我道心而不让我明白此中因果的道理。”
老人语气一转叹声道：“初见这孩子，我竟然生出欲杀之的念头。道心如此动摇，只怕将来难证仙道。”
云层滚动着朝东边急速涌去，筏子上方的巨大黑影模模糊糊。寻常百姓人家偶然望见天空的异象忙匍匐在地跪拜起来，有的人还口诵：“天神保佑，天神保佑…”
“想不想跟老爷爷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许多像你这般大的孩子，你在那里可以学到刚才老爷爷展示的技艺。”
“突然出现在别人的眼前吗？”少年天真的问道。
“哈哈，如果你想，你还可以学习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武功剑法…”老人捋着胡子笑道。
“我学那些做什么？”少年一派天真，并没有意识到一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契机的来临。踏入那扇门，他眼中的颜色不再只有大海一般的蓝，夜色一般的黑。他可以进入凡人或者普通人无法抵达的修行世界。而一旁老人给他引导的修行之所
在三山，五洲，七海，十地都是执牛耳的所在，因为老人在修行世界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传说，而这个传说又从未被人超越过。此是后话暂且压下。
“孩子说得对，学那些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有一样东西你学来有用。”沙地上笔走龙蛇般出现“无梦”两个草书字体。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道。
“张海娃。”少年说完，地上凭空显出“张海娃”三个工整的楷体字。
老人指着那三个字说：“这就是你的名字。人生在世，不一定要扬名立万，功成名就；也不一定要天下第一，唯我独尊。但一定不能活得浑浑噩噩，不知生为何？活为何？死又为何？”
“老爷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打算做只小船或竹筏出海。阿爸说海的尽头有一座仙山，山上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兽和奇花异草。当年阿爸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看看，但是就在三年前阿爸…”
疏忽不远处的海面跃出一条巨大的鲨鱼，它快速的往岸边靠近。在岸边沙地上张口吐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少年认得那是昨晚救过他一命的虎鲨，他跟老人打了声招呼就快步冲到海边。
小海贝依旧贴在鲨鱼脑袋上，只是两跟可爱的触须不再飞扬，朵拉着脑袋，两只亮晶晶的小眼睛也不再滴溜溜的乱转，半开半闭，萎靡不振。很显然小家伙吃了很大的苦头，此刻昏昏欲睡。虎鲨也好不到哪里去，鱼背上伤口纵横鲜血染红了身躯下的海水。
少年一手抚摸小海贝，一手轻拍着鲨鱼背脊。惊见地下掉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促使他捡起它―― 是一只沾满泥垢的陶罐。
“啊！终于找到了。”他仰头大喊，声音带着巨大的惊喜回荡在周围的礁石间。
“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小海贝，还有鲨鱼兄。”说着少年就要向它们跪拜。
小海贝在鲨鱼脑袋上吃力地爬动着，鲨鱼脑袋马上摇摆起来，意思好像是在说不必客气。但少年执意要跪拜称谢，小海贝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少年恭恭敬敬地一跪三拜，两根可爱的触须抵在一起，好像不好意思一般。
老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身边，盯着小海贝捋着仙风道骨般的雪白长须暗自忖道：“有意思，有意思，竟然是七彩云贝。据说此物只存活在七海交汇处的深渊之地，是千载难逢的奇珍灵宝。若是早年血气方刚之时遇到它会不会见宝心起…”
少年抱着陶罐在海水里清洗起来，洗得异常认真。他把每一个角落都用力的擦拭几遍，瓦罐质地并不受海水腐蚀，灰朴朴的依然如故。
“孩子，你刚才说的海外仙山老道知道在哪里？我带你们去吧。”老人艰难地从七彩云贝身上移走目光。
“老爷爷，您真的知道吗？阿爸说仙山在一个异常遥远的地方，离我们渔村有好几万里呢？”
“说远也远，说近也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少年果真闭起双眼，奈何眼前乌黑一片，哪有什么仙山的影子。“老爷爷，我怎么没看见呢？”
“因为现在你还没有梦，再长大几岁就可以看见了。不过到时候出现的可不一定是仙山，也有可能是仙女哟。”老人很没风范的坏笑起来。
少年懵懂并不知老人意有所指。当务之急是如何制造一艘船只出海。少年饥肠辘辘之下全身力气十去**。他不想回渔村去取干粮工具，免得遇到乡人，徒添麻烦。海岸沙洲上长有大片的轻木，轻木浮力巨大是做船的最佳木材。
少年满心惆怅，手上没刀斧怎可断木成舟？他陷入僵局之中。七彩云贝悄悄地爬到他手上，摇晃着两根粉色的触须，乌溜溜的眼睛含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像是在安慰少年莫要发愁。
此时一阵香味钻进少年的鼻翼，他循着香气袭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仙人老爷爷一手抓着烧鸡一手正撕扯着一块厚厚的肉脯往嘴里塞。地上骨头多了起来，不一会半只鸡已进老人肚子。看得少年喉结蠕动，唇齿生津。老人的吃相跟市井饿夫毫无分别，哪有半点刚显身时的仙人气度。
“孩子快过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老人说话间不知从哪弄出个酒葫芦，一仰头酒水“咕咕”地往他嘴里落去。
少年面皮虽薄却也不是扭捏之辈，走上去接过老人手中的半只烧鸡说声“谢谢”就疯狂的啃食起来。刚吃一小会，他撕下一片细嫩的肉丝放在七彩云贝面前，小海贝摇着脑袋，回身钻进他的怀里再不出来。
少年疑惑的笑道：“还学会挑食了。”老人也笑道：“那小东西是看不上这些带有烟火味的东西的，你不必担心它饿着，它有自己独特的食物。”
少年狼吞虎咽地吃下半只鸡，不停地打着饱咯，身上的力气渐渐充实起来。老人把酒葫芦抛了过去说：“饭后一口酒，快活赛仙人。”少年闻着从葫芦口溢出的浓辣的酒味皱了皱眉头，难以下口。
老人笑着说道：“第一次喝酒苦的要死，第二次喝酒又辣的要死，第三次喝苦中带辣却是爱的要死。人啊，就是容易自相矛盾。”
少年学着老人喝酒的样子仰头喝下一口，顿时呛得咳嗽连连。他摇摇晃晃坐倒在地上，又托起葫芦喝了起来，眼角酝酿着斑驳泪光。酒入愁肠，化作离人泪，即将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渔村，少年思绪万千。
“孩子，有些东西是忍不住的。尽情哭一场吧，把心中积压的烦恼愁闷一股脑地发泄出来，这样心里或许会好受一点。”
少年最终没有哭出来，他迈着醉醺醺的步子走向那片轻木林。老人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摇了摇头。
疏忽，轻木毫无征兆的倒下一片，然后细枝末节纷纷断离。不一会，十几根大小匀称的树干整齐的摆在地上。少年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转头惊讶地望着老人。
“孩子，我不会造船，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说着便拿着酒葫芦走到阴凉通风处悠哉悠哉的独饮起来。
少年在林中寻了一大圈韧性十足的藤蔓把轻木固定住。一番功夫下来已是夕阳西下，海面铺上一层红鳞般的光点，波光粼粼，煞是迷人。
少年的船不大，容纳两三人正好。船头有一帜小树干扎起的桅杆，绑着密密的棕榈树叶子，这是船帆？严格意义上讲是一个简陋的木筏。少年吃力的把他拉到海边，看着它浮在水面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他抱起陶罐爬到筏子上面朝老人休息的地方招手叫道：“老爷爷快起来，我们的船做好了，可以出发了。”
老人抖了抖酒葫芦，葫芦口吝啬地滴落几滴酒水。“没有酒的日子怎么过？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当夕阳还在海平面上大口大口地吐着血，筏子上的一老一小已经驶离了这片水域。傍晚时分的海面风平浪静，天空明朗几颗星辰摇摇欲坠。老人指着东边一颗异常明亮的星星说道：“一直朝着它的方向前进就行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到，我真的不好说。”
“老爷爷别担心，我们总会到达的。”
“…好吧…”老人停下捋胡子的手，半天吐出两个字。
“老爷爷，您是从哪里过来的呢？”
“老道是从那颗星辰的正下方位置过来的，也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
“老爷爷真了不起，那得要走多久才能到这里来啊。”
“不久，一天而已，还包括吃喝拉撒睡在内。”
“……”
“孩子累了吧，都摇了大半个晚上的桨了，我来接手吧。”
“老爷爷我不累。”说话间止不住哈气连天，睡眼惺忪。
“你睡一会，或许明天早上一睁开眼就到了。”
“老爷爷我不累，真的不累…”少年语气转弱慢慢阖上眼睛，歪歪斜斜地靠在身后的老人怀中睡去。老人双手捂住少年的耳朵，抬头一声清啸，瞬时天空就黑了下来，像乌云过境。极高处有飓风呼啸而来。一眨眼功夫，他们筏子的上空盘踞着
一对巨大的翅膀，夜色中看不清它具体的模样，两只巨大如灯笼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火焰一般的光芒。一只巨大利爪伸出毫不费力抓起筏子升空而去，转眼消失不见。天空再次明朗，星光重现海面。
筏子周围被一圈类似于白雾的光晕罩住，光圈外狂风呼啸冰冷刺骨，里面却是和煦安宁。老人注视着少年熟睡的脸陷入了思索当中，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叹道：“无梦三甲子，没想到这短短三年里就做了两个梦，一梦她，二梦你，到底是何机缘？天机不可测我偏要测，岂有无故扰我道心而不让我明白此中因果的道理。”
老人语气一转叹声道：“初见这孩子，我竟然生出欲杀之的念头。道心如此动摇，只怕将来难证仙道。”
云层滚动着朝东边急速涌去，筏子上方的巨大黑影模模糊糊。寻常百姓人家偶然望见天空的异象忙匍匐在地跪拜起来，有的人还口诵：“天神保佑，天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