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身似梦
sat aug 15 19:48:54 cst 2015
张海娃在老人怀里沉沉睡去，连日来的遭遇让他身心震荡疲惫。小小年纪便历经了人世间的死难逼迫与至亲逝别。今夜过后明天伊始，他会迎来一个属于青春少年该拥有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吗？答案是肯定的，但人生的道路千转百回，一步之差结局也许便要改写，人之命运冥冥之中似有注定。
当黎明的一缕曙光映在黑白尚不分明的天际，头顶上方有一颗耀眼的星辰散发出夺目之光。老人挥手让天空黑影停下，他左手画圆，右手五指凌空张开，指尖跳跃着五朵色彩不一的光焰。挥手间光点破云激射而下，顷刻间前方百里之地宛如海浪波动荡开层层云气。云气慢慢平静下来，黑影展翅，一瞬没入其中。
古书上记载东海之滨漂浮着五座仙山，名叫岱舆、员峤、方壶、瀛洲和蓬莱。难道此地便是传说中的神仙圣地？
老人抱着少年悄悄地来到一座巍峨的山门前，象身一般粗的白玉柱子便有八根，门楼上雕有凤穿牡丹的图案，大门两边立着两只白玉雕成的仙鹤，曲项仰头似在自在鸣啭，栩栩如生。
少年巴咋巴咋嘴巴，快要醒来的光景。老人把他放在一根柱子旁，轻轻的转身走开，走出门口不忘回头一笑。笑容很是意味深长。
少年悠悠醒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擦了擦嘴角。赫然！眼前出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上弯弯的眉毛像柳叶一般。
两双眼睛大黑猫小白猫的瞪在一起。一下子少年就败下阵来开口问道：“这是哪里呢？我怎么到了这里？好奇怪。”
少女略带稚气的俏脸上写满了疑问答道：“你现在在碧水宫的门口，上面牌匾上不是写着吗？那么大的字，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其他宫门修行的弟子吗？”
俏丽少女看着张海娃乞丐似的模样叫道：”咦，不对，你怎么没有穿宗门的衣服，还有佩带标识身份的铭玉。”
少年此时很着急，因为他惊觉到一直抱在怀里的瓦罐不见了，他急忙向周围找去。少女轻轻一挪步便挡在了面前，少年从旁侧让，又被少女迎面堵上。几个回合下来，少年不禁恼火道：“你再拦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撞到你了啊。”
“就怕你碰不到我，自己还会摔跤。”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张海娃心系陶罐下落不再避让拦阻自己的少女，放开脚步径直冲了过去。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少女站在一旁俏脸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能站起来吗？我没想到你冲的那么急，所以…所以应该摔得很痛吧。”
少年咬着牙站了起来。从他怀里爬出一只小东西，一副被人打扰到美梦的惺忪慵懒相，小眼睛委屈的看着少年。当它发现少年手掌上渗出血迹的时候，它快速的爬到流血处。一股冰凉之意从手上传来，痛感骤减，血也不再流出。
“我这里有一瓶百花生肌膏，你拿去用吧。”少年背对着她没有回头，所以她没有看到刚才小贝壳神奇的一幕。
此女是碧水宫宫主花落最喜爱的徒弟，也是她唯一的亲传弟子。今早她受师尊密令去青木宫摘一株沾露的“翠寒花”回来。没想到刚走到山门便瞧见一个衣裳破烂，蓬头垢面的家伙在靠着柱子睡觉。她好奇少年抱着的罐子里面装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宝贝着，于是施展巧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罐子取了下来。结果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正有点好奇兼郁闷地打量起少年起来
“你要找的是一个罐子吗？喏，它不是在你后面吗？”
张海娃赶忙回头，鬼影都没发现一个，恼怒的瞪着面前的女孩。
少女被他一瞪，心里没来由的一慌撇嘴道：”好凶的眼睛，要吃人吗？“她身影一闪，不知从哪个角落抱出一个罐子。张海娃的眼睛越发亮了起来，双手渐渐握成拳头。”有本事你就把它拿回去。“少女有趣的看着张海娃越来越生气的脸，拍着罐子说道。
张海娃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少女游鱼一般灵活的脚步使他每回成空。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就能抓住，但她却像狡猾的泥鳅一样滑开。
不知不觉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少女伸手阻止道：“停住，我有事不跟你玩了，接着你的破罐子快点离开吧。”俏丽女孩把罐子抛给少年。
恰时，一声巨响遥遥传来，接着又响起四声，总共五声，声声震耳。
“这是宗门的传音钟，难道出了什么大事？需要召集五宫宫主。”正当少女诧异之时，天空袅袅降下一人。她脚踏‘空山碧水剑’，一袭浅蓝色长裙，上面绣有青鸾出水图。三千云鬓挽成一个美人髻，身姿修长体态曼妙，如果不是因为她面色生霜、双眸凝冰，倾国倾城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
“明烟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冰冷问道。
“师傅，我…我…我。”少女嚅嗫着说不出口。
此时张海娃茫然不知何去何从。是跨进大门一路朝山上走，还是出门往山脚走，这都是一个难题。往上，山峰直插云霄高不可攀，往下，山势纵横交错、起伏重叠。两边都不好走，但不走不行，因为他感到背后阴风阵阵，有一双可以冻结火焰的眸子在盯着他。
“转过身来，不然叫你身首异处。”一道冰冷刺骨声音来自少年背后。
“我要下山去了，这里好冷。”张海娃说的是事实，因为他肚子饿了，需要去找点东西充饥，他决心下山去。高处不胜寒，他现在穿得很清凉，万一冻坏了可不好。
少年的衣服无声无息地开了几道裂口，好像空气中有一把无形的刀子在飞舞着。接着几根头发从他的额前飘落，然后一道伤口出现在他的左脸上，血流了出来，染红了半边脸。
“师傅，他不是我们宗门的人。”少女突然说道。
“那你说说他从哪而来？天底下谁有能耐能无声无息地穿过我们的护山大阵？”
“明烟不知，不过事情很蹊跷，有必要…”
“有必要告知各宫门，是吗？孩子。”
少女低头不语，她感觉到师傅的语调越来越冷。
“明烟，师傅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轻易相信男人。你现在为了乞丐一样的他就把师傅的话不放在心上，为师很心痛。”绝美妇人眼睛更加冷冽，玉手一弹，一朵碧光朝少年胸口激射而去。
少女脸色苍白，知道一切都不可挽救了，闭上眼睛不忍目睹惨剧发生。
“好久不见，花落师妹还是这般急性子，啧啧，小心容易变老哦。”
一道白光挥洒而下，少年身前出现一位中年白衣男子，面如冠玉眼若流星，披肩白发随风舞动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金玉缘你终于肯出来了，今天不是吹的东南风吧？”
“花落师妹说话还是那么可爱，咦？你有打扮过哦，哈哈哈…”白发男子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哼，你可知宗主召集我们有何要事？”绝美妇人冷声道。
“我怎么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么？其实我更好奇你特地打扮一番的目的所在。哦，我知道了。”
“你为什么护下这男孩？说不出理由我连你一起杀掉。”
“女人最好不要一天到晚把杀字挂在嘴边，小心嫁不出去。瞧，脸都快结冰了，好...好...好千万别生气,我今晨接到宗主的密信赶过来的，信上写着：“救下孩子收他为徒。地点――（）（）知多少。”心里不由嘀咕道：师尊越老越糊涂，密信上出填空题，要不是我才华横溢一下子就想到那两字，这少年不死翘翘了。
白衣男子看着少年血流满面依旧脸色平静的模样笑道：“小伙子，我在你这般小的年纪可没那么硬气。不过那么美的女人叫你回个头都不肯，实在是一件很伤人自尊的事情嘛，你说是不是？花落师妹。”
“哼！”绝美妇人拉着少女一同御剑而去，空山碧水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芒消失不见。
“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师妹你的性格一直都没变，还是…”
他拉起少年的手正准备离开却见一只小贝壳爬在他的脸上，血液随着它爬动渐渐止住，白衣男子的脸色却慢慢深了下来。心忖：宗主他老人家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徒弟？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张海娃在老人怀里沉沉睡去，连日来的遭遇让他身心震荡疲惫。小小年纪便历经了人世间的死难逼迫与至亲逝别。今夜过后明天伊始，他会迎来一个属于青春少年该拥有的五彩斑斓的世界吗？答案是肯定的，但人生的道路千转百回，一步之差结局也许便要改写，人之命运冥冥之中似有注定。
当黎明的一缕曙光映在黑白尚不分明的天际，头顶上方有一颗耀眼的星辰散发出夺目之光。老人挥手让天空黑影停下，他左手画圆，右手五指凌空张开，指尖跳跃着五朵色彩不一的光焰。挥手间光点破云激射而下，顷刻间前方百里之地宛如海浪波动荡开层层云气。云气慢慢平静下来，黑影展翅，一瞬没入其中。
古书上记载东海之滨漂浮着五座仙山，名叫岱舆、员峤、方壶、瀛洲和蓬莱。难道此地便是传说中的神仙圣地？
老人抱着少年悄悄地来到一座巍峨的山门前，象身一般粗的白玉柱子便有八根，门楼上雕有凤穿牡丹的图案，大门两边立着两只白玉雕成的仙鹤，曲项仰头似在自在鸣啭，栩栩如生。
少年巴咋巴咋嘴巴，快要醒来的光景。老人把他放在一根柱子旁，轻轻的转身走开，走出门口不忘回头一笑。笑容很是意味深长。
少年悠悠醒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擦了擦嘴角。赫然！眼前出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上弯弯的眉毛像柳叶一般。
两双眼睛大黑猫小白猫的瞪在一起。一下子少年就败下阵来开口问道：“这是哪里呢？我怎么到了这里？好奇怪。”
少女略带稚气的俏脸上写满了疑问答道：“你现在在碧水宫的门口，上面牌匾上不是写着吗？那么大的字，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其他宫门修行的弟子吗？”
俏丽少女看着张海娃乞丐似的模样叫道：”咦，不对，你怎么没有穿宗门的衣服，还有佩带标识身份的铭玉。”
少年此时很着急，因为他惊觉到一直抱在怀里的瓦罐不见了，他急忙向周围找去。少女轻轻一挪步便挡在了面前，少年从旁侧让，又被少女迎面堵上。几个回合下来，少年不禁恼火道：“你再拦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撞到你了啊。”
“就怕你碰不到我，自己还会摔跤。”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张海娃心系陶罐下落不再避让拦阻自己的少女，放开脚步径直冲了过去。脚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少女站在一旁俏脸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能站起来吗？我没想到你冲的那么急，所以…所以应该摔得很痛吧。”
少年咬着牙站了起来。从他怀里爬出一只小东西，一副被人打扰到美梦的惺忪慵懒相，小眼睛委屈的看着少年。当它发现少年手掌上渗出血迹的时候，它快速的爬到流血处。一股冰凉之意从手上传来，痛感骤减，血也不再流出。
“我这里有一瓶百花生肌膏，你拿去用吧。”少年背对着她没有回头，所以她没有看到刚才小贝壳神奇的一幕。
此女是碧水宫宫主花落最喜爱的徒弟，也是她唯一的亲传弟子。今早她受师尊密令去青木宫摘一株沾露的“翠寒花”回来。没想到刚走到山门便瞧见一个衣裳破烂，蓬头垢面的家伙在靠着柱子睡觉。她好奇少年抱着的罐子里面装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宝贝着，于是施展巧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罐子取了下来。结果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正有点好奇兼郁闷地打量起少年起来
“你要找的是一个罐子吗？喏，它不是在你后面吗？”
张海娃赶忙回头，鬼影都没发现一个，恼怒的瞪着面前的女孩。
少女被他一瞪，心里没来由的一慌撇嘴道：”好凶的眼睛，要吃人吗？“她身影一闪，不知从哪个角落抱出一个罐子。张海娃的眼睛越发亮了起来，双手渐渐握成拳头。”有本事你就把它拿回去。“少女有趣的看着张海娃越来越生气的脸，拍着罐子说道。
张海娃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少女游鱼一般灵活的脚步使他每回成空。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就能抓住，但她却像狡猾的泥鳅一样滑开。
不知不觉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少女伸手阻止道：“停住，我有事不跟你玩了，接着你的破罐子快点离开吧。”俏丽女孩把罐子抛给少年。
恰时，一声巨响遥遥传来，接着又响起四声，总共五声，声声震耳。
“这是宗门的传音钟，难道出了什么大事？需要召集五宫宫主。”正当少女诧异之时，天空袅袅降下一人。她脚踏‘空山碧水剑’，一袭浅蓝色长裙，上面绣有青鸾出水图。三千云鬓挽成一个美人髻，身姿修长体态曼妙，如果不是因为她面色生霜、双眸凝冰，倾国倾城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
“明烟你在这里做什么？”声音冰冷问道。
“师傅，我…我…我。”少女嚅嗫着说不出口。
此时张海娃茫然不知何去何从。是跨进大门一路朝山上走，还是出门往山脚走，这都是一个难题。往上，山峰直插云霄高不可攀，往下，山势纵横交错、起伏重叠。两边都不好走，但不走不行，因为他感到背后阴风阵阵，有一双可以冻结火焰的眸子在盯着他。
“转过身来，不然叫你身首异处。”一道冰冷刺骨声音来自少年背后。
“我要下山去了，这里好冷。”张海娃说的是事实，因为他肚子饿了，需要去找点东西充饥，他决心下山去。高处不胜寒，他现在穿得很清凉，万一冻坏了可不好。
少年的衣服无声无息地开了几道裂口，好像空气中有一把无形的刀子在飞舞着。接着几根头发从他的额前飘落，然后一道伤口出现在他的左脸上，血流了出来，染红了半边脸。
“师傅，他不是我们宗门的人。”少女突然说道。
“那你说说他从哪而来？天底下谁有能耐能无声无息地穿过我们的护山大阵？”
“明烟不知，不过事情很蹊跷，有必要…”
“有必要告知各宫门，是吗？孩子。”
少女低头不语，她感觉到师傅的语调越来越冷。
“明烟，师傅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轻易相信男人。你现在为了乞丐一样的他就把师傅的话不放在心上，为师很心痛。”绝美妇人眼睛更加冷冽，玉手一弹，一朵碧光朝少年胸口激射而去。
少女脸色苍白，知道一切都不可挽救了，闭上眼睛不忍目睹惨剧发生。
“好久不见，花落师妹还是这般急性子，啧啧，小心容易变老哦。”
一道白光挥洒而下，少年身前出现一位中年白衣男子，面如冠玉眼若流星，披肩白发随风舞动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金玉缘你终于肯出来了，今天不是吹的东南风吧？”
“花落师妹说话还是那么可爱，咦？你有打扮过哦，哈哈哈…”白发男子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哼，你可知宗主召集我们有何要事？”绝美妇人冷声道。
“我怎么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么？其实我更好奇你特地打扮一番的目的所在。哦，我知道了。”
“你为什么护下这男孩？说不出理由我连你一起杀掉。”
“女人最好不要一天到晚把杀字挂在嘴边，小心嫁不出去。瞧，脸都快结冰了，好...好...好千万别生气,我今晨接到宗主的密信赶过来的，信上写着：“救下孩子收他为徒。地点――（）（）知多少。”心里不由嘀咕道：师尊越老越糊涂，密信上出填空题，要不是我才华横溢一下子就想到那两字，这少年不死翘翘了。
白衣男子看着少年血流满面依旧脸色平静的模样笑道：“小伙子，我在你这般小的年纪可没那么硬气。不过那么美的女人叫你回个头都不肯，实在是一件很伤人自尊的事情嘛，你说是不是？花落师妹。”
“哼！”绝美妇人拉着少女一同御剑而去，空山碧水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芒消失不见。
“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师妹你的性格一直都没变，还是…”
他拉起少年的手正准备离开却见一只小贝壳爬在他的脸上，血液随着它爬动渐渐止住，白衣男子的脸色却慢慢深了下来。心忖：宗主他老人家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徒弟？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