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窝
字体: 16 + -

三、锦园散_第五十七章-1真相

肖家人不由俱都吃了一大惊,肖岳凡更是心中大骇,一眼瞧过去,只见这身影越看越熟悉,竟当真是杨勇亭错不了了!

原本与吴清远缠斗一起的人听到叶玉笙的喝声,冷哼一声,竟是顺手在脸上一扯,扯掉了原本缚在脸上的黑巾,就着那柴堆一掷,那黑巾被火焰一冲着,瞬间燃烧着冲上天迹。

眼见着吴清远已是渐渐落了下风了,叶玉笙心中不由大急,肖岳凡却是突然往后狂奔而去了。

不一刻突听得一声娇喝,竟是原本在一旁扶着老夫人的吴喜香也冲了上去,加入了与他三人的争斗之中,只听得她“呀,嘿”之声响起,竟也是拼了十分之力。吴清远一时得了个帮手,倒也轻松了许多。

又听得吴喜香在大喊:“三哥,你还愣着做什么,一起上来将他们两个收拾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讲究个什么人多欺负人少么?”

便听有人哈的一声,亦从人群中冲了上去,帮着吴喜香一起缠斗起了杨勇亭,一时之间场面极为激烈,只听得掌风声、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不一刻,却见又一个人从后头跑了过来,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木盆,盆里盛着**,急急的跑过来,一路跑,一边喊:“让一让,快让开。”

众人一回头,却见是肖岳凡,众人便都往旁边一侧,替她留了一条路出来。他二话不打,便朝那柴火堆冲了过去,“嘿”的一声,将那木盆里的**朝着肖岳萱的尸身一泼,只听得“呼”的一声响起,那原本燃着的柴堆火势更大了,火光一时大盛,只朝他的面庞袭了过来,他只觉热浪扑面,要退时已是为时已晚,却觉得身后有一双手猛的将他一拖,拖倒在地上,倒是躲过了那突然冲起来的火焰。

原来他泼出去的,竟是一大盆桐油,此时肖岳萱的尸身沾了桐油,火便迅速的漫延过她的周身,一时间众人都只闻得布料、头发烧焦之气阵阵传来。

那原本还缠斗的几人眼见她的尸身已燃,想要拖出来看个究竟已是无可能了。只听吴清远大喊道:“现下好了,尸身已燃,你们是想救也难了,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住手!”

“一、二、三!”

原本缠斗的几人便果然都停了手,大声喘着粗气,回过头去看那柴堆时,只见火光冲天,肖岳萱的尸身只怕亦是烧得变了形状了。

肖岳凡的头发已被大为烤焦,脸上亦是被薰得一片漆黑,他满腔怒火,朝沈伯南冲了过去,原本想人撞上他一撞,不料沈伯南只轻轻一躲,便躲开了他的撞击,他一双眼睛赤红,大喊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何要这般残害我们家?还有你,”他指着杨勇亭,“你不是被沉了潭么?怎的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私底下到底有什么勾结?你要这样害我们,枉我大,”他声音哽咽,“枉她这般信任你,一切都给了你,你要这样害她,为什么啊?!”

杨勇亭一双眼睛亦是红了,然而他眼里

隐藏着冷意,不一刻便将那水雾给吞了回去,冷哼一声道:“你们肖家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眼下不过是手刃仇人……”

“我们家到底与你们有何仇怨?”大太太又是痛心又是气愤,冲上前来在杨勇亭身上捶了一拳,“你知不知道,岳萱她,她可是怀了……”

“娘!”叶玉笙厉声喝了一声,冲上前去扶着她的手臂:“娘累了,先回去歇一歇罢。”

大太太被叶玉笙的喝声吓了一跳,身子一抖,方反映了过来,一时亦是心惊。却摇了摇头,流着泪看着肖岳萱那已被大火包围的尸身道,“我在这里守着她,守着我的孩子,我要将她的骨灰带回去,为她寻个好去处……”她心痛至极,以至浑身颤抖不止,几欲摔倒。

肖岳凡恨恨盯着沈伯南与杨勇亭,喝道:“你们两个人这样设计陷害我肖家,你们等着,有我肖家重振的一日,他日我肖岳凡定要向你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哼,”沈伯南与杨勇亭竟是异口同声冷笑起来,“简直笑话,岳凡兄,现在这事,还仅仅只是开端,你要重振肖家?当真是好大的口气,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肖岳凡气极,盯着他们怒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们肖家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

“怎的?想死个明白么?好,”沈伯南手中折扇一收,冷声道:“那我便告诉你!”

肖家人与吴家人原本亦是极为疑惑,此时听沈伯南这般言语,俱都极为恼火,异口同声道:“好,你倒是说!”

“这事还从在我们的祖先说起!”沈伯南缓缓道,他看一眼老夫人与肖老爷,“这些事,想必肖伯父是知道的,伯父若是不知,老夫人总该是知道的,想当年,肖、沈两家的祖宗,原是一对极要好的挚友,两人同时拜师学艺,刻苦研习达五年之久,五年之后两人的师父归西,师父临终前,将二人叫于跟前,拿出一本秘籍,说那秘籍上头所载竟是至精凉席制作的秘方,因秘籍只有一本,师父权衡之下,却是将这秘籍传于了我姓沈的祖先。之后他便撒手归西,两人将葬了师父之后约定一同回乡,不料你们肖家的祖先竟是因利起了贪心,在二人回乡的途中害死了我姓沈的祖先,夺了秘籍!之后他一人独自回了家乡,依着那秘籍所言做出了精美绝伦的竹席,后来更是送入了宫中,成为了贡品。但是你们可知,你们肖家现在做的那席子的技术,原本却是归我沈家所有,你们肖家……”

“胡说八道!”沈伯南还想说下去,却是被肖老爷的一声怒吼打断了:“这样的无稽之谈你居然也会信?当真是可笑,我们肖家的席子自世祖康熙年间便已上贡,几百年前的事情,你们沈家竟会编出这样的故事来蒙骗后人,当真是可笑至极!”

“好,”沈伯南竟然抚掌笑起来,“伯父所言是极,侄儿对此事亦是颇为怀疑。”

“谁是你的伯父,你又是谁

的侄儿,你莫要在此胡乱认亲!”肖老爷冷冷道。

“伯父,”沈伯南依然笑道,“侄儿这是认贼作父呀,您岂不知?”

“你又要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肖老爷道。

“伯父想必是忘了,不要便让侄儿来提醒您一下如何?”

“伯父您记不记得那还是在四十五年前,您那时候应该不过十岁的年纪,您爹与我爷爷亦是至交好友,那个时候的肖家与沈家同朝上贡,做出来的席子亦是不分伯仲。然而那时我爷爷醉心于研制新的编席之法,年过三十方取了我的奶奶。四十五年前的今天,不知伯父您还记不记得,那日同今日一样,下了场大雨,地上湿湿碌碌,我爷爷当时研制出一种新的编席之法,急不可耐将那编出的席子告诉了你爹,你爹在大雨之后的阳光下看我爷爷所编之席,意是前所未有的精美绝伦。你爹心中极为惊讶,却又不露声色,取出酒食来与我爷爷痛饮,将我爷爷灌了个烂醉如泥。又假意要送我爷爷回家,不料你爹好狠的心啊,竟是在我爷爷归家的途中,趁他不备,将他推下了山崖!你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沈伯南双目凌厉,指着肖老爷恶狠狠道。

肖老爷被他指着鼻子,一时嘴角**了几下,沉思良久,方缓缓道:“你说的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那天沈叔叔是搂了一张席子来找我爹,那时我还年幼,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席子的模样。只知他们二人都极为高兴,又喝了许多酒,后来沈叔叔回家,不料第二天便传来他命丧于羞山脚下,却是不知因何而亡……”

“哼,”肖岳凡听了他二之言,冷笑道,“当真是可笑,我爹根本就不知情,何况,你爷爷到底是如何过世的根本就是你们沈家人自己的猜策之言,说不定是他自己酒后赶路,失足跌下山崖摔死了,你们竟然来冤枉是我爷爷所为,真真是笑话!”

“呸,”沈伯南怒道,“你爷爷明知我爷爷喝得大醉,却还让他上路,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何况此事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结果官府竟是迫于你肖家的势力,让此案草草了解。可怜我爷爷,毕生手艺竟无一个传人,更是可怜我奶奶,在我爷爷死的那天方知自己怀了我爹。以至于我沈家当年的贡品之技竟然无后人可传,以至被朝庭免了职。于是你肖家从此一家独大,这贡品一送,便是几十年……”

“无凭无据,你怎可胡乱冤枉我肖家?”肖老夫人道,“伯南,听肖奶奶一句话,当年你爷爷死得的确蹊跷,却绝不是我的夫君所为,那日他与你爷爷喝得大醉,自己亦是不省人事,我原本要你爷爷留在肖府休息一日再走,可你爷爷自己执意要走。结果却死于非命,但是他的死可是与我肖家连半点关系都没有,当年老爷听闻你爷爷过世的消息,亦是痛哭不止,只言不该一时高兴贪杯,误了你爷爷的性命。但是这事,原本是与我们家无关的,更何况,无端端的,我们肖家害死你爷爷又有什么好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