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看父敬子
年纪大了，偶尔有点风沙迷了双眼。
白霖觉得今夜的风很大，吹得他心里凉嗖嗖的。
嘴里含着烟头行走在雨夜里，烟头的火光在黑夜里忽闪忽闪。
走出被踢坏了的大门，走出了水泥地的范围，走过了牛圈猪圈，来到车门前，坐到驾驶位置上。
白霖含着所剩不多的烟头怔怔的看着前方发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可是白霖却止不住往下掉的泪水。
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不怕，下地狱的时候他不怕。
现在，他觉得自己怕了。
发动车子，缓缓开动，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来的时候，怒火冲天，一路火花带闪电，誓要让这家人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走的时候，心灰意冷，慢得如同蜗牛爬，形象在心里开始犹如雪崩般全面坍塌。
女人说的话不知道真假，但是真正听到这样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白霖觉得无法接受。
传言是什么？
传言是父亲和这个跛了脚的女人有一腿，闹得沸沸扬扬，他丈夫不堪其辱和白霖的父亲大打出手，然后白霖父亲进了拘留所。
最后发生了撞墙自杀这样一件事。
可女人说的呢？
居然和白霖听到的完全是天差地别。
这样一个结果让白霖如何接受？
开着车，慢得如同龟速。
白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一件事。
虽然女人有可能会说谎，但是在那种老公孩子都受到生命威胁的情况下，白霖不相信一个山野妇人还敢耍小心眼。
所以，她说的多半就是真的。
可就是这样，白霖越发不能接受，这也是他最终没有动手解决了那家人的根本原因。
如果事情真的是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从客观角度讲，还真不能将所有原罪怪罪于他们。
这该死的理智啊！
一路上，白霖脑海里比来的时候更加的混乱，只是没有那种来势汹汹的怒火，有的只是无限的彷徨，还有感伤。
浑浑噩噩的开着车回到绥城，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起来。
车停在了自家门口，白霖坐在车上发呆。
店面还没开门，由于这条街并非在中心地段，又只有白霖母亲一个人看店，因此早晨开门都比较晚，几乎都是八点过左右。
此时不过五点多，自然没有开门。
白霖没有喊自己的母亲开门，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如果不知道，或许没什么，可是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后，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给王柏成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自己父亲的情况，决定先去看看白书华。
白霖不能接受事情的真相，更加疑惑的是父亲的做法。
王柏成给白书华找了一个顶级的心理医生，虽然白书华的情况没有彻底解决，但是人已经清醒了许多。
白霖来到白书华所在的医院，找到了病房。
一个警察守在门口，看了看白霖，那警察并没有阻拦，之前也看见过白霖的。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白书华所在的一张病床。
白书华躺在床上，脑袋上缠着绷带，在他病床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子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
“爸，”白霖走到近前，蹲在床前，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爸情绪有些不稳定，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男子微笑道。
笑容如沐春风，让人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好感。
“谢谢你！医生。”白霖感激的说道。
男人摆摆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白霖:“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谢！”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俩说话了。”
白霖目送医生离去，将名片收好，看着床上如同老了好几岁的父亲，心里只觉得无比绞痛。
“爸，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白霖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白书华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随即又是一脸颓然，最终化作一股苦涩，只留无奈的笑容僵在脸上。
“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不能接受的，更何况还像你这么做。”
白书华扭动身子，微微向前靠了靠。
白霖急忙扶着他坐起来。
“经过刚才那个医生的开导，我也想通了。
这么多年了，其他我都不在乎了，现在我一心向佛，唯一在乎的就是你和小天。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白书华摸了摸白霖的头，轻声道:“孩子，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我的事情你也不要担心。
现在我只想好好挣钱，看你和小天成家，给你爷爷奶奶送终，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
白霖默默的点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只是觉得父亲老了好多好多，头上的白发也越来越多。
母亲，是一个伟大的代名词。
身为女人柔弱，作为母亲则刚强。
白霖不记得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
不过父亲说了这么多，其实变相的告诉白霖那个女人说的都是事实，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记忆中母亲是个强势的人，自打从农村来到县城，年轻的他们为了生活打拼，做过苦力，受过白眼。
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性格比男人更加要强，在她的认知里，除了自己没文化，其他的不低于任何人。
白霖在母亲的熏陶下几乎也是这样一个性格，根本不相信什么命由天注之类的话语。
他只相信人定胜天。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伟大的母亲，现在有了污点。
甚至白霖的父亲还主动为其遮盖着这个污点。
两家四个大人，没有如同传言中那样撕逼开战，反而商商量量的来了一出混淆视听。
这样一出堪比电视狗血剧情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父母身上？
白霖实在是不敢想象父亲一脸坦然的和母亲出轨的对象谈笑风生，甚至将这盆脏水将自己很那个女人身上泼，最为关键的是，居然还同意了。
呵呵！
这样一个结局任凭白霖脑洞再大也是始料不及的。
只是觉得母亲的形象咔咔咔的在心里破碎，如同玻璃般碎了一地。
母亲，再怎么伟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啊！
父亲都选择了原谅，甚至是维护她的形象，白霖又能怎么样？
恨吗？
说实在的，恨不起来。
说得难听些，现在这个社会一天换好几个男（女）朋友都是小事，甚至同时交往几个男（女）朋友还觉得是一种荣耀，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可这样一个行为放到上一辈的结了婚的人身上，甚至是自己的母亲身上，白霖还是不敢想象。
有时候他会觉得很怪，仿佛有病一样。
对于男人，他第一印象总是差的，接触时间长了，发现对方的优点，会觉得这个人很不错。
对于女人，他第一印象总是好的，接触时间长了，发现对方缺点，如果不能接受，就会觉得这个人很差，然后不再与其来往。
而母亲的这种行为，白霖是无法接受的，从小到大在心里竖立的形象也就在顷刻间坍塌了。
而自己父亲的行为白霖也是无法理解的。
虽然心里猜到自己父亲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和白天的生活，毕竟在这个社会，男人出轨和女人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理解归理解，赞不赞同又是另外回事。
白霖的父亲经常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其实这句话放在母亲身上也同样适用。
白书华的话不多，寥寥几句话语后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白霖坐在床沿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过了！
起身向着病房外走去，手中拿着父亲的烟盒和打火机。
门口站着的警察带着惊奇的目光看着白霖穿着一身浴袍，光着膀子走向走廊尽头，又看了看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袄，不由得摇摇头。
站在窗户边，抽着烟，白霖心绪很乱，甚至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以前看电视，看电影，看小说，总会看见这种狗血般的剧情，衬托出主角悲惨的命运，然后主角即使是这么悲惨的命运依旧有着圣母般的性格。
真他妈有病！
有吗？
别人无缘无故扇你一巴掌，你难道还会将另一边脸也凑上去，让他给你扇个对称的形状？
倘若这种人都能成为主角，估计上帝也是瞎了狗眼。
白霖不信这些，他只相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咚，咚，咚。
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白霖回过头，只见王柏成穿着一身警服，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疲倦，面色严肃的看着自己。
“白霖，昨晚在你老家，和平村洛家坝洛永刚一家三口被人杀害，有人看见你从他们家出来，现在需要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王柏成身后，两个警察走上前，一左一右盯着白霖。
白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
“死了？”
白霖觉得今夜的风很大，吹得他心里凉嗖嗖的。
嘴里含着烟头行走在雨夜里，烟头的火光在黑夜里忽闪忽闪。
走出被踢坏了的大门，走出了水泥地的范围，走过了牛圈猪圈，来到车门前，坐到驾驶位置上。
白霖含着所剩不多的烟头怔怔的看着前方发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可是白霖却止不住往下掉的泪水。
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不怕，下地狱的时候他不怕。
现在，他觉得自己怕了。
发动车子，缓缓开动，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来的时候，怒火冲天，一路火花带闪电，誓要让这家人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走的时候，心灰意冷，慢得如同蜗牛爬，形象在心里开始犹如雪崩般全面坍塌。
女人说的话不知道真假，但是真正听到这样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白霖觉得无法接受。
传言是什么？
传言是父亲和这个跛了脚的女人有一腿，闹得沸沸扬扬，他丈夫不堪其辱和白霖的父亲大打出手，然后白霖父亲进了拘留所。
最后发生了撞墙自杀这样一件事。
可女人说的呢？
居然和白霖听到的完全是天差地别。
这样一个结果让白霖如何接受？
开着车，慢得如同龟速。
白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一件事。
虽然女人有可能会说谎，但是在那种老公孩子都受到生命威胁的情况下，白霖不相信一个山野妇人还敢耍小心眼。
所以，她说的多半就是真的。
可就是这样，白霖越发不能接受，这也是他最终没有动手解决了那家人的根本原因。
如果事情真的是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从客观角度讲，还真不能将所有原罪怪罪于他们。
这该死的理智啊！
一路上，白霖脑海里比来的时候更加的混乱，只是没有那种来势汹汹的怒火，有的只是无限的彷徨，还有感伤。
浑浑噩噩的开着车回到绥城，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起来。
车停在了自家门口，白霖坐在车上发呆。
店面还没开门，由于这条街并非在中心地段，又只有白霖母亲一个人看店，因此早晨开门都比较晚，几乎都是八点过左右。
此时不过五点多，自然没有开门。
白霖没有喊自己的母亲开门，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如果不知道，或许没什么，可是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后，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给王柏成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自己父亲的情况，决定先去看看白书华。
白霖不能接受事情的真相，更加疑惑的是父亲的做法。
王柏成给白书华找了一个顶级的心理医生，虽然白书华的情况没有彻底解决，但是人已经清醒了许多。
白霖来到白书华所在的医院，找到了病房。
一个警察守在门口，看了看白霖，那警察并没有阻拦，之前也看见过白霖的。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白书华所在的一张病床。
白书华躺在床上，脑袋上缠着绷带，在他病床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子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
“爸，”白霖走到近前，蹲在床前，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爸情绪有些不稳定，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男子微笑道。
笑容如沐春风，让人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好感。
“谢谢你！医生。”白霖感激的说道。
男人摆摆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白霖:“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谢！”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俩说话了。”
白霖目送医生离去，将名片收好，看着床上如同老了好几岁的父亲，心里只觉得无比绞痛。
“爸，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白霖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白书华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随即又是一脸颓然，最终化作一股苦涩，只留无奈的笑容僵在脸上。
“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不能接受的，更何况还像你这么做。”
白书华扭动身子，微微向前靠了靠。
白霖急忙扶着他坐起来。
“经过刚才那个医生的开导，我也想通了。
这么多年了，其他我都不在乎了，现在我一心向佛，唯一在乎的就是你和小天。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白书华摸了摸白霖的头，轻声道:“孩子，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我的事情你也不要担心。
现在我只想好好挣钱，看你和小天成家，给你爷爷奶奶送终，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
白霖默默的点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只是觉得父亲老了好多好多，头上的白发也越来越多。
母亲，是一个伟大的代名词。
身为女人柔弱，作为母亲则刚强。
白霖不记得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
不过父亲说了这么多，其实变相的告诉白霖那个女人说的都是事实，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记忆中母亲是个强势的人，自打从农村来到县城，年轻的他们为了生活打拼，做过苦力，受过白眼。
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性格比男人更加要强，在她的认知里，除了自己没文化，其他的不低于任何人。
白霖在母亲的熏陶下几乎也是这样一个性格，根本不相信什么命由天注之类的话语。
他只相信人定胜天。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伟大的母亲，现在有了污点。
甚至白霖的父亲还主动为其遮盖着这个污点。
两家四个大人，没有如同传言中那样撕逼开战，反而商商量量的来了一出混淆视听。
这样一出堪比电视狗血剧情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父母身上？
白霖实在是不敢想象父亲一脸坦然的和母亲出轨的对象谈笑风生，甚至将这盆脏水将自己很那个女人身上泼，最为关键的是，居然还同意了。
呵呵！
这样一个结局任凭白霖脑洞再大也是始料不及的。
只是觉得母亲的形象咔咔咔的在心里破碎，如同玻璃般碎了一地。
母亲，再怎么伟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啊！
父亲都选择了原谅，甚至是维护她的形象，白霖又能怎么样？
恨吗？
说实在的，恨不起来。
说得难听些，现在这个社会一天换好几个男（女）朋友都是小事，甚至同时交往几个男（女）朋友还觉得是一种荣耀，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可这样一个行为放到上一辈的结了婚的人身上，甚至是自己的母亲身上，白霖还是不敢想象。
有时候他会觉得很怪，仿佛有病一样。
对于男人，他第一印象总是差的，接触时间长了，发现对方的优点，会觉得这个人很不错。
对于女人，他第一印象总是好的，接触时间长了，发现对方缺点，如果不能接受，就会觉得这个人很差，然后不再与其来往。
而母亲的这种行为，白霖是无法接受的，从小到大在心里竖立的形象也就在顷刻间坍塌了。
而自己父亲的行为白霖也是无法理解的。
虽然心里猜到自己父亲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和白天的生活，毕竟在这个社会，男人出轨和女人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过理解归理解，赞不赞同又是另外回事。
白霖的父亲经常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其实这句话放在母亲身上也同样适用。
白书华的话不多，寥寥几句话语后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白霖坐在床沿上，整个人失魂落魄。
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过了！
起身向着病房外走去，手中拿着父亲的烟盒和打火机。
门口站着的警察带着惊奇的目光看着白霖穿着一身浴袍，光着膀子走向走廊尽头，又看了看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袄，不由得摇摇头。
站在窗户边，抽着烟，白霖心绪很乱，甚至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以前看电视，看电影，看小说，总会看见这种狗血般的剧情，衬托出主角悲惨的命运，然后主角即使是这么悲惨的命运依旧有着圣母般的性格。
真他妈有病！
有吗？
别人无缘无故扇你一巴掌，你难道还会将另一边脸也凑上去，让他给你扇个对称的形状？
倘若这种人都能成为主角，估计上帝也是瞎了狗眼。
白霖不信这些，他只相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咚，咚，咚。
身后，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白霖回过头，只见王柏成穿着一身警服，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疲倦，面色严肃的看着自己。
“白霖，昨晚在你老家，和平村洛家坝洛永刚一家三口被人杀害，有人看见你从他们家出来，现在需要你回警局协助调查。”
王柏成身后，两个警察走上前，一左一右盯着白霖。
白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