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扑朔迷离
“当时应该有三点多了，他们家经常吵架，大家都习惯了，根本没有人在意，我当时是起来上厕所，然后听见砰的一声响，就跑到他家旁边看，只见他们二楼的窗户破了，玻璃渣掉在地上发生的声响。
本来两家人关系就不好，我也只是看了看就回去睡觉了。”
一个中年妇女说得头头是道，看着警察道:“我可是知道的，有奖励的哈！”
警察点点头，有些厌恶的转过头，看向另外一个男人:“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在洛钱晨家打牌，回来时看到他们家灯亮着，然后看到一个一个光着脑袋的人从他家走出来，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和尚，走近了看才发现是白霖。”
“天这么黑，你怎么知道是光头，还知道他是白霖？”警察置疑道。
“我认得的，他家在绥城开了家饭店，我还去过他家，看到过他。”
“天这么黑，你能看到？”
“我看到的，他低着头，我喊他他都没答应，然后坐上了车。”
“车牌号多少？”
“车牌号是gcyv369。”
“你们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我发现的，我发现的。”之前的妇女急忙应道:“这个，有奖励吧？”
“有的，有的，你说。”警察不耐烦的说道。
妇女这才露出笑容，道:“我是早上起来去他家借东西的时候发现的。
三个人全部在二楼的房间里，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当时就把我吓到了，我就急忙喊人，然后报警。”
……
绥城，警察局，拘留室里。
白霖在王柏成和另外两个警察的陪同下，一同观看着来自镇上的笔录现场直播。
本来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不过王柏成还是这么做了。
待到所有情况了解后，那警察和王柏成又交接了片刻，这才挂断了视屏。
“你有什么想说的？”王柏成问道。
作为一个为警多年的老人，他不相信是白霖杀的。
“人我打过，还打出血了，不过不是我杀的。”白霖解释道。
同时也觉得纳闷，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前脚刚走，人就死了。
还有那个男人说他喊过自己，可自己怎么没有印象？
甚至完全不记得？
“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不过从现场笔录来看，对你很不利。”王柏成拍了拍白霖的肩膀:“我相信不是你杀的，你就当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老王……”
“别这么叫，老王这个梗我可知道。”王柏成笑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调查出整件事情的原委，不会冤枉任何人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白霖点点头，不再说话，既然王柏成都愿意说到这个份上，他还真不好作出粤语之类的事情，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杀人。
“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爸。”
“这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那我先走了。”
王柏成离去，狭窄的拘留室里，只剩下白霖自己，安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样也好，白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残酷的现实，刚好给自己一个缓冲时间。
哪怕这样做有种逃避现实的嫌疑，白霖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办公室里，王柏成一脸严肃的查看着传过来的视频。
其实按地域来划分，这件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来管，只是因为将白霖拘留在这里，他才如此上心而已。
虽然白霖说过已经不再是鬼差的身份，不过王柏成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没那么简单。
在自己面前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是那份从容不迫的底气绝对不会是假的。
传过来的视频是案发现场的，地上血迹斑斑，一家三口倒在血泊中，除了头上有碰撞的伤口外没有任何致命伤。
但是三人的面目表情极为狰狞，仿佛是在同时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一般，就连死了都保持着那副惊恐的神情。
王柏成深深的皱起眉头，揉了揉眉心，他也一夜没睡，只不过强提着精气神而已。
做了几十年警察，遇到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但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而且看三个死者的表情，似乎是被活活吓死的，可是有这个可能吗？
报案讲究的是证据。
拿出电话拨通了林老的电话，作为一个通阴阳的先生，或许能够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吧。
——
郊区，一栋别墅里。
苏珊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睡衣，细嫩白皙的大腿交叠弯曲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手机，却陷入了沉思状态。
白霖前脚走，她后脚就打电话给新收的鬼差，两人随着白霖的路线一路狂奔而去，但是白霖开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只听到了女人的一些话。
作为人精的苏珊和同样反应过来的小男孩直接选择离开，先行赶了回来。
虽然这种事情在现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毕竟是自己老板的隐私，倘若因此而被白霖给拿捏，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在苏珊旁边，坐着小男孩，他叫齐林。
虽然外表是个小男孩，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两人都在发呆，思考着各自的心事。
苏珊想着自己的脸，想着以后得路。
齐林则想着如今的局面，魂血交给了白霖，等于生死在他的手中，然而如今的局势并不乐观。
据他了解，当初从阴间逃上来的妖魔鬼怪可不少，虽然如今风平浪静，却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我先走了。”齐林从沙发上跳下来，打了声招呼。
两人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倘若不是白霖的原因，根本不会走到一起。
苏珊嗯了一声，起身上卧室睡觉去了。
齐林走出别墅，迎着冷风吹得脸蛋红扑扑的。
有件事情他没有告诉苏珊，在他们离去的时候，偷偷在那家人家里做了一点手脚。
作为一个曾经的女人，她比苏珊更懂得男人的心思，也懂得如何去取悦别人。
虽然身为鬼差不能滥杀活人，不过吓一吓别人还是可以的。
脑海里想着待会儿告诉白霖，看他惊讶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齐林回到家，悄悄摸摸的打开门，却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爸！”齐林来到沙发上坐下，轻声喊道。
男人睁开眼，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你去哪儿呢？”
“去……去朋友家。”齐林撒了个谎。
看着这个年纪和自己上辈子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心里总会有一种不自在，仿佛在他的笑容里，在他的双眼里，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作出一副错了的模样。
男人摸了摸齐林的脑袋，又将他的衣服给理了理，这才笑道:“去睡觉吧！”
“嗯。”
齐林点头，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件床上的玩具摇晃着。
这个男人并不是齐林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但是对待齐林却如同自己孩子一样。
哪怕加上上辈子的经历，齐林还是看不懂这个男人。
卧室外，蒋倪扶了扶自己的镜框，随手将眼镜取下来，伸出食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时不时看向儿子的卧室位置，满脸凝重。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家四口人，一夜之间死了三个，只有一个最小的孩子去外婆家玩躲过一劫。
仅仅一个早晨的时间，这件事情就传遍了十里八村，传遍了整个乡镇。
事情的真相在传言中逐渐歪曲，失去了真实性。
白霖也从最开始的杀人嫌疑犯变成了心理扭曲变态的杀人狂。
两个人熟人碰见，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听说了吗？姓白的那家杀人了’。
我知道，就是他父亲勾引别人老婆那家。
这种人怎么还活在世上，早就该枪毙了。
听说死得人可惨了，五脏六腑都被掏出来了。
不是，是被大卸八块。
不是，是被……
最终争得面红耳赤，仿佛他当时就在旁边看到的一样。
与此同时，朋友圈之类的消息渠道也大肆传播，仅仅是为了分享这种人应该如何死无葬身之地，让所有人去讨伐他。
流言蜚语猛如虎！
白霖在拘留室待到了中午，终于知道了消息的白霖母亲慌忙奔往警察局。
得知消息的王柏成答应了两人见面。
白霖的母亲在警察人员的带领下推开拘留室的门，看着坐在单人床上发呆的白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拘留室的门哐的一声关上，母子俩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该来的总会来。
本来两家人关系就不好，我也只是看了看就回去睡觉了。”
一个中年妇女说得头头是道，看着警察道:“我可是知道的，有奖励的哈！”
警察点点头，有些厌恶的转过头，看向另外一个男人:“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在洛钱晨家打牌，回来时看到他们家灯亮着，然后看到一个一个光着脑袋的人从他家走出来，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和尚，走近了看才发现是白霖。”
“天这么黑，你怎么知道是光头，还知道他是白霖？”警察置疑道。
“我认得的，他家在绥城开了家饭店，我还去过他家，看到过他。”
“天这么黑，你能看到？”
“我看到的，他低着头，我喊他他都没答应，然后坐上了车。”
“车牌号多少？”
“车牌号是gcyv369。”
“你们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我发现的，我发现的。”之前的妇女急忙应道:“这个，有奖励吧？”
“有的，有的，你说。”警察不耐烦的说道。
妇女这才露出笑容，道:“我是早上起来去他家借东西的时候发现的。
三个人全部在二楼的房间里，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当时就把我吓到了，我就急忙喊人，然后报警。”
……
绥城，警察局，拘留室里。
白霖在王柏成和另外两个警察的陪同下，一同观看着来自镇上的笔录现场直播。
本来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不过王柏成还是这么做了。
待到所有情况了解后，那警察和王柏成又交接了片刻，这才挂断了视屏。
“你有什么想说的？”王柏成问道。
作为一个为警多年的老人，他不相信是白霖杀的。
“人我打过，还打出血了，不过不是我杀的。”白霖解释道。
同时也觉得纳闷，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前脚刚走，人就死了。
还有那个男人说他喊过自己，可自己怎么没有印象？
甚至完全不记得？
“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不过从现场笔录来看，对你很不利。”王柏成拍了拍白霖的肩膀:“我相信不是你杀的，你就当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老王……”
“别这么叫，老王这个梗我可知道。”王柏成笑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调查出整件事情的原委，不会冤枉任何人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白霖点点头，不再说话，既然王柏成都愿意说到这个份上，他还真不好作出粤语之类的事情，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杀人。
“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爸。”
“这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那我先走了。”
王柏成离去，狭窄的拘留室里，只剩下白霖自己，安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样也好，白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残酷的现实，刚好给自己一个缓冲时间。
哪怕这样做有种逃避现实的嫌疑，白霖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办公室里，王柏成一脸严肃的查看着传过来的视频。
其实按地域来划分，这件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来管，只是因为将白霖拘留在这里，他才如此上心而已。
虽然白霖说过已经不再是鬼差的身份，不过王柏成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没那么简单。
在自己面前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但是那份从容不迫的底气绝对不会是假的。
传过来的视频是案发现场的，地上血迹斑斑，一家三口倒在血泊中，除了头上有碰撞的伤口外没有任何致命伤。
但是三人的面目表情极为狰狞，仿佛是在同时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惧的东西一般，就连死了都保持着那副惊恐的神情。
王柏成深深的皱起眉头，揉了揉眉心，他也一夜没睡，只不过强提着精气神而已。
做了几十年警察，遇到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但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而且看三个死者的表情，似乎是被活活吓死的，可是有这个可能吗？
报案讲究的是证据。
拿出电话拨通了林老的电话，作为一个通阴阳的先生，或许能够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吧。
——
郊区，一栋别墅里。
苏珊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睡衣，细嫩白皙的大腿交叠弯曲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手机，却陷入了沉思状态。
白霖前脚走，她后脚就打电话给新收的鬼差，两人随着白霖的路线一路狂奔而去，但是白霖开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只听到了女人的一些话。
作为人精的苏珊和同样反应过来的小男孩直接选择离开，先行赶了回来。
虽然这种事情在现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毕竟是自己老板的隐私，倘若因此而被白霖给拿捏，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在苏珊旁边，坐着小男孩，他叫齐林。
虽然外表是个小男孩，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两人都在发呆，思考着各自的心事。
苏珊想着自己的脸，想着以后得路。
齐林则想着如今的局面，魂血交给了白霖，等于生死在他的手中，然而如今的局势并不乐观。
据他了解，当初从阴间逃上来的妖魔鬼怪可不少，虽然如今风平浪静，却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我先走了。”齐林从沙发上跳下来，打了声招呼。
两人本来就没什么交集，倘若不是白霖的原因，根本不会走到一起。
苏珊嗯了一声，起身上卧室睡觉去了。
齐林走出别墅，迎着冷风吹得脸蛋红扑扑的。
有件事情他没有告诉苏珊，在他们离去的时候，偷偷在那家人家里做了一点手脚。
作为一个曾经的女人，她比苏珊更懂得男人的心思，也懂得如何去取悦别人。
虽然身为鬼差不能滥杀活人，不过吓一吓别人还是可以的。
脑海里想着待会儿告诉白霖，看他惊讶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齐林回到家，悄悄摸摸的打开门，却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爸！”齐林来到沙发上坐下，轻声喊道。
男人睁开眼，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你去哪儿呢？”
“去……去朋友家。”齐林撒了个谎。
看着这个年纪和自己上辈子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心里总会有一种不自在，仿佛在他的笑容里，在他的双眼里，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老老实实的低下头，作出一副错了的模样。
男人摸了摸齐林的脑袋，又将他的衣服给理了理，这才笑道:“去睡觉吧！”
“嗯。”
齐林点头，然后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随手拿起一件床上的玩具摇晃着。
这个男人并不是齐林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但是对待齐林却如同自己孩子一样。
哪怕加上上辈子的经历，齐林还是看不懂这个男人。
卧室外，蒋倪扶了扶自己的镜框，随手将眼镜取下来，伸出食指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时不时看向儿子的卧室位置，满脸凝重。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家四口人，一夜之间死了三个，只有一个最小的孩子去外婆家玩躲过一劫。
仅仅一个早晨的时间，这件事情就传遍了十里八村，传遍了整个乡镇。
事情的真相在传言中逐渐歪曲，失去了真实性。
白霖也从最开始的杀人嫌疑犯变成了心理扭曲变态的杀人狂。
两个人熟人碰见，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听说了吗？姓白的那家杀人了’。
我知道，就是他父亲勾引别人老婆那家。
这种人怎么还活在世上，早就该枪毙了。
听说死得人可惨了，五脏六腑都被掏出来了。
不是，是被大卸八块。
不是，是被……
最终争得面红耳赤，仿佛他当时就在旁边看到的一样。
与此同时，朋友圈之类的消息渠道也大肆传播，仅仅是为了分享这种人应该如何死无葬身之地，让所有人去讨伐他。
流言蜚语猛如虎！
白霖在拘留室待到了中午，终于知道了消息的白霖母亲慌忙奔往警察局。
得知消息的王柏成答应了两人见面。
白霖的母亲在警察人员的带领下推开拘留室的门，看着坐在单人床上发呆的白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拘留室的门哐的一声关上，母子俩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