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可怜人
看恐怖电影的时候，电影里的主角总会遇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比如，
没有影子的人，
还是人吗？
门口里，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小男孩一个人孤零零的影子斜斜的长拉着。
白霖咽了咽唾沫，有些不知所措。
“小伙子，进来吃饭啊！虽然老婆子做得不好，也不至于吃不下吧？”老人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那个，
突然觉得，不饿了！”白霖只能尴尬的说道。
反正打死也不会吃了，
电影里，鬼做的饭菜最后变成了肉蛆啊，蛇虫鼠蚁什么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老人和孩子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霖，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回屋吃饭了！
“哎，老人家。”白霖叫道。
老人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看向白霖。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白霖试探的问道。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老毛病了！
倒是前不久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这脸就是那时候摔的，还没好嘞！”老人缓缓道来。
说罢，叹了一口气，道:“年轻人吃不惯老婆子做的饭菜也是正常的。”
白霖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外，心里有些纠结。
这怎么看都像是鬼的老人，却怎么一点鬼的模样都没有？
随即心里又是有些疑惑，自言自语，
“那鬼又该是什么样呢？
一定要身体漂浮，白衣飘飘，舌头长吐，还是指甲渗人？”
这些所有对于鬼的印象来源不过都是自己电视看多了，所以觉得对方是鬼后才生出的第一反应吧？
可，鬼真的是那样的吗？
眼前的老人就肯定不是人，不然怎么会没有影子？
可看着她和自家奶奶相比较，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白霖深吸一口气，握着拳头感受着体内的洪荒之力，缓缓走进屋里。
如果是以前的白霖，他一定会有多远滚多远，
那可是鬼哎！
听说鬼都是很恐怖的东东哎，
几乎都是让普通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不过现在的他没有这么做，且不说之前遭遇的一系列古怪离奇的事件，单单是自己为何能够看到鬼，而以前从未看到过就是一件十分离谱的事情了！
走到屋内，婆孙两个人仍然在吃着饭。
对于走进屋内的白霖仅仅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主人家好心好意做饭给客人吃，结果客人吃了一口就立刻吐了出来，换做谁，估计也不会有好脸色。
没把白霖直接赶出去，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白霖站在门口，皱着眉头，道:“老人家，你，
已经死了！”
老人闻言突然一愣，随后满面怒容的抬起头，看着白霖:“小伙子，嘴里积点德，老婆子我是快死的人，可还没死呢？”
就连小男孩也是气鼓鼓的盯着白霖，神色不善。
他已经知道死代表着什么，就像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埋到土里，再也看不到了！
“那你说说，你摔了一跤之后，发生什么？”白霖继续问道，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任何动摇。
“我摔倒之后，怎么也爬不起来，”老人露出回忆之色，喃喃道:“我想着伍佑快要回家了，肚子肯定饿了，我得赶紧回去给他做饭，不然会饿着他。”
“我努力的爬起来，爬了好久，这才站了起来。天也黑了，我摸着黑往回赶，回来时看到对面的赵老头，嘿！我叫他，他居然理都不理我，直接牵着他的牛回去了！”
“然后回来给伍佑做饭，我怎么就死了，我怎么会死呢？”老人突然咆哮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白霖。
白霖可怜的看着这个老人，道:“那我们去你摔倒的地方看一看吧！”
说着，却已经有些索然无味。
老人气呼呼的拿出手电，牵着孙子，在前面走着，白霖跟在后面。
似乎要证明自己还活着，而白霖是错的。
山路崎岖，老人走得很费劲，也很慢。
白霖没有吹促，默默地跟在后面。
终于来到一个地方，老人停了下来。
白霖所站的位置是一块田土的边缘，这里刚好是两座山峰底部的夹角，而下方的一块田土与之相隔有着两米的高度。
老人拿着手电对着下方晃了晃，气冲冲看向白霖，道:“你看，你自己看看，我那天就是在这里摔倒的，还好老天爷保佑，我命大，没死。”
白霖看着他手电晃着的地方，有一个背篓，背篓被一道身形背在背上。
那道身形和老人此刻的形象一般无二。
跪坐在边上，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歪扭着靠在边上，身上爬满了蛆虫。
一股恶臭充斥耳鼻。
老人说着，见白霖不说话，下意识的也望向下方。
哐当！
手电筒掉落而下，正好落在下方尸体处，灯光映照着尸体上已经腐烂一片的脸庞。
“啊！！！！！！！
！！！！！”
小男孩显然也看到了这恐怖恶心的一幕，当即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刺破了寂寥的夜空。
“怎么会这样？
不会的，不会的，
我还没死，我还没死，”老人呆呆的看着下方，嘴里呢喃着。
突然面目狰狞的看着白霖，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想要故意害死老婆子，不想让我照顾孙子，对不对？”
声音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尖锐了起来，怨毒的看着白霖。
一股阴风突兀而来，将老人头上的白帕子吹落，稀疏的白搭垂落而下。
在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之后，身形突然开始雾化。
哪怕她嘴里仍旧嘶吼着，置疑着，可是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了！
“奶奶！”小男孩伤心的哭着，想要抓住身旁奶奶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也许是孩子的哭声吸引住了老人，原本身体都已经开始浓雾化，满脸恶毒，似乎化为厉鬼的老人无奈的叹了一声。
不再关注白霖，这让如临大敌的白霖稍微松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
老人低下头，轻轻的抚摸着孩子，低声呢喃着，嘱咐着！
身形逐渐变淡，挥发，最后彻底消散一空。
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欲绝，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奶奶。
白霖萧索的站在一旁，没有去安慰，没有去解释。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如果没有自己的到来，也许老人凭着一股自己还活着的执念而继续活着，
可这样好吗？
且不说其他，单单是对孩子而言，好吗？
那已经馊得闻之都想吐的饭菜，对孩子好吗？
看着仍然哭得涕泗横流的孩子，白霖轻轻的将他抱起来，然后往回走着。
孩子哭着，也不抗拒白霖抱着，趴在白霖胸膛上哽咽着。
当白霖走回屋子时，孩子竟然哭得睡着了！
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白霖去屋里找出电话，打电话报了警。
然后坐在屋子里等待警察和舅舅的到来。
不知谁说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白霖也不知道应不应景，反正看到老人死了许久的尸体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也没有一个人知道，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话。
在全社会努力奔向全面小康大环境下，可在这偏远的山区，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竟然发生了如此惨烈的一幕。
孩子应该是和奶奶住，父母在外打工，可是父母之前出车祸走了，现在奶奶也走了！
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就成了孤儿，
他的生活该怎么办呢？
他的未来又该如何？
怪那个大货车司机将这么多人的生命带走？
让这么多家庭支离破碎？
可他也是因为刹车失灵，而不是故意这样做？
这笔糊涂账又该如何算？
这个孩子又该像谁申冤？
白霖想着这些复杂深奥的问题，觉得头疼。
将睡着的孩子抱在怀里，起身来到外面，站在水泥空地上，遥望着前方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没多久，一辆车停了下来，开着双闪，按起了喇叭。
白霖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舅舅！”白霖走到车前，问侯了一声。
“上车吧，这孩子是……”舅舅问道。
白霖伸手指了指，道:“这家的，家里奶奶出意外了……”
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打开车门，将孩子放在后排上，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舅舅递给他一支烟，
点燃，
深深了吸了一口，
爽啊！
舅舅也没问这么久的时间发生什么事，就好像白霖只是像从前读大学一样，然后晚上没车让他来接一般。
抽了两只烟的功夫，警察也很快就来了，白霖带着警察到了老人出意外的地方，并详细说明自己发现的经过。
当然肯定省略了灵异的过程，只是说来这里借手机打电话，然后孩子说奶奶出去背东西，一直没回来，自己就帮忙找，也就发现了！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蹩脚，不过孩子现在熟睡着，老人也确实是意外死亡。
警察做完详细的笔录之后，这才允许白霖离开，而且留下了联系方式，如果有任何疑问，随时给他打电话。
将孩子交给了警察，白霖这才坐上车离开。
回头看了一眼那昏暗的灯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老人的儿子儿媳也是和自己一样在那场车祸里出了意外，只不过自己幸运的活了下来。
而他的儿子们却永远回不来了！
其实，
大家都一样，
都是可怜人！
比如，
没有影子的人，
还是人吗？
门口里，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小男孩一个人孤零零的影子斜斜的长拉着。
白霖咽了咽唾沫，有些不知所措。
“小伙子，进来吃饭啊！虽然老婆子做得不好，也不至于吃不下吧？”老人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那个，
突然觉得，不饿了！”白霖只能尴尬的说道。
反正打死也不会吃了，
电影里，鬼做的饭菜最后变成了肉蛆啊，蛇虫鼠蚁什么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老人和孩子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霖，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回屋吃饭了！
“哎，老人家。”白霖叫道。
老人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看向白霖。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白霖试探的问道。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老毛病了！
倒是前不久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这脸就是那时候摔的，还没好嘞！”老人缓缓道来。
说罢，叹了一口气，道:“年轻人吃不惯老婆子做的饭菜也是正常的。”
白霖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外，心里有些纠结。
这怎么看都像是鬼的老人，却怎么一点鬼的模样都没有？
随即心里又是有些疑惑，自言自语，
“那鬼又该是什么样呢？
一定要身体漂浮，白衣飘飘，舌头长吐，还是指甲渗人？”
这些所有对于鬼的印象来源不过都是自己电视看多了，所以觉得对方是鬼后才生出的第一反应吧？
可，鬼真的是那样的吗？
眼前的老人就肯定不是人，不然怎么会没有影子？
可看着她和自家奶奶相比较，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白霖深吸一口气，握着拳头感受着体内的洪荒之力，缓缓走进屋里。
如果是以前的白霖，他一定会有多远滚多远，
那可是鬼哎！
听说鬼都是很恐怖的东东哎，
几乎都是让普通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不过现在的他没有这么做，且不说之前遭遇的一系列古怪离奇的事件，单单是自己为何能够看到鬼，而以前从未看到过就是一件十分离谱的事情了！
走到屋内，婆孙两个人仍然在吃着饭。
对于走进屋内的白霖仅仅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主人家好心好意做饭给客人吃，结果客人吃了一口就立刻吐了出来，换做谁，估计也不会有好脸色。
没把白霖直接赶出去，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白霖站在门口，皱着眉头，道:“老人家，你，
已经死了！”
老人闻言突然一愣，随后满面怒容的抬起头，看着白霖:“小伙子，嘴里积点德，老婆子我是快死的人，可还没死呢？”
就连小男孩也是气鼓鼓的盯着白霖，神色不善。
他已经知道死代表着什么，就像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埋到土里，再也看不到了！
“那你说说，你摔了一跤之后，发生什么？”白霖继续问道，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任何动摇。
“我摔倒之后，怎么也爬不起来，”老人露出回忆之色，喃喃道:“我想着伍佑快要回家了，肚子肯定饿了，我得赶紧回去给他做饭，不然会饿着他。”
“我努力的爬起来，爬了好久，这才站了起来。天也黑了，我摸着黑往回赶，回来时看到对面的赵老头，嘿！我叫他，他居然理都不理我，直接牵着他的牛回去了！”
“然后回来给伍佑做饭，我怎么就死了，我怎么会死呢？”老人突然咆哮起来，恶狠狠地盯着白霖。
白霖可怜的看着这个老人，道:“那我们去你摔倒的地方看一看吧！”
说着，却已经有些索然无味。
老人气呼呼的拿出手电，牵着孙子，在前面走着，白霖跟在后面。
似乎要证明自己还活着，而白霖是错的。
山路崎岖，老人走得很费劲，也很慢。
白霖没有吹促，默默地跟在后面。
终于来到一个地方，老人停了下来。
白霖所站的位置是一块田土的边缘，这里刚好是两座山峰底部的夹角，而下方的一块田土与之相隔有着两米的高度。
老人拿着手电对着下方晃了晃，气冲冲看向白霖，道:“你看，你自己看看，我那天就是在这里摔倒的，还好老天爷保佑，我命大，没死。”
白霖看着他手电晃着的地方，有一个背篓，背篓被一道身形背在背上。
那道身形和老人此刻的形象一般无二。
跪坐在边上，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弧度歪扭着靠在边上，身上爬满了蛆虫。
一股恶臭充斥耳鼻。
老人说着，见白霖不说话，下意识的也望向下方。
哐当！
手电筒掉落而下，正好落在下方尸体处，灯光映照着尸体上已经腐烂一片的脸庞。
“啊！！！！！！！
！！！！！”
小男孩显然也看到了这恐怖恶心的一幕，当即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刺破了寂寥的夜空。
“怎么会这样？
不会的，不会的，
我还没死，我还没死，”老人呆呆的看着下方，嘴里呢喃着。
突然面目狰狞的看着白霖，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想要故意害死老婆子，不想让我照顾孙子，对不对？”
声音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尖锐了起来，怨毒的看着白霖。
一股阴风突兀而来，将老人头上的白帕子吹落，稀疏的白搭垂落而下。
在她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之后，身形突然开始雾化。
哪怕她嘴里仍旧嘶吼着，置疑着，可是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了！
“奶奶！”小男孩伤心的哭着，想要抓住身旁奶奶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也许是孩子的哭声吸引住了老人，原本身体都已经开始浓雾化，满脸恶毒，似乎化为厉鬼的老人无奈的叹了一声。
不再关注白霖，这让如临大敌的白霖稍微松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
老人低下头，轻轻的抚摸着孩子，低声呢喃着，嘱咐着！
身形逐渐变淡，挥发，最后彻底消散一空。
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伤心欲绝，大声呼喊着自己的奶奶。
白霖萧索的站在一旁，没有去安慰，没有去解释。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如果没有自己的到来，也许老人凭着一股自己还活着的执念而继续活着，
可这样好吗？
且不说其他，单单是对孩子而言，好吗？
那已经馊得闻之都想吐的饭菜，对孩子好吗？
看着仍然哭得涕泗横流的孩子，白霖轻轻的将他抱起来，然后往回走着。
孩子哭着，也不抗拒白霖抱着，趴在白霖胸膛上哽咽着。
当白霖走回屋子时，孩子竟然哭得睡着了！
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白霖去屋里找出电话，打电话报了警。
然后坐在屋子里等待警察和舅舅的到来。
不知谁说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白霖也不知道应不应景，反正看到老人死了许久的尸体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也没有一个人知道，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话。
在全社会努力奔向全面小康大环境下，可在这偏远的山区，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竟然发生了如此惨烈的一幕。
孩子应该是和奶奶住，父母在外打工，可是父母之前出车祸走了，现在奶奶也走了！
一个不过七岁的孩子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就成了孤儿，
他的生活该怎么办呢？
他的未来又该如何？
怪那个大货车司机将这么多人的生命带走？
让这么多家庭支离破碎？
可他也是因为刹车失灵，而不是故意这样做？
这笔糊涂账又该如何算？
这个孩子又该像谁申冤？
白霖想着这些复杂深奥的问题，觉得头疼。
将睡着的孩子抱在怀里，起身来到外面，站在水泥空地上，遥望着前方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没多久，一辆车停了下来，开着双闪，按起了喇叭。
白霖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舅舅！”白霖走到车前，问侯了一声。
“上车吧，这孩子是……”舅舅问道。
白霖伸手指了指，道:“这家的，家里奶奶出意外了……”
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然后打开车门，将孩子放在后排上，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舅舅递给他一支烟，
点燃，
深深了吸了一口，
爽啊！
舅舅也没问这么久的时间发生什么事，就好像白霖只是像从前读大学一样，然后晚上没车让他来接一般。
抽了两只烟的功夫，警察也很快就来了，白霖带着警察到了老人出意外的地方，并详细说明自己发现的经过。
当然肯定省略了灵异的过程，只是说来这里借手机打电话，然后孩子说奶奶出去背东西，一直没回来，自己就帮忙找，也就发现了！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蹩脚，不过孩子现在熟睡着，老人也确实是意外死亡。
警察做完详细的笔录之后，这才允许白霖离开，而且留下了联系方式，如果有任何疑问，随时给他打电话。
将孩子交给了警察，白霖这才坐上车离开。
回头看了一眼那昏暗的灯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老人的儿子儿媳也是和自己一样在那场车祸里出了意外，只不过自己幸运的活了下来。
而他的儿子们却永远回不来了！
其实，
大家都一样，
都是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