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道师大会（九十一）
虽然沅灵栖保证了不会动她，但是女人还是后怕地离她远了点。
看起来即使没有记忆了，但是沅灵栖说的话，她好像还是很相信的。
“啊……又是这样，我上次对你动手，你也是一副很怕死的样子，都被炼成灯座了，居然还会怕死，我还好奇来着，不过那个时候你一直不肯说，我也就不知道了，现在能说一下吗？”沅灵栖牵起她的一缕头发，和善地微笑着。
祁言觉得，沅灵栖现在这看上去好相处的样子，反而是最为棘手的，一贯扎人的刺猬忽然变了副脸色，客客气气跟你说话，那一般就是有所求了，只是不太明白，沅灵栖为什么对这么一个灯座怕死的理由执着。
女人一只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灯笼，看见沅灵栖牵起她的头发，仓皇地把灯笼塞怀里，死死捂着，惊恐地看着沅灵栖。
在她眼里倒映着沅灵栖客气的假笑，由着这一点类似的情景，她好像想起了一点片段。
小小的孩子，穿着白色和青色的长裙，脸带稚气，眼里还盛着怜悯跟怒气，感情都表现在面上。
自己好像是半跪在地上，周围都是惊叫的鬼，漫天的火。
小女孩走过来，长裙在眼前停下，“你是灯座？”
即使小女孩问的语气已经很平和了，她还是不免浑身一抖，死死抱着灯笼，不住地摇头，低声啜泣：“求你……求你了……”
小女孩皱着眉头，但还是耐心地说着：“你是灯座，你知道你在这里，会影响多少事吗？要不，你跟我回苍惘山？你在那里，灯座的能力起不了作用的”。
“不……不……”
“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一直做灯座？”
她只是不住地摇头。
女孩好像被她逼得气笑了，正儿八经地坐下来，“你图什么？你被做成灯座的过程你应该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吧？你要跟我说，你做灯座上瘾了？”
她抱着灯笼，嗫嚅着不说话。
看着她这副怯懦委屈的样子，那个小女孩好像更气了，抱臂地在那笑得和煦，但无端显得更为危险起来。
“那这样，你是想被杀咯？”
女人一颤，思绪收回来了。
眼前面目全非的女孩，即使情绪不外露，笑得比以往更为和气，但是危险的感觉依然没变。
沅灵栖笑眯眯：“你忘了上次你怎么死的，那要不我帮你重温一下？”
女人往后挪了挪，惶惶不安地摇头，就要站起来跑，却被丝线猛然拉住，牢牢固定在地上，即使丝线缚住她手脚，她依然将灯笼抱在怀里。
“对了，我也很好奇，你怎么这么宝贝这个灯笼”，沅灵栖往前走了几步，看似就要伸手去拿灯笼，女人顿时惊慌失措，不顾丝线的束缚，任由自己皮肉被割破，牢牢将灯笼护在怀里。
祁言在一边当看客，总觉得这情景越来越诡异，开始还说要来听故事，结果沅灵栖翻脸就把人五花大绑的，而且看上去，沅灵栖似乎还想把人再杀一次。
沅灵栖收回手，“我好像想起来了，我当时把你割得七零八碎，但是灯笼一直被你护得完好无损，我懒得去折腾一个灯笼，就随它去了，所以你能复生，跟这个灯笼有关？”
女人不说话，身上四处都被割出暗红的血，而伤口想要愈合，却又被丝线阻拦，只能一直流血。
“劝你放手哦，还这样绷着，你会因为流血太多死掉的，虽然是个活死人，但是你也会死的啊”，沅灵栖低声说着，像是诱哄，“放开灯笼吧……”
女人有一瞬的恍惚，但紧接着她又甩头清醒过来，抱灯笼抱得更紧了。
“你真的想重温一遍怎么死的吗？”沅灵栖凉凉道：“你死了之后，灯笼也随我处置的”。
前面的话对女人都没什么反应，最后一句却让她惊慌大喊：“不要!”
沅灵栖挑眉：“什么？”
“不要……不要动这个灯笼……”
女人将灯笼牢牢护在怀里，眼神恳切地看着沅灵栖，“求求你……”
“你以前也不是没求过我，可那生效了吗？”
女人一愣，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些画面。
“你忘得干干净净了，可我记得清楚呢，你那次害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天地灵物你知道吗？”沅灵栖声音陡然变冷，“一千四百多条人命，一整个村子的人，还有那里一座山的灵物，都没了，我起初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灯座，但是没想到啊，我都杀了你一回了，你居然还能安好站在这里，是打算又来一次？”
女人脸色一变，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那我到的时候，看见的满地尸体是谁做的？那里‘鬼市’的鬼全都在外面游荡，一座山的植物都枯萎了，不见一个活物，可那时候，除了那群鬼跟人，就只有你一个灯座，那你告诉，还有谁能做那些事情？”沅灵栖凑近她，微笑道：“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能想起来吗？”
沅灵栖浅金色的眸子又亮起来，女人想躲开，不再去看，但是逃不了，她只能被控住，不由自主陷进那片浅金色里。
“我……我不想死，你可以……放过我吗？”她抱着灯笼，红着眼睛看她。
小女孩有些烦躁，揉着额头无奈说道：“所以我说带你回苍惘山啊？我知道你当灯座是被炼的，但是你毕竟还是给鬼开了一条捷径，我不可能真的就这么放你走的啊？而且你在外面，再到‘鬼市’怎么办？”
“我……我不会的!我会乖乖呆在人间的!”她拼命摇头，“我真的不会去‘鬼市’!”
小女孩似乎是耐心告罄，她指着脚下这片被火淹没的山说：“这里所有生灵都死了，不是你干的但是肯定跟你有关系，你背着业债，不赎完罪你不能回到人间，而且你是灯座，要么被毁要么一辈子都要有人看着，你自己也该清楚啊”。
“不行!”她死死搂着灯笼，声音沙哑：“我不能……我不能被看着，我也不能被囚禁……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吗？”
“那死去这些人，那些灵物，还有这整座山？谁帮帮他们？不是可怜就能放过做错的事!”小女孩终于止不住火气，“你要么跟我回苍惘山，要么，我现在就在这了结你”。
看起来即使没有记忆了，但是沅灵栖说的话，她好像还是很相信的。
“啊……又是这样，我上次对你动手，你也是一副很怕死的样子，都被炼成灯座了，居然还会怕死，我还好奇来着，不过那个时候你一直不肯说，我也就不知道了，现在能说一下吗？”沅灵栖牵起她的一缕头发，和善地微笑着。
祁言觉得，沅灵栖现在这看上去好相处的样子，反而是最为棘手的，一贯扎人的刺猬忽然变了副脸色，客客气气跟你说话，那一般就是有所求了，只是不太明白，沅灵栖为什么对这么一个灯座怕死的理由执着。
女人一只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灯笼，看见沅灵栖牵起她的头发，仓皇地把灯笼塞怀里，死死捂着，惊恐地看着沅灵栖。
在她眼里倒映着沅灵栖客气的假笑，由着这一点类似的情景，她好像想起了一点片段。
小小的孩子，穿着白色和青色的长裙，脸带稚气，眼里还盛着怜悯跟怒气，感情都表现在面上。
自己好像是半跪在地上，周围都是惊叫的鬼，漫天的火。
小女孩走过来，长裙在眼前停下，“你是灯座？”
即使小女孩问的语气已经很平和了，她还是不免浑身一抖，死死抱着灯笼，不住地摇头，低声啜泣：“求你……求你了……”
小女孩皱着眉头，但还是耐心地说着：“你是灯座，你知道你在这里，会影响多少事吗？要不，你跟我回苍惘山？你在那里，灯座的能力起不了作用的”。
“不……不……”
“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一直做灯座？”
她只是不住地摇头。
女孩好像被她逼得气笑了，正儿八经地坐下来，“你图什么？你被做成灯座的过程你应该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吧？你要跟我说，你做灯座上瘾了？”
她抱着灯笼，嗫嚅着不说话。
看着她这副怯懦委屈的样子，那个小女孩好像更气了，抱臂地在那笑得和煦，但无端显得更为危险起来。
“那这样，你是想被杀咯？”
女人一颤，思绪收回来了。
眼前面目全非的女孩，即使情绪不外露，笑得比以往更为和气，但是危险的感觉依然没变。
沅灵栖笑眯眯：“你忘了上次你怎么死的，那要不我帮你重温一下？”
女人往后挪了挪，惶惶不安地摇头，就要站起来跑，却被丝线猛然拉住，牢牢固定在地上，即使丝线缚住她手脚，她依然将灯笼抱在怀里。
“对了，我也很好奇，你怎么这么宝贝这个灯笼”，沅灵栖往前走了几步，看似就要伸手去拿灯笼，女人顿时惊慌失措，不顾丝线的束缚，任由自己皮肉被割破，牢牢将灯笼护在怀里。
祁言在一边当看客，总觉得这情景越来越诡异，开始还说要来听故事，结果沅灵栖翻脸就把人五花大绑的，而且看上去，沅灵栖似乎还想把人再杀一次。
沅灵栖收回手，“我好像想起来了，我当时把你割得七零八碎，但是灯笼一直被你护得完好无损，我懒得去折腾一个灯笼，就随它去了，所以你能复生，跟这个灯笼有关？”
女人不说话，身上四处都被割出暗红的血，而伤口想要愈合，却又被丝线阻拦，只能一直流血。
“劝你放手哦，还这样绷着，你会因为流血太多死掉的，虽然是个活死人，但是你也会死的啊”，沅灵栖低声说着，像是诱哄，“放开灯笼吧……”
女人有一瞬的恍惚，但紧接着她又甩头清醒过来，抱灯笼抱得更紧了。
“你真的想重温一遍怎么死的吗？”沅灵栖凉凉道：“你死了之后，灯笼也随我处置的”。
前面的话对女人都没什么反应，最后一句却让她惊慌大喊：“不要!”
沅灵栖挑眉：“什么？”
“不要……不要动这个灯笼……”
女人将灯笼牢牢护在怀里，眼神恳切地看着沅灵栖，“求求你……”
“你以前也不是没求过我，可那生效了吗？”
女人一愣，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些画面。
“你忘得干干净净了，可我记得清楚呢，你那次害死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天地灵物你知道吗？”沅灵栖声音陡然变冷，“一千四百多条人命，一整个村子的人，还有那里一座山的灵物，都没了，我起初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灯座，但是没想到啊，我都杀了你一回了，你居然还能安好站在这里，是打算又来一次？”
女人脸色一变，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那我到的时候，看见的满地尸体是谁做的？那里‘鬼市’的鬼全都在外面游荡，一座山的植物都枯萎了，不见一个活物，可那时候，除了那群鬼跟人，就只有你一个灯座，那你告诉，还有谁能做那些事情？”沅灵栖凑近她，微笑道：“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能想起来吗？”
沅灵栖浅金色的眸子又亮起来，女人想躲开，不再去看，但是逃不了，她只能被控住，不由自主陷进那片浅金色里。
“我……我不想死，你可以……放过我吗？”她抱着灯笼，红着眼睛看她。
小女孩有些烦躁，揉着额头无奈说道：“所以我说带你回苍惘山啊？我知道你当灯座是被炼的，但是你毕竟还是给鬼开了一条捷径，我不可能真的就这么放你走的啊？而且你在外面，再到‘鬼市’怎么办？”
“我……我不会的!我会乖乖呆在人间的!”她拼命摇头，“我真的不会去‘鬼市’!”
小女孩似乎是耐心告罄，她指着脚下这片被火淹没的山说：“这里所有生灵都死了，不是你干的但是肯定跟你有关系，你背着业债，不赎完罪你不能回到人间，而且你是灯座，要么被毁要么一辈子都要有人看着，你自己也该清楚啊”。
“不行!”她死死搂着灯笼，声音沙哑：“我不能……我不能被看着，我也不能被囚禁……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吗？”
“那死去这些人，那些灵物，还有这整座山？谁帮帮他们？不是可怜就能放过做错的事!”小女孩终于止不住火气，“你要么跟我回苍惘山，要么，我现在就在这了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