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道师大会（七十一）
偿还？
偿还什么……
沅灵栖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这回她的记忆没有出岔子，竟然真的模糊抓捕到一点东西。
一个女孩，坐在高高的枝桠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笑容很是意味深长，身后是金色的阳光，刺得眼睛都要生疼。
裙摆垂落下来，长发乖顺地贴着身体，不过随意在枝桠一坐，阳光下，明媚高贵得宛如下凡的女神。
她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两眼弯弯，“想放弃啊……那可不行哦，我花了这么大力气……才把你拉回来呢”。
她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看自己，“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啊？想逃就逃……你也得看看你自己背负了多少呀……代价？代价很简单啊——”
尊贵如神袛的女孩，身后笼罩着金色阳光，笑容虚幻，声音飘忽，“我做了这么多，也不过想看一个结局而已”。
记忆戛然而止，沅灵栖回神，半响都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且不说她对这个女孩完全没有印象，那个女孩说的话，她也完全没有听懂。
结局？什么结局？
她又是欠了那个女孩什么？要偿还……
大约是沅灵栖趴在桌上时间有点长，祁言还是有些担心地问：“你……真的没事吗？要不现在回去好好休息？”
过了好一会，沅灵栖才慢慢抬起头来，对着祁言略显担忧的脸，忽然定定地问出一句：“你以前认识我吗？”
祁言一愣。
沅灵栖凝视着他，这次很耐心等他回答，不过看反应，也能猜出来答案。
祁言不太明白为什么沅灵栖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没有……”
不知为何，说“没有”的时候，心那里突突跳了一下。
连他自己都没懂，说句实话，怎么心跳都加快了。
虽然知道答案应该是这样，沅灵栖还是免不了失落，捂着额头，心累地叹气，“算了，没事，我也没什么需要休息的”。
祁言“嗯”了一声算回答。
两人就着泛着花香的茶，细细品尝着，都不再说话，祁言偶尔会瞟她两眼，沅灵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面就在两人的沉默中端上来了，沅灵栖隔着老远就闻见香味了，很浓郁的肉香，和她之前喝的汤有点类似。
端面上来的是先前那个男人，他笑呵呵把面放上来，道了声慢用，就一边休息去了。
沅灵栖看着自己这碗盖满大片牛肉的面，又瞅见祁言那碗的肉也和自己差不多，不过香味不一样，明显祁言那碗的卤香味要比自己这碗牛肉香浓得多。
“有辣椒吗……”沅灵栖扒拉了一下，发现这面汤根本没有辣椒，她是偏好辣的。
祁言已经开吃，等口里的卤肉彻底咽下去，才开口：“没有，这里的面都是端上来之后就不加辅料的，要什么口味得点单之前就说，他会单独给你调”。
沅灵栖看着自己这碗汤一丁辣椒都不见影的面，有点想追究祁言怎么没提醒她的问题，但是鉴于刚刚因为祁言一句话回想起了非常不好的东西，她还是不要和祁言多聊了。
大概祁言是已经习惯被找茬了，沅灵栖没责问他，他还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见她真的不问，干脆自己开口解释了：“不是故意不提醒你，而是这家店最好吃的就是清汤”。
这理由沅灵栖勉强接受，拨开肉片，她先是拌了几圈，然后挑起面条。
面条应该也是他们自己做的，比外面厚一点，但也不是太厚，挑起面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这面不好扯，还有点重。
应该挺筋道……沅灵栖想，然后抱着期待吸了一口。
祁言看着她先是咀嚼了几下，接着露出惊艳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下，“好吃吧？”
沅灵栖不住点头，“很弹……还很滑，跟外面的完全不一样”。
祁言满意地笑了，继续消灭自己那碗面。
祁言和沅灵栖吃面方式不同，祁言是习惯先吃肉，再慢慢吃面，沅灵栖则就是一搅和，夹到什么吃什么，习惯肉和面一起吃。
面里面的肉也是非一般的好，肥瘦皆有，滑腻的肥肉点点夹在瘦肉间，吃着不柴也不腻，如果可以沅灵栖想用这个牛肉下饭。
汤更不用说了，每一口面夹带的汤都是鲜而香。
沅灵栖专心吃面，心里想着，这面和汤还有肉，甚至是葱花，都是花足了心思，挑尽好了的，能这样极尽极致去做一碗面，这家店的也真是奇人。
沅灵栖吃得很快，连带面汤都一口喝完没留一点。
祁言则细嚼慢咽，吃得斯文儒雅。
沅灵栖擦完嘴，回味了一下，觉得这面再来十碗她都能吃得下。
“老板——再来……”
“只能一碗”，祁言及时掐断了她的话。
沅灵栖惊奇地偏头看他。
祁言补充了句：“一人一天之内只能一碗，店里的规定”。
“这店规矩……还真是奇特……怎么开到现在的？”
祁言也终于吃完最后一口，他没有沅灵栖那么豪迈端起碗就喝汤，放下筷子扯纸擦嘴，“这家店以前专供王公贵族的，甚至当过御厨”。
沅灵栖挑眉，那难怪了……
她虽然混了几百年，但是正儿八经的御膳，她还是没有吃到几次的。
“你能找到这也真是厉害……”，说话间沅灵栖瞥见女人又端来一壶茶。
还来？
祁言接过，很有耐性地又道了谢，“吃完上最后一壶茶，也是这家店规定，喝不喝随意了”。
“喝——”
香气四溢的茶水喝下去，顿时觉得清爽不少，虽然刚才的面并不油腻，但是喝下这杯茶，就感觉刚才的面的那些余味都被冲淡了，渐渐被微甜的清香替代。
“喝完了？”祁言问。
沅灵栖点头。
“还有精力去走走吗？”
“啊？”
祁言放下茶杯，眼睫一抬，“我不是说过，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吗？你还想去逛吗？”
被祁言之前的质问还有自己的那些回忆一搅，她都要忘了自己是跟着祁言出来吃完面就去玩的了。
虽然之前心情很低落，但是吃完面意外地开朗了不少，那些郁闷都被美食挤走了，她现在心情好得很。
“好啊”。
偿还什么……
沅灵栖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这回她的记忆没有出岔子，竟然真的模糊抓捕到一点东西。
一个女孩，坐在高高的枝桠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笑容很是意味深长，身后是金色的阳光，刺得眼睛都要生疼。
裙摆垂落下来，长发乖顺地贴着身体，不过随意在枝桠一坐，阳光下，明媚高贵得宛如下凡的女神。
她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两眼弯弯，“想放弃啊……那可不行哦，我花了这么大力气……才把你拉回来呢”。
她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看自己，“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啊？想逃就逃……你也得看看你自己背负了多少呀……代价？代价很简单啊——”
尊贵如神袛的女孩，身后笼罩着金色阳光，笑容虚幻，声音飘忽，“我做了这么多，也不过想看一个结局而已”。
记忆戛然而止，沅灵栖回神，半响都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且不说她对这个女孩完全没有印象，那个女孩说的话，她也完全没有听懂。
结局？什么结局？
她又是欠了那个女孩什么？要偿还……
大约是沅灵栖趴在桌上时间有点长，祁言还是有些担心地问：“你……真的没事吗？要不现在回去好好休息？”
过了好一会，沅灵栖才慢慢抬起头来，对着祁言略显担忧的脸，忽然定定地问出一句：“你以前认识我吗？”
祁言一愣。
沅灵栖凝视着他，这次很耐心等他回答，不过看反应，也能猜出来答案。
祁言不太明白为什么沅灵栖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没有……”
不知为何，说“没有”的时候，心那里突突跳了一下。
连他自己都没懂，说句实话，怎么心跳都加快了。
虽然知道答案应该是这样，沅灵栖还是免不了失落，捂着额头，心累地叹气，“算了，没事，我也没什么需要休息的”。
祁言“嗯”了一声算回答。
两人就着泛着花香的茶，细细品尝着，都不再说话，祁言偶尔会瞟她两眼，沅灵栖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面就在两人的沉默中端上来了，沅灵栖隔着老远就闻见香味了，很浓郁的肉香，和她之前喝的汤有点类似。
端面上来的是先前那个男人，他笑呵呵把面放上来，道了声慢用，就一边休息去了。
沅灵栖看着自己这碗盖满大片牛肉的面，又瞅见祁言那碗的肉也和自己差不多，不过香味不一样，明显祁言那碗的卤香味要比自己这碗牛肉香浓得多。
“有辣椒吗……”沅灵栖扒拉了一下，发现这面汤根本没有辣椒，她是偏好辣的。
祁言已经开吃，等口里的卤肉彻底咽下去，才开口：“没有，这里的面都是端上来之后就不加辅料的，要什么口味得点单之前就说，他会单独给你调”。
沅灵栖看着自己这碗汤一丁辣椒都不见影的面，有点想追究祁言怎么没提醒她的问题，但是鉴于刚刚因为祁言一句话回想起了非常不好的东西，她还是不要和祁言多聊了。
大概祁言是已经习惯被找茬了，沅灵栖没责问他，他还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见她真的不问，干脆自己开口解释了：“不是故意不提醒你，而是这家店最好吃的就是清汤”。
这理由沅灵栖勉强接受，拨开肉片，她先是拌了几圈，然后挑起面条。
面条应该也是他们自己做的，比外面厚一点，但也不是太厚，挑起面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这面不好扯，还有点重。
应该挺筋道……沅灵栖想，然后抱着期待吸了一口。
祁言看着她先是咀嚼了几下，接着露出惊艳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下，“好吃吧？”
沅灵栖不住点头，“很弹……还很滑，跟外面的完全不一样”。
祁言满意地笑了，继续消灭自己那碗面。
祁言和沅灵栖吃面方式不同，祁言是习惯先吃肉，再慢慢吃面，沅灵栖则就是一搅和，夹到什么吃什么，习惯肉和面一起吃。
面里面的肉也是非一般的好，肥瘦皆有，滑腻的肥肉点点夹在瘦肉间，吃着不柴也不腻，如果可以沅灵栖想用这个牛肉下饭。
汤更不用说了，每一口面夹带的汤都是鲜而香。
沅灵栖专心吃面，心里想着，这面和汤还有肉，甚至是葱花，都是花足了心思，挑尽好了的，能这样极尽极致去做一碗面，这家店的也真是奇人。
沅灵栖吃得很快，连带面汤都一口喝完没留一点。
祁言则细嚼慢咽，吃得斯文儒雅。
沅灵栖擦完嘴，回味了一下，觉得这面再来十碗她都能吃得下。
“老板——再来……”
“只能一碗”，祁言及时掐断了她的话。
沅灵栖惊奇地偏头看他。
祁言补充了句：“一人一天之内只能一碗，店里的规定”。
“这店规矩……还真是奇特……怎么开到现在的？”
祁言也终于吃完最后一口，他没有沅灵栖那么豪迈端起碗就喝汤，放下筷子扯纸擦嘴，“这家店以前专供王公贵族的，甚至当过御厨”。
沅灵栖挑眉，那难怪了……
她虽然混了几百年，但是正儿八经的御膳，她还是没有吃到几次的。
“你能找到这也真是厉害……”，说话间沅灵栖瞥见女人又端来一壶茶。
还来？
祁言接过，很有耐性地又道了谢，“吃完上最后一壶茶，也是这家店规定，喝不喝随意了”。
“喝——”
香气四溢的茶水喝下去，顿时觉得清爽不少，虽然刚才的面并不油腻，但是喝下这杯茶，就感觉刚才的面的那些余味都被冲淡了，渐渐被微甜的清香替代。
“喝完了？”祁言问。
沅灵栖点头。
“还有精力去走走吗？”
“啊？”
祁言放下茶杯，眼睫一抬，“我不是说过，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吗？你还想去逛吗？”
被祁言之前的质问还有自己的那些回忆一搅，她都要忘了自己是跟着祁言出来吃完面就去玩的了。
虽然之前心情很低落，但是吃完面意外地开朗了不少，那些郁闷都被美食挤走了，她现在心情好得很。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