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道师大会（七十）
“乖等着所谓的被安排，比多知道一些消息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要更好吗？”
祁言直直地看着沅灵栖，那种目光把沅灵栖逼得别开脸，不想对上视线，“你父母既然没有直接告诉你，那就应该有他的隐情，别的事情我帮你，但是你父母的安排，我还是不要打乱得好……万一害死你的那一条引线就是我呢？”
“比起蒙在鼓里，我更想自己找到真相，关于我母亲，我父亲，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祁言罕见地有些声线不稳，“你说我父亲被做成了炼尸，我母亲的遗体也是下落不明，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觉得我能接受吗？”
沅灵栖很想怼他一脸，你接不接受关我什么事，但是看见祁言那么认真的样子，她还是把那句话给咽下去了，她试着深呼吸，“那祁言，你也想一下，你父母费尽心思藏起了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不让你知道，我作为一个外来者，贸然发现了这些，如果我对你提供的消息，导致你父母的心血都毁了，那你又觉得我会怎么想？”
祁言顿住，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止住。
“你父母瞒着你，肯定是有考虑到一些问题的，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就是一直被人暗地里设计吗？先前的宅子里的强行结契的法印，这次又是对你徒弟下手，你不会以为这就是简单的针对吧？”
祁言这下终于冷静了一些，沅灵栖趁热打铁：“你父母要瞒着的东西，绝对不简单，故意让你看不见那个小精怪，还有我之前在你家里见到的那些，都说明了这一点，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那我告诉你完全没事，但是我估计这会是牵扯到你很重要的事情，轻易让你知道我付不起这个代价”。
祁言终是长吁一口气，仰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那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我多知道一些不仅没帮助反而会害了我自己吗？”
沅灵栖忽地一怔。
难道多知道一些不仅没帮助反而会害了自己吗？
这句话，好像放她身上也适用……
山神大人对于那些事情只字不提，甚至连为什么要她来保护祁言都没解释，山神大人没有什么折腾人的恶趣味，那是不是也和祁言父母一样，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让她知道？
祁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沅灵栖愣住的样子。
“沅……”
祁言才刚说了一个字，沅灵栖就忽然脑袋巨疼，她捂着脑袋，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别怪我们……”
“这就是那个女孩子啊……你们还真做得出这种事，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是人吗!”
……
那些声音都挤在她脑子里一下炸开，她什么都无暇去想，眼前的黑暗有时候会褪去，然后看见的就是满地的血……
她讨厌看见满地的血……那会让她很害怕……
她只想逃，不想看见这些东西，不想听见那些声音。
“诶呀～真是个小可怜……”
“求你了……”
……
这又是什么？
这回又是一片红色在眼前忽隐忽现的，她不喜欢见血，但是对这片红色却很安心。
“我要走啦……”
“去哪？”
“很远的地方”。
“还会回来看我吗？”
“……肯定会的”。
然后就连那片红色就不见了，视野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她头上，轻声叹息着，“时间还长呢，欠我的，你就慢慢补回来咯～沅灵栖……”
眼前一下子明亮起来。
没有血，没有红色，没有那些嘈杂的大喊大叫。
她怔然了很久，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祁言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手在她眼前摇，“沅灵栖？你没事吧？”
沅灵栖乍然听见他的声音，这下才好像终于回魂，浑身松懈下来，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无力地趴了下去。
“沅灵栖……？”祁言又问了一遍。
沅灵栖闷声说：“没事……你不用管”。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祁言一句无心之言，她就被刺激到又看见那么多东西。
她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平时很多东西她都忽略了。
比如不喜欢见血，比如厌恶嘴上说为了你好要你去做一件事却什么都不说，比如她现在有时会莫名地冷血还有冷漠。
她一直以为不过是习惯，和单纯的喜好而已。
直到刚才看见那滩血，那深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只想逃离，她这才意识到，或许这些古怪的脾气，都和她以前的事情有关。
最原本最深刻的害怕，那是很早刻下的，所以之后才会那么敏感，一触就炸。
所以山神大人是因为这个才不告诉她的吗？
因为她本能地感到害怕。
或许不是她没了那些记忆，而是根本就不想记起。
“抱歉……”
祁言现在还不太清楚她怎么了，只能猜测，是刚才自己那句话刺激到了她，“你刚刚的反应，和之前睡觉时候很类似，是看见一样的事情了吗？”
沅灵栖慢慢动了动脑袋，点头。
祁言又敲铃，换了一壶新茶，给她倒了杯，推过去，“你先喝点水吧”。
沅灵栖过了会，才坐起来，脸色苍白，神色恹恹。
茶水的暖意，总算把冷下去的心捂暖了一些。
本来是祁言想质问她来着的，现在要质问的对象因为他的话，似乎经历了相当糟糕的事情，祁言也是被她这么一出折腾得没脾气了。
“你是看见了什么？被吓成这样？”祁言犹豫了一下，“或者我有哪里能帮忙的吗？”
沅灵栖眼神有些涣散，她似乎现在集中精神有点困难，过了好一会，眼睛才聚焦在祁言身上，“那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一看见就很害怕……你帮不了忙……不过，多谢了……”
她的过去，绝对和祁言有关，但是和祁言能有什么关系？
祁言才24岁，她上百年的过去里没有见过他，更不用说交集，祁言也不认识她，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东西是会让她这样一次又一次被刺激到的？
从遇见祁言开始，就不停梦见陌生的景象，有那些强烈的情绪。
她忽然很想逃，离祁言远远的。
她这样害怕的东西，真正回忆起来一定很痛苦，如果祁言是勾起回忆的引子，那她只要远离，说不定，那些东西就真的会被埋藏起来，再也不会记起。
“不行哦～”
一个柔和的女声倏地在脑海里响起，明明是俏皮的语气，沅灵栖听起来却无端地被威慑到。
“你的代价还没有偿还尽，别想着逃哦……”
祁言直直地看着沅灵栖，那种目光把沅灵栖逼得别开脸，不想对上视线，“你父母既然没有直接告诉你，那就应该有他的隐情，别的事情我帮你，但是你父母的安排，我还是不要打乱得好……万一害死你的那一条引线就是我呢？”
“比起蒙在鼓里，我更想自己找到真相，关于我母亲，我父亲，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祁言罕见地有些声线不稳，“你说我父亲被做成了炼尸，我母亲的遗体也是下落不明，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觉得我能接受吗？”
沅灵栖很想怼他一脸，你接不接受关我什么事，但是看见祁言那么认真的样子，她还是把那句话给咽下去了，她试着深呼吸，“那祁言，你也想一下，你父母费尽心思藏起了那么多东西，就是为了不让你知道，我作为一个外来者，贸然发现了这些，如果我对你提供的消息，导致你父母的心血都毁了，那你又觉得我会怎么想？”
祁言顿住，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止住。
“你父母瞒着你，肯定是有考虑到一些问题的，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就是一直被人暗地里设计吗？先前的宅子里的强行结契的法印，这次又是对你徒弟下手，你不会以为这就是简单的针对吧？”
祁言这下终于冷静了一些，沅灵栖趁热打铁：“你父母要瞒着的东西，绝对不简单，故意让你看不见那个小精怪，还有我之前在你家里见到的那些，都说明了这一点，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那我告诉你完全没事，但是我估计这会是牵扯到你很重要的事情，轻易让你知道我付不起这个代价”。
祁言终是长吁一口气，仰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那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我多知道一些不仅没帮助反而会害了我自己吗？”
沅灵栖忽地一怔。
难道多知道一些不仅没帮助反而会害了自己吗？
这句话，好像放她身上也适用……
山神大人对于那些事情只字不提，甚至连为什么要她来保护祁言都没解释，山神大人没有什么折腾人的恶趣味，那是不是也和祁言父母一样，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让她知道？
祁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沅灵栖愣住的样子。
“沅……”
祁言才刚说了一个字，沅灵栖就忽然脑袋巨疼，她捂着脑袋，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别怪我们……”
“这就是那个女孩子啊……你们还真做得出这种事，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是人吗!”
……
那些声音都挤在她脑子里一下炸开，她什么都无暇去想，眼前的黑暗有时候会褪去，然后看见的就是满地的血……
她讨厌看见满地的血……那会让她很害怕……
她只想逃，不想看见这些东西，不想听见那些声音。
“诶呀～真是个小可怜……”
“求你了……”
……
这又是什么？
这回又是一片红色在眼前忽隐忽现的，她不喜欢见血，但是对这片红色却很安心。
“我要走啦……”
“去哪？”
“很远的地方”。
“还会回来看我吗？”
“……肯定会的”。
然后就连那片红色就不见了，视野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她头上，轻声叹息着，“时间还长呢，欠我的，你就慢慢补回来咯～沅灵栖……”
眼前一下子明亮起来。
没有血，没有红色，没有那些嘈杂的大喊大叫。
她怔然了很久，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祁言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手在她眼前摇，“沅灵栖？你没事吧？”
沅灵栖乍然听见他的声音，这下才好像终于回魂，浑身松懈下来，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她无力地趴了下去。
“沅灵栖……？”祁言又问了一遍。
沅灵栖闷声说：“没事……你不用管”。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祁言一句无心之言，她就被刺激到又看见那么多东西。
她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平时很多东西她都忽略了。
比如不喜欢见血，比如厌恶嘴上说为了你好要你去做一件事却什么都不说，比如她现在有时会莫名地冷血还有冷漠。
她一直以为不过是习惯，和单纯的喜好而已。
直到刚才看见那滩血，那深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只想逃离，她这才意识到，或许这些古怪的脾气，都和她以前的事情有关。
最原本最深刻的害怕，那是很早刻下的，所以之后才会那么敏感，一触就炸。
所以山神大人是因为这个才不告诉她的吗？
因为她本能地感到害怕。
或许不是她没了那些记忆，而是根本就不想记起。
“抱歉……”
祁言现在还不太清楚她怎么了，只能猜测，是刚才自己那句话刺激到了她，“你刚刚的反应，和之前睡觉时候很类似，是看见一样的事情了吗？”
沅灵栖慢慢动了动脑袋，点头。
祁言又敲铃，换了一壶新茶，给她倒了杯，推过去，“你先喝点水吧”。
沅灵栖过了会，才坐起来，脸色苍白，神色恹恹。
茶水的暖意，总算把冷下去的心捂暖了一些。
本来是祁言想质问她来着的，现在要质问的对象因为他的话，似乎经历了相当糟糕的事情，祁言也是被她这么一出折腾得没脾气了。
“你是看见了什么？被吓成这样？”祁言犹豫了一下，“或者我有哪里能帮忙的吗？”
沅灵栖眼神有些涣散，她似乎现在集中精神有点困难，过了好一会，眼睛才聚焦在祁言身上，“那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一看见就很害怕……你帮不了忙……不过，多谢了……”
她的过去，绝对和祁言有关，但是和祁言能有什么关系？
祁言才24岁，她上百年的过去里没有见过他，更不用说交集，祁言也不认识她，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东西是会让她这样一次又一次被刺激到的？
从遇见祁言开始，就不停梦见陌生的景象，有那些强烈的情绪。
她忽然很想逃，离祁言远远的。
她这样害怕的东西，真正回忆起来一定很痛苦，如果祁言是勾起回忆的引子，那她只要远离，说不定，那些东西就真的会被埋藏起来，再也不会记起。
“不行哦～”
一个柔和的女声倏地在脑海里响起，明明是俏皮的语气，沅灵栖听起来却无端地被威慑到。
“你的代价还没有偿还尽，别想着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