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发芽,旧爱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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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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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骁的激将法并不管用,年年害怕的样子,让窦骁很是不舍,他不逼她,年年就会永远这个样子,把自己装进壳里,表面上小心翼翼的和他相处,一旦遇见了问题,就会突然爆发,不可收拾。

窦骁知道年年依然觉得委屈和不甘,但是至少她还知道忍耐,安静的留下来,窦骁不能再冒险,不能再失去她,有些话,就必然要说的清楚明白,与其两个人玩猜谜游戏,还不如让他来告诉她,他们之间丧失的信任,大概要很久才能追回,如果不努力的维系,他们现在的关系都很有可能会崩塌。

“还有,程敏慧的画展就在御龙酒店的会展大厅举行,我······我之前没有得到消息,很抱歉,老板。”

窦骁抱着年年的身体,在怀里晃了晃,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安慰。

“年年,对我有点信心,我说到的一定能做到,我不会让你独守着空房子,除了你别人也不会有子女,我们的情况不是外面的包养的八卦新闻,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只是身不由己而已,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你要牢牢的记住,时时提醒自己,不许再说那些让我心疼的话,不许假设那些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情景。”

程敏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了窦骁的母亲,窦骁的母亲本答应过窦骁,不会插手窦骁和她自己的感情纠葛,却没有防备程敏慧的坚持,程敏慧爱的卑微,彻底激起了窦骁的母亲作为女人的同情心,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自己答应窦骁的事情,一心只想帮着窦骁留在这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女人。

窦骁抱紧年年,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窦骁好像感受到了年年的颤抖,又好像是错觉,他不敢对年年说,关于这段联姻,其实他也在动摇,特别是要面对程敏慧这样一个心机城府深不可测的女子,他很无力,他更害怕,自己稍稍的不留神,年年就会被伤害的很深。

大儿子程子砚上学的时候成绩优异,却酷爱医学,居然背着他改了高考自愿,一气之下,被自己赶出了家门,那时父亲尚在,说子砚本无心经商,也必将做不来,不如放他自由,就是这样,他们父子的关系才有了一丝缓和。

程瑞一直掌握不好,自己对待小儿子的态度,不敢说重,怕那小子倔脾气上来,离家出走,实际上,他也没有少干这样的事情,每次被气的跳脚的都是他自己。可若是再不管教,他又担心程子墨会变成纨绔子弟,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窦骁的心情就好了很多,程氏的资金很快就注入了,结清了余款,接下来他便要开始造势了,重金聘请的设计师也会按计划到来,他不但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刊登广告,更要配合省市政府及文化部门,规划文化交流以及讲座一类的项目,借此机会重新塑造御龙集团的社会形象,也未这个项目做铺垫。

接着,年年就会做出惊人之举,每一次都是惊人的相信,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刀,毫不迟疑的插进她自己的心窝,哀怨的看着他,痛苦的倒下,心血蔓延到他的眼前,模糊一片,他会大叫着惊醒,然后整夜无眠,静坐到天亮。

过去的几年,程敏慧以为自己抓住了绝好的机会,她足够的幸运,获得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守在自己所爱之人的身边,可以有一个稳定的位置来释放自己多年的爱恋。可是为什么,上天还要安排,年年再次出现,偏偏要选在她和窦骁即将举行婚礼的前夕。

“算了,窦骁,何必要承诺永远做不到的事情呢,是我不好,不应该提这样的问题,让你为难,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要安心留在你身边,干嘛要自寻烦恼。”

窦骁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明白年年的心意,就好像年年了解他的底线一样,他们小心的守护着自己爱,小心的面对彼此,他们的关系和谐却不自然,梗在他们之间的障碍,一日不除,他们是不可能心无旁骛的释放自己的,人生还长,变数更多,无论如何,窦骁都不能再放开年年。

荣易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在心里腹诽窦骁,“后果您自付。”

窦骁感情受挫,事业却有了转机,荣易兴冲冲赶来告诉窦骁这样一个好消息,程瑞终究还是妥协了。

“我不相信又怎样,过去的事情,我又有什么权利追究,我相信又怎样,你迟早会不是我一个人的窦骁,终究有一天,我只能守着这间屋子,静静的等着你安抚好妻子、子女,才来勉强看我一眼,甚至只是偶尔的电话,或者什么都没有。”

不管怎样,程瑞骨子里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是很欣赏的,他们虽然“不务正业”,却还是很聪明的,大儿子不用说,从小就品学兼优,国外知名学府医学院毕业,现在是响彻国内外的外科专家,无论是学识、学历、技术、甚至是人际交往,他都是自己最大的骄傲,只是他不能继承自己的衣钵,是他最大的遗憾。

“夫人,叮嘱,一定要让你出席,不然就拿我试问。”荣易收回请柬,恳求着窦骁,荣易倒是不恨畏惧窦骁的母亲,他主要受不了他大惊小怪的。

“再可是,你就卷铺盖走人。”窦骁被荣易搞的更加干燥了,暴跳如雷的骂人。

年年现在留在他的身边,窦骁觉得这就够了,但是却开始排斥他和程敏慧的婚礼,他开始怀疑,这些梦也许就是警告、预示,窦骁不是迷信,却没有勇气接受这样的心理挑战。

梦境很诡异,总是在他和程敏慧的婚礼上,有时是教堂,有时是礼堂,有时是酒店,安静或是喧闹的场景,他和程敏慧肩并肩站在众人的面前,接受着人们的祝福,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烦躁和不耐,却还要微笑着谢宾。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就养成了程子墨不可一世的性格,当然也便利了他发展他占便宜的脾性的发展。因为他可以清楚的记得他感兴趣的一切,比如可以续杯的咖啡店,要续杯算正常,比如品牌服装店的服务员的排班,这样他退衣服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尴尬,困难就在于他能记住很多场所诸如此类的事情。

“不会的,年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会生儿育女,我们会一直到老。”

年年不得已用了哀兵战术,她不奢望窦骁体谅她的难处,只要他能感受她的恐惧,能在心疼她一点就好。

程敏慧深呼一口气,抬头看看绚丽的天花板,压抑是她此刻唯一的感受,她知道,自己害怕了,害怕这一次真的会激怒窦骁,让他不管不顾的退婚,所以她先行一步找来了窦骁的母亲,向她解释了一切,当然不包括年年。

“别想了,臭丫头,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带你去新西兰,你不是一直想去吗,我们去散散心,时间能证明一切,包括我对你的爱,还有我的决心。”自然发进。

程瑞瘫坐在椅子上,突然觉得很累,自己只有两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

程瑞转而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放到小儿子身上,程子墨算是程瑞中年得子,出生时险些难产而亡,小时候体弱多病,程瑞全家都是对他宠爱有加,却不想就此让程子墨养成很多不良习惯,等到程瑞放弃长子,苦心雕琢他,早已经来不及。。

那时,年年离开后,窦骁就开始会做一个奇怪的梦,那梦境总是很真实,以前他想大概是因为他过于想念年年,才会总是重复这样一个奇怪的梦。

“好。”窦骁清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的风波终于过去了。

在年年回到他身边的那刻起,窦骁就起了接触婚约的念头,可是这一切他都不能告诉年年,说是他的怯懦也好,说是他的私心也罢,他只是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伤害也就越大,如果有一天他做到了,年年会更开心的吧。

年年听到窦骁所说的这一切,其实心中是相信的,也是欣喜的,可是也知道,这是他能为她做到的极限了,她突然觉得很凄凉,她没有勇气接受窦骁即将让她面对的事实,也没有办法承担失败,一旦自己没有达到预期目的,她还能怎样,真的要留下来品尝于另一个女人共事一夫吗。

“知道了。”窦骁懒得睁开眼睛,他的那个妈,是一点也不为他着想,这是要逼着他就范呢。

“大惊小怪,几幅破画,能翻出什么大浪,该干什么敢什么去。”窦骁最看不上的就是程敏慧的假文艺,假艺术,特别的讨人厌。

早起的几幅,都是她偷偷观察窦骁和年年亲密的走在一起的,有感而发随手的涂鸦。后来依次她画了很多,慢慢的也就成了习惯,直到,她终于成为了窦骁的未婚妻,她的画风才有了转变,她的画中有了微笑和喜悦。

“哦。”窦骁继续闭着眼睛,没有理会荣易的动作,他本就不想去,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至于小儿子程子墨从小就矫情还怪癖,和同龄人很不一样,不过在程瑞的心里,这样的孩子大多都是天才。

程瑞根本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看见视频中儿子荒唐的行为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气急败坏,他早已没有那个心情,习以为常,他也没有那个雅兴,年轻人都说无语、无语,他这回也算是无语了。

最近的这幅,是她的临摹,她画了一幅,窦骁的证件照,正式不花哨,没有想象,也不夹带任何情绪,也许这才是她生命中,最为正常的窦骁,他在她的印象里,本就是这个样子的,那个能和年年调笑的窦骁,她似乎并不熟悉。

程敏慧油走在展厅内,模拟着来宾的样子,一一走过那些画,她想体会看过的人的心态,是震惊、钦佩、无奈,还是嘲讽,更或者是同情和遗憾,可是这些都不是她在乎的,她永远不需要这些情绪,他们的不屑伤害不了她,他们的同情也帮不了她,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注定是坎坷的。

要说这程子墨还真是有成为天才的天赋,切不论他是不是真的很聪明,就是他那从小就过目不忘的特长就有够让程家人惊喜的了。

不过因为这件事,程子墨被勒令进程氏工作,程瑞下定决定,必定要培养出一个接班人,程子墨心里再不愿,也不能任性的反抗,他虽看不惯父亲有些卑鄙的做法,却更鄙视窦骁,他居然给自己设陷阱,让他在父亲面前失了脸面,还被迫学起做生意,每天就像待在牢笼里,他就更加憎恨窦骁。

年年不想挣脱,这样被窦骁抱着,才能缓解,她心中的阵阵凄凉,她知道自己又犯了错,奢望是要留在心里的,不能写在脸上,不然总有一天,窦骁会厌烦她的抱怨,鄙视她的不知足。

“年年,这几年,我都是一个人,我不否认,曾经想做点坏事,可是最后我的脑海里都是你,做什么也不能成功,你不相信也无所谓,你要知道你注定要留在我身边的。”

窦骁也明白,这一次,他和程家也撕破了脸,今后的关系,就更不好维系了,窦骁更苦恼,他和程敏慧的婚约,要怎么进行,他承认,若不是年年的出现,他和程敏慧的婚礼大概就已经举行,现在,这件事卡在这里,婚礼早已经开始筹备,除了具体的时间,他们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准夫妻。

程敏慧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算的上反击还是防御,总之,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奋力的争取,她所有的办法,都是诸如此类的,在看来都是小事情的事情,才能变成大事件,可是不会有人预料到,最后的结果,在程敏慧的眼里,什么事情都可以积少成多,最后爆发。

窦骁看的出,年年不相信他的话,她在敷衍他,或者,她也在敷衍自己,他们的关系如今的确很尴尬,也许将来会更尴尬,他希望年年能坚韧一点,或者说脸皮厚一点,有些事只有她自己不在乎了,别人才能不在乎,当然他会努力让她远离那些纷扰和烦恼。

程敏慧知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她就是导演这出戏的人,她居然控制不住演员的情绪,也阻止不来突如其来的剧情,她等着只是上天的怜悯,能让她成功,让她完成一直以来的心愿,更重要的是,借助这个机会,留住窦骁。

程瑞万万没有预料到,有一天,他会因为程子墨而被威胁,因为一只咖啡杯,就丧失了钳制窦骁的一个机会,他不禁有些懊恼,可是也没有挣扎的办法,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孩子,总不能为了公司而放弃他,一个咖啡杯就有可能毁了程子墨的人生,罢了,这一次,就算窦骁走运。

也是早几年,程敏慧还可以心不甘情不愿,不得不的退出,可是现在,在她人生最得意的时候,让她拱手相让她的努力所得,凭什么,她只是爱着窦骁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新西兰,是年年喜欢的地方,他们也许真的需要异常履行来改变他们的现状。

荣易这一短时间,都在处理程氏的问题,并没有注意程敏慧,他也是刚刚在看邀请函的时候,偷瞄了一样,才知道的,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他不知到怎样跟窦骁开口。

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站在那里洗礼着自己的心灵。周围的这几十幅画作,是她最心仪的作品,无关绘画的技巧、时间、地点,只是话中的人,才能带给她灵感,她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程敏慧环顾着周还密封的很好的画作,不一样的尺寸、长短,置于不一样的背景中,这些画中隐含着她不同时期的爱,一点一滴,聚积在一起,这里面有她的嫉妒、羡慕,还有恨。

每一次,年年都会从不同的地方冲出来,站在他的面前,一袭红衣,煞白的脸,她不说话,只是哭,厌恨的看着他,像是在控诉着他的背叛,他想开口解释,却开不了口,想去拥抱他,身体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心难过,这时,他身边的程敏慧便会指着年年,大声的告诉年年,她才是窦夫人。

“窦骁,我不是只要爱情不要婚姻名分的傻女人,也不是为了钱能陪床的贱女人,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猜测设想,我很怕,你知道吗,我很怕,很怕想到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怕你真的有一天会抛弃我,那个时候,我就是最可悲的。”

“可是······”荣易怎么觉得怎么蹊跷,一时又抓不到重点。

荣易敲门打断了窦骁的思绪,“老板,今晚是程敏慧的个人画展。”荣易将画展的邀请函递给窦骁。

程敏慧独自站在展厅的中心,再过几个小时,她的画展就要开始了,曾经她设想是要在七十岁的时候再举办的,那个时候,正是人生七十古来稀,是生命的转折,她要展出的画作,也是她一生的写照,想不到,她会提前这么长时间,匆忙的举行。

年年将头紧紧的贴在窦骁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在心里默默的说着:“窦骁,你知道吗,我们都在逃避,逃避很多问题,时间的确能证明很多问题,包括那些淤积的问题,迟早都会爆发的。”窦骁不想看着年年失神的样子,她不哭不闹,他反倒觉得更加不好受,他抱着她,亲亲她的额头,一点一点的规划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好在他还知道控制,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儿子会惹事了,他总是会出千奇百怪的问题,让他哭笑不得,就说这御龙酒店咖啡屋的咖啡杯,怎么就能那么吸引他,就算他看出了这杯子的价值,也不至于用偷的吧,家里又没有短过他的钱花,再说这孩子怎么就不长脑子,这摆明是个套吗,他就傻兮兮的往里面跳。

“还有什么,你怎么突然婆婆妈妈的。”窦骁有些烦了,说道。

窦骁没有全然的否定,毕竟他有男人的需要,他只想告诉年年,他为了她,真的做到了,就算他曾经多么恨她的父亲,多么怨她的逃离,他依然没有办法忘记她,也是这样让他认清了这个事实,端正了自己对年年个人的看法。

窦骁很纠结,就是在乎年年的感受,却又找不到契机能推掉婚约,如果在这个时候任由婚礼进行,他根本不能掌握年年的情绪,害怕她一时钻牛角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者做傻事,上次她作势自杀,就已经把他吓破胆,他根本不敢设想下一次,他会怎样。

想一想新西兰,透彻湛蓝的天空,明澈水净的大海,绵延青翠的草地,遍山的羊群,静谧的清潭湖水,到处都是美景,年年突然心情好了点,“好,我们要带着囡囡一起,去住你的别墅,我喜欢那里。”

程敏慧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窦骁会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对她青睐或者愧疚,如果经过今晚,窦骁不会讨厌她就已经很好了。

程敏慧做了一件这么感人的事,感动的却不是主角,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吧,在匆匆赶来的窦骁肯定毫不知情的,一无所知的他,是否能接受接下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呢,这也许不能叫做陷阱,这只是程敏慧的一个机会罢了,一个自己制造的,不可重复的机会,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的机会。

窦骁不会理解不要紧,也许要紧的,从来就不是他的感觉,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