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噩梦公馆（九）
这条走廊现在已经变成了噩梦本身了。
尽头的窗户。半道的卫生间。楼梯下的工具间。
四个人脸都绷得紧紧的，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情绪。大概每个人脑子都在与方才的记忆进行一场斗争，控制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要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放空，放空脑袋。
像是在搞什么修行一样，我保持住平缓的呼吸和稳定的步伐，向着大厅前进。大厅靠外的一侧连着玄关，只要打开门，我们就能出去……不行，不能想这些，只要走路就好。
我猛地停住脚步。
大厅里有人。
几个黑影在大厅里一动不动。
忽略与沉默终于到了极限，接下来就是暴风雨——
“啊啊啊啊啊啊啊————”四个人一齐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些黑影竟也发出了呼喊，动了起来。
两头突然出现了光亮，这边轩哥举起了手机，照向了对面。随即一阵光朝着我们的脸上照来，看来对面也是有手机的。
有手机，这就说明……活的？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光线，这才辨认出对面是之前四散跑开时分开的兄弟们：格格、世界、阿毕、栗子球。他们的手机看来也是能打开了。
这样的重逢真的是……我差点就要抱住世界放声大哭起来。一边的二毛已经把我心里想做的事情全表达了出来：她扑了上去一把搂住对面几人，嚎啕大哭。我身后的轩哥有些乱了阵脚，连声高呼“等一等，我们先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有可能这只是陷阱！”他试图拉住我们几个，但没人理他。最后，轩哥放弃了那无谓的怀疑，我们八个人凑在一起胡乱地互相拍着背又哭又笑的，绕着转圈跺脚，仿佛是一场经历了一个世纪之后的感人团聚。
能和这些人重新见面真是太好了。泪眼朦胧中我这么想着。如果能平安出去，我一定要好好和这些兄弟们保持联系。最好今天晚上这就是个梦，等会保不齐我一推门梦就醒了，醒了我就给轩哥和老白打电话，和他们一起约饭喝酒大醉一场。都说这种flag不能随便乱立，但是现在的我就是这么拧巴，老子就要插旗，我就是能好好地活着出去，这就是个傻逼梦！想到这里，我能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被自己用力咬合得吱吱作响。
待到大家平静下来，栗子球环视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我们探寻的目光下，他有点迟疑地开了口：“安老板呢？她没跟你们在一起？”他伸长了脖子向我们身后张望，想找出安老板的踪影。
“她……”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地说了个开头，然后都卡在了这里。谁也没办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不想开口。也许不说出来的话，安老板还在某处好好地活着。
他们几个看着我们的表情，没有再问下去。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格格岔开了话题。
“我们开车回去。”轩哥很快地回答。
“好。”
这个主意看来是深得人心。所有人都不想在这个鬼别墅待下去了。我们纷纷回避了剩下的兄弟怎么办这个问题，也不再互相讨论消失的人是否还活着，只是聚在一起谨慎地向着玄关挪去。
好容易来到门前，黑魆魆一片，谁也不清楚门把手究竟在哪里，于是大家各自伸出手来摸索着。没过一会儿，阿毕似乎摸到了什么，喊了一声“我找到把手了”，接着他用力按下把手，听着那清脆的锁芯转动的咔哒声，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预想中的户外并没有出现在眼前。
“怎么搞的，明明按下去了门怎么推不开？”阿毕嘟囔着，又试了试。
我们相互之间靠的更近了些，从推门到拉门都试了一遍，但门却像恐怖游戏中书写的那样“仿佛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耳边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我们几个人紧紧靠在了一起，喘着大气，竟是说不出话，也做不出其他动作。
这时从大厅方向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杵在那儿干啥呢？怎么也不开灯啊？”
下一秒，大厅的灯竟然亮了起来。
我们齐齐转过身。
开灯的那人见了我，惊讶地开口，“老泡你外套什么时候又找到了？”
我脑袋嗡地一声响，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说话的人是老白。
停顿了大约一秒，尖叫声此起彼伏。
“见鬼呀！！！！”格格用力闭上了眼，拼命往我们中间挤；阿毕埋头和大门把手杠上了，咔哒咔哒按个不停，但门就是打不开。出于恐惧，我们这一波人此时紧紧靠着门，一心想和远处那个长得和老白一模一样的人拉开距离。
只有我和轩哥在原地没有动。
我还坐在地上，愣了半天神，轩哥则是举起了手中的撬棍，半威胁似的指向老白的方向。
“怎么了？什么鬼？”老白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不断地朝着自己身后看去，“哪里有鬼？不要吓我啊！”他似乎完全陷入了混乱，最后一溜烟地朝我们小跑过来，“不要丢下我一个啊喂！”
见他向着我们跑来，身后的尖叫和恐慌更甚，看阿毕的架势恨不得马上破开门冲出去。我扶着轩哥勉强站了起来，等到老白跑到我们面前，我伸出手，轩哥伸出了撬棍，一同拦住了他。
“怎么了？为什么拦住我？我脸上有什么？”老白惊慌失措地问道，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又拍打了自己的肩，“我身上怎么了吗？！”
我努力集中精神，观察着眼前这个人。
脸和老白一模一样。发型也是。衣服是我们见到的那身睡衣没错。脖子上挂着耳机，脚上穿着拖鞋。
最重要的是……我视线重新上移，停留在了老白的脖子上。
脖子好好地连着脑袋，没有一丝曾经断掉的迹象。
“我……到底有什么问题？”老白颤声问着。“老泡你干什么一直这样看我？”他越过我向身后那些人望去，“他们到底在躲什么？”他想拨开我和轩哥走到门前去，但我和轩哥都没有放下手。
轩哥红着眼，举着撬棍，声音嘶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老白看上去满头雾水，“你搞什么飞机？你们是失忆了还是怎么回事？不认识我了？”
轩哥没有回应，只是又一字一顿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被轩哥的语气吓住了，老白后退了一步，“我叫白陆啊！你们不认得我了吗？”
轩哥给了我一个眼色。
“你最喜欢的饮料是？”轮到我发问了。
“可口可乐。”老白看上去更迷茫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你高中时候打架被处分是高几？你养的猫是哪一年跑了的？”轩哥手中的撬棍微微颤抖，语气更加凶狠了起来。
“神经病啊！我他妈的从来没有打架被处分过！我高中压根就不是和你一个学校的啊！”老白终于没忍住嚷嚷了起来，“我也没有养过猫！我喜欢的是柴犬！”他瞪着轩哥，一脸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失忆了？还是被谁冒名顶替了？”
不，我们都在怀疑你才是冒名顶替的那个人。
我在心里默默说道。
脑中迅速闪过他满身是血坐在马桶上，身首异处的画面，头接在鲁叔身上，又咕噜噜滚远了的画面，各种画面跳了又跳，最后定格在他夕阳下的那张笑脸上。
我放下了拦住他的手。
轩哥放下了撬棍，但是仍然用身子将老白和我们几个隔开。后面的几个兄弟情绪有所缓解，没再高声尖叫了。大家屏气凝神地听着我们之间的问话，没有出声。
“老白，你能讲一下你刚刚是怎么到大厅里来的吗？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
轩哥盯着老白的脸，平静地发问。
“我一直都跟着你们啊！我们不是一起上楼叫了世界他们，然后又下来叫花神吗？他还说了一会就来呢。”
老白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
不可能！是我当时发现他不见的，是我发现他不见了，然后一起去找，然后，然后在卫生间里看见了……
我的脑袋又开始了那种针刺般的疼痛。
我忍着痛接下去问：“接下来呢？我们叫了几次花神？”
“我们去了卫生间，不知怎么回事你们就开始跑起来，然后我就跟着跑。”
对上了，卫生间正是我们发现老白尸体的地方。
“回到大厅之后你们又去叫了一次花神，然后又开始跑。”
这里也是对的。除了鲁叔和老白换头的地方对不上之外。
我用力按着太阳穴，听着老白的叙述。
“再后来，我就回了房间，门又能打开了。没过一会儿，我听见栗子敲我的门，然后我就出来了。没有看见栗子，所以我下楼来找你们，接着就看见你们也没开灯，都杵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然后就这样了。”老白说到这里，语气里满是疑惑，“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干嘛老是跑来跑去的跟魔怔了一样？我中间叫你们你们都不应的！”
对不上了。
从老白说的回房的时候，到刚才，栗子都和我们几个在一起，一起退回大厅，一起去工具间，发现了……我晃了晃头，把后面令人不快的事实驱赶出脑海。然后我们又去撬花神的门，到了大厅和大家汇合——栗子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哪里会有时间去叫老白？？
我和轩哥几乎同一时间转头看向身后，身后的兄弟们也一起看向身旁。
没有。
栗子凭空消失了。
尽头的窗户。半道的卫生间。楼梯下的工具间。
四个人脸都绷得紧紧的，不让自己露出一丝情绪。大概每个人脑子都在与方才的记忆进行一场斗争，控制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不要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放空，放空脑袋。
像是在搞什么修行一样，我保持住平缓的呼吸和稳定的步伐，向着大厅前进。大厅靠外的一侧连着玄关，只要打开门，我们就能出去……不行，不能想这些，只要走路就好。
我猛地停住脚步。
大厅里有人。
几个黑影在大厅里一动不动。
忽略与沉默终于到了极限，接下来就是暴风雨——
“啊啊啊啊啊啊啊————”四个人一齐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些黑影竟也发出了呼喊，动了起来。
两头突然出现了光亮，这边轩哥举起了手机，照向了对面。随即一阵光朝着我们的脸上照来，看来对面也是有手机的。
有手机，这就说明……活的？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光线，这才辨认出对面是之前四散跑开时分开的兄弟们：格格、世界、阿毕、栗子球。他们的手机看来也是能打开了。
这样的重逢真的是……我差点就要抱住世界放声大哭起来。一边的二毛已经把我心里想做的事情全表达了出来：她扑了上去一把搂住对面几人，嚎啕大哭。我身后的轩哥有些乱了阵脚，连声高呼“等一等，我们先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有可能这只是陷阱！”他试图拉住我们几个，但没人理他。最后，轩哥放弃了那无谓的怀疑，我们八个人凑在一起胡乱地互相拍着背又哭又笑的，绕着转圈跺脚，仿佛是一场经历了一个世纪之后的感人团聚。
能和这些人重新见面真是太好了。泪眼朦胧中我这么想着。如果能平安出去，我一定要好好和这些兄弟们保持联系。最好今天晚上这就是个梦，等会保不齐我一推门梦就醒了，醒了我就给轩哥和老白打电话，和他们一起约饭喝酒大醉一场。都说这种flag不能随便乱立，但是现在的我就是这么拧巴，老子就要插旗，我就是能好好地活着出去，这就是个傻逼梦！想到这里，我能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被自己用力咬合得吱吱作响。
待到大家平静下来，栗子球环视四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我们探寻的目光下，他有点迟疑地开了口：“安老板呢？她没跟你们在一起？”他伸长了脖子向我们身后张望，想找出安老板的踪影。
“她……”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地说了个开头，然后都卡在了这里。谁也没办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不想开口。也许不说出来的话，安老板还在某处好好地活着。
他们几个看着我们的表情，没有再问下去。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格格岔开了话题。
“我们开车回去。”轩哥很快地回答。
“好。”
这个主意看来是深得人心。所有人都不想在这个鬼别墅待下去了。我们纷纷回避了剩下的兄弟怎么办这个问题，也不再互相讨论消失的人是否还活着，只是聚在一起谨慎地向着玄关挪去。
好容易来到门前，黑魆魆一片，谁也不清楚门把手究竟在哪里，于是大家各自伸出手来摸索着。没过一会儿，阿毕似乎摸到了什么，喊了一声“我找到把手了”，接着他用力按下把手，听着那清脆的锁芯转动的咔哒声，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预想中的户外并没有出现在眼前。
“怎么搞的，明明按下去了门怎么推不开？”阿毕嘟囔着，又试了试。
我们相互之间靠的更近了些，从推门到拉门都试了一遍，但门却像恐怖游戏中书写的那样“仿佛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耳边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我们几个人紧紧靠在了一起，喘着大气，竟是说不出话，也做不出其他动作。
这时从大厅方向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杵在那儿干啥呢？怎么也不开灯啊？”
下一秒，大厅的灯竟然亮了起来。
我们齐齐转过身。
开灯的那人见了我，惊讶地开口，“老泡你外套什么时候又找到了？”
我脑袋嗡地一声响，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说话的人是老白。
停顿了大约一秒，尖叫声此起彼伏。
“见鬼呀！！！！”格格用力闭上了眼，拼命往我们中间挤；阿毕埋头和大门把手杠上了，咔哒咔哒按个不停，但门就是打不开。出于恐惧，我们这一波人此时紧紧靠着门，一心想和远处那个长得和老白一模一样的人拉开距离。
只有我和轩哥在原地没有动。
我还坐在地上，愣了半天神，轩哥则是举起了手中的撬棍，半威胁似的指向老白的方向。
“怎么了？什么鬼？”老白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不断地朝着自己身后看去，“哪里有鬼？不要吓我啊！”他似乎完全陷入了混乱，最后一溜烟地朝我们小跑过来，“不要丢下我一个啊喂！”
见他向着我们跑来，身后的尖叫和恐慌更甚，看阿毕的架势恨不得马上破开门冲出去。我扶着轩哥勉强站了起来，等到老白跑到我们面前，我伸出手，轩哥伸出了撬棍，一同拦住了他。
“怎么了？为什么拦住我？我脸上有什么？”老白惊慌失措地问道，用手摸着自己的脸，又拍打了自己的肩，“我身上怎么了吗？！”
我努力集中精神，观察着眼前这个人。
脸和老白一模一样。发型也是。衣服是我们见到的那身睡衣没错。脖子上挂着耳机，脚上穿着拖鞋。
最重要的是……我视线重新上移，停留在了老白的脖子上。
脖子好好地连着脑袋，没有一丝曾经断掉的迹象。
“我……到底有什么问题？”老白颤声问着。“老泡你干什么一直这样看我？”他越过我向身后那些人望去，“他们到底在躲什么？”他想拨开我和轩哥走到门前去，但我和轩哥都没有放下手。
轩哥红着眼，举着撬棍，声音嘶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老白看上去满头雾水，“你搞什么飞机？你们是失忆了还是怎么回事？不认识我了？”
轩哥没有回应，只是又一字一顿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被轩哥的语气吓住了，老白后退了一步，“我叫白陆啊！你们不认得我了吗？”
轩哥给了我一个眼色。
“你最喜欢的饮料是？”轮到我发问了。
“可口可乐。”老白看上去更迷茫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你高中时候打架被处分是高几？你养的猫是哪一年跑了的？”轩哥手中的撬棍微微颤抖，语气更加凶狠了起来。
“神经病啊！我他妈的从来没有打架被处分过！我高中压根就不是和你一个学校的啊！”老白终于没忍住嚷嚷了起来，“我也没有养过猫！我喜欢的是柴犬！”他瞪着轩哥，一脸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失忆了？还是被谁冒名顶替了？”
不，我们都在怀疑你才是冒名顶替的那个人。
我在心里默默说道。
脑中迅速闪过他满身是血坐在马桶上，身首异处的画面，头接在鲁叔身上，又咕噜噜滚远了的画面，各种画面跳了又跳，最后定格在他夕阳下的那张笑脸上。
我放下了拦住他的手。
轩哥放下了撬棍，但是仍然用身子将老白和我们几个隔开。后面的几个兄弟情绪有所缓解，没再高声尖叫了。大家屏气凝神地听着我们之间的问话，没有出声。
“老白，你能讲一下你刚刚是怎么到大厅里来的吗？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事？”
轩哥盯着老白的脸，平静地发问。
“我一直都跟着你们啊！我们不是一起上楼叫了世界他们，然后又下来叫花神吗？他还说了一会就来呢。”
老白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
不可能！是我当时发现他不见的，是我发现他不见了，然后一起去找，然后，然后在卫生间里看见了……
我的脑袋又开始了那种针刺般的疼痛。
我忍着痛接下去问：“接下来呢？我们叫了几次花神？”
“我们去了卫生间，不知怎么回事你们就开始跑起来，然后我就跟着跑。”
对上了，卫生间正是我们发现老白尸体的地方。
“回到大厅之后你们又去叫了一次花神，然后又开始跑。”
这里也是对的。除了鲁叔和老白换头的地方对不上之外。
我用力按着太阳穴，听着老白的叙述。
“再后来，我就回了房间，门又能打开了。没过一会儿，我听见栗子敲我的门，然后我就出来了。没有看见栗子，所以我下楼来找你们，接着就看见你们也没开灯，都杵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然后就这样了。”老白说到这里，语气里满是疑惑，“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干嘛老是跑来跑去的跟魔怔了一样？我中间叫你们你们都不应的！”
对不上了。
从老白说的回房的时候，到刚才，栗子都和我们几个在一起，一起退回大厅，一起去工具间，发现了……我晃了晃头，把后面令人不快的事实驱赶出脑海。然后我们又去撬花神的门，到了大厅和大家汇合——栗子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哪里会有时间去叫老白？？
我和轩哥几乎同一时间转头看向身后，身后的兄弟们也一起看向身旁。
没有。
栗子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