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无情无义
马小迪拿过钱，刚想进屋收拾行李，却又被马世宝拦住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你还是少出门，免得别人笑话我们。”
马小迪真的生气了，她回过头来，对马世宝大声地说：“你还真信了？你和妈妈生活了这么久，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马世宝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他尴尬地笑了笑，转移着话题，说道：“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今天想去马骏那儿问问情况，也想看看孙子。”
小迪从嘴边发出一丝嘲讽的冷笑，说道：“哥哥本来就和我们不来往，他连结婚都没让我们去参加婚礼，你都忘了？他当上保安团长之后，在大街上看见我都爱理不理的。现在妈妈又倒了霉，他就更不会理睬我们了！这种时候你还去他家，不是自找没趣吗？不过.....，我还是很想看看我那刚出世的小侄子。爸，你见到宝宝了吗？”
马世宝摇摇头，在桌子边坐下来。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满脸痛苦地说：“门口的哨卡院门都没让我进，哪里能看到宝宝？要不是明慧一大清早跑来跟我们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孙子。这畜生，白养了他二十四年！”
小迪“嘘”了一声，制止住父亲的话，她说：“爸，全城的人都骂他是畜生。你这么恨他，见了他的面你怎么一句话都不敢说？上次他冲妈妈发脾气，还要动手打妈妈，你不是还吓得躲了出去？”
马世宝的脸一下地红到了耳根，他理屈词穷地狡辩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爸说话？我哪里是躲？我是去卖米。马骏就是个畜生，我当面都敢这么说他！”
马小迪毫不示弱地回嘴道：“真的？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马世宝一下地收住嘴，再也不说话了。看着马世宝满脸的胆怯和猥琐，关天尧在心里深深地替许春泥抱屈：春泥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嫁给这么个连儿子都怕的窝囊废？
看着被自己顶得无话可说的马世宝，马小迪转身跑进的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关天尧在马小迪进门之后，一边听着马世宝父女的对话，一边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他希望在许春泥生活过的空间里，能够尽可能多地体会许春泥的点点滴滴。
房子并不大，它是由内外两间房组成。外屋被分割成两个半间，前面半间是客厅，被隔开的另一半是厨房。里屋也被分成了两间，外间是小迪的卧室，里间是许春泥和马世宝的卧室。两间卧室的中间用一个木制的大衣柜隔开，中间拉起的一块布帘算是通往里间的门。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陋，从不同的颜色和做工上能够看得出，屋内的家具应该都是从旧货市场买过来凑和着用的。
关天尧觉得有些奇怪，在这么小的地方里，马骏和许问天都在家里时怎么住得了？他在内心里深深地钦佩着许春泥，她的确是个清官。以她南京政府特派员的身份来看，像她这样清贫的民国政府官员，关天尧听都没听说过。
关天尧完全相信刚才从许春泥的嘴里听到的话，正因为许春泥不愿意和这些人同流合污，才会被这些贪官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的清正廉洁，在一片污浊的民国官场是不可能呆得下去的。
但是，许春泥的廉洁并没有让她得来应有的好报，这是什么世道！关天尧愤慨地想着，心里替许春泥抱着天大的不平。
想到马骏是这样的一个人，关天尧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耽误了投胎的时间，要不然让自己成为马骏的儿子，那是怎样痛苦的一件事。
关天尧一边想着，一边飘进许春泥和马世宝的卧室。卧室里的窗帘紧拉着，大白天的屋子里却显得特别的暗。关天尧想着这紧闭的窗帘和马世宝这些天来的心情可能有直接的关系，不然谁会在大白天把窗帘拉得这么紧？
窗前放着张笨重的写字桌，写字桌很破旧，有两条桌腿被刚换过，因为没有涮上油漆，木头原有的黄白色显得特别碍眼。
桌面上压着一块厚厚玻璃，玻璃板下有几张胡乱摆放的照片。在这些照片中，关天尧却没有看到一张是许春泥的。
木制的双人床上铺着凉席。床头靠背上面的墙壁又黄又暗，在这面暗黄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空相框。关天尧想，这个空相框里本来应该有一张照片，被取走的照片应该是马世宝和许春泥的结婚合影，但它却被马世宝在这个时候取了下来。
写字桌的玻璃板下面，本来也应该有许春泥的照片，看来同样是被马世宝拿走了。关天尧想，夫妻两人应该反目成仇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等绝情的事情？
看来，马世宝这是铁了心要和许春泥离婚了。
他恩断义绝到如此地步，仅仅只是因为许春泥在年轻时认识他关天尧这件事吗？
就算许春泥和马世宝结婚时，许春泥对他隐瞒这件事，但后来许春泥一定和他说清楚过，不然她也不会把许问天从老家接到望东县来。
如果马世宝对许春泥过去的这些事都知道的话，为什么当时没有和许春泥离婚，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提出来？
在马小迪和许春泥的对话中，马小迪说马世宝是因为受到了县国民政府的压力，可是，在这种时候，作为丈夫的马世宝怎么能听信别人的怂恿，做出往许春泥伤口上撒盐的事情？
关天尧对马世宝越来越反感，同甘共苦是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义务。可怜的许春泥却在最困难的时候，她的丈夫不是和她相濡以沫，而是恩断义绝地提出离婚，还要登报申明！
马世宝甚至绝情到连在家里放一张照片的地方，都没有给许春泥留下。
关天尧带着强烈的愤怒和无比的反感移出了卧室。
看着颓废地坐在客厅里的马世宝，关天尧在心中骂到：无情无义！
如果关天尧有肉身，他一定会狠狠抽马世宝一记响亮的耳光。
马小迪真的生气了，她回过头来，对马世宝大声地说：“你还真信了？你和妈妈生活了这么久，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马世宝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他尴尬地笑了笑，转移着话题，说道：“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今天想去马骏那儿问问情况，也想看看孙子。”
小迪从嘴边发出一丝嘲讽的冷笑，说道：“哥哥本来就和我们不来往，他连结婚都没让我们去参加婚礼，你都忘了？他当上保安团长之后，在大街上看见我都爱理不理的。现在妈妈又倒了霉，他就更不会理睬我们了！这种时候你还去他家，不是自找没趣吗？不过.....，我还是很想看看我那刚出世的小侄子。爸，你见到宝宝了吗？”
马世宝摇摇头，在桌子边坐下来。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满脸痛苦地说：“门口的哨卡院门都没让我进，哪里能看到宝宝？要不是明慧一大清早跑来跟我们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孙子。这畜生，白养了他二十四年！”
小迪“嘘”了一声，制止住父亲的话，她说：“爸，全城的人都骂他是畜生。你这么恨他，见了他的面你怎么一句话都不敢说？上次他冲妈妈发脾气，还要动手打妈妈，你不是还吓得躲了出去？”
马世宝的脸一下地红到了耳根，他理屈词穷地狡辩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爸说话？我哪里是躲？我是去卖米。马骏就是个畜生，我当面都敢这么说他！”
马小迪毫不示弱地回嘴道：“真的？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马世宝一下地收住嘴，再也不说话了。看着马世宝满脸的胆怯和猥琐，关天尧在心里深深地替许春泥抱屈：春泥这么好的女人，怎么会嫁给这么个连儿子都怕的窝囊废？
看着被自己顶得无话可说的马世宝，马小迪转身跑进的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关天尧在马小迪进门之后，一边听着马世宝父女的对话，一边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他希望在许春泥生活过的空间里，能够尽可能多地体会许春泥的点点滴滴。
房子并不大，它是由内外两间房组成。外屋被分割成两个半间，前面半间是客厅，被隔开的另一半是厨房。里屋也被分成了两间，外间是小迪的卧室，里间是许春泥和马世宝的卧室。两间卧室的中间用一个木制的大衣柜隔开，中间拉起的一块布帘算是通往里间的门。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陋，从不同的颜色和做工上能够看得出，屋内的家具应该都是从旧货市场买过来凑和着用的。
关天尧觉得有些奇怪，在这么小的地方里，马骏和许问天都在家里时怎么住得了？他在内心里深深地钦佩着许春泥，她的确是个清官。以她南京政府特派员的身份来看，像她这样清贫的民国政府官员，关天尧听都没听说过。
关天尧完全相信刚才从许春泥的嘴里听到的话，正因为许春泥不愿意和这些人同流合污，才会被这些贪官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的清正廉洁，在一片污浊的民国官场是不可能呆得下去的。
但是，许春泥的廉洁并没有让她得来应有的好报，这是什么世道！关天尧愤慨地想着，心里替许春泥抱着天大的不平。
想到马骏是这样的一个人，关天尧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耽误了投胎的时间，要不然让自己成为马骏的儿子，那是怎样痛苦的一件事。
关天尧一边想着，一边飘进许春泥和马世宝的卧室。卧室里的窗帘紧拉着，大白天的屋子里却显得特别的暗。关天尧想着这紧闭的窗帘和马世宝这些天来的心情可能有直接的关系，不然谁会在大白天把窗帘拉得这么紧？
窗前放着张笨重的写字桌，写字桌很破旧，有两条桌腿被刚换过，因为没有涮上油漆，木头原有的黄白色显得特别碍眼。
桌面上压着一块厚厚玻璃，玻璃板下有几张胡乱摆放的照片。在这些照片中，关天尧却没有看到一张是许春泥的。
木制的双人床上铺着凉席。床头靠背上面的墙壁又黄又暗，在这面暗黄色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空相框。关天尧想，这个空相框里本来应该有一张照片，被取走的照片应该是马世宝和许春泥的结婚合影，但它却被马世宝在这个时候取了下来。
写字桌的玻璃板下面，本来也应该有许春泥的照片，看来同样是被马世宝拿走了。关天尧想，夫妻两人应该反目成仇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等绝情的事情？
看来，马世宝这是铁了心要和许春泥离婚了。
他恩断义绝到如此地步，仅仅只是因为许春泥在年轻时认识他关天尧这件事吗？
就算许春泥和马世宝结婚时，许春泥对他隐瞒这件事，但后来许春泥一定和他说清楚过，不然她也不会把许问天从老家接到望东县来。
如果马世宝对许春泥过去的这些事都知道的话，为什么当时没有和许春泥离婚，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提出来？
在马小迪和许春泥的对话中，马小迪说马世宝是因为受到了县国民政府的压力，可是，在这种时候，作为丈夫的马世宝怎么能听信别人的怂恿，做出往许春泥伤口上撒盐的事情？
关天尧对马世宝越来越反感，同甘共苦是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义务。可怜的许春泥却在最困难的时候，她的丈夫不是和她相濡以沫，而是恩断义绝地提出离婚，还要登报申明！
马世宝甚至绝情到连在家里放一张照片的地方，都没有给许春泥留下。
关天尧带着强烈的愤怒和无比的反感移出了卧室。
看着颓废地坐在客厅里的马世宝，关天尧在心中骂到：无情无义！
如果关天尧有肉身，他一定会狠狠抽马世宝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