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谋:乱世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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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弄巧成拙闯大祸

第208章 弄巧成拙闯大祸(1/3)

石虎并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生生压下这个念头,但太子经过此事,在王上心中已然没了位置。

夜中浓

婧弋静静站在窗前,今日之事她多少也是知道了些,虽知晓此事或有太子牵连其中,却不想结果却依旧让人失望。

粮草被毁,辽西之前押送粮草的人全军覆没,而他们丧命的原因,却是有人要隐藏秘密。

而将士之中,亦有不少因服食发霉粮草而引发病情,死亡者亦不在少数。

这样的数字之下,而石虎却只是一句简单的暂时幽禁东宫,此事便就作罢吗?那么多人的性命,只换来这一句不痛不痒的幽禁?

那些将士的性命,在这个王上的眼中,当真那么如草芥吗?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婧弋并未转身,淡淡道:“没什么。”

石闵自然明白她在意的是何事,便也道:“今日之事,其实我们早就该知晓结果。”

是啊!早就该知晓结果。

这太子石宣做事并无底线,可石虎又何曾真正的重罚于他?

不是早就该习惯了吗?

“谢言知如何了?”婧弋道。

石闵亦道:“或许是因为连日来事情太多,王上亦忽略了他,此次他并未牵连其中,过段时间,等军粮案之事风声小些,我再让他们离开。”

“离开?”婧弋微楞,不过却也了然,道:“的确,这邺城他们怕是留不住的。”

石闵未多言,这女子本也是一点就通的,他道:“王上现在的病情如何了?”

婧弋道:“他所中之毒虽不常见,但要解起来也不难,只是眼下我还不能完全替他解毒。”

以石虎的性子,即使当时是答应了自己的条件的,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如此,到不如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待宫中完全事了,她便借故消失,不牵连任何人。

石闵点头,道:“嗯,你决定便好。”

婧弋道:“此次之事,你可怀疑过谁吗?”

石闵知晓,她所指是王上中毒一事,便也道:“宫中朝堂,若真有要对王上下毒之人,或许是有的,可真正能下到毒的,却是能近距离接触王上的人。”

“后宫之中,能近距离接触王上的人太多,可是有目的的,却没几个。”

“所以,查起来才会有些困难,而此事还得瞒着王上。”石闵道:“此事我会留意些的,你不必担心。”

“好。”

自从那日王上召见太子以来,东宫就不同往日般喧哗了。平日里有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这几日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宫女太监说话走路都不敢大声,生怕吵着了东宫的主人。

到了傍晚时分,宫女们就要开始寻找她们的太子殿下,白天太子因为喝多了酒总也睡不醒,宫女们便要在夜晚来临前为他洗漱,并为他沐浴更衣,并将散乱的酒瓶全部收走。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宫女们就习惯了,虽然她们也不清楚为何太子会被禁足,但太子总归还算是听话的,既然不能出去,便只能在宫中没日没夜地喝酒。

本以为那些对自己阿谀奉承的官员们会在自己失意的时候前来看一下,可石宣发现自从被禁了足,这以往热闹无比的东宫就再也无人踏足了。坐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除了喝酒,石宣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但是他在害怕,害怕父王那日所说的话会变成真的,害怕父王一心想换掉他这个太子,而让石韬坐上这个位置。

每次想到石韬他总是有些不甘心,虽说是同母胞生,可无论是母后还是父王都更加偏爱石韬一些,他石宣无论做什么,总是会拿来与石韬做比较。

小时比学问,大了比治国,总之比什么他石宣总是弱上半分。不料世事无常,最后当上太子的却是他这个更弱一些的石宣。

小酒瓶摇啊晃的,喝到天色已晚,不知不觉地上已躺了许多酒瓶子。但太子殿下总是没有尽兴,醉眼朦胧地伸长了手,到处摸索着找酒喝。

“你可曾听说了?”隐约间,石宣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趁着酒劲上来了,便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小坐片刻。却偏偏听到有人在此说话,大概是宫女又听到了什么消息吧。

有另一宫女回应道:“听说了,说是秦公准备大修行宫,还起了名字呢。”

“对对,可那名字我可想不起来了。”先前说话的宫女也说道。

那石韬,还有心情修什么行宫?石宣眯起眼睛。

石宣勉强站起身,颤颤巍巍地朝说话的方向走去,那两人听见了动静,立即不敢开口。

石宣听不见人声,自然也不知人在何处,心下一急便道:“人呢?给本太子出来!”

两名宫女立刻从一斜角拐出,诚惶诚恐地行礼,“参见太子。”

“你二人刚才在说什么呢?”石宣指着其中一名宫女,醉醺醺地问道。

两名宫女面有难色地互望一眼,其中一人咬咬牙道:“回太子殿下,刚才奴婢们在说秦公新修行宫之事。”

“他……他修行宫又如何,修得再好再大,有……有本宫的行宫大么!”一听见石韬的名号,石宣便有些不高兴了,说话也不利索许多,“他,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太子始终还是太子!”

两名宫女面面相觑,不知太子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又不敢多话,只能低着头听着太子殿下的牢骚。太子说着说着愈加生气起来,心中烦闷不已,便蹒跚着要出去。

宫女见太子往宫外走去,连忙拦住石宣,问道:“太子这是要去何处?”

“走开。”石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两名宫女见状亦有些害怕,太子性格乖张,平时里本也未将她们的性命放在眼中,更何况是醉时。

可是王上已然下令,太子幽居东宫不得出宫门半步,若是太子此事离开,便是抗旨,不止太子会因此被重罚,她们这些当奴才的更是小命难保,想到此,一宫婢虽害怕,却还是小声开口道:“太子殿下,天色已晚,太子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

未曾想石宣更是气恼,一脚将眼前跪在地上的宫婢踢倒在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太子要如何还需你管?”

他本心中愤怒难平,现在连个宫婢都敢对他指手画脚,他如何能不恼。

“殿下……王上之前有过令,殿下现在……现在不宜出府。”

而此言一出,本就醉意上脑的石宣眼眶更是通红。“你是在提醒本殿下吗?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呵。”石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后踉踉跄跄的朝屋内走去,正当那宫婢稍微心安之时,一抹冰冷的痛意自脖颈传来,那宫女瞳孔瞪的老大,还未反应过来,便也直直倒在血泊之中。

石宣手握着染血的长剑,步伐踉跄,一步步朝另一宫婢走去。

那宫婢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反应过来,便也看见石宣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顿时一颤,忙磕头求饶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可是这样的求饶,在石宣眼中不过是更有趣罢了。

他步伐踉跄的向前走着,手中长剑的血迹随着他的步伐滴落一路,众人见状,自然也不敢再多言什么,更无一人再敢阻拦了。

石宣面色通红,不知是醉意熏染,还是杀意上头,他踉踉跄跄走到太尉府时,天色已很晚了,赤红的眸看着眼前的‘宣光殿’,碧瓦朱檐,雕栏玉砌,气派之势竟也直逼他这个太子,石宣冷眸眯眼看着,却不想一熟悉却令他极其反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本王若未记错,太子殿下此刻应该在东宫待着,如此擅自出离,不知父王知道了会作何想。”

石宣冷眸回首,看着眼前颇有得意之意的人,想着之前的种种,和眼前的一切,更是恼意上头,他因醉意有些沙哑的声音道:“父王那里,自用不着你考虑,本太子想去何处,还没有人能够阻止。”

石韬看着他,微微挑眉,这才发现他身上多多少少印染的殷红

,那是鲜血的颜色。

他嘴角冷笑,对于这个王兄,他多少还是了解的,自怕此次出东宫,也是拿了不少人的性命来铺路。

而醉意之下的石宣,他也不想与之多纠缠些什么。

“这是自然,太子殿下的路自不敢有人拦,可是有些时候不是别旁人拦去出路,而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石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太子殿下既然想留在这里,那本殿便不打扰了,太子殿下随意。”

说完,便要离开,却不想还未走几步,便也被石宣拦住。“站住。”

“殿下还有何事?”石韬到也不惧他,毕竟此处是他的地盘。

石宣冷冷看着那牌匾,道:“这是你的行宫?”

石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脸上笑意未减,道:“是,这行宫是父王授意修建,工匠材料皆是顶尖儿的,本王甚是满意,故亲自为其取名……宣光殿。”

石韬一字一句说着,视线却未从石宣的脸上移开,而看到他此刻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摸样,到觉心中有几分快意,便继续道:“太子殿下觉得如何呢?”

“你放肆!本太子名字有宣,你不但不避讳,竟还敢用作行宫之名!何人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石韬却道:“不敢,不过这行宫是父王授意兴建,太子若有什么不满,还请向父王回禀,不过现在父王该没有那个心思见殿下的。”

“你!”父王!父王!他竟这般拿父王来压他!“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太子!”

“臣弟自然明白,殿下现在还是太子,不过之后,便不知晓了……”

“你说什么……”

石韬却是冷笑道:“殿下清闲,臣弟到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殿下若喜欢这里,便随意,臣弟先行告退了。”

说完,便也大步离开,徒留怒到极致的石宣站在远处,看着石韬离去的背影,石宣此刻已经忍无可忍,心中的怒气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也压制不住。“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下手无情!”

石宣再次走回东宫,天已泛起了鱼肚白,孙珍见到石宣归来,亦是快步上前,可是他明白殿下的性子,自不会傻到去提殿下擅自出东宫之事。

好在殿下此刻回来了,而他也妥善安置,殿下擅自出去一事无人再敢到王上面前多言半句。

他恭敬道:“殿下,臣已命人备好了热水和膳食,殿下是要先沐浴还是用膳。”

殿下一夜未眠,可他知晓,殿下在休息之前却不喜满身血气。

谁想石宣并未多言,而是直接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我要‘宣光殿’不复存在,所有参与宣光殿督建的人,本殿不想再听到他们还活着的消息。”

孙珍微楞,宣光殿之事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可是眼下秦公正受恩宠,虽嚣张,可太子殿下此刻确实不宜再有多的举动,否则王上那里只怕会更失望。

他本欲劝解,可看殿下的摸样,亦不敢再多言什么,只抱拳道:“卑职领命。”

仅一夜之间,原本气势恢宏,奢靡无度的宣光殿尽数被毁,而所有参与其督建的工匠皆死于非命,石韬虽气恼,也知此事是何人所为,可是并无直接的证据,亦不敢在王上面前直接指认石宣,石宣本已幽禁东宫,当夜擅自出宫,并无一人作证,若此时他在父王面前去言说,父王只会觉得他为储君之位而落井下石,父王也必定会对他有所失望。

眼下是关键之事,绝不能有任何意外,此事,他虽能忍,可不会就此罢休,一月之内,竟再次在太尉府再兴土木,规模比之更甚,其名亦为宣光殿。

石宣虽气恼,可明白,即便再次摧毁其宫殿,石韬也会重新修建,而此事他忍不了,便听了孙珍之言,命支持东宫的官员联名上折,告知石韬之行。

却不想多日过去,宫中却无任何消息传来。

石宣顿时心寒,看来,此事是父王允许的,他竟允许旁人用太子之名以命行宫,呵,父王便如此恩宠石韬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