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杀错人了
第209章 杀错人了(1/3)
石宣心寒至极，终日借酒消愁，似像已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终日待在牢中，等着被处决的那一日。
东宫之人无人敢上前劝慰，因为但凡多说错一句话，皆会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东宫正殿之中，瓜果酒壶散乱的落在整个大殿之上，石宣醉意朦胧的斜靠在殿柱之上，手中握着一柄紧致的酒壶，或因醉意，他身上并无什么力气，便也任由壶中的香醇流散至地面。
偏在此，一阵清浅的脚步声传来，在离石宣最近的距离时停下。
“太子殿下便真的打算就此消沉下去吗？就当真……能甘心东宫之位落入旁人手中？”
“滚！”他沙哑的声音不重不轻的开口，说完便也抬起手欲将壶中的香醇倒入口中。
却不想手中的酒壶却在顷刻间被一股力道夺了过去。
“你想死吗？”石宣眼眶通红，怒意明显，他缓缓抬起眸，却不想看到眼前的人时亦是一愣。“是你。”
他记得眼前的人，当初襄国郡宫殿坍塌之事与石韬有关，亦是他来告知的。“你来做什么？”
黑衣人麻木的眸看着石宣，冷声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秦公就能让你如此，看来王上的决断果然是正确的。”
“你说什么？什么决断！”
黑衣人走到石宣跟前，居高临下望着他道：“你可知，在你夜夜买醉的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石宣苦笑一声，“还能有什么大事呢，难道父王真的决定罢黜我这个太子，然后将储君之位交给石韬不成？”
这本是一句气话，未曾想那黑衣人却道：“是。”
石宣微顿，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是复杂，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你该知道，我不会撒谎，不会为撒谎特来此一趟。”那黑衣人道：“你当真以为王上不知你擅离东宫一事，还是说不知道宣光殿一事？不过是失望之极不愿多管罢了，而这些，也刚刚可以给他一个废黜你的理由。”
“不，不可能！”石宣道：“父王之前只是说的气话罢了，他怎么可能会废了我！”
“呵，你明知晓自欺欺人改变不了事实，又何必天真如此呢？你若不信，便不妨等几日，废黜储君的诏书该会传至东宫的。”
石宣瘫软在地，口中亦是呢喃。“不会的……不会的……父王不会这么对我的，不该这样对我的……”
那人看了一眼手中精致的酒壶，仰头饮了一口，酒气入喉，却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他随手扔掉酒壶，道：“你还真是可怜，与你相比，那石韬到是聪明得意的多，眼下旨意还未发，他便已在东明观设宴提前庆祝了。”
“你说什么！”
却不想那黑衣之人未再多言一句，闪身便也消失在大殿之中。
石宣神色难看，踉跄站起身，却因喝了酒脚底轻浮，他心中失望气恼难挡，失望，是因为他从未想过，父王会这么对他，气恼，是那黑衣之人临走前所说之言。
石韬……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为什么……
父王既要立自己为太子，又何必要同样恩宠石韬，为什么会有这个人的存在，为什么……
他步伐踉跄的向前走着，旁人想去搀扶，亦被喝退。
而因上次之事，更无人敢拦石宣半步，石宣到了东明观之事，已是一个时辰之后，虽是深夜，东明观却是灯火如昼，歌舞升平。
“石韬！”最终，石宣还是忍不住站到了这群人的面前，喊出了这个令他厌恶的名字。
石韬闻言一愣，举着酒杯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不曾放下。他没有想到，宴请家臣的酒席上，会突然来这么一位不速之客，亦道：“太子殿下。”
石宣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一看便知喝了太多的酒。“王弟今日设宴，为何却未请为兄呢？”
石韬却道：“太子殿下宫中，日日设宴，又怎会在乎臣弟这小小的筵席呢！更何况这里的酒怎么能有东宫里的酒香呢，太子殿下还是赶紧回去喝着酒数日子去吧。”
说着一群人笑的更加欢快，石宣听着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成为太子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这里是石韬的地盘，石宣自然不便拿姿态，只是对他说着有要事相商，转头去了别的厢房中。
石韬却感到十分好奇，这石宣自从当上了太子，从来是与自己不对付的，今日突然到访，还说有要事相商，这里面透着各种古怪。
不过这里是自己的地方，他所有的谋士宾客都在此，倘若试石宣来撒泼闹事，也算做个见证。
不过石宣也不算个愚人，既然敢明目张胆跑到这里来，应该也不敢肆意撒野。
想到此，石韬心中已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与其他人告罪一声，跟着进了石宣先前进的厢房。
石韬进去的时候，石宣已经靠在柱子边睡着了，看来醉意十足，根本多说无益。
石韬在心中冷笑，神情里全是对石宣的鄙夷，他回身要走，却弄出了些动静，把正在酣睡中的石宣给惊醒了。
“你来了。”石宣揉着脸说道：“我就想问问你，你是否觉得胜券在握，就开始大肆宴请宾客庆祝了？”
虽不明白石宣在说些什么，但从不服输的心态让石韬保持着高人一等的姿态，故而也不会太过在意石宣的话。他知道只要自己赢过石宣就行了，无论何时何地。
石韬点头道：“本王请宾客前来聚聚，大家图个乐，有何不可？”
“你以为，父王那么容易就会把太子的位子给你？”石宣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你就不想想，为何当年我能得到这个太子之位，而不是你？”
石韬疑惑道：“就凭你，还能有什么作为？难道不是因为你是长子，所以你才有这个机会得到太子之位吗？”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惜了，我为兄，你为弟，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当不成太子。”
石宣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但他知道自己这时候能压过石韬，非常得高兴。
石韬终于明白
这个醉鬼八成是喝多了来发撒酒疯的，心中顿时有些烦闷起来。但人既然来了，他也不打算放过这个羞辱当朝太子的好机会，便呵呵一笑，说道：“你说得也对，只要你在，谁都别想坐上这太子之位。是你别忘了，有一个特别方便又快速的方法，可以一劳永逸。”
听到有这样的机会，石宣顿时拉长了耳朵，打起精神来，“你说，我倒要听听看能有什么办法……”
石韬走过来，附在他的耳边悄声道：“比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敢！”石宣被这字眼激得浑身一哆嗦，顿时伸手朝石韬抓去，“你居然有谋害当朝太子的心，来人呐，给我拿下他！”
说着挥舞着拳头就朝石韬而去。
石韬只是小饮了几杯，哪有石宣这般醉得厉害，见他毫无章法地就挥拳而上，连忙躲闪开来，同时叫道：“你想干什么！给我住手！”
“你不是想杀我吗？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杀我！”石宣红了眼睛，死死盯着石韬，道：“今日便给你这个机会，若是成了，你就是当今太子；若是不成，你就趴在我的脚下，看着我成为一代君王！”
“真是个疯子！”石韬怎么躲都躲不开喝醉酒的疯子如急雨般的拳头，身上已经挨了不知多少下。
他也反击了几下子，可打在喝醉的疯子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石宣根本就不知道痛，反而更加激起了他想打倒石韬的欲望。
“住手，给我住手！”无奈之下，石韬只能绕着柱子来回跑动，同时大声呼喊着，希望外面的人能听到声音过来救他一命。
只可惜外面的声乐掩盖了房内的一切动静，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厢房内正上演着如此一出搏命的戏码。
随着二人不断追逐，已经失去了许多力气，两人均已气喘吁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石宣如此紧追着自己不放，石韬真真是动了怒气，顺手从偏厅抽出一把观赏用的匕首，指着石宣道：“闹够了就滚回去，别再逼我出手！”
“嘿嘿，你果真想来杀我。”石宣见了匕首丝毫不畏惧，反而迎面而上，“今天就分出胜负来吧！”
两人片刻厮打在一起，瞬间滚做一团。匕首在两人胸前移动，随时可能插进某个人的胸口。
这样惊险的场面不知维持了多久，已经压在石宣身上的石韬忽然浑身抽搐了一下，之后便倒地不起，再无声息。
见石韬未再与自己厮打，石宣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随意扔掉手中的匕首，挣扎的站起身，有意无意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
可是片刻间竟有些粘稠之感，石宣微微蹙眉，将手伸到面前仔细看之，才发现掌心之上不是其他，真是血。
石宣神色变了些，连酒都醒了几分，他下意识的看向地上的石韬，这才瞧见，石韬心中之上亦有血迹再衣物之上慢慢浸染着。
他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只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此刻，酒已经完全醒了。
“石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