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尽职之人不惧炎热
自从在电视上看见段子谦喊冤的那一幕，黄爱国大脑中就时时浮现那段子谦可怜的神色，那可怜的的表情一直揪动着黄爱国正义的心脏，这对于一个以查明事实寻找真相不愿出现冤案为宗旨的他而言，且能坐视不理？
在他看来，段子谦一定是冤枉的，至少段子谦不是真正凶手，而警察局和法院判处段子谦谋杀罪名成立，可能是警察局忽略了某些线索，或者在这案件背后一定有某人想害死段子谦然后和有关人员勾结，所以才草草的断了这件案子，这种事在海蜃市那可是出现过的，而且一年前海蜃市的法官不就是因为贪污被抓捕了吗？
对！这事我不能不理，幸好现在做法官的是我姐夫，他是一个清廉而且正义之人，我向他说明情况一定会得到他的支持的，然后按照程序我也可以代表警局为这个可怜的人查明真相，上帝啊，我刚一回警局就可以发挥我聪明的头脑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了，真他妈的万幸，他想。
“段子谦这案子有诸多嫌疑，我想先调查一番，你看如何着手？”他想到这里，抬头看着许安华说。
许安华放下手中的档案袋，沉默着走到办公桌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坐在黄爱国身侧沉思着刚才黄爱国的问题。
他清楚黄爱国的性格，遇上不合理的事情这个从来不配合上级而“胡作非为”的警务人员一定非弄清楚不可，现在又有姐夫撑腰，自然更加“肆无忌惮”，于是，他思忖片刻后说：“你想如何查起？”
“首先，”黄爱国说，“法医的尸检报告上说当时被吊死在破木屋里的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六点至七点之间，而且还肯定不超过七点，如果能找出证人证明段子谦这段时间不在案发现场，那么就可以断定凶手不是他，我也就能为他翻案。”
“如果找不到这么一个有力的证人，或者根本就不存在证人，那么你又作何处理？”许安华若有所思的盯着地板说。
“这话怎么说？”黄爱国皱着眉头问。
许安华想了想，说：“假如段子谦一直待在家里而无人知晓，但他从破木屋里出来时却被人们看见了，如是这样，就只有人证明他到过现场，却没有人能证明死者死亡时间他不在现场。所以，如果你真想为段子谦翻案我认为胜算不大，因为这件案子最要命的有三点：一是有人亲眼看见他慌慌张张的从木屋里逃出来；二是他明明发现了有人死于非命，可他却没有及时报案；三是办这件案子的燕大队长在法庭上说吊死张国强的绳子上面有段子谦的皮脂，还找到了一把留有段子谦掌纹的匕首。单从这三点来看，谁能不怀疑他呢？再说了，这件案子也时隔一年多，很多线索已经无法找到或无法再取证了。”
“问题是……”
黄爱国认真的听着许安华说话，之后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又觉得无言以对，所以嘴张了张，吐出了三个字之后便没有下文了。
两人这么简单的讨论一下子竟然把黄爱国难住了，他觉得许安华的顾虑不是不存在，也就是说，段子谦本来不是凶手，可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的话，这怎么办？
但是，他始终不是一个遇见问题或者只要出现麻烦便放弃的人，他想世上不可能没有无线索的案子，只要是谁做的，这个凶手一定会水落石出，反过来，如果你没做过，老天同样会安排一个证人或者是有力证据能证明你的冤枉，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又变得轻松起来，眼下要做的就是马上采取行动，时间不可能让你做好充分准备才付诸行动的。
于是，他站起来，对许安华说：“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查这个案子，你知道，按照程序，警员查案必须是两个或者是两个以上。”
“这个当然！”许安华犹豫片刻说，“谁叫你是我在警局里最好的朋友，只是，我们先从什么地方查起？”
“我想，”黄爱国想了想说，“为了不至于浪费时间，我们先调查一下段子谦这个人怎么样，你做警察这么多年也清楚，一般人的性格或多或少可以说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暴力倾向，心胸是否狭隘。举个例子，一般性格孤僻之人，他自然很少与人沟通，时间长了，内心自然会产生对社会强烈不满的心理，也对他人产生怨恨情绪，如此之人，一件小事都能激起他的杀人心态；而一般性格暴躁之人……”
“好了，走吧！”黄爱国手舞足蹈地正想发表一下长篇大论，许安华急忙打断了他的发言，自己拾起桌子上的皮包，然后率先走出档案室。
黄爱国遗憾的看着许安华走出去的背影，感觉自己伟大的见解遭到了无知的践踏而自己却无法反抗，于是只能惋惜地耸耸肩，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时候，外面的太阳似乎要想蒸化大地上的万物一样，把所有的热能全都投放到地面上来，行道树沮丧地在火辣的阳光里挣扎，被水泥硬化的地面偶尔出现的裂缝里，倔强地生长出来的小草已然失去它原有的坚强，卷缩着两片耳朵在闷热的空气中摇曳，那些乡下的希望到城市里创一番事业最后因为没有知识文化不得不再次靠劳动力吃饭的中老年汉子们，也因为天气的闷热而躲在某个高大建筑的房檐下，找个背着太阳光的地方解开衣服扣子袒胸露乳的躺在地上张着嘴呼呼大睡，除了他们这些乡下高等动物还在街上躺着之外，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城市居民们一个个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经济稍差的不停地开着电风扇，稍稍富裕的也急忙开着空调。
所以，此时的海蜃市，几乎看不见一丝激情，就算偶尔出现一辆轿车在街道上，那也是如病入膏肓的老头子迈着蹒跚步子一样艰难的往前爬行，只有这辆便宜的而且破旧的二手车还像个怀有激情的少年在城市中的大道上奔跑，车里坐着黄爱国和许安华，他们正向潜龙镇而去。
潜龙镇离海蜃市有二十来里路，这是郊区离海蜃市最近的一个镇子，其余乡镇都相隔三十里路以上，所以黄爱国只花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到了潜龙镇的中学。这个培育祖国花朵的基地，段子谦曾在这里辛勤耕耘过，那学校大门口专门用来展览学校成果的橱窗里，全都是介绍学校光辉历史的信息，只是在左边最末的一小块地方贴上了光荣榜字样，光荣榜里贴满了优秀教师的相片，相片下写着老师们的名字。黄爱国简单地看了一下，在这些优秀的老师名单里，还有段子谦的名字，只是相片已经被撕下来了。
今天是星期天，周末学校没上课，所以此时的偌大一个学校安静得令人窒息，加上天气的炎热，就更听不见任何声响了。
“很遗憾，我怎么没想到这是星期天，学校是不会上课的，一个老师和学生都没有，我们问谁去？”黄爱国钻出破车，站在学校大门前望着里面空荡荡的操场，望着操场上垂头丧气的各种树木，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垂头丧气了。
“你说的是，”强烈的太阳光从灰白的水泥地面上反射上来，这个以前还使用过高度数眼镜的许大学生只能眯缝着眼皮，四处瞟了一眼，然后说，“不过，事事无绝对，你看，门卫室里不是刚好有人开门走出来了吗？”
“你说的真准！”黄爱国正在叹气之际，确实看见紧挨着校园大铁门的门卫室里，走出了一个身着保安制服的老头。
总算看见了一个有生命的“活动之物”，黄爱国精神为之一震，急忙跑上去，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并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之后，直截了当的就问：“老伯，这就是段子谦当年工作的学校吗？”
“正是！尊敬的警官！”老头急忙双手垂直，像是敬礼一样，严肃地鞠了一躬，之后把他俩让进门卫室，客气的请我们最敬业的警察坐下来，自己也找张椅子胆怯的坐了下来对黄爱国说，“警官，我告诉您——不过，我得先礼貌一些，您说是吗，警官？您贵姓？”
“这个？”黄爱国迟疑片刻，眼珠子转动一下说，“免贵姓黄。”
“你们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什么呢？我是说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吗？”老头盯着黄爱国的脸问，他虽然是用“盯”，可是他的眼神里满是尊敬，一个乡下人对城市市民的尊敬，一个领取微薄工资度日的保安对比保安高出好几倍工资的警官的尊敬。
“我们是来了解一下一年多——嗯，确切说快近两年了的时间而之前在你们学校教书的老师段子谦的情况，我们想打听打听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到这里，黄爱国往窗户望去，看了空荡荡的操场一眼，然后接着说，“还忘记了今天是周末，学校不上课。”
“是的，您说的没错！”老头把眼光从黄爱国脸上稍稍挪动一下，说，“周末都不上课的，不上课自然就没有老师和学生，也幸好我刚从床上爬起来，——说真的，这可能就是天意，要安排你我这样身份悬殊的人见上一面，你知道，这么热的天气，老人家必须得睡午觉，当然，年轻人也可能睡下了，——我是起床来小便，就是尿急想去一趟厕所。嗯，如果不起床，那么你一个人也看不到。”
“这个自然，”黄爱国说，“但是我最想知道你们学校的老师段子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老保安说，“虽然你们到现在才来问，不过我还是很乐意谈谈关于——嗯，现在怎么称呼他呢？——那个杀人犯的过去。”
“你也认为他是凶手？”黄爱国问。
“很多人都这么说的，”黄爱国这么一问，老头的眼神闪缩了一下，好像怕说实话会惹祸上身一样急忙补充了一句，他这么做也就是在告诉我们最尊敬的警官——这事很多人都是这么议论的，不是他老头子的错。
“那好吧，”黄爱国点点头说，“谈谈吧，我们想知道我们哪位曾经戴着‘传播知识的人类工程师’这个光环而现在正在囚笼里苦苦哀叹的杀人犯吧。”
在他看来，段子谦一定是冤枉的，至少段子谦不是真正凶手，而警察局和法院判处段子谦谋杀罪名成立，可能是警察局忽略了某些线索，或者在这案件背后一定有某人想害死段子谦然后和有关人员勾结，所以才草草的断了这件案子，这种事在海蜃市那可是出现过的，而且一年前海蜃市的法官不就是因为贪污被抓捕了吗？
对！这事我不能不理，幸好现在做法官的是我姐夫，他是一个清廉而且正义之人，我向他说明情况一定会得到他的支持的，然后按照程序我也可以代表警局为这个可怜的人查明真相，上帝啊，我刚一回警局就可以发挥我聪明的头脑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了，真他妈的万幸，他想。
“段子谦这案子有诸多嫌疑，我想先调查一番，你看如何着手？”他想到这里，抬头看着许安华说。
许安华放下手中的档案袋，沉默着走到办公桌前，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坐在黄爱国身侧沉思着刚才黄爱国的问题。
他清楚黄爱国的性格，遇上不合理的事情这个从来不配合上级而“胡作非为”的警务人员一定非弄清楚不可，现在又有姐夫撑腰，自然更加“肆无忌惮”，于是，他思忖片刻后说：“你想如何查起？”
“首先，”黄爱国说，“法医的尸检报告上说当时被吊死在破木屋里的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六点至七点之间，而且还肯定不超过七点，如果能找出证人证明段子谦这段时间不在案发现场，那么就可以断定凶手不是他，我也就能为他翻案。”
“如果找不到这么一个有力的证人，或者根本就不存在证人，那么你又作何处理？”许安华若有所思的盯着地板说。
“这话怎么说？”黄爱国皱着眉头问。
许安华想了想，说：“假如段子谦一直待在家里而无人知晓，但他从破木屋里出来时却被人们看见了，如是这样，就只有人证明他到过现场，却没有人能证明死者死亡时间他不在现场。所以，如果你真想为段子谦翻案我认为胜算不大，因为这件案子最要命的有三点：一是有人亲眼看见他慌慌张张的从木屋里逃出来；二是他明明发现了有人死于非命，可他却没有及时报案；三是办这件案子的燕大队长在法庭上说吊死张国强的绳子上面有段子谦的皮脂，还找到了一把留有段子谦掌纹的匕首。单从这三点来看，谁能不怀疑他呢？再说了，这件案子也时隔一年多，很多线索已经无法找到或无法再取证了。”
“问题是……”
黄爱国认真的听着许安华说话，之后还想说点什么，突然又觉得无言以对，所以嘴张了张，吐出了三个字之后便没有下文了。
两人这么简单的讨论一下子竟然把黄爱国难住了，他觉得许安华的顾虑不是不存在，也就是说，段子谦本来不是凶手，可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的话，这怎么办？
但是，他始终不是一个遇见问题或者只要出现麻烦便放弃的人，他想世上不可能没有无线索的案子，只要是谁做的，这个凶手一定会水落石出，反过来，如果你没做过，老天同样会安排一个证人或者是有力证据能证明你的冤枉，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又变得轻松起来，眼下要做的就是马上采取行动，时间不可能让你做好充分准备才付诸行动的。
于是，他站起来，对许安华说：“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查这个案子，你知道，按照程序，警员查案必须是两个或者是两个以上。”
“这个当然！”许安华犹豫片刻说，“谁叫你是我在警局里最好的朋友，只是，我们先从什么地方查起？”
“我想，”黄爱国想了想说，“为了不至于浪费时间，我们先调查一下段子谦这个人怎么样，你做警察这么多年也清楚，一般人的性格或多或少可以说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暴力倾向，心胸是否狭隘。举个例子，一般性格孤僻之人，他自然很少与人沟通，时间长了，内心自然会产生对社会强烈不满的心理，也对他人产生怨恨情绪，如此之人，一件小事都能激起他的杀人心态；而一般性格暴躁之人……”
“好了，走吧！”黄爱国手舞足蹈地正想发表一下长篇大论，许安华急忙打断了他的发言，自己拾起桌子上的皮包，然后率先走出档案室。
黄爱国遗憾的看着许安华走出去的背影，感觉自己伟大的见解遭到了无知的践踏而自己却无法反抗，于是只能惋惜地耸耸肩，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时候，外面的太阳似乎要想蒸化大地上的万物一样，把所有的热能全都投放到地面上来，行道树沮丧地在火辣的阳光里挣扎，被水泥硬化的地面偶尔出现的裂缝里，倔强地生长出来的小草已然失去它原有的坚强，卷缩着两片耳朵在闷热的空气中摇曳，那些乡下的希望到城市里创一番事业最后因为没有知识文化不得不再次靠劳动力吃饭的中老年汉子们，也因为天气的闷热而躲在某个高大建筑的房檐下，找个背着太阳光的地方解开衣服扣子袒胸露乳的躺在地上张着嘴呼呼大睡，除了他们这些乡下高等动物还在街上躺着之外，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城市居民们一个个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经济稍差的不停地开着电风扇，稍稍富裕的也急忙开着空调。
所以，此时的海蜃市，几乎看不见一丝激情，就算偶尔出现一辆轿车在街道上，那也是如病入膏肓的老头子迈着蹒跚步子一样艰难的往前爬行，只有这辆便宜的而且破旧的二手车还像个怀有激情的少年在城市中的大道上奔跑，车里坐着黄爱国和许安华，他们正向潜龙镇而去。
潜龙镇离海蜃市有二十来里路，这是郊区离海蜃市最近的一个镇子，其余乡镇都相隔三十里路以上，所以黄爱国只花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到了潜龙镇的中学。这个培育祖国花朵的基地，段子谦曾在这里辛勤耕耘过，那学校大门口专门用来展览学校成果的橱窗里，全都是介绍学校光辉历史的信息，只是在左边最末的一小块地方贴上了光荣榜字样，光荣榜里贴满了优秀教师的相片，相片下写着老师们的名字。黄爱国简单地看了一下，在这些优秀的老师名单里，还有段子谦的名字，只是相片已经被撕下来了。
今天是星期天，周末学校没上课，所以此时的偌大一个学校安静得令人窒息，加上天气的炎热，就更听不见任何声响了。
“很遗憾，我怎么没想到这是星期天，学校是不会上课的，一个老师和学生都没有，我们问谁去？”黄爱国钻出破车，站在学校大门前望着里面空荡荡的操场，望着操场上垂头丧气的各种树木，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垂头丧气了。
“你说的是，”强烈的太阳光从灰白的水泥地面上反射上来，这个以前还使用过高度数眼镜的许大学生只能眯缝着眼皮，四处瞟了一眼，然后说，“不过，事事无绝对，你看，门卫室里不是刚好有人开门走出来了吗？”
“你说的真准！”黄爱国正在叹气之际，确实看见紧挨着校园大铁门的门卫室里，走出了一个身着保安制服的老头。
总算看见了一个有生命的“活动之物”，黄爱国精神为之一震，急忙跑上去，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并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之后，直截了当的就问：“老伯，这就是段子谦当年工作的学校吗？”
“正是！尊敬的警官！”老头急忙双手垂直，像是敬礼一样，严肃地鞠了一躬，之后把他俩让进门卫室，客气的请我们最敬业的警察坐下来，自己也找张椅子胆怯的坐了下来对黄爱国说，“警官，我告诉您——不过，我得先礼貌一些，您说是吗，警官？您贵姓？”
“这个？”黄爱国迟疑片刻，眼珠子转动一下说，“免贵姓黄。”
“你们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什么呢？我是说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吗？”老头盯着黄爱国的脸问，他虽然是用“盯”，可是他的眼神里满是尊敬，一个乡下人对城市市民的尊敬，一个领取微薄工资度日的保安对比保安高出好几倍工资的警官的尊敬。
“我们是来了解一下一年多——嗯，确切说快近两年了的时间而之前在你们学校教书的老师段子谦的情况，我们想打听打听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到这里，黄爱国往窗户望去，看了空荡荡的操场一眼，然后接着说，“还忘记了今天是周末，学校不上课。”
“是的，您说的没错！”老头把眼光从黄爱国脸上稍稍挪动一下，说，“周末都不上课的，不上课自然就没有老师和学生，也幸好我刚从床上爬起来，——说真的，这可能就是天意，要安排你我这样身份悬殊的人见上一面，你知道，这么热的天气，老人家必须得睡午觉，当然，年轻人也可能睡下了，——我是起床来小便，就是尿急想去一趟厕所。嗯，如果不起床，那么你一个人也看不到。”
“这个自然，”黄爱国说，“但是我最想知道你们学校的老师段子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老保安说，“虽然你们到现在才来问，不过我还是很乐意谈谈关于——嗯，现在怎么称呼他呢？——那个杀人犯的过去。”
“你也认为他是凶手？”黄爱国问。
“很多人都这么说的，”黄爱国这么一问，老头的眼神闪缩了一下，好像怕说实话会惹祸上身一样急忙补充了一句，他这么做也就是在告诉我们最尊敬的警官——这事很多人都是这么议论的，不是他老头子的错。
“那好吧，”黄爱国点点头说，“谈谈吧，我们想知道我们哪位曾经戴着‘传播知识的人类工程师’这个光环而现在正在囚笼里苦苦哀叹的杀人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