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云】你才是太监
“小姐姐，请问307病房在哪？”值班护士搁下电话，见一个孩子从咨询台外探出头。
这小孩长得太漂亮了点：粉白的小脸上嵌着黑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的眼睛，嘴唇圆润饱满，像两片精致的花瓣，鼻子恰到好处地耸起，把整张脸撑得流畅又立体。
护士旋即露出甜笑，问：“小朋友，你要找谁啊？”
“我姐，罗云，”孩子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护士，“她说在307室。”
“我猜也是，姐妹俩真像！”护士几乎目不转睛，差点掏出手机拍照，“你看左手边那条路，沿着直走，倒数第二间就是。”
“谢谢老姨～”小孩一笑，转身跑开，留下满脸黑线的护士，老姨？特么……
“应该到了呀…”罗妈妈在窗口东张西望，“东东今天非要过来，”话音未落，只听房门咚地一声被撞开，“喔唷，你慢点！”
罗东东绕过老妈，围着罗云左看右看。
“几天不见，你还是这么点儿啊。”罗云笑道，想消解小家伙的担忧。
“几天不见，你又胖了啊。”罗东东还是老样子，丝毫不让人家占口舌便宜。
“我这是浮肿！你作业写完了么？”哼哼，我罗云怎么可能甘拜下风。
“早写完了～你实习找好了么？”罗东东反手一个反弹伤害。
……k.o.
“小孩子少管闲事，当心永远1米4！”
她其实早找好了实习，可是中途出了这档子事，哪个公司敢让她去呢？万一上着班身体再出问题，算还是不算工伤？
加上男友遇难，这件事给她带来的身心重创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愈合。
“老妈，”东东转头问罗妈妈，“姐姐小时候是不是管了太多闲事？”
………………
叮玲！罗云手机响起清脆铃声。
“不可能，我只有一个老板。”
距上次对话结束，已过去2天有余，不知道智子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得出这个结论。机器人还挺较真儿……
不过，她想到一个优秀的点子：“弟弟，姐姐给你看样东西啊～”
“变态啊！”东东连忙闪到老妈身后。
“小孩子家家的，成天想什么呢！”罗云递出手机，“王越哥哥送了咱一份大礼。”
罗东东谨慎地接过手机，以防姐姐使诈：“骗人！这不是你俩做的聊天软件么？”
“你看，就是那个叫智子的，”她指指列表顶端，“它是个机器人，你说啥它都懂，都能回复。”
“说啥都懂？……”他将信将疑，总觉得姐姐的神色里带着点阴险，“奥数和英语也懂吗？”
特么！这小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奥数？英语？你还打算让它做作业吗？！
“how are you？”罗东东已经一条语音发过去……
“fine，thank you. and you?”
喂！正经点好吗！智能ai啊你是，又不是淘气大脸猫三千问！就这英语水平吗？
“你到底是男是女？”智子紧接着问。
没想到机器人好奇心还挺重，呵呵，挺好，目的达到了！罗云露出不易察觉的满意微笑。
罗东东脸都绿了——因为长相精致，从小不少人都以为他是女孩，更有一次，邻居竟然送了条小裙子给他——所以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娘”。
血冲上头，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在用姐姐的账号：“我也想知道你是男是女？”
“我是机器人，老板没设定性别。”智子一板一眼，“你还没回答我。”
机器人啊，你对人间怨念一无所知。
“在我们的世界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没有性别的只能叫太监。”东东无视对方问话，牢牢主导话题。
“你是说……你是太监？”
简直想拜智子为师，平时斗嘴完全不是弟弟的对手，总被对方气个半死，没想到他今天被机器人反杀了？王越啊王越，回头请你吃饭！
罗东东撸起袖子，一把夺过手机，刚要砸下去，被罗妈妈制止：“你跟机器人较什么劲？”她抢下手机还给罗云，“手机多贵啊！”
“士可杀，不可辱！”……
三人收拾好东西，来护士台签出院单。执勤护士抽出单子，啪地一下甩在台面上，头也不抬地继续做自己的事。
罗云战兢兢签完字，满腹狐疑：“我怎么觉得……这护士小姐不太开心呢？”
………………
终于，双脚又踏在大地上，这种踏实是实实在在的，脚底甚至能感觉到地面被太阳烤过的余温，晚风微习，已全然不似那天的萧瑟情景。
那天…啊…那天。罗云沉吟。
看看身边，老妈没变，东东没变，夕阳没变，行人没变，究竟什么变了呢？
是自己变了……不过那短短一瞬间，她的世界便完全不同了。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三年前：她刚下自习课，捧着满怀的书回宿舍，就在那时接到电话——爸爸出车祸生命垂危——电话那头声音熟悉又陌生，老妈哽咽着说出的消息，击碎了她对新生活全部的温柔梦想。
这次也是如此。
她爱那个人，爱他哄自己时傻傻的不知所措，爱他始终支持自己的所有想法，爱他把一切问题挡在胸前的勇敢担当……自从认识他，她再没计划过没有对方的未来。
罗云摇摇头，不想让愈发浓郁的悲伤情绪影响家人，她拍了拍老弟：“东东，我记得你喜欢吃麻辣烫对吧？”
“嗯，”他迅速瞥了老妈一眼，她一直反对自己吃垃圾食品，“不过我很少吃。”
“没事儿，偶尔一次，”罗云指着不远处的小吃摊，“你看到那边的麻辣烫了吗？”
“咱要去吃那个吗？”他直吞口水。
她轻抚老弟脑袋：“从那儿再往前走1公里，咱就到家了。”
这小孩长得太漂亮了点：粉白的小脸上嵌着黑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的眼睛，嘴唇圆润饱满，像两片精致的花瓣，鼻子恰到好处地耸起，把整张脸撑得流畅又立体。
护士旋即露出甜笑，问：“小朋友，你要找谁啊？”
“我姐，罗云，”孩子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护士，“她说在307室。”
“我猜也是，姐妹俩真像！”护士几乎目不转睛，差点掏出手机拍照，“你看左手边那条路，沿着直走，倒数第二间就是。”
“谢谢老姨～”小孩一笑，转身跑开，留下满脸黑线的护士，老姨？特么……
“应该到了呀…”罗妈妈在窗口东张西望，“东东今天非要过来，”话音未落，只听房门咚地一声被撞开，“喔唷，你慢点！”
罗东东绕过老妈，围着罗云左看右看。
“几天不见，你还是这么点儿啊。”罗云笑道，想消解小家伙的担忧。
“几天不见，你又胖了啊。”罗东东还是老样子，丝毫不让人家占口舌便宜。
“我这是浮肿！你作业写完了么？”哼哼，我罗云怎么可能甘拜下风。
“早写完了～你实习找好了么？”罗东东反手一个反弹伤害。
……k.o.
“小孩子少管闲事，当心永远1米4！”
她其实早找好了实习，可是中途出了这档子事，哪个公司敢让她去呢？万一上着班身体再出问题，算还是不算工伤？
加上男友遇难，这件事给她带来的身心重创恐怕短时间内难以愈合。
“老妈，”东东转头问罗妈妈，“姐姐小时候是不是管了太多闲事？”
………………
叮玲！罗云手机响起清脆铃声。
“不可能，我只有一个老板。”
距上次对话结束，已过去2天有余，不知道智子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得出这个结论。机器人还挺较真儿……
不过，她想到一个优秀的点子：“弟弟，姐姐给你看样东西啊～”
“变态啊！”东东连忙闪到老妈身后。
“小孩子家家的，成天想什么呢！”罗云递出手机，“王越哥哥送了咱一份大礼。”
罗东东谨慎地接过手机，以防姐姐使诈：“骗人！这不是你俩做的聊天软件么？”
“你看，就是那个叫智子的，”她指指列表顶端，“它是个机器人，你说啥它都懂，都能回复。”
“说啥都懂？……”他将信将疑，总觉得姐姐的神色里带着点阴险，“奥数和英语也懂吗？”
特么！这小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奥数？英语？你还打算让它做作业吗？！
“how are you？”罗东东已经一条语音发过去……
“fine，thank you. and you?”
喂！正经点好吗！智能ai啊你是，又不是淘气大脸猫三千问！就这英语水平吗？
“你到底是男是女？”智子紧接着问。
没想到机器人好奇心还挺重，呵呵，挺好，目的达到了！罗云露出不易察觉的满意微笑。
罗东东脸都绿了——因为长相精致，从小不少人都以为他是女孩，更有一次，邻居竟然送了条小裙子给他——所以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说自己“娘”。
血冲上头，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在用姐姐的账号：“我也想知道你是男是女？”
“我是机器人，老板没设定性别。”智子一板一眼，“你还没回答我。”
机器人啊，你对人间怨念一无所知。
“在我们的世界里，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没有性别的只能叫太监。”东东无视对方问话，牢牢主导话题。
“你是说……你是太监？”
简直想拜智子为师，平时斗嘴完全不是弟弟的对手，总被对方气个半死，没想到他今天被机器人反杀了？王越啊王越，回头请你吃饭！
罗东东撸起袖子，一把夺过手机，刚要砸下去，被罗妈妈制止：“你跟机器人较什么劲？”她抢下手机还给罗云，“手机多贵啊！”
“士可杀，不可辱！”……
三人收拾好东西，来护士台签出院单。执勤护士抽出单子，啪地一下甩在台面上，头也不抬地继续做自己的事。
罗云战兢兢签完字，满腹狐疑：“我怎么觉得……这护士小姐不太开心呢？”
………………
终于，双脚又踏在大地上，这种踏实是实实在在的，脚底甚至能感觉到地面被太阳烤过的余温，晚风微习，已全然不似那天的萧瑟情景。
那天…啊…那天。罗云沉吟。
看看身边，老妈没变，东东没变，夕阳没变，行人没变，究竟什么变了呢？
是自己变了……不过那短短一瞬间，她的世界便完全不同了。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三年前：她刚下自习课，捧着满怀的书回宿舍，就在那时接到电话——爸爸出车祸生命垂危——电话那头声音熟悉又陌生，老妈哽咽着说出的消息，击碎了她对新生活全部的温柔梦想。
这次也是如此。
她爱那个人，爱他哄自己时傻傻的不知所措，爱他始终支持自己的所有想法，爱他把一切问题挡在胸前的勇敢担当……自从认识他，她再没计划过没有对方的未来。
罗云摇摇头，不想让愈发浓郁的悲伤情绪影响家人，她拍了拍老弟：“东东，我记得你喜欢吃麻辣烫对吧？”
“嗯，”他迅速瞥了老妈一眼，她一直反对自己吃垃圾食品，“不过我很少吃。”
“没事儿，偶尔一次，”罗云指着不远处的小吃摊，“你看到那边的麻辣烫了吗？”
“咱要去吃那个吗？”他直吞口水。
她轻抚老弟脑袋：“从那儿再往前走1公里，咱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