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晓】感觉要上天
老王蹑手蹑脚地偷到李晓然背后，轻敲她左肩，再迅速闪到右侧。
李晓然回头没看见人，浑身一激灵，忽闻右后方传来窃笑，脑袋往后猛撞：“吃老娘一后脑勺！”
“哎哟……”老王捂着脑门，“前额叶皮质被你撞坏了！”
法医室中央的操作台上赫然放着一具焦尸，身体呈半蜷缩状，头部、手足、腿部碳化严重。
实习1年有余，李晓然还是不喜欢待在这儿，更别提这里总摆着各式各样的尸体，她催促：“别贫了，快说结果。”
“死者男性，年龄应在25～32岁之间。左小腿胫骨有一处骨折，考虑为生前外力撞击所致。呼吸道特征符合热作用综合症，手足关节蜷缩到最大功能位。哦，还取到了少量心血，碳氧血红蛋白浓度远超致死量。”王法医深深换了一口气，感慨道，“真惨，活活烧死的。”
“如果起火时人还有意识，应该会剧烈挣扎，死状也会狰狞得多，除非……”闻峰比划着尸体的动作。
“除非，他处于深度昏迷。”老王点头，“没错，血液里还检测出七氟烷。”
“麻醉剂？”闻峰看看李晓然，仿佛想起什么：“昨天许主任怎么说？”
“罗云体内也检测出这个，”李晓然稍作思索，“叫七氟烷对吧？”
“对，这样看来她的嫌疑就很小了，“闻峰揪着下巴的胡茬，盘算道，“距事发已经2天，体内七氟烷还没代谢干净，说明用药量很大，对吧老王？”
老王点点头：“这么大的量，没出事算很幸运了。”
闻风扯下橡胶手套，招呼李晓然：“走，去趟dna室。”
“晓然，常来啊～”老王望着伊人背影，“我……们随时欢迎你！”
李晓然回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赵哥，辛苦了！”李晓然双手捧出饮料，递给执守洼田路现场的巡警。
“晓然来啦？不辛苦，”巡警走出遮阳篷，笑着接过，转眼瞥见闻峰，“闻队长好！”
闻峰摆摆手：“老赵你回去歇着吧，小吴等会儿就过来。”
“闻队，”老赵凑近说，“昨晚那边的丛子里有动静，不像是动物，但我过去啥也没找见。”他指指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这片灌木丛就在道路西侧草滩深处，和案发点相距不足50米。
“什么动静？”闻峰似乎警觉起来。
“像有人压着声儿说话，”老赵擦擦额头的浮汗，“听不太清，大晚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突然听见这个还挺瘆人。”
“几点的事？有没有人破坏现场？”
“凌晨1点左右，警戒线周围没人来。”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闻峰嘱咐完老赵，转向李晓然：“昨天说的监控调到了吗？”
“技术队说今天下午给过来，”李晓然看了看表，正是10点20分，“还有3小时。”
案发后洼田路便进入戒严，由于不是主干道，周围也没有村庄或农田，寻常时期几乎人烟稀少，谁会擅闯戒严区？闻峰走进丛子，在里面东寻西探，不时伸出脑袋张望，忽然，他招呼李晓然带着工具箱过去：“这里和这里的脚印，先记录一下，等会儿小吴带痕迹的兄弟过来。”
一株灌木下泥土半软，赫然印着半枚脚印，不远处还有一枚完整的，李晓然有点惊讶，这凶手的智商跟自己预估的有差距啊：“还真有人来过？何苦呢。”
“不一定，，”闻峰电话响起，“喂？你说——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死者就是黎旭。从他住处取到的皮屑和毛发，跟尸体dna吻合。”闻峰说完，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只剩仇杀和情杀两种可能。
………………
两人穿越警戒线，来到案发点中心，周围三米范围内的野草被烧了个精光，地表秃颓，满是焦黑的灰烬。被车撞断的树苗，如今仅剩半截焦炭露在外面。
李晓然心下戚然，车就是在脚下这个点起火，死者——不，那时还活着——因吸入麻醉剂昏迷，被烧死在车内。她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仇怨要以这种残忍的方式释放？
沿着中心点向南，有条明显的拖拽痕迹，再沿着拖痕，当时正是在一根茎刺上发现了罗云衣物纤维。
李晓然继续在心中推演案发经过：凶手从副驾驶室拖出罗云，然后返回中心点，向车内泼洒汽油，他摘下橡胶手套，丢在驾驶员腿上，后退两步，扔出燃烧的火柴。轰！烈火瞬间吞噬整辆车……
………………
“闻队闻队！快看这儿！”她指着一片荒草，朝闻峰大呼。
李晓然所指之处是片低洼坑地，前阵子的雨水在这里慢慢聚积渗透形成泥坑，经过几天暴晒已趋于干涸，拨开表面严实的野草，露出半个脚印。这里距离案发点约10米，脚印正对着起火的车辆方向。
闻峰眼睛一亮，立即掏出工具测量，“印子和刚才那个很接近，多拍几张。”
李晓然看了眼不远处的老赵：“赵哥说，警戒线附近没人来过？”
闻峰俯下身，轻触这半枚脚印道：“周围泥土干了，不像是昨晚刚留下的。”
“闻队…这难道是凶案当晚留下的？可如果是凶手，他昨晚为什么要回来？”
“部分罪犯确实会在犯案后再次回到现场，为了满足一些特定的心理癖好，”他比着刚才拍下的两枚脚印，“鞋底花纹很相似，痕迹的兄弟快来了吧？”
“报告队长，他们11点就能赶到！”李晓然举起手机，10点50。想到凶手智商也不过尔尔，竟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她内心激动——实习1年就能赶上大案侦破，这是要上天啊？
“嘿？！你这手机不想要了是吧？上次怎么保证的？”
“…领导你看！”李晓然尬笑，指向闻峰身后，“我们的人马到了！”
李晓然回头没看见人，浑身一激灵，忽闻右后方传来窃笑，脑袋往后猛撞：“吃老娘一后脑勺！”
“哎哟……”老王捂着脑门，“前额叶皮质被你撞坏了！”
法医室中央的操作台上赫然放着一具焦尸，身体呈半蜷缩状，头部、手足、腿部碳化严重。
实习1年有余，李晓然还是不喜欢待在这儿，更别提这里总摆着各式各样的尸体，她催促：“别贫了，快说结果。”
“死者男性，年龄应在25～32岁之间。左小腿胫骨有一处骨折，考虑为生前外力撞击所致。呼吸道特征符合热作用综合症，手足关节蜷缩到最大功能位。哦，还取到了少量心血，碳氧血红蛋白浓度远超致死量。”王法医深深换了一口气，感慨道，“真惨，活活烧死的。”
“如果起火时人还有意识，应该会剧烈挣扎，死状也会狰狞得多，除非……”闻峰比划着尸体的动作。
“除非，他处于深度昏迷。”老王点头，“没错，血液里还检测出七氟烷。”
“麻醉剂？”闻峰看看李晓然，仿佛想起什么：“昨天许主任怎么说？”
“罗云体内也检测出这个，”李晓然稍作思索，“叫七氟烷对吧？”
“对，这样看来她的嫌疑就很小了，“闻峰揪着下巴的胡茬，盘算道，“距事发已经2天，体内七氟烷还没代谢干净，说明用药量很大，对吧老王？”
老王点点头：“这么大的量，没出事算很幸运了。”
闻风扯下橡胶手套，招呼李晓然：“走，去趟dna室。”
“晓然，常来啊～”老王望着伊人背影，“我……们随时欢迎你！”
李晓然回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
“赵哥，辛苦了！”李晓然双手捧出饮料，递给执守洼田路现场的巡警。
“晓然来啦？不辛苦，”巡警走出遮阳篷，笑着接过，转眼瞥见闻峰，“闻队长好！”
闻峰摆摆手：“老赵你回去歇着吧，小吴等会儿就过来。”
“闻队，”老赵凑近说，“昨晚那边的丛子里有动静，不像是动物，但我过去啥也没找见。”他指指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这片灌木丛就在道路西侧草滩深处，和案发点相距不足50米。
“什么动静？”闻峰似乎警觉起来。
“像有人压着声儿说话，”老赵擦擦额头的浮汗，“听不太清，大晚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突然听见这个还挺瘆人。”
“几点的事？有没有人破坏现场？”
“凌晨1点左右，警戒线周围没人来。”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闻峰嘱咐完老赵，转向李晓然：“昨天说的监控调到了吗？”
“技术队说今天下午给过来，”李晓然看了看表，正是10点20分，“还有3小时。”
案发后洼田路便进入戒严，由于不是主干道，周围也没有村庄或农田，寻常时期几乎人烟稀少，谁会擅闯戒严区？闻峰走进丛子，在里面东寻西探，不时伸出脑袋张望，忽然，他招呼李晓然带着工具箱过去：“这里和这里的脚印，先记录一下，等会儿小吴带痕迹的兄弟过来。”
一株灌木下泥土半软，赫然印着半枚脚印，不远处还有一枚完整的，李晓然有点惊讶，这凶手的智商跟自己预估的有差距啊：“还真有人来过？何苦呢。”
“不一定，，”闻峰电话响起，“喂？你说——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死者就是黎旭。从他住处取到的皮屑和毛发，跟尸体dna吻合。”闻峰说完，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只剩仇杀和情杀两种可能。
………………
两人穿越警戒线，来到案发点中心，周围三米范围内的野草被烧了个精光，地表秃颓，满是焦黑的灰烬。被车撞断的树苗，如今仅剩半截焦炭露在外面。
李晓然心下戚然，车就是在脚下这个点起火，死者——不，那时还活着——因吸入麻醉剂昏迷，被烧死在车内。她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仇怨要以这种残忍的方式释放？
沿着中心点向南，有条明显的拖拽痕迹，再沿着拖痕，当时正是在一根茎刺上发现了罗云衣物纤维。
李晓然继续在心中推演案发经过：凶手从副驾驶室拖出罗云，然后返回中心点，向车内泼洒汽油，他摘下橡胶手套，丢在驾驶员腿上，后退两步，扔出燃烧的火柴。轰！烈火瞬间吞噬整辆车……
………………
“闻队闻队！快看这儿！”她指着一片荒草，朝闻峰大呼。
李晓然所指之处是片低洼坑地，前阵子的雨水在这里慢慢聚积渗透形成泥坑，经过几天暴晒已趋于干涸，拨开表面严实的野草，露出半个脚印。这里距离案发点约10米，脚印正对着起火的车辆方向。
闻峰眼睛一亮，立即掏出工具测量，“印子和刚才那个很接近，多拍几张。”
李晓然看了眼不远处的老赵：“赵哥说，警戒线附近没人来过？”
闻峰俯下身，轻触这半枚脚印道：“周围泥土干了，不像是昨晚刚留下的。”
“闻队…这难道是凶案当晚留下的？可如果是凶手，他昨晚为什么要回来？”
“部分罪犯确实会在犯案后再次回到现场，为了满足一些特定的心理癖好，”他比着刚才拍下的两枚脚印，“鞋底花纹很相似，痕迹的兄弟快来了吧？”
“报告队长，他们11点就能赶到！”李晓然举起手机，10点50。想到凶手智商也不过尔尔，竟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她内心激动——实习1年就能赶上大案侦破，这是要上天啊？
“嘿？！你这手机不想要了是吧？上次怎么保证的？”
“…领导你看！”李晓然尬笑，指向闻峰身后，“我们的人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