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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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乱之始

    mon oct 10 12:00:00 cst 2016

    第四章 乱之始

    时值正午,烈日当空。

    阴暗的安雅镇武府地牢内,狼爷和老鬼灰头土脸地被麻绳紧紧绑缚住,狼狈不堪,两人仍然赤着上身,原本健实的体魄像是脱了水般干瘪,背靠着地牢的铁墙,双眼空洞无神,像是饥饿了许久的乞丐。

    在他们的身旁,少狼蜷缩在角落里,看着狼爷和老鬼的模样,这名少年不自觉地从眼中流露出恐惧,抱在胸前隐藏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伙人会沦落到这幅境地,在未至法界前,他们在与多少势力的竞争中都存活了下来,可是一来到这里就遭遇到如此重大的打击……

    “吱……”铁门被打开,几个狱卒进入牢中,先是抓住了老鬼和狼爷,将他们押了出去,然后轮到少狼,狱卒大喝地催赶他从角落里出来。

    三人都被带到了武府前厅,在那里,墨云与毛老正坐着等候。狱卒们将三人押至墨云面前,让三人跪下,禀告之后便被墨云吩咐退了出去。

    墨云与毛老还是一副悠哉的样子,轻品香茗,并未急于问话。

    良久,狼爷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要杀要剐尽管说便是了!”

    闻言,墨云蔑视地笑了声道:“说是要杀还是要剐,以你们的罪行那自然是千刀万剐了。”

    “哼…”老鬼无望地说:“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动手便是!”

    “你们倒是表现得很硬气啊。”毛老不屑地说:“大人既然不急于杀你们,自然是你们暂时还有用处罢了。”

    “只要你们回答我的一些问题,我便可以向判官说情,给你们个痛快。”墨云道。

    “你以为我们会怕吗!”老鬼道。

    “知道你们不怕,但你们身旁的少年却不一定了…”

    听到此处,老鬼犹豫了起来,再观狼爷,则是始终低着头,杂乱的长发遮住了表情,不知做何感想。

    见此状,墨云没有急于逼问,反是先问话少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突来的问话,让听闻先前谈话而心慌不已的少狼一愣,然后慌张地回道:“我叫…叫张青言…”

    “张青言…倒是个不错的名字,谁给你取的名?”

    “是我母亲…”

    “你身旁之人可是你父亲?”墨云望了下狼爷。

    “…是…”

    “好…我再问你,你想不想死?”

    “我…”少狼欲言又止,看了看狼爷与老鬼,低下头微声道:“我不想死……”

    “哈哈哈……”墨云笑了,转而对狼爷与老鬼说:“毕竟正值人生中的大好年华,谁都不愿意死啊,你们应该都听到了,现在,决定他之生死的可就是你们了…哈…”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狼爷终于抬头,用干裂的嘴唇轻轻说道。

    墨云止笑,神情一改淡然,凝眉沉音,问道:“你们是如何通过天险守关的?”

    “守关常年无人敢犯,守备松懈,我们及其他数十伙队伍趁其不备,群起而攻,虽然代价不小,总能破关。”

    “你言及数十伙队伍,可是说不止你们一伙人闯入关内?”

    “是…”

    墨云皱眉,观狼爷神色道:“还有但书?”

    “但绝大部分人都死了…”

    “是因闯关战死?”

    “可以说有一半人马死于闯关,剩下一半人马中也只有我们与另外一只队伍逃了出来…”

    “逃?你们强闯守关可是与你口中所言‘逃’的原因有关?”

    狼爷点头道:“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会无辜闯关…”

    墨云不言,只是看着狼爷,等待下文。

    狼爷深吸了口气,回忆道:“卧龙山脉以北,就是我们马贼生活的荒漠,我们在那里都建有据点城寨,每次劫掠都跑至荒漠外的城镇和村落抢些物资便走,少有屠杀之事…”

    “这话听得刺耳…”毛老嘲讽道。

    墨云瞥了毛老一眼,毛老不再多言,狼爷也不在意,继续道:“但是突然有一段时间,不止我的队伍,还有其他寨头的人马,都开始躁动起来,每次去劫些资源,总会发生不小的冲突,原本那些逆来顺受的农民也开始出现大规模的反抗,我们劫掠也是懂得不竭泽而渔的道理,每次都会给农民留下足够生活与继续播种的粮食,并且保护他们不受其他人马的骚扰…这便是一切不寻常的开端…咳咳!咳咳……”

    说道此处,狼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随后一口暗红的血喷了出来,犹于被绑着双手,也不能擦拭。

    墨云见状,抬手用指发出几道气劲,沿狼爷胸前几处穴位打入,散了狼爷胸口的积郁之气,让他缓过气来。

    “我来继续说吧。”老鬼见狼爷模样,主动接下话语,顺着狼爷所言道:“在那之后,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不仅是与外部的,在队伍中也开始出现乱子,而且不单是我们这一伙人,其他的寨头间已经开始出现大规模的厮杀,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事既有异,想必你们也开始了调查吧。”

    “是有调查,但我们一群粗人,能有什么结果,倒是有件事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何事?”

    “就在异状出现前不久,天降星辰,夹带冥火,携灭世之势落在了荒漠之西,听闻在那里砸出了一个天坑,卷起无边沙尘,那附近的城寨全都遭了灭顶之灾,影响的范围几近千里。”

    “然而所谓的调查也到此为止了,我们虽未受到天灾,但就近的异状愈发严重起来,有些人开始出现疯狂之状,见人便砍…”说道这里,老鬼顿了下,然后缓缓道:“最恐怖之事还不止如此,那些疯了的人,竟是被砍杀之后还能行动,断其四肢后还扑腾着身子用嘴撕咬他人,唯有断其头颅才能彻底制止行动…”

    “被伤之人可有异状?”

    “那倒是没有,此症怕不是什么疾病…”

    “何以见得?”

    “我们看到了…”狼爷休息之后说道:“他人或许不能察觉,但我们曾有幸修习过一些道法,我们能看到,所有的疯狂之人都被一道不知是什么的黑丝控制着,只要黑丝离体,那些人就会真正死去,那黑丝像是什么生物般,一个人死去后,又进入另一个人体内,并且每杀死一人,便会壮大几分,到一定程度后又会一分为二,如此循环往复,其中恐怖不言而喻。”

    “这便是你们硬闯法界的原因?”

    “若不是更北处的城镇都有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会选择南下…”

    “好,我大致知晓是怎样的情形了,最后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墨云道:“你们是什么门派的弟子?”

    “哈哈…”狼爷与老鬼同时苦笑,随后狼爷道:“我们若是某个门派的弟子,怎么可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那你们的道法是从何修来?”毛老忍不住问。

    “这是某位素不相识的高人随意指点而来的”说到此,狼爷侧目看了看张青言,又说:“我们与那位高人有约,不能透露更多,想来大人问此事只是兴趣使然吧。”

    “哈哈哈,好吧,你们不愿说,我也不在意,就到此为止吧,来人!”墨云唤来手下,将堂下三人重新押回地牢中。

    三人被带走后,毛老对墨云问道:“大人可信方才他们所言?”

    “我想他们没有必要骗我们,何况这关系到那少年的生死,他们倒是对那少年看得很重要。”

    “若是他们说的是实话,这……”

    “我明白…这事只怕不一般,若不处理得当,不论法界还是玄界,都要遭到大难…”墨云与毛老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你去通知法门判官,将此事报之,还有对那两人的量刑也做些陈述吧,我则是告知门内,再让高层直接通报法门总坛。”

    “大人已有定见,毛老这便去办,告辞。”

    两人言毕,便各自办事去了……

    “嘎吱、嘎吱…”

    “虎子!这轮子少油了!”老头子叫道。

    “啊,早上忘记看轱辘了。”虎子憨憨地说。随后虎子让左边的老鱼头帮着赶马,从马车上下来,找了些橄榄油,追着马车给车轱辘上油。

    “真是个蠢蛋,哪有你这样给轮子上油的!”

    “那您总不能叫队伍停下了啊!”虎子回嘴道。

    “唉…”老头子还要说些什么,但转头想了想还是算了。

    “鸿飞啊,昨晚上你干什么去了?”老头子问坐在马车后板子上的鸿飞昨晚的事情。

    鸿飞并不打算隐瞒什么,一五一十地对老头子说起昨晚上的怪事儿了……

    就在这只车队行进的路线前不远处的大片丛林处,数千名衣着破烂、形似难民的人正在林中,或仰躺着,或倚靠着,身上血渍未干,四处尸体横陈,多则百,少则个,聚着团的,单独走的,散布周遭,皆是唇干舌燥,面如枯槁。

    再看林中树木,凡是能结果的,断了根,碎刀残尸列四方;凡是多流汁儿的,去了皮,杆上尽是吮牙印。

    “来人了!来人了!”一个瘦子从林外跑来,到一伙面色较他人算是不错的一队团伙前,大叫着。

    “哪里来人了!?”这伙人的头领站急忙起来问个仔细。

    “南边儿!南边儿道上!一伙车队!”

    “有多少人?”

    “不多!不多!就一两百人!”那瘦子十分高兴。

    “车队运的什么东西?若是金银财宝,对我们无用!”头领身旁的人站了起来问道。

    “是粮食和物资!看得清楚!”

    “有多少?”

    “一共十六车!”

    “哈哈哈!”这时候这伙人一共十三个,全部都站了起来,原来他们全都是从玄界冲过来的马贼的头领,现今遭难,都聚集在一起,共同谋求生路。

    “天无绝人之路啊!”这伙原本是头领的马贼们都显得十分激动。

    “哼!”最早站起来的那位,是这伙人临时推举出来的大首领,现在发话道:“要不是狼寨那伙王八蛋,冲关的时候躲在最后头,出来后又趁大伙儿疲惫,抢了马匹和物资,我们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大首领越说越气愤:“现在得了物资,待我们整顿休息后一定要追上那群狗娘养的,把那群贱种扒皮拆骨,以解心头之恨!”

    “大首领!”一旁的马贼说道:“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看弟兄们早已饿得无力,剩余不多的马匹早已拿去充饥,即是对手人少,但都是些有力气的饱汉,恐怕不好对付啊!”

    说完,大首领才冷静下来,环视四周,入眼处残的残,伤的伤,饿晕的更甚,能够正常战斗的人数却是十中一二。

    略微思索,大首领问报信的瘦子道:“车队大概还有多久到?”

    “怕是再过二三刻就到了!”

    大首领推开人群,跑到林边,正中是一条可供两车并行的道,道的另一边,却是个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连绵土坡,约莫五六米,土坡上面,树木稀松,不少可没人腰的野草遍布。

    “把还能动的人都召集起来!”大首领吩咐道,经过一番思考,大首领心中已有定见……

    “你确定你不是在做梦?”老头子在听了鸿飞的叙述后这么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鸿飞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吧,若你所言是真的,我们回去应该把这事儿上报给府主知道!”

    “这事儿为什么要告诉府主?估计府主听了只道我疯了,怕还把我给教训一顿!”

    “你是不懂!”老头子边驾着马车边说道:“在那偏远的小村里待久了,也没个人教你…”

    “我从小就跟爹娘下地干活,只知道镇上有个什么学校,却是没进去过。”

    “倘若你真遇到怪事儿,就得交府主来处理,平常人只道妖邪鬼怪,就叫些道士和尚去,却不知咱们的府主大人也是个修行人!”

    鸿飞闻言不解道:“什么修行人?”

    “就是要成神仙的人!”老头子煞有其事地说。

    “神仙!我知道,小时候听爹娘说世上曾有许多妖邪鬼怪吃人不吐骨头,然后有飞天遁地的神仙们降妖祛邪,一个个有大法力、大神通,能搬山移海!”

    “说你没念过书还真是无知!”老头子不屑地说。

    “我说错了吗?”鸿飞好奇地问。

    “倒也不是全错,世上确有你说的那样人,但还不是神仙!”

    “那神仙是什么样的?”

    “哈哈,你刚才说的那些人,和府主一样,都是修行人,都是要成神仙的人,但终究不是神仙,真正的神仙是……”

    话音未落,不觉间车队已经来到了一片树林的旁边,却突然从树林里杀出一群贼匪!老头子急忙下马,拽着鸿飞往车底下躲起。

    “什么人!敢来劫车!”武府的战士们虽然措手不及,但在慌乱中仍借着平时训练的默契和有素的身手与敌人厮杀起来,并且占有一定的上风。

    车队护卫的首领更是不俗,持一把长刀,御马抡圆,片刻间砍杀数十人而无伤。

    而贼匪这一边,虽个个精力不足,但在生死前、在一车车物资的诱惑下也是发出拼命的架势,力量被激发,这一刀下去也足以破肉断骨,致人死地。

    战况一时胶着,贼匪借着人多,围住武府人马,武府人马整理架势,抱团御敌,攻守兼备。这边悍不畏死,那边精强力猛,这边乱刀狂舞,那边艺高武强。

    死伤不断扩大,鲜血喷涌染红周围草树,贼匪几乎是以八九倍死伤来换武府一人。

    最后,武府人马还余五十,而周围的倒下的贼匪已有三百多人。

    双方站定对峙,贼匪还有两百人在,武府护卫首领浑身沾着血驾马到阵前,冷眼环视,他有信心带领队伍将眼前两百人全部杀死。

    正当他准备带队伍再开战局之时,却发现,不知觉中他们已被贼匪逼远了车队,两百贼匪就横挡在他们与物资车队之间。

    内心感觉不对,却一时难有反应,护卫首领提刀就杀,身后战士紧跟。

    却是,天降火箭雨。一旁斜坡上,埋伏着的一百多人射手队伍,持弓者不过五十来人,剩余的用火把、树枝、干草,统统点燃后从坡上扔下。

    再有一旁的树林中,那些个贼匪首领带着一小伙最有力的人从侧面封锁杀来。

    武府护卫装备精良,有人持盾可挡飞矢,就是真正射到身上,不是无护甲的地方也能弹开,最多受个皮肉伤。

    但是火矢又是不同,天干物燥,夹杂干草燃烧,战士们身上纷纷起火,惨叫不已。

    护卫首领这才发现脚下的地面上已是铺好了一层干草,只因一直骑在马上未曾察觉到。

    护卫首领惊觉不妙,急忙开路,遭到眼前两百贼人死命阻挡,左边高地上百人围住,占住地利,右边林密,马匹无法冲锋,更有凶悍的贼匪阻拦,身后便是火海。

    此时才是陷入死地,大势已去。

    无奈,护卫首领只能放弃身后战友,咬牙,借着战马强悍,独自一人在重围下开出血路。

    “别让他跑了!”贼匪的大统领高声喊道。

    与此同时,躲在马车底下的后勤人员:鸿飞、老头子、老鱼头及虎子等人,从车底缓缓爬出,抬头一看,贼匪们正拦在车队前方,背对他们身处之处,后方竟是无人理会。

    战马都被武府战士骑走,只余下拉着车的马匹。

    老头子招手示意,后勤组人员解开马拉车的缰绳和固件,准备骑马逃跑。

    “操你大爷的!哪个蠢货把绳子系这么紧!”老头子使劲儿扯着绳结,却忘了这绳子是他自己叫虎子系死些的。

    “老头子…”鸿飞在身后拍了拍他。

    “喊什么喊!还不来帮我把绳子解开!”老头子压低声音叫道。

    “恐怕来不及了…”鸿飞愣愣地说道。

    “什么?”老头子回头。

    只见那伙贼匪中,护卫统领长刀飞舞,周身之人触之即死,血肉横飞。

    但人力终有尽时,经历一段时间厮杀后,不论是人是马都已气力不足,加之变故横生对护卫统领的心理打击巨大,杀出重围时已经负伤累累。

    那伙贼匪追着护卫统领向着老头子的方向杀来,惊得老头子胆寒,叫了声快跑便不多言,只是用尽老骨头的力量逃跑。

    鸿飞也是跟着老头子一起跑,发现老头子跑得竟然比他这个年轻人还要快,又由于两人所在本是领头的马车,这下子变成鸿飞落到最后。

    听着身后马蹄声近,鸿飞也慌得不便敌我,只吓得心惊胆战,心想:“我要死啦!”

    惊觉一只手抓住后领子,鸿飞一下子被提了起来,放到马脖子上。

    鸿飞四肢乱舞,转头一看,才发觉是护卫统领,又看马后,是老头子在苦苦奔命,还有一群贼匪持刀追杀。

    逐渐地,战马飞驰,拉远了老头子,又见虎子和老鱼头等人,他们都是二人一马,由于骑的是拉货的马,速度不快,只是耐力十足。就这样,逐渐地超过了众人,他与护卫统领反超成了跑得最前之人。

    而贼匪这边,在快速解决了剩余的武府护卫后,大统领和其他小统领都夺了战马,一齐去追逃走的护卫统领了……

    黄昏降临,马也力竭,鸿飞受马背颠簸的呕吐不止,在马背上的护卫统领,顿感力乏气尽,长刀脱手,跌落马背。

    见到此状,鸿飞也从马上滑下,赶紧上前看护卫统领的状况。

    只见他全身浸红,护甲碎裂,一只箭射入左肩,大小腿和腰臂上许多刀伤,不停地渗出血来。

    鸿飞定了定神,站起来观察四周,并无茂密树林,稀松小丛,青色土坡,寻找来时方向,四处道口,马上没有注意,竟不知从哪个口子来。

    然而现在不能确定,鸿飞拖着护卫统领躲到一处小丛林旁,四处看看,寻找野生药草,再把马匹牵回,万幸护卫统领的伤口不深,简单止血后,鸿飞借着昏黄的余晖到四处道口查看。

    “看马蹄子的印记,是从右边第二条道来的。”鸿飞心道。

    顺着道口往回走,是悠长的小径,弯弯曲曲,鸿飞不敢走太远,探了一点距离,就回去了……

    夜幕降临,惨烈的战场处,焦尸上仍有余烟飘起。在一旁的土坡处,贼匪们升起了火。

    十六车的物资里有水有粮食,也有刀甲衣物,一场厮杀后,活下来能够行动的人不过几百,这些人先是吃得最饱,然后才是那些饿得无力的人。这些人中也非全部都有食物吃,而是那些首领的最熟识的旧部或者是参与行动的人的兄弟之类,前后加起来有一千多人。剩余残的、昏的还有近千人。这些人将被彻底抛弃,留在此地自生自灭。

    “可恶!还是跑了两个!”大统领愤愤道。

    “只怕他们去报信给最近的武府,叫人来围剿我们!”其他的小统领也担忧道。

    “尤其是我们在此地人生地不熟!”

    “就当前我们遇到的那些个武府人马,确实要比我们在荒漠中遇到的其他武府人马强,但主要是我们久疲无休,又无食物充饥,才叫损失了那么多人!”大统领道:“现在我们知道了对手的大概实力,心理有个底,今晚好好休整,明日带上物资出发,如果这里武府的人都是那样的实力,我们小心点儿,也能躲进法界深处,让他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