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考察检校医官处
石一凡将他的设想说了一下，姜仁奂与石春雷对视一眼，姜仁奂道：“石大夫，这个设想非常好，可是如何来实现这个设想，还请不吝赐教。”
“军医和医兵的招募，在各营、各总、哨建立医兵制，这是大将军该考虑的事，一凡可不敢越俎代疱。”石一凡可不想参合的太深，道：“对于如何进行战场救护，我倒是有些想法，等大将军的军医队组建完毕，我可以抽时间过来一趟。”
“好，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姜仁奂连说了三个好，手掌在桌子上一啪，站了起来，道：“今天你也走不了，晚上我请你吃饭。”说完不等石一凡拒绝就哈哈笑着出门而去。
下午，石一凡在李队长的陪同下，先是看了看伤兵的情况，与两位军医交流了这个伤兵的救治事宜，然后与年纪大些的军医一起，去参观战兵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石一凡要想拿出一个条陈出来，就要实地考察一下兵营军医的现状。
这位军医姓张，自我介绍叫张夏至，是大将军府的医官。石一凡心想张医官可能是夏至那天出生的吧。
石一凡在张军医和李队长的陪同下，先到了前锋豹营，在营门前李队长说明来意，卫兵通传进去，营将叶铁山一路小跑地出来，老远就喊开了：“可是小神医石大夫来了？”
三十来岁的叶铁山身高体壮，比石一凡高了不止一个头，怕不有两米多高，这位前锋营的营将不说战绩如何，就是这体形就让人叹为观之。
“不敢当，劳动叶将军亲自出来，石一凡荣幸之至。”石一凡仰头望着这位将军，没办法，这可是少有的让石一凡服气的角色，不光是体形巨大，从他的气息和步伐来看，绝对拥有上乘的武功，否则，光凭着一把子力气是当不了前锋营的营将的。
“石大夫请，张大夫请，”叶铁山引着两位大夫进了营门，石一凡简要地说了自己的意思，叶铁山就直接的带着他们到了前锋营的检校医官处。
叶铁山边走边说：“我们前锋营总共有十名军医，都是属于营属检校医官处，下属有六个把总，每个把总配一个医官，所以在营属医官处还有四个军医。”
检校医官处位于一处偏辟的院落，老远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还有人的**声。进了这处小院，这个味道就更大了。
腐臭加上脏乱，检校医官处给石一凡的印象十分恶劣。这还是院子外面，进了屋里，这里就更加让人无法直视。
小院里有五间屋子，有四间屋子住满了病人，还有一间应该是医官的住处。
五间屋子都进去看了一下，医官的住处就不说了，闻信出来迎接的检校医官不好意思的对石一凡道：“石大夫，我这条件不好，这个屋子里是我们四个军医的住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您看，”后面的话嗫嗫着说不出口。住人的屋子里除了四个铺位外，都被药架给占满了。
石一凡摇摇头，这样的条件且止是不好，是太不好。
病房里就更差了，两边的大通铺上，一个挨一个的挤着病员，几个军医模样的在里面给病人上药，哼哼声、**声，还有叫唤声，十分嘈杂。
病房里通风不好，气味难闻，没有一点防疫意识，石一凡的心情沉重，这就是大顺精锐军队的医官处？
随行的张医官见石一凡的脸色不好，跟还在道歉的检校医官打了个眼色，道：“袁医官，还是说说医治的情况吧。”
病房中的病人都是前锋营的兵士，有的是受伤，有的是生病，受伤的在一间屋子，人少些。其它三间屋子都是得了病的兵士。
“我们现在一共收治了四十二名伤病，其中伤员是十三名，三十九名病员。受伤的十三人中，金创伤有五例，其他的八人都是骨伤和扭伤。
病员的情况就复杂一些，得了伤寒的在头前的两间屋子，有二十六个人，还有十三人是其他的病。”
袁医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石一凡随着他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走了一趟，了解了一下每个病人的病情，还打开了一个伤员的伤处看了一下，然后告辞沉默着离开了前锋营。
石一凡不是军人，而且还是个外人，来到前锋营只是要了解目前军队里的医护情况，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可不受人欢迎。
接着又去了左翼晓骑营，这是全一色的骑兵部队，营区占地最大，有一个跑马场。晓骑营的营将潘文龙同样的是在营门接待了石一凡。
晓骑营是骑兵，光是军马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耗，也就有一支专业的马夫，更有一个三十人规模的兽医队。军马、马夫和兽医隶属于辅兵营，并不算晓骑营的编制，只是在训练和战时配属于晓骑营。平时的时候，则是各管各的。
石一凡不是兽医，当然不会去过问军马的事，晓骑营同样的配属了军医，与前锋营一样，也是十名军医，六个把总名下各一名军医，还有四个在营属检校医官处。
直接的到了医官处，这里与前锋营的情况大同小异，让石一凡没有一点高兴模样，只是在与潘文龙将军告别的时候，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脸。
在这样的军队里当兵，你只有祈祷一样，那就是不要受伤，难怪说冷兵器时代的军人宁可战死不愿受伤，还真是这个理。受了伤的，如果你的命大，在战场上捡了一条命，侥幸活下来了，轻伤没有影响战斗力，那还好说。受伤之后成了废人，那就是受的活罪，还不如死了的好。所以在战场上，一般重伤之人，也没有能力救治，都是被补刀队结束了生命，让他免受痛苦。
送到营属检校医官处的伤病兵士，都是伤情、病情严重的，在这里的存活率不高，据说有一半的人不会走出来。
李队长和张医官陪同石一凡看了两个营地的营属检校医官处，天也快黑了，于是李队长就提议今天至此为止，石一凡点点头，三个人回到了大将军营帐。
先去看了看伤兵的情况，有点发烧，伤口的引流管流了不少的红色液体，其他的还算正常，让张医官开了消炎之类的药，石一凡就不再消耗自己的药了。
看完了伤兵，李队长带着石一凡走到了一个雅致的小院，小院门口有卫兵把守，李队长与卫兵交流几句之后，石一凡就被请了进去。
出来迎接的是前锋营豹营营将叶铁山和左翼晓骑营营将潘文龙，这二位下午还和石一凡见过面呢。
在两位将军的后面，还有几个将军，叶铁山就一一的介绍：“这位是右翼飞龙营营将宁守志，这位是中军黑虎营营将袁敬亭，这位是后军熊营营将方贵安，这位是辎重营营将高安澜。”
石一凡一一的拱手：“见过宁将军，见过袁将军，见过方将军，见过高将军。”
大将军手下的将军们都来了啊，石一凡感觉这阵势够大的。
这边与将军们见过了面，石春雷站在门口招呼一起进去：“都进来吧，大将军等着呢。”
石一凡随同将军们进了餐厅，里面还有几个人，除了大将军姜仁奂之外，娄山军另一位副将李子佑也在，还有长史魏庆和，石春雷又给石一凡介绍了这两位。这是娄山军中的高层全部到齐了。
姜仁奂在小餐厅里的主位上坐下，石一凡作为唯一的客人，就坐在了大将军的身边。
一个大圆桌，坐了十一个人，丝毫不觉得挤，片刻之间二十几道菜就摆了上来。
三个卫兵在旁边倒酒，等酒倒满之后，姜仁奂开口道：“我说小神医啊，你在我的营地里看了半天，有什么感想啊？来，先喝一杯，我们边吃边说。”
大将军的话音一落就得到了轰然响应，大家一起举杯，哧溜一声就干了。
石一凡放下酒杯，环顾一下桌上的众位将军，将军们都是拿眼看着他，包括新认识的娄山军副将李子佑和长史魏庆和，也是用好奇的目光在看着他。
石一凡没有耽搁大家的时间：“大将军，各位将军，我在前锋营和晓骑营看了一下检校医官处，说实话，那里的情况让我非常不安，我没看过其他的营的情况，是不是与这两个营一样？”
石一凡的话让屋子里面的将军们都是沉默下来，显然，石一凡看到了很不好的事情，其他营的情况肯定是一样的，这不用说，可是又是怎样的事情让石一凡不高兴呢？
“还没到医官处，我在外面就闻到了非常难闻的气味，可能大家觉得没有什么，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但是我不认为这是正常的，要知道有好多的病是互相传染的，特别是在不干净的情况下更会如此。
进到了里面就让人无话可说，垃圾成堆，苍蝇成群，还有老鼠，这都是传染疾病的途径。如果有人得了疫病怎么办？很可怕。
病房里面就更加的脏乱，大通铺上人挨人的互相挤着，又不通风，里面臭气熏天，有的伤者伤口都化了脓。
我所说的都是不好的地方，大将军既然要我讲，我就讲一点真话，这就是我看到的，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军队的医馆。”
“军医和医兵的招募，在各营、各总、哨建立医兵制，这是大将军该考虑的事，一凡可不敢越俎代疱。”石一凡可不想参合的太深，道：“对于如何进行战场救护，我倒是有些想法，等大将军的军医队组建完毕，我可以抽时间过来一趟。”
“好，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姜仁奂连说了三个好，手掌在桌子上一啪，站了起来，道：“今天你也走不了，晚上我请你吃饭。”说完不等石一凡拒绝就哈哈笑着出门而去。
下午，石一凡在李队长的陪同下，先是看了看伤兵的情况，与两位军医交流了这个伤兵的救治事宜，然后与年纪大些的军医一起，去参观战兵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石一凡要想拿出一个条陈出来，就要实地考察一下兵营军医的现状。
这位军医姓张，自我介绍叫张夏至，是大将军府的医官。石一凡心想张医官可能是夏至那天出生的吧。
石一凡在张军医和李队长的陪同下，先到了前锋豹营，在营门前李队长说明来意，卫兵通传进去，营将叶铁山一路小跑地出来，老远就喊开了：“可是小神医石大夫来了？”
三十来岁的叶铁山身高体壮，比石一凡高了不止一个头，怕不有两米多高，这位前锋营的营将不说战绩如何，就是这体形就让人叹为观之。
“不敢当，劳动叶将军亲自出来，石一凡荣幸之至。”石一凡仰头望着这位将军，没办法，这可是少有的让石一凡服气的角色，不光是体形巨大，从他的气息和步伐来看，绝对拥有上乘的武功，否则，光凭着一把子力气是当不了前锋营的营将的。
“石大夫请，张大夫请，”叶铁山引着两位大夫进了营门，石一凡简要地说了自己的意思，叶铁山就直接的带着他们到了前锋营的检校医官处。
叶铁山边走边说：“我们前锋营总共有十名军医，都是属于营属检校医官处，下属有六个把总，每个把总配一个医官，所以在营属医官处还有四个军医。”
检校医官处位于一处偏辟的院落，老远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还有人的**声。进了这处小院，这个味道就更大了。
腐臭加上脏乱，检校医官处给石一凡的印象十分恶劣。这还是院子外面，进了屋里，这里就更加让人无法直视。
小院里有五间屋子，有四间屋子住满了病人，还有一间应该是医官的住处。
五间屋子都进去看了一下，医官的住处就不说了，闻信出来迎接的检校医官不好意思的对石一凡道：“石大夫，我这条件不好，这个屋子里是我们四个军医的住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您看，”后面的话嗫嗫着说不出口。住人的屋子里除了四个铺位外，都被药架给占满了。
石一凡摇摇头，这样的条件且止是不好，是太不好。
病房里就更差了，两边的大通铺上，一个挨一个的挤着病员，几个军医模样的在里面给病人上药，哼哼声、**声，还有叫唤声，十分嘈杂。
病房里通风不好，气味难闻，没有一点防疫意识，石一凡的心情沉重，这就是大顺精锐军队的医官处？
随行的张医官见石一凡的脸色不好，跟还在道歉的检校医官打了个眼色，道：“袁医官，还是说说医治的情况吧。”
病房中的病人都是前锋营的兵士，有的是受伤，有的是生病，受伤的在一间屋子，人少些。其它三间屋子都是得了病的兵士。
“我们现在一共收治了四十二名伤病，其中伤员是十三名，三十九名病员。受伤的十三人中，金创伤有五例，其他的八人都是骨伤和扭伤。
病员的情况就复杂一些，得了伤寒的在头前的两间屋子，有二十六个人，还有十三人是其他的病。”
袁医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石一凡随着他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走了一趟，了解了一下每个病人的病情，还打开了一个伤员的伤处看了一下，然后告辞沉默着离开了前锋营。
石一凡不是军人，而且还是个外人，来到前锋营只是要了解目前军队里的医护情况，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可不受人欢迎。
接着又去了左翼晓骑营，这是全一色的骑兵部队，营区占地最大，有一个跑马场。晓骑营的营将潘文龙同样的是在营门接待了石一凡。
晓骑营是骑兵，光是军马就是一个巨大的消耗，也就有一支专业的马夫，更有一个三十人规模的兽医队。军马、马夫和兽医隶属于辅兵营，并不算晓骑营的编制，只是在训练和战时配属于晓骑营。平时的时候，则是各管各的。
石一凡不是兽医，当然不会去过问军马的事，晓骑营同样的配属了军医，与前锋营一样，也是十名军医，六个把总名下各一名军医，还有四个在营属检校医官处。
直接的到了医官处，这里与前锋营的情况大同小异，让石一凡没有一点高兴模样，只是在与潘文龙将军告别的时候，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脸。
在这样的军队里当兵，你只有祈祷一样，那就是不要受伤，难怪说冷兵器时代的军人宁可战死不愿受伤，还真是这个理。受了伤的，如果你的命大，在战场上捡了一条命，侥幸活下来了，轻伤没有影响战斗力，那还好说。受伤之后成了废人，那就是受的活罪，还不如死了的好。所以在战场上，一般重伤之人，也没有能力救治，都是被补刀队结束了生命，让他免受痛苦。
送到营属检校医官处的伤病兵士，都是伤情、病情严重的，在这里的存活率不高，据说有一半的人不会走出来。
李队长和张医官陪同石一凡看了两个营地的营属检校医官处，天也快黑了，于是李队长就提议今天至此为止，石一凡点点头，三个人回到了大将军营帐。
先去看了看伤兵的情况，有点发烧，伤口的引流管流了不少的红色液体，其他的还算正常，让张医官开了消炎之类的药，石一凡就不再消耗自己的药了。
看完了伤兵，李队长带着石一凡走到了一个雅致的小院，小院门口有卫兵把守，李队长与卫兵交流几句之后，石一凡就被请了进去。
出来迎接的是前锋营豹营营将叶铁山和左翼晓骑营营将潘文龙，这二位下午还和石一凡见过面呢。
在两位将军的后面，还有几个将军，叶铁山就一一的介绍：“这位是右翼飞龙营营将宁守志，这位是中军黑虎营营将袁敬亭，这位是后军熊营营将方贵安，这位是辎重营营将高安澜。”
石一凡一一的拱手：“见过宁将军，见过袁将军，见过方将军，见过高将军。”
大将军手下的将军们都来了啊，石一凡感觉这阵势够大的。
这边与将军们见过了面，石春雷站在门口招呼一起进去：“都进来吧，大将军等着呢。”
石一凡随同将军们进了餐厅，里面还有几个人，除了大将军姜仁奂之外，娄山军另一位副将李子佑也在，还有长史魏庆和，石春雷又给石一凡介绍了这两位。这是娄山军中的高层全部到齐了。
姜仁奂在小餐厅里的主位上坐下，石一凡作为唯一的客人，就坐在了大将军的身边。
一个大圆桌，坐了十一个人，丝毫不觉得挤，片刻之间二十几道菜就摆了上来。
三个卫兵在旁边倒酒，等酒倒满之后，姜仁奂开口道：“我说小神医啊，你在我的营地里看了半天，有什么感想啊？来，先喝一杯，我们边吃边说。”
大将军的话音一落就得到了轰然响应，大家一起举杯，哧溜一声就干了。
石一凡放下酒杯，环顾一下桌上的众位将军，将军们都是拿眼看着他，包括新认识的娄山军副将李子佑和长史魏庆和，也是用好奇的目光在看着他。
石一凡没有耽搁大家的时间：“大将军，各位将军，我在前锋营和晓骑营看了一下检校医官处，说实话，那里的情况让我非常不安，我没看过其他的营的情况，是不是与这两个营一样？”
石一凡的话让屋子里面的将军们都是沉默下来，显然，石一凡看到了很不好的事情，其他营的情况肯定是一样的，这不用说，可是又是怎样的事情让石一凡不高兴呢？
“还没到医官处，我在外面就闻到了非常难闻的气味，可能大家觉得没有什么，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但是我不认为这是正常的，要知道有好多的病是互相传染的，特别是在不干净的情况下更会如此。
进到了里面就让人无话可说，垃圾成堆，苍蝇成群，还有老鼠，这都是传染疾病的途径。如果有人得了疫病怎么办？很可怕。
病房里面就更加的脏乱，大通铺上人挨人的互相挤着，又不通风，里面臭气熏天，有的伤者伤口都化了脓。
我所说的都是不好的地方，大将军既然要我讲，我就讲一点真话，这就是我看到的，让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军队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