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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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狂刀再现

    sat sep 17 11:12:52 cst 2016

    绿绮见秦空死于沈狂之手,花容大变,上前抱住秦空尸身,啼哭道:“你若肯听我言,早早与我归隐,怎会落得若此下场。”

    沈狂瞧见此景,已知这女子隶属秦空一伙,冷眼相向道:“沈某不杀妇孺,你若有心,可替此二子收尸。他时若有报仇之心,尽可来寻沈某。”

    绿绮擦净眼泪,讪笑道:“沈公子既杀我夫,何不斩草除根,我绿绮岂是畏死之人。”深情瞧了一眼秦空,又向柳盈兰道:“绿绮对不起宫主了!”猛然一掌拍向额头,缓缓倒于秦空身上。

    柳盈兰正为重山疗伤,身边一切已无暇顾及。倒是沈狂微微一叹,颇感动容,瞅了一眼地上几具尸身,冲秦空尸身拜道:“秦兄本高洁之士,何故为名利所困,以致于身死名裂。”吩咐顾物二人道:“你二人将他三人拖到城外好生掩埋吧。”

    他眼光锐利,早看出薛重山已是命悬一线,但既有柳盈兰就地为其医治,他便立于一旁守候,心头却思绪起伏:“我兄艺同神授,怎会遭此大挫?”想到秦空临死前所云,已将此间详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候了许久,终闻薛重山吐出一口浊气,沈狂目中一亮,上前询道:“重山兄觉得怎样?”

    却见薛重山摊开双手道:“我怎会两手无力,胸腹间聚不起半分真气?”摇了摇柳盈兰又道:“兰儿,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柳盈兰别过脸去,悄悄擦去眼中泪珠,强颜笑道:“重山哥哥莫要着急,眼下你重伤才愈,真气不听使唤也很平常呀。”

    薛重山呆了一呆,忽眉关紧缩,摇头道:“不对,若因伤重,不过是提气如负重担,可眼下我气海空空如也,分明内力全消!”

    沈狂闻听此言,目瞪口呆:“莫非我兄奇功尽丧?”上前掌探其背。

    薛重山急切道:“胜天你告我实情。”

    一旁柳盈兰连使眼色,沈狂长叹了一声道:“重山兄,你...你前时百脉俱断,真气早已涣散,如今你已...神功尽失。”

    薛重山稍稍一楞,苦笑道:“果然如我所料,想方贼掌力何其雄厚!”叹了口气,又道:“此辈假作格高,留我残命,想借秦空之手除我二人。如此阴险小人,可恨我再无余力除之。”想到百恨难消,嘴角搐动,吐出一口血来。

    一旁二人触目心惊,各自呼道:“重山兄!”“重山哥哥!”

    薛重山强支病体,起身强笑道:“我不碍事,却不知胜天因何到此,反倒救了我与兰儿。”

    沈狂目中大亮,随又扭捏道:“日前我与思妍...思妍定了婚期,本遣了镜心前来相请我兄。其后忽闻薛兄已不容于武林,这才带了行云一路追赶,终于在这荥阳碰着镜心。我三人一路打听,才知薛兄或在此地。”

    薛重山闻言一楞,随又笑道:“思妍英姿飒爽,正是你这狂徒良配。”

    沈狂叹道:“我早与思妍相商,你若肯来,这九省绿林会总盟主之职非你莫属,胜天愿为会中一护法,看那些江湖大侠能奈你何。只是有一事你须让我知晓...”

    薛重山猜到他心头所想,叹道:“胜天不必多问,日前江湖所传皆我所为。”

    沈狂身子一震,继而摇头道:“我却不信,你休拿此话瞒我。”

    薛重山咳嗽不止道:“若是真的,胜天当如何行事?”

    沈狂来回踱步,猛然睁眼道:“纵使你不告我因由,我亦信得过重山兄为人,眼下你既已坏了名头,胜天也不怕与天下人为敌。”

    薛重山笑道:“江湖尽皆视我如雠,独胜天以我为兄,单凭此等深情,薛某已万死难报。只是薛某堂堂丈夫,岂甘受人庇佑。”

    柳盈兰当初僵卧数载,全凭沈狂照料,知此二人最是交厚,可谓生死之交,再者她也并不怕事,不愿斯人独揽凶名,忙道:“胜天你莫要听他胡说,那些人都是盈兰所杀。”

    沈狂虎目一亮,微一冷笑道:“柳!宫!主!我兄本侠誉播于四海,已隐有江湖魁首之望,却不知道宫主因何处处作恶,反使我兄受累?”

    柳盈兰怎好说自己是因爱生怒,这才滥杀无辜,一时羞于启齿。

    却见薛重山瞥了柳盈兰臂上一眼,上前叹道:“唉,我果是不详之人,近者即遭不测,兰儿还疼么?”

    柳盈兰前时一颗芳心全扑在薛重山身上,本不在意,这时经他提起,这才察觉到臂上火辣辣的刺痛,微微一笑道:“不妨事,不过划了一道小口。”

    薛重山见她臂上血迹未干,心头大痛,呆立许久,这才长叹了一口气,似已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才道:“胜天莫要多问,为兄只求胜天日后莫要揭穿此事。”

    沈狂急道:“重山兄莫不是色令智昏,怎地如此行事?”他数年前便多闻离恨宫倒行逆施,其后更亲见柳盈兰,绿绮等人行事或虚伪,或霸道,对柳盈兰早就颇有微辞,是以此时说话倒是百无禁忌。

    薛重山苦笑道:“胜天既不应允,为兄只有跪下相求了。”言罢果有屈膝之势。

    沈狂扶住薛重山,猛一跺足道:“此事胜天不说便是!”

    薛重山露出欣慰之色,道:“却不知胜天婚期定在哪天?”

    沈狂这才初显笑意,道:“下月初八,我便可与思妍结为一体了。”

    薛重山微一点头道:“好好好,腊八佳节,正是个好日子。”目中忽生出不舍之情。

    柳盈兰见薛重山所谈皆是他事,似已忘了散功之痛,亦笑道:“思妍妹妹穿了嫁衣一定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