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 真君山下
那尚友拜在去了药庄以后，就没有离开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偶尔抓起来一些药材闻闻，到处指指点点，全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药庄不大，有十一名药师、二十四名学徒。其他药师开始并未把尚友拜当回事，甚至对其一些药理与说法感到可笑、不屑一顾。
然而当莫乾烨来到药庄，任命尚友拜为第十二名药师，并声明所有材料优先由其使用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但尚友拜毫无犹豫，先是以其独特手法练出了几批好药，让其他药师大为震惊，再是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其新奇理论之准确性，使得其他药师深深折服，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姜解与李张一，在醉音楼度过良宵以后，在梁城又闲逛了一日。临夜时，姜解提议再到醉音楼过夜，李张一却硬起性子坚决不去，姜解拿他没办法，找了一家不大不小之酒楼，吃喝谈天，顺便打听了一些大事时事。
次日，张良右带着尚友拜与与一名随从找到那家酒楼，坐了小半天，终于等到姜解与李张一下楼。声明来意、介绍相识之类姑且不提，五人即日便向吴城莫家出发。当莫东良去到真君山时，该五人早已到达了吴城莫家。
莫家之气派，丝毫不失达官权贵之风。仅一座府邸，便占地十余亩，亭台楼阁、屏廊山湖之类，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外人见之目不暇接，下人见之久久未能尽数，达官权贵所能有之之，莫家府邸几乎都包罗其中。
张良右是罹狐莫庞之养子，从小就表现出过人之智，深得莫庞欢喜。及至成人，张良右俨然就是莫庞之左臂右膀，莫家在梁城之生意全是靠张良右在运筹帷幄。到后来，张良右娶了梁城大势之女，莫庞潇洒地将梁城之生意都赠予了张良右，既得利益全归张良右所有，但张良右还是将每年生意所得之一半，以各种名义送还莫家。每当张良右回到莫家，莫家之人仍向其行主子之礼，无不恭敬客气。
莫府之内，张良右之大屋与莫东良相邻，旁边同样有着三间客厢，姜解、李张一、尚友拜正好一人一间，其随从与莫家相熟，另有住处。
莫东良托付给张良右之任务有二：一是带尚友拜到药庄，等候安排；二是尽力挽留姜解，不要让其过早离去。所以张良右到了莫家以后，几乎一天都没有闲着，爬山、戏水、游船、玩灯、喝花酒、观斗武、逛集市、听论道，各种乐趣各种享受，连李张一也乐得忘乎所以。
那尚友拜在去了药庄以后，就没有离开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偶尔抓起来一些药材闻闻，到处指指点点，全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药庄不大，有十一名药师、二十四名学徒。其他药师开始并未把尚友拜当回事，甚至对其一些药理与说法感到可笑、不屑一顾。然而当莫乾烨来到药庄，任命尚友拜为第十二名药师，并声明所有材料优先由其使用时，所有人都傻眼了。但尚友拜毫无犹豫，先是以其独特手法练出了几批好药，让其他药师大为震惊，再是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其新奇理论之准确性，使得其他药师深深折服，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而莫乾烨在处理完事务以后，跟张良右几人打过招呼，便又奔回巾沐圩了。在莫家之人，包括张良右等，几乎都不知道，莫东良在真君山上性命垂危。
真君山，在巾沐圩村之西南一千一百余里，在樊城之北六百三十余里。山高势陡，厚雪封巅。山下树木稀稀，沼泽广布，有瘴气及毒虫之害，不宜游。
莫东良三人行得不慢，到达真君山脚却是九日以后。盖因刘昭此子，在一次露宿夜间，一不小心突破到了练气四层之境，莫东良为保险起见，让其巩固了境界才再出发。
那刘昭，自突破境界以后，大感拳脚有力、心情舒畅，无论去到哪里都是嘴角微微扬起之样，可谓喜不自胜。在吃喝之问题上，因为徐涛懂得捕猎，每到差不多时候，刘昭总会催促不停。而在突破境界之后，刘昭就只是吃那带备之干粮，按其自己之说法，是：“修为高了，吃屎都是香的。满足！”
看到真君山，莫东良回过头来，笑着跟刘昭说：
“刘兄弟，前面是瘴气之地。虽然此间天冷，瘴气消了，但是瘴虫还在。以你炼气四层之境，被咬到也会很难受，可要当心了。”
刘昭听了，颇为认真地问：“瘴虫是什么东西？”
“那么，瘴气，刘兄弟知道吗？”
或许刘昭之品行是好坏兼有，但有一点，实在。只见刘昭未有如何思量，便坦然答道：
“听说过，不是很清楚。那又是什么？”
“《药王论症》有言：南方闷热之地，有雾有气，或腥风四射，或异香袭人，其名为瘴。”莫东良看了看二人，换上稍微平和之口吻，道：“据说，有一种恐怖之瘴气，名为瘴母，初起有金光放出，继而迸裂如彩练，香气逼人。人一碰上，即刻发病。”
“那么厉害！”刘昭惊道：“那我们来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莫东良轻笑，道：“是很危险，毕竟，比起瘴气，瘴虫更为可怕。”
“额！虫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刘兄弟有所不知道了。”说着，莫东良下了马，一步一步地往旁边踏实之处走去，说：“二位跟着我后边走吧，尽量不要踩错地方。”
“一般在瘴气之地，人畜不能久活。但有一些虫子，比如黄蜂、地龙、沼雀，不仅能经受瘴气侵害，还能在其体内储存瘴气之毒。当它们遇到危险时，比如被我们碰到，就会用瘴毒来攻击我们。”
刘昭有些难以置信，说：“等一下！莫大哥，地龙不就是蚯蚓吗？蚯蚓要攻击我，难道还要我趴地让它拱一下？”
如此认真一言，惹得莫东良哈哈大笑，缓缓道：“如果只是一条地龙，当然不用害怕，但如果漫山遍野都是瘴毒地龙，恐怕不止刘兄弟会有危险，连我也会有性命之扰。”
“好吧，我会小心的。”虽然不认为蚯蚓多了就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但一个辟谷修士尚且不敢掉以轻心，刘昭自然不会鲁莽乱来。
三人前后行着，渐行渐深，可见周围之积雪越来越少，仿佛所有冬雪都跑到了山巅之上。当终于见到山脚在七八丈以外了，三人身前连一棵树都没有，目之所及尽是杂草、枯草、泽地、臭泥。
刘昭狠狠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恶臭难顶，赶紧用手捏住鼻子，干呕起来。“呜哇！丢孽浪！臭死了！”
“刘兄弟，这些就是瘴气，还请尽量屏住呼吸。”
“哇丢！不是吧？”刘昭急忙换手捂住口鼻，模糊地问：“”吸了会怎样？”
“吸入瘴气，一日二日，毒在皮肤之间，可致头胀恶寒、腰背沉重；三日四日，毒在心胸，可致头痛胸满、项背如铸；五日七日，毒在脏府，可致腹胀难食、心骨烦痛；八日九日，病深可发，身死人亡。刘兄弟若不想那样，请一定要屏住呼吸，直至上山。”
“嗯嗯嗯！”
刘昭连连点头，在心里骂得连自己都不清楚在骂什么。刘昭知道，以其修为并不能屏息太久，唯一能做是尽量少些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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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涛闻不到臭味，不觉得有何异常，只看到莫东良脸色比平时凝重一些，却又轻车熟路地走着，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有惊无险地，三人走到了真正山脚之下。刘昭憋不住气，跳到一块大石头上面，使劲吸了一口气，才再跟着莫东良往山上走去。
那真君山之势，实在陡峭。走了不过四五十丈，徐涛便已开始手脚并用。再过三四十丈，连刘昭也不敢仅凭双脚去走了。又再上得七八十丈，就似在攀爬一面倾斜之破墙。
刘昭无意扭头看了看地面，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抬头向莫东良喊道：
“莫大哥，还要爬多高啊？”
“大约还有九里路。需要先作休息吗？”莫东良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了二人耳中。
“呸！”
刘昭往手掌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说：“休息就不用。我是有点担心，这山没遮没掩的，一踩错脚可能就直接掉地上了。好像比瘴气还要危险啊！”
“嗯，没错。”莫东良停下稍等二人上来，道：“因瘴毒与地势之故，真君山一直都是活物之禁区，连修士也进出不多。”
刘昭伸了伸腰，低头看了看徐涛，接话道：“也难怪嘛，这种破地方，给钱我也不来。”
“呵呵。”莫东良轻笑出声，继续往上爬，问：“刘兄弟不是正道者吗？怎么给钱也不来了？”
“嗐，来这种破地方，就算有人给钱又能有多少钱？”见到徐涛上来了，刘昭也跟着去，道：“再说了，来这里爬爬山而已，又不能提升修为，又没什么好玩，还可能丢了老命，给钱也来不过啊！”
莫东良摇了摇头，笑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刘兄弟，不妨去到山顶再说吧。”
“好吧！去就去吧！”刘昭再扭头看了看，终于说出了不愿说出之言：“莫大哥，如果徐涛掉下去摔死了，你还给不给我赏金的？”
闻言，徐涛惊愕，莫东良失笑。但接下来莫东良之言却让刘昭又惊又笑。
“你跟着我，只要能活着下山，至少可以得到一件上品灵器。”
“上品灵器？真的假的？”
莫东良悠悠答道：“千真万确。”
“这么说来，这地方也挺好的。”
刘昭说着，有些忘乎所以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那上品灵器已是囊中之物一般。其却不知道，即将付出多么沉重之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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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莫乾烨来到药庄，任命尚友拜为第十二名药师，并声明所有材料优先由其使用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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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姜解与李张一，在醉音楼度过良宵以后，在梁城又闲逛了一日。临夜时，姜解提议再到醉音楼过夜，李张一却硬起性子坚决不去，姜解拿他没办法，找了一家不大不小之酒楼，吃喝谈天，顺便打听了一些大事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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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东良托付给张良右之任务有二：一是带尚友拜到药庄，等候安排；二是尽力挽留姜解，不要让其过早离去。所以张良右到了莫家以后，几乎一天都没有闲着，爬山、戏水、游船、玩灯、喝花酒、观斗武、逛集市、听论道，各种乐趣各种享受，连李张一也乐得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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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兄弟，前面是瘴气之地。虽然此间天冷，瘴气消了，但是瘴虫还在。以你炼气四层之境，被咬到也会很难受，可要当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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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瘴气，刘兄弟知道吗？”
或许刘昭之品行是好坏兼有，但有一点，实在。只见刘昭未有如何思量，便坦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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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厉害！”刘昭惊道：“那我们来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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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狠狠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恶臭难顶，赶紧用手捏住鼻子，干呕起来。“呜哇！丢孽浪！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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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还有九里路。需要先作休息吗？”莫东良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了二人耳中。
“呸！”
刘昭往手掌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说：“休息就不用。我是有点担心，这山没遮没掩的，一踩错脚可能就直接掉地上了。好像比瘴气还要危险啊！”
“嗯，没错。”莫东良停下稍等二人上来，道：“因瘴毒与地势之故，真君山一直都是活物之禁区，连修士也进出不多。”
刘昭伸了伸腰，低头看了看徐涛，接话道：“也难怪嘛，这种破地方，给钱我也不来。”
“呵呵。”莫东良轻笑出声，继续往上爬，问：“刘兄弟不是正道者吗？怎么给钱也不来了？”
“嗐，来这种破地方，就算有人给钱又能有多少钱？”见到徐涛上来了，刘昭也跟着去，道：“再说了，来这里爬爬山而已，又不能提升修为，又没什么好玩，还可能丢了老命，给钱也来不过啊！”
莫东良摇了摇头，笑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刘兄弟，不妨去到山顶再说吧。”
“好吧！去就去吧！”刘昭再扭头看了看，终于说出了不愿说出之言：“莫大哥，如果徐涛掉下去摔死了，你还给不给我赏金的？”
闻言，徐涛惊愕，莫东良失笑。但接下来莫东良之言却让刘昭又惊又笑。
“你跟着我，只要能活着下山，至少可以得到一件上品灵器。”
“上品灵器？真的假的？”
莫东良悠悠答道：“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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