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章 十八亩庄
人之习惯总在不停转换，但在很多时候，人们却会害怕改变。
百姓有百姓之生活，修士有修士之神通。虽然寻常百姓与低阶修士都生活于同一片天地之间，但亘古以来都是百姓向往修士、修士向往真仙，从无修士将阵法用于百姓日常之说。
“贤弟，你的意思是……”隐约地，莫乾烨看到了巨大商机，但是一些画面太过匪夷所思，让其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想了想，缓缓问道：“我这么说吧，你看看对不对？以我为例，我是练气七层之境，但我想跟贤弟你刚才出手那样，快得连眼睛都看不清。这个，可以借助阵法做到吗？”
“如果有心为之，少主所言并非没有可能。不过小弟预料，那是一个摸索之过程，需要研究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有初步成果。”莫东良笑了笑，道：“小弟这个打算可能花费比较大，不知少主可不可以支持一下？”
“哈哈哈，说这么久，就是拿钱嘛！没问题！要多少？”莫乾烨说得豪爽，下一刻却有些懵了。
“每日三百块下品灵石。”
“每日三百块下品灵石？”
“每日三百块下品灵石。”莫东良笑笑，脸上终于有些不好意思。
寻常百姓之间，多以金银钱作为货币，一两金子价等于一百两银子，一两银子价等于一千文钱，普通人每个月开销大约是一两银子。而修士与百姓之间，货币既有用金银钱，也有用灵石，一块上品灵石价等于一百块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价等于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块下品灵石价等于六两银子。换言之，莫东良是每天都要五万四千人之口粮。
“我说贤弟，你这是要养多少个军队啊？”
以莫家之财力，资养一支万人军队不成问题，但若是五六万之军，恐怕也是入不敷出。所以当莫乾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还不能确定莫东良是否在开玩笑。
“非也、非也。少主，且听我一言。”莫东良略略收敛神色，认真道：“一块下品灵石之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能在瞬间释放出所有灵力，便足以重伤甚至击杀一位练气五层之修士。如果是中品灵石、上品灵石，那就是可以直接伤害辟谷修士与结丹修士之方法。正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既是杀人之法，也是防身之法，有人用它来攻击，自然会有人用它来防身。有人用它、需要它，就有生意可做了。”
一言，扣住了命门。
莫乾烨静静听着，双眼渐渐泛起了狂热之色。思量一阵，那眼中精芒毕露，向着莫东良道：
“我们不养军队，我们制造军备。”
“没错。”莫东良环视一周，见王麒、秦貂、刘昭都无乖张神色，暗暗点头，说：“兵家有胜败，商家有亏盈。如果我们能决定兵家之成败，必然能让兵家保护莫家久盈不亏，只要操持得当，莫家定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千秋鼎盛，左右江山。”
“哈哈哈哈，好一个千秋鼎盛、左右江山！”莫乾烨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大笑出来。“好！这件事我答应了，资金问题我来解决，贤弟尽管去办！越快越好！”
“多谢少主！”
“哈哈哈哈，贤弟不必客气！千秋鼎盛！左右江山！来！我们喝！王麒！秦貂！徐兄弟！刘兄弟！平叔！来！干杯！千秋鼎盛！左右江山！”
莫乾烨喝得开心，直至酒微酣、人微醺，仍不停地畅想着如何设厂置业、如何挑客兜售、如何打点门路，全然忘了问莫东良来访之第三个原因。
夜，无福无祸，安睡之人，无功无过。
次日，莫乾烨依然激动难捺，酒醒后即刻起来找了莫东良出门。隔壁徐涛与刘昭同睡一房，当莫东良出门时徐涛听到了响动，但见刘昭仍在酣睡，所以未有跟去。
屋外阳光正好，路上积雪悄然减少。路上行人与车马争喧比闹，声音远远传入房间，并不很大。刘昭安卧于高床软枕之上，瘫倒于暖铺轻帐之下，那微微邋遢之头发，散出一股泥土腥味，刘昭鼻头动了一下，不知闻到没闻到。
不知是哪个声音，撑开了一双眼皮，露出一对明目。那对明目瞥了瞥另一张床，见到徐涛正盘腿坐着。
“呜哇啊！爽！这人如果吃饱喝足呢，连睡觉都特别带劲儿！”
刘昭坐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大声说着。徐涛在那边睁了睁眼，并未接话。
“哎，徐涛，你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徐涛不知所指。
“就是你啊，那天莫大哥不是说吗，你只要按平常修炼那样调息运气，也是可以修炼的。你修到了没有？”
“没有。”
徐涛伸手摆动双腿耷拉在床边，两个脚套破了洞，露出小半个脚掌，红红黄黄白白，似乎毫无冷冻之色。刘昭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说：“不可能啊！莫大哥确实是这样说的，没理由不行的。你是不是没有修炼？”
“是。”
“你干嘛不练？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啊？”刘昭看着徐涛之无辜模样，气打不一处来。“我保护你只是三年而已！现在已经少了半个月！你知不知道？”
“知道。”
“我……”刘昭正欲破口大骂，忽然收住声，道：“好吧！你知道！那你现在想怎样？”
“我们去找徐老师傅。”
“那个叫徐清渠的吗？”
“嗯。”
“好吧，走！快点！”
说着，刘昭利索地跳下床去，不用如何动作便穿好了靴。站直身来，却见徐涛目光呆滞地坐在那里坐着，不由大怒。
“搞什么？还不快点！”
“我好像……”
“好像什么？是不是腿麻了？赶紧给我动两下！”
刘昭大步冲了过去，粗暴地抓起徐涛两条腿就往上掀。徐涛刚刚喊一声“啊”，两只脚丫已被大靴牢牢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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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则长，无书则短。当刘昭找到严端平并言明来意时，严端平正在会客楼后街仓库，忙着指点下人整理货物。那仓库大大满满，并无什么好看。因为严端平坚持自己带路，所以刘昭再怎么不耐烦，也须等其忙完才能动身。忙完那时，已是中午时分。
“徐公子、刘公子，对不起。生意重大，不能有差错，小的必须处理好。让两位久等了。”
刘昭笑笑，说：“没关系，等了一个时辰加两刻钟而已，不是很久。现在可以走没有？”
“有、有，可以。”严端平忙不迭道：“两位，请！”
刘昭也不客气，迈腿就走。
三人离开仓库往西边去。刘昭风风火火地样子，身后徐涛大步大步跟着，严端平则要小跑才能跟上，颇为狼狈。
“严管家，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我们过去顺便吃饭可不可以？”
“可、可以。”
“好。严管家，前面怎么走啊？”刘昭回头看了看，见二人都在七八尺外，不满道：“哎，你们怎么都这么慢？严管家你带路不是应该在前面带的吗？”
“是、是！”严端平跑快了一些，抢上前去，说：“前面就是裁庄。”
刘昭往前看去，只见一堵丈余高墙壁横亘在那，不少屋脊从后面高耸而起，可见是很多大屋俨然坐落。
“前面？那个大大的围屋吗？”
“没错。”严端平跑到路口率先左拐，不忘回头客气说道：“裁庄有十八亩地，里面裁缝漂染，外面整理存放。现在脚下的路，都是我们莫家的。”
“难怪一路都没见什么人。”刘昭早已发现左右屋舍门窗紧闭，门前尚有铜锁拴牢，不免感到奇怪。如此一来，就恍然了。稍稍再作留意，果然发现那些铜锁都是相同模样。
“不怕刘公子见笑。这些屋舍就是我们莫家的金库，是不许外人进来的，就算是莫家自己人，也不能随便进出。因为这里有巾沐圩的卫兵帮忙看守，我们都很放心。”严端平认真跑着，呼吸稍喘，忽想起些什么，认真提醒道：“对了，八大势力里面还有几个地方跟我们一样，二位公子如果见到，最好不要进去，不然会很麻烦的。”
刘昭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我们不会给莫家添麻烦的。”
“刘公子言重了。嘿，到了！”
说着，严端平快跑几步，走到一个高大门楼下，深吸一口气，不无自豪地说：
“徐公子、刘公子，这就是我们莫家裁庄！欢迎二位莅临参观指教！”
“行了，快找徐师傅。”
刘昭抬头扫了一眼门楼就转了进去入，徐涛淡淡看了严端平一眼，见其脸色有些讪讪，却听他强笑说道：“当然！当然！”
三人头上。那个石砌门楼高逾二丈，上油金漆，下铸莲座，方方正正，恢弘大气。门楼斗拱平实、翼角高翘，通体浮雕真龙九子戏练图，华美张扬而不失内蕴。门口中间简洁书有“裁庄”二字，笔墨浑厚，气魄不小。认真细看其讲究之处，可知莫家能有今日成就，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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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有百姓之生活，修士有修士之神通。虽然寻常百姓与低阶修士都生活于同一片天地之间，但亘古以来都是百姓向往修士、修士向往真仙，从无修士将阵法用于百姓日常之说。
“贤弟，你的意思是……”隐约地，莫乾烨看到了巨大商机，但是一些画面太过匪夷所思，让其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想了想，缓缓问道：“我这么说吧，你看看对不对？以我为例，我是练气七层之境，但我想跟贤弟你刚才出手那样，快得连眼睛都看不清。这个，可以借助阵法做到吗？”
“如果有心为之，少主所言并非没有可能。不过小弟预料，那是一个摸索之过程，需要研究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有初步成果。”莫东良笑了笑，道：“小弟这个打算可能花费比较大，不知少主可不可以支持一下？”
“哈哈哈，说这么久，就是拿钱嘛！没问题！要多少？”莫乾烨说得豪爽，下一刻却有些懵了。
“每日三百块下品灵石。”
“每日三百块下品灵石？”
“每日三百块下品灵石。”莫东良笑笑，脸上终于有些不好意思。
寻常百姓之间，多以金银钱作为货币，一两金子价等于一百两银子，一两银子价等于一千文钱，普通人每个月开销大约是一两银子。而修士与百姓之间，货币既有用金银钱，也有用灵石，一块上品灵石价等于一百块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价等于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块下品灵石价等于六两银子。换言之，莫东良是每天都要五万四千人之口粮。
“我说贤弟，你这是要养多少个军队啊？”
以莫家之财力，资养一支万人军队不成问题，但若是五六万之军，恐怕也是入不敷出。所以当莫乾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还不能确定莫东良是否在开玩笑。
“非也、非也。少主，且听我一言。”莫东良略略收敛神色，认真道：“一块下品灵石之灵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能在瞬间释放出所有灵力，便足以重伤甚至击杀一位练气五层之修士。如果是中品灵石、上品灵石，那就是可以直接伤害辟谷修士与结丹修士之方法。正所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既是杀人之法，也是防身之法，有人用它来攻击，自然会有人用它来防身。有人用它、需要它，就有生意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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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乾烨静静听着，双眼渐渐泛起了狂热之色。思量一阵，那眼中精芒毕露，向着莫东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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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好一个千秋鼎盛、左右江山！”莫乾烨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大笑出来。“好！这件事我答应了，资金问题我来解决，贤弟尽管去办！越快越好！”
“多谢少主！”
“哈哈哈哈，贤弟不必客气！千秋鼎盛！左右江山！来！我们喝！王麒！秦貂！徐兄弟！刘兄弟！平叔！来！干杯！千秋鼎盛！左右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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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坐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大声说着。徐涛在那边睁了睁眼，并未接话。
“哎，徐涛，你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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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子、刘公子，对不起。生意重大，不能有差错，小的必须处理好。让两位久等了。”
刘昭笑笑，说：“没关系，等了一个时辰加两刻钟而已，不是很久。现在可以走没有？”
“有、有，可以。”严端平忙不迭道：“两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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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
“好。严管家，前面怎么走啊？”刘昭回头看了看，见二人都在七八尺外，不满道：“哎，你们怎么都这么慢？严管家你带路不是应该在前面带的吗？”
“是、是！”严端平跑快了一些，抢上前去，说：“前面就是裁庄。”
刘昭往前看去，只见一堵丈余高墙壁横亘在那，不少屋脊从后面高耸而起，可见是很多大屋俨然坐落。
“前面？那个大大的围屋吗？”
“没错。”严端平跑到路口率先左拐，不忘回头客气说道：“裁庄有十八亩地，里面裁缝漂染，外面整理存放。现在脚下的路，都是我们莫家的。”
“难怪一路都没见什么人。”刘昭早已发现左右屋舍门窗紧闭，门前尚有铜锁拴牢，不免感到奇怪。如此一来，就恍然了。稍稍再作留意，果然发现那些铜锁都是相同模样。
“不怕刘公子见笑。这些屋舍就是我们莫家的金库，是不许外人进来的，就算是莫家自己人，也不能随便进出。因为这里有巾沐圩的卫兵帮忙看守，我们都很放心。”严端平认真跑着，呼吸稍喘，忽想起些什么，认真提醒道：“对了，八大势力里面还有几个地方跟我们一样，二位公子如果见到，最好不要进去，不然会很麻烦的。”
刘昭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我们不会给莫家添麻烦的。”
“刘公子言重了。嘿，到了！”
说着，严端平快跑几步，走到一个高大门楼下，深吸一口气，不无自豪地说：
“徐公子、刘公子，这就是我们莫家裁庄！欢迎二位莅临参观指教！”
“行了，快找徐师傅。”
刘昭抬头扫了一眼门楼就转了进去入，徐涛淡淡看了严端平一眼，见其脸色有些讪讪，却听他强笑说道：“当然！当然！”
三人头上。那个石砌门楼高逾二丈，上油金漆，下铸莲座，方方正正，恢弘大气。门楼斗拱平实、翼角高翘，通体浮雕真龙九子戏练图，华美张扬而不失内蕴。门口中间简洁书有“裁庄”二字，笔墨浑厚，气魄不小。认真细看其讲究之处，可知莫家能有今日成就，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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