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章 疯狂打算
有些事情，正常人做起来比疯子还要疯狂。
“仲仁执事他，好像回老榕村了。”说着，莫乾烨看向严端平，问：“平叔，前几天不是说仲仁执事有东西给我吗？那是什么？”
对于莫乾烨之品行，严端平早已见惯不怪。当着莫东良与客人面前，竟仍表现得如此马虎，严端平不免有些苦色，答：“回少主，那是一封密函，具体内容，小的也不清楚。”
莫乾烨想了一阵，目露恍然道：“哦，密函！王麒，你昨日不是给了我一封密函吗？放哪里？”
王麒咪咪笑着，似乎事不关己一般，说：“属下昨日是交到了少主手上，现在的话，估计在绾绾姑娘那里。属下这就去取回来吧！”
“哎呀！看看我！丢三落四地！”莫乾烨笑得坦然，脸上全无尴尬神色。“那王麒你辛苦一下，还有徐兄弟，你们两个一起去吧。事关重大，谨慎一点。”
“好。”王麒利索地站起，看向徐涛，说：“徐兄弟，走吧。”
徐涛在愕然之后，默默起身。王麒施礼告退，出门下楼。二人才意外发现，刘昭也跟了出来。
“刘兄弟不在里面陪酒，反而出来吹风，该不是担心我和徐兄弟，取不回一份函件吧？”王麒在前面悠悠走着，动作不大，速度不慢。整个楼梯里，除了话音以外，只有徐涛之脚步声。
“老王不要开玩笑了，莫少主身边的大红人，怎么会那么没用？”
刘昭双手背在身后，叉着腿下楼，一副大老爷模样。看到王麒眯眼回望，只是得意笑着。
“老王？”王麒冷笑一声：“呵呵，刘兄弟这种称呼习惯，是地痞流氓、泼皮赖子才会用的口吻吧？我还以为，刘兄弟是个有涵养之人。没想到、没想到！”
“老王！哈哈哈哈！老王！”刘昭念着笑着，未去接话，自顾自地哼唱了起来：“我有一条小鸡鸡，从来也不玩；但我整天笑眯眯，因为叫老王；老王老王笑眯眯，因为有鸡鸡；鸡鸡鸡鸡笑眯眯，老王小鸡鸡。”
王麒再次回望，认真问：“刘兄弟唱的是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地痞流氓，我干嘛要告诉你？”
王麒顿时不语。
三人走至正堂，下人们齐齐施礼称呼“王先生”、“徐公子”、“刘公子”。王麒不理不睬地走出门去，徐涛看了看后一声不吭地跟着，只有刘昭大方应道：“嗯，你们先忙吧，忙完好好放松一下。”
锦纶大道之上，夜里行人不多。那些身影稀稀拉拉错落着，仿佛昭示巾沐圩无论多么繁华也需有休息时刻。
“少主好像还没让刘兄弟把这里当自己家吧？”王麒说着，大步走向不远处之灯火。“但我看刘兄弟，好像已经把自己当成主人家了。真不客气！”
“嚯嚯，”刘昭夸张地笑了两声，“老王那样说，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主人家，让我反客为主了？”
“哼，刁蛮小人！”
面对刘昭之反唇相讥，王麒有些恼怒，径对徐涛说道：“徐兄弟，前面就到了，我们进去吧！”
刘昭口头赢了一仗，嘿嘿笑着，跟着进了春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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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看去，那春西苑似个寻常妓院，但用心还是可以发现不同。门外无云子、苑里无猥亵，灯火通明、处处高贵，言行拘礼、座座雅致，似真似幻，似实似虚。走入门、穿过廊、掀起帘，“王先生”之招呼声此起彼伏，王麒置若罔闻地走着。小半刻钟以后，终于应了一声：
“绾绾姑娘。”
那绾绾，额满满、脸尖尖，鼻高高、唇红红，两道眉毛不粗不细，一双明眸不淡不浓。一头长发，一件白袍，一个暖壶，凑在其身边，竟有一种莫名吸引之安宁。与之平眼相视，可见其心之清净，与之相向而立，可见俗世之矜贵。
绾绾站起身来，彬彬施了一礼，道：“妾身失礼，劳驾王先生了。”
话落、手合，礼施、步挪，信起、身拱，一封泥蜡信笺便到王麒手中，别无多话。
“王某在此谢过。”
王麒接过密件，即刻谢别离开，未有丝毫停留，仿佛在那春西苑里多待半时半刻都万分不愿。刘昭见了，故意提高声音，说：
“哎哟，老王，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很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啊？”
不远处两位女子正坐着说话，听到话语，饶有兴致地看着，不笑也不接话茬。那王麒更是默不作声地走着，看也不看，让刘昭大感没趣。
及至三人再回到锦轮大道，王麒忽然停下脚步，神色凛然地说：
“刘兄弟，我在这巾沐圩好歹算个人物。你在我面前，好好注意点分寸。”
“不注意会怎样？”
“想知道你就尽管试试。”
“那你是要我注意分寸还是不注意分寸？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王麒不发一言，阴沉走着。回到会客楼后，当即恭敬地将密函交给莫乾烨。
莫乾烨扫了一眼泥蜡，不无欣喜，凑近莫东良说：
“贤弟你看，这封蜡放那么多天还是一个样子，真耐用啊！”
“那是自然，”莫东良知其显摆之意，接着称道：“少主地位超然，人人都礼敬三分，少主之物自然不能是劣次之品。”
莫乾烨哈哈大笑，一边拆开函件，一边有意无意地端正身子，侧眼去看。
“哦？仲仁执事说他去闭关了。看来，徐兄弟如果要找那位荷香姑娘，只能找其他人指路了。”
莫乾烨随手将信函折起，放在桌沿。莫东良灵识一动，正要看那上面写了什么，信函之上突然窜起一道火苗。说时迟，那时快。莫东良在电光火石之间舒展了寒宫混渊羽扇，横在莫乾烨身前。
“嗉！”
火苗一闪即逝，并未燃成大火，但在座他人无不大吃一惊。待反应过来，都对莫东良反应速度之快感到骇然。
“多谢贤弟救护！”莫乾烨心中感动，不忘问道：“两年没见，贤弟身手这么犀利了，修为到什么境界？”
莫东良轻巧收回铁扇，淡淡一笑，说：“小弟一时紧张，以为那是暗器，让少主见笑了。目前还是辟谷之境。”
“什么话？无论这是不是暗器，贤弟能在紧急关头想到我，有这份心就够了。为兄铭记在心！”莫乾烨心中隐隐有些异样：辟谷之境么？
“少主是莫家之未来，我等保护好少主乃是应分。”莫东良转而说道：“当下，能否请少主，将密函摊开一看？”
“哦，这个，当然没问题。”莫乾烨有些犹豫说着，随即果断拿起信函，大方地舒展开来，不由一愣。纸上空空如也，无字迹笔墨，无烧焦烤痕，仿佛先前所见都不曾有过。
“少主不必担心，那是仲仁执事之神通罢了，并无恶意。以仲仁执事结丹之境，前去闭关并不出奇。毕竟当前时事不稳，须争取突破到元婴之境，才可以保住徐家度过难关。”
说此话者，不是旁人，正是王麒。其笑眯眯之淡定神色，真有几分看透玄机之模样。
闻言，莫乾烨想起信中所言，若有所思，道：“如果真像你说，恐怕仲仁执事是凶多吉少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元婴期修士，放眼整个吴犁国也不过二百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王麒说道：“仲仁执事是知道的，但是为了徐家，只能冒险一搏。之所以给少主致密函相告，成也好，不成也好，都有万全之策。属下唯有称赞，精神可嘉。”
“嗯，没错，精神可嘉。”莫乾烨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而对徐涛道：“徐兄弟，事情就这样吧，你看看打算何时去找老榕村人，先跟平叔说一声，平叔会安排人带你去的。但是有一点，不要泄露仲仁执事的行踪，连老榕村人也不能。知道吧？”
徐涛应道：“晚辈清楚，多谢莫少主成全！”
“不用客气，老榕村跟莫家都合作这么多年了，遇到这些事，我们都很难过，能帮就帮嘛。”坐了一晚上，莫乾烨认定徐涛并非能言善道之人，事情既已敲定，便说起了其它话头。
“平叔，必要时，你亲自带徐兄弟走一趟吧。”
“好的，少主！”
“贤弟，这次过来，不只是为庆贺我吧？”莫乾烨问。
莫东良笑说：“少主明鉴。小弟这次来，有三个原因。”
“哦？有没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
“第一是听闻莫家生意在近段时间有些阻滞，小弟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只要有少主在，就不会有问题，是小弟多心了。”
莫乾烨笑着摇了摇头，问：“第二呢？”
“第二是小弟物色了两位人才，其中一位是药师，名叫尚友拜，已经交待良右带回去了，打算交由少主安排。不知少主是否接纳？”
“哈哈哈！太好了！我的药庄人手正缺！贤弟！你这是一份厚礼啊！你放心吧，我过两天也要回去一趟，到时亲自安排。”莫乾烨豪爽地答应下来，紧接着就问：“另一位呢？是什么人才？”
“另一位是阵法大师。”莫东良神色不变，却说出让六人愕然之言：“小弟打算，将阵法之道，用于百姓之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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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仁执事他，好像回老榕村了。”说着，莫乾烨看向严端平，问：“平叔，前几天不是说仲仁执事有东西给我吗？那是什么？”
对于莫乾烨之品行，严端平早已见惯不怪。当着莫东良与客人面前，竟仍表现得如此马虎，严端平不免有些苦色，答：“回少主，那是一封密函，具体内容，小的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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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王麒利索地站起，看向徐涛，说：“徐兄弟，走吧。”
徐涛在愕然之后，默默起身。王麒施礼告退，出门下楼。二人才意外发现，刘昭也跟了出来。
“刘兄弟不在里面陪酒，反而出来吹风，该不是担心我和徐兄弟，取不回一份函件吧？”王麒在前面悠悠走着，动作不大，速度不慢。整个楼梯里，除了话音以外，只有徐涛之脚步声。
“老王不要开玩笑了，莫少主身边的大红人，怎么会那么没用？”
刘昭双手背在身后，叉着腿下楼，一副大老爷模样。看到王麒眯眼回望，只是得意笑着。
“老王？”王麒冷笑一声：“呵呵，刘兄弟这种称呼习惯，是地痞流氓、泼皮赖子才会用的口吻吧？我还以为，刘兄弟是个有涵养之人。没想到、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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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麒再次回望，认真问：“刘兄弟唱的是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地痞流氓，我干嘛要告诉你？”
王麒顿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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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刘昭夸张地笑了两声，“老王那样说，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主人家，让我反客为主了？”
“哼，刁蛮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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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姑娘。”
那绾绾，额满满、脸尖尖，鼻高高、唇红红，两道眉毛不粗不细，一双明眸不淡不浓。一头长发，一件白袍，一个暖壶，凑在其身边，竟有一种莫名吸引之安宁。与之平眼相视，可见其心之清净，与之相向而立，可见俗世之矜贵。
绾绾站起身来，彬彬施了一礼，道：“妾身失礼，劳驾王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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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麒不发一言，阴沉走着。回到会客楼后，当即恭敬地将密函交给莫乾烨。
莫乾烨扫了一眼泥蜡，不无欣喜，凑近莫东良说：
“贤弟你看，这封蜡放那么多天还是一个样子，真耐用啊！”
“那是自然，”莫东良知其显摆之意，接着称道：“少主地位超然，人人都礼敬三分，少主之物自然不能是劣次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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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贤弟救护！”莫乾烨心中感动，不忘问道：“两年没见，贤弟身手这么犀利了，修为到什么境界？”
莫东良轻巧收回铁扇，淡淡一笑，说：“小弟一时紧张，以为那是暗器，让少主见笑了。目前还是辟谷之境。”
“什么话？无论这是不是暗器，贤弟能在紧急关头想到我，有这份心就够了。为兄铭记在心！”莫乾烨心中隐隐有些异样：辟谷之境么？
“少主是莫家之未来，我等保护好少主乃是应分。”莫东良转而说道：“当下，能否请少主，将密函摊开一看？”
“哦，这个，当然没问题。”莫乾烨有些犹豫说着，随即果断拿起信函，大方地舒展开来，不由一愣。纸上空空如也，无字迹笔墨，无烧焦烤痕，仿佛先前所见都不曾有过。
“少主不必担心，那是仲仁执事之神通罢了，并无恶意。以仲仁执事结丹之境，前去闭关并不出奇。毕竟当前时事不稳，须争取突破到元婴之境，才可以保住徐家度过难关。”
说此话者，不是旁人，正是王麒。其笑眯眯之淡定神色，真有几分看透玄机之模样。
闻言，莫乾烨想起信中所言，若有所思，道：“如果真像你说，恐怕仲仁执事是凶多吉少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元婴期修士，放眼整个吴犁国也不过二百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王麒说道：“仲仁执事是知道的，但是为了徐家，只能冒险一搏。之所以给少主致密函相告，成也好，不成也好，都有万全之策。属下唯有称赞，精神可嘉。”
“嗯，没错，精神可嘉。”莫乾烨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而对徐涛道：“徐兄弟，事情就这样吧，你看看打算何时去找老榕村人，先跟平叔说一声，平叔会安排人带你去的。但是有一点，不要泄露仲仁执事的行踪，连老榕村人也不能。知道吧？”
徐涛应道：“晚辈清楚，多谢莫少主成全！”
“不用客气，老榕村跟莫家都合作这么多年了，遇到这些事，我们都很难过，能帮就帮嘛。”坐了一晚上，莫乾烨认定徐涛并非能言善道之人，事情既已敲定，便说起了其它话头。
“平叔，必要时，你亲自带徐兄弟走一趟吧。”
“好的，少主！”
“贤弟，这次过来，不只是为庆贺我吧？”莫乾烨问。
莫东良笑说：“少主明鉴。小弟这次来，有三个原因。”
“哦？有没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
“第一是听闻莫家生意在近段时间有些阻滞，小弟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只要有少主在，就不会有问题，是小弟多心了。”
莫乾烨笑着摇了摇头，问：“第二呢？”
“第二是小弟物色了两位人才，其中一位是药师，名叫尚友拜，已经交待良右带回去了，打算交由少主安排。不知少主是否接纳？”
“哈哈哈！太好了！我的药庄人手正缺！贤弟！你这是一份厚礼啊！你放心吧，我过两天也要回去一趟，到时亲自安排。”莫乾烨豪爽地答应下来，紧接着就问：“另一位呢？是什么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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