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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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驱逐恶敌

    wed aug 19 16:46:50 cst 2015

    游东天、姜河图在低空,一脚踏在僵硬的拂尘丝上。两侧为席、舒两人。一时间,这四大弟子――两个在天,两个在地,同步发出击招,杀去强敌。天虚云急速荡起拂尘上下摆,似波浪拍击。挡住低空处才出半步的游、江两人。游东天忙道:“师弟,急退!”被迫急流猛退。

    席易展、舒鸿则赶在天虚云左右策击拂尘之前,各驭次兵直刺其左肋右胸。暗猜:‘天虚云要么急退,要么急跳半空,否则离不开双武庄!’。因正有大弟子卢广良用手牵制住了拂尘而当面杀上。

    但却出他们所料,只见天陡地往后腾起,恰躲过了两支次兵。登时又横转身体,将拂尘卷聚,有如卷麻花糖!卢广良慌忙抽开那握住拂尘之剑。却与游东天、姜河图两个师弟一块,提剑复去腾转将停地的天虚云。

    距离稍远,未及,天虚云已出单腿着地,若钉钉之稳,一站牢实。立刻缩回拂尘,双掌掌心在腹前,上下合住拂尘柄,顿时反向搓转。只见那卷如麻绳的丝线瞬间伸散开来,宛若一绽放花朵,亦有花蕊,可惜暗黑的很。亦名莲云盛放。

    卢广良三师兄弟当下被挡停,急步而退,以避刺来的莲蕊。出剑的时间都来不及。但有席易展、舒鸿由莲云两侧刺剑杀上,再逼退天虚云两步。

    紧接着三四下:搅剑、挑剑、云剑、崩剑追攻。却看天虚云又退数步间,抓牢拂尘,迅速运开那拂尘莲云倒向杀去回席易展、舒鸿。此刻这莲云仿佛一把反撑之伞,回速甚凶,威力不容小瞧。

    两人紧急纵出退步,却在退间,各出次兵招‘以退为进’。席易展这时怒道:“拿命来!”两次兵一头一肋夹击天虚云。

    这下,他再躲闪不得,匆匆弃掉丈拂尘,却忙以左、右空掌拽死两次兵,运尽力抵住!情况却更不妙了,眼前数尺之距,卢广良等三大弟子同时喝声‘哼!’出剑冲杀来。

    这下,天虚云只能松开次兵,再后跃了一大步,在脱身逃时道:“今日你人多势众,此账将来再算!”望山门夺路去了。

    五大弟子没有谁追赶。转身看回身后的落缨,光着膀子,身上扎满细针,却还是没动静。针灸无任何起效之状。自然,那郎中的话在钟姑娘脑中滚转,这让她净往坏处想。显出惶恐不安之态,如焚火在摧心。但仍撑开一道希望之盾,保护这里。两面形成一好一坏的对立,同在心底,互相撕扯,那种折磨,有几人可知。

    卢广良五人走过来。他关切问道:“钟姑娘,落缨为何会这般昏迷状?针灸似乎并无作用。”钟姑娘消极的低声把落缨的情况说清。卢广良难以置信道:“被功力侵入体内,闻所未闻!妙手高郎医尚在庄内,不如请他一试医治?”

    她点头不语,拔下了针,容颜一无表情,可动作很快。游东天二话不问,转身一背扛起落缨,向后山石室急去。卢广良吩咐舒鸿领余下弟子收拾烂场。就剩三百余人数,人人心志近乎懊丧。

    钟姑娘和其余大弟子经那德武厅屋子边,曲折走过凝心房与数间房子,在穿行过练武场边的几棵榕树。再走一会,前方十来丈的密麻草丛中,曲径通幽,便到藏剑那石室门外。石门大敞开,见几滩血渍,众人微一吃惊。戒着心走入门中。石壁不平,凹凸长棱,被火光照的狰狞。

    卢广良暗想:“前些时候,梁关、栾天顺两弟兄已背着褚丙先来此地。若无望门三狼说话不虚……”到了石室尽头,一众惊愕住。

    油光下,眼前那光整的三尺高剑台上,沾着半凝固将干的鲜血。四个岩石剑架原本摆放神木与水、陨坠、黑阎剑、钧怡剑四把神兵。现已成空架子。一滩血迹,老旧石壁,遍地乱象,呈现残败之景。

    已在石室尽头,却不见人踪影。一众猜必有暗道。自善卿寒离开双武庄后。此间石室只有沈师傅、苏浪两人可进。其他人须获得准许方可进入。因此,这几位大弟子根本不知道是否有暗道。这一石室能站下四五十来人,不宽敞但也不是很小。

    卢广良对众师弟道:“定有他路走出此石室,先喊两声,若无回应再找机关。易展,你来喊声。”他吼道:“苏师傅!师娘――”吼上几次,回音震石室,欲塌不塌的。

    钟姑娘在游东天身后,紧盯落缨,希望这几声能把他喊醒,但只是幻想。声尽,一众静声屏息,似可听到落针声。

    须臾,仍未有声回应。卢广良便让那数位师弟摸找机关,指头剑柄各种敲击石壁,哪里都磕磕碰碰。一会,忽一声音从地下传上来道:“是不是席师弟?”

    席易展听声回道:“栾师兄,是我。还有卢大师兄等人,我们如何下去?落缨兄弟得需急切救治。”栾天顺一头不解:正是落缨救了他们,不过一会功夫,如何他便要急救?

    听他说道:“我从下方打开入口。机关在剑台小石梯处,勿要站在上面。”片刻,轻轻的‘隆隆’声音,那五级四尺宽的石梯缓缓撤退,离远剑台,空出三尺见方之口。

    下方亦有台阶,栾天顺踏足上来。脸色不怎么好,忧虑之状。见游东天背着犹如死状的落缨,不免关问半句。

    卢广良说道:“此事容后再讲。速带落缨去给高郎医看看。”栾天顺道:“行。林师弟在暗道下等着。梁师兄留我们两个守道,以防万一。自己背着褚师弟到后山去了。游师弟,且先下去。”他比游东天大上三岁,壮年之人。

    游东天点了头道:“钟姑娘,你先走下去。”她却道:“我要在后面看着阿离。游大哥,你先走。”游东天无奈只得先下。暗道就五尺余高,钟姑娘尚需低着头走,游东天的辛苦可想而知。

    卢广良趁此忙问他那栾师弟道:“这台面之血怎一回事?门外室内都有。”栾天顺垂着摇头道:“是周尘师伯,他已遇害。为孽子善卿寒所下毒手!林师弟和师傅最先到此,是他们藏在暗道中听见此事。”卢广良勃然道:“善卿寒!与他同是师兄弟为耻!既然先到,为何不请师伯同走?”

    栾天顺低沉道:“师傅也劝师伯一同走,但他不愿。林师弟说,师伯失去武功后,深知九把神兵是一祸端。迟早会让能者居之,或引火烧身。这次就是个例子。石室里剩下最后一把陨坠剑,若师傅带走,只恐善卿寒不甘罢休――其实我们并不知道是善卿寒来抢剑,林师弟说了才知――为防万一,周师伯便和它留在石室,用剑诱住善卿寒,不让他穷凶追杀我们。”

    卢广良哀叹不已,因说道:“师伯舍生取义,令我等忏愧。他老人家是否已入土安息?”栾天顺点头道:“师傅已命梁师兄葬于后山。”卢广良又道:“现在庄内上下皆残乱不堪,两位师傅也一重伤一被擒。重整双武庄之任,都落在我等大弟子肩上。此刻更需我等齐心协力,听候苏师傅安排,再合众人之力救出师傅。而后!!讨伐结仇之派,立威天下,恢复双武庄往昔之盛!”一通激励。

    栾天顺道:“大师兄所言鼓舞人心。现即刻下去,叫师傅回庄。我想,双武庄已没有任何事物值得那几派再次杀回。”姜河图这时道:“我等先面见师傅,再作商议不迟。就此处空谈无益。”

    席易展道:“三师兄,并非一点无益。只是耽搁了些时候。”卢广良道:“休得言语相斗,我等这就去见苏师傅。”他、栾天顺、姜河图、席易展、广旭源、左丘梧五人下去暗道。

    钟姑娘等人先走在密道。里边油光昏黄而暗,道壁不平,一阵人风带动火影摇晃,像走进了一条怪物之路。

    少焉,路前丈余有一人,是林牧森。他讶异道:“钟姑娘――这是落缨兄弟,游师兄,怎么一回事?”这里变得宽阔、明亮了一些,似个山洞,可站下十来人。对面石壁却有四个暗道门口。

    游东天说道:“此事一会再讲。有四个道口,往哪个走?”林牧森指着右起第二个道:“那个洞口。我们先走,后面还有栾师兄带路。”边说边走在前,入了道口,脚下之路蜿蜒几度,岔口数个,无人带难得走出正路。

    几刻时候。眼前不远,一口亮光直进前面的道门。看见一地断枝残草,是先来的人清理长在山口的草枝。一出此道,正是训诫山后半山腰处。

    放眼眺望,连绵山峦绣红成画,哪里有心观赏?直跟着林牧森往蜿蜒的山路走下。几间大小木房建在山麓,列成一排,没有院墙。一主房前的弟子见人来,匆进屋里告知师傅苏浪。

    苏师傅自从被吴望击成重伤时,拼死一搏以爆甲诀败了吴望起,右臂三月内不能大使劲力。否则必因此成顽疾,伴随终生。这是高风郎医给他的警意。

    因此沈师傅才命弟子带他先逃,不让他斗敌。而沈师傅被抓走之事令他捶胸顿足,悲伤欲绝。沈夫人对此噩耗更是昏厥过去,女儿沈艳琴及余下几个女弟子亦悲痛不已。

    苏师傅当时正望着昏在病榻上的褚丙。脑里愁绪万缕,压力极沉。时候刚过申时。一听进来的弟子报告:“师傅,东天二师兄背着一人来此,还跟来钟姑娘。”

    他急忙出去门外,高郎医、梁关随后。游东天此时已背着落缨到房前,见苏浪就道:“苏师傅,高郎医,落缨被功力反噬至晕,性命垂危。须得立刻救他!”苏师傅,高风忙道:“速速入屋!”让开路给游东天。

    这些声音传到另一屋子,正在烧饭的邵姑娘、面色凌乱的钱芊芊、焦姑娘、秋琦姑娘、沈艳琴及数个女子第的耳里。

    邵姑娘立时交过手中活儿,与这几位姑娘匆急出门。正见游东天背着个光膀子的人进了屋内,一眼看出钟姑娘紧跟其后。五人这就去往木屋。

    入内转右进了隔屋。即见落缨被放躺在褚丙对面墙壁边的板床上。褚丙身体敷上几贴的膏药。这屋子摆设甚是简单,仅有板榻和桌椅,一些书本。

    这里一眼就看遍。趁高郎医在忙着给落缨诊断问询钟姑娘时。五弟子邵思拉过游东天,诉出一番担忧之情。

    焦姑娘却是没有见到杨傲雨,心里忐忑不安。顾及钟姑娘的忧愁神情,未加问半句。这几位女子可谓心沉冷渊。红颜候君伴,愿未已,思量长天际,折得片世憔悴陨,无悔如初。钱姑娘则到钟姑娘身旁,细声关切。但钟姑娘摇头不语,示意稍后细说,极是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