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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天虚云斗三狼 突杀回马枪

    wed aug 19 00:32:45 cst 2015

    散云、碎云各自收招回望,那人从远处走来,两人却也高声回道:“云天人!神木与水被隐罗狱趁乱夺去。斗胆请下一罪!”那云天人忽加快脚步,却犹如流云之悠。散云道:“云天人,散云也在此请罪。但先让我两宰杀这三狼,陪葬积云!”

    那人听见噩耗,再心一惊,快步到擂台之上,低头望着积云满身鲜血。镇镇深吸一口气,却是大大的怒气。

    此人为聚流云一派之主,天虚云。刀形横眉,眼如狐狸,其余无奇。六尺身干,浅黄儒裙,黑边云纹,但披黑色拂尘。年纪四十余,但那束发的整洁、容貌的俊秀,让人看起来只像二十多岁之人。只有经过年月履历所锤煅出的气场骗不来人。

    野狼不去理会散云的话,血手指着天虚云问道:“你不是与善卿寒、连宇、冷墓四人强占天裂山那块石头?应该正在炼化石头功力,为何到此?唔,我来猜猜看!都在天裂山是假。趁你们派爪牙联手来杀沈翊时,你与其他几个头子正在抢其仅剩的神兵陨坠。但现在你空手来这里,是被谁抢去了陨坠?其他头子又去了哪里!你到这里,是否也要抢夺神木与水?来迟了!”乱猜一通!

    这沾血手,指指挑衅,分明是在下生死状。可天虚云只微怒道:“嚣张!”随即抄来炭黑大拂尘,一挥从背后飘洒出去,没有多于动作。

    刹时在低空聚作一竿粗棍,笔直拍下野狼。尽管力沉势急,那野狼却无躲开之意。瞬间举手交错成叉高过头,当正接招。‘卟’一声,架住在拂尘的中间段。拍得他双脚踏碎石质台面,却无丝毫弯腰曲脚,极是强硬!忽然又双拳摊成掌,反手抓住拂尘。

    荒狼、丧狼见机,疾驰跳步,杀去天虚云。一旁的散云、碎云按理应接下两狼的硬拳钢爪,可是无动于衷。

    只见天虚云倏地弹跳起半空,野狼想将其扯下,但一才运劲。天云却突然运动拂尘之尾,向下倒杀回野狼的背部,击势如若流星。顷刻击进野狼的背,穿到腹前,应声而亡!

    野狼自以为抓死了那拂尘,就不能再动变招。死于不了解敌手。那天虚云拂尘丝尾,皆穿缀了如发之细的绣花针!再运以功力击去,轻易刺透身面。

    低空的天虚云见荒狼、丧狼一番短促错愕,便再拽动拂尘,拖来野狼尸首快速砸向左边的荒狼。让他一把闪了开,野狼尸首随之脱离拂尘,掉下擂台。

    天虚云在落地间,又已挥开拂尘棍打去丧狼,其怔怔一跳,向一侧闪过,哪里还敢接招!如野狼那般逞强。突然转身,跳下擂台就逃。

    荒狼见之,也要撒腿。天虚云早已备好了招,一罗拂尘网抛向他,只因他离得近。这网速毕竟有点慢,被他一个忙命的急速扑身,跳出网圈,滚下擂台。

    碎云大跨数步厉道:“还想逃!”急向此狼甩去拂尘之绳,缠住颈脖一把后拖。只见荒狼的身体猛然抽起。正此瞬息,天虚云化网成棍紧随击出,直抡其后脑勺,打得够狠毒,霎时身亡。就丧狼带着擂下那二十余手下,狼狈逃了。擂台一番乱战,于时结束!

    双武庄那十余大弟子遭游魂附身,不可动,不能讲话!眼看着自己师傅被隐罗狱当面掳去,却无可奈何。仅有悲愤满腔,以耳听完擂台乱战。心中发誓,必定除了隐罗狱!否则枉费为人子弟。

    聚流云此前与他们没有旧仇老怨,并无杀灭之意。但恶事已经发展至此,由不得聚流云不斩草除根。或者让这些大弟子移仇转恨。于是,天虚云一主二人向擂下走去。这段路期间,碎云、散云把那野狼所问的问题再提了一遍。

    原来,聚流云、归影、天髓、隐罗狱这四派之主,确在播州西南天裂山下的至刚泉石边,炼化石头内的诡怪功力。试图将那些奇妙之功变为已有,但是一远离石头便无作用,虽如此,仍‘孜孜不倦’。

    不过,也只得试用兵老者所留遗字上述说的方法:集七剑之刚。切开刚石,割作小块随身而带。正巧又遇双武庄日渐颓败,可是有几把神兵藏于这庄内。便议定各派属员去双武庄夺剑。就命随从回去通知心腹之人,定点会合。落缨就此交恶于他们。

    至于为何只有天虚云一人出现在擂台,是因其手中无一把神兵。冷墓有若芒,连宇佩风怨,善卿寒有黑阎,却因私心强切至刚泉石而折断。亦想再夺陨坠,宝物不嫌多。

    故此,善卿寒比天虚云早一步劫去陨坠走了,还曾想也抢过神木与水。但暗中见墨兵利刃死了,势单力孤,只得走人。七把剑总有天会集在一处。剩下天虚云翻双武庄个遍,也没见到陨坠的影子。是被善卿寒撒谎忽悠了。就才去的擂台。

    说天虚云走到大弟子卢广良前,盯上片刻才说道:“眼还能动。给你两个生死选择,一是,从此之后,双武庄与聚流云所有仇怨,一笔勾销!算是还清现在所欠我之人情。况且,还有隐罗狱、天髓、归影三个仇派要偿还。若同意,便上下动眼睛。”

    看着卢广良眼睛上下移动,他只能如此。又道:“第二条想必你也清楚,无须再说。望你遵守此无字之约。”废话不多,再暗命散云去一间书屋里拿来几本书、碎云扛回积云尸首,离开双武庄。

    却在此地留下一片狼藉不堪的残景:血污、死人、破碎擂台及不知何时能自行解开的众弟子。十余大弟子,心境独惨,悲怆之极。

    聚流云三恶才走,众双武庄弟子眼睛突然发亮。见落缨、钟姑娘于上山门一侧的隐蔽处匆忙出来。

    方才,无望门三狼进入双武庄之前,落缨两人就已到。可说是前后脚跟相继来。藏在密处,想救沈师傅与众弟子却没有能力救的无奈,折磨落缨那颗正气之心。

    最是沈师傅被掳走那片刻,心里难受之极,忍得脸色都变了一个样,恶煞杀伐。若非钟姑娘拽紧了他,已豁出去了。

    两人身心哀沉,走至众弟子中。正在大弟子卢广良面前。他一见到落缨两人,心情复杂交织:是喜是怒又是疑,恨不能马上开口说话。落缨不能使功力,只有给钟姑娘一一解开十余大弟子,再让他们中几个去解了众师弟。

    梁关一能动了,立刻跑去擂台边,试着救醒褚丙以及一开始就倒在擂台上的数位师弟,栾天顺随后到,褚丙重伤难醒,濒死之状。几个师弟却是断气了,梁关悲痛不能自制。广旭源等几个去解救众人了。

    剩五六大弟子在和落缨说事。卢广良缓过身劲,先就质问道:“钟姑娘、落缨小兄弟,你们似乎知道双武庄发生大事。否则,怎会来得如此及时?躲在一处,又为何不出来解救我等。师傅又岂会被隐罗狱抓走!”一些弟子围了过来,被他喝去收拾残局。

    落缨说道:“卢大哥,让我把事简述一遍,你再责骂不迟……”将从隐罗狱赶来开始,到现在双武庄,简单讲上一遍。卢广良听毕,恍然明白了解,落缨他始终都在关心双武庄的安危。可还是怪落缨不派人星夜兼程赶来告知危情。

    却突然,前面正收拾的一群弟子放下手中活,愣愣避开,让出一条道。场面瞬间安静如黑夜,落缨回头视之,乃是天虚云!

    他一人从上山门那走来,手里拂尘聚作一柄丈长偃月刀,很是霸道。原来,聚流云出双武庄后,碎云以猜测的语气告诉天虚云,钧怡剑大有可能回到双武庄,毕竟在临近双武庄时,揍了落缨一番。所以有此推测。此时,当真是难逃此劫。

    天虚云对那群弟子厉色道:“双武庄一众,休得插手此事!”慎重告诫。提刀狂步奔去落缨,果然无一弟子出道拦他。

    情状生变!落缨转身不搭一话,怒抿着嘴。迅速伸手背后,掏出利剑,一步大冲去!钟姑娘顿时怔住,都来不及做出反应抓住他。只见落缨顷刻横剑额头上,直直接下天虚云的高劈拂尘偃月刀。若闪躲,又不知天虚云出何诡招。

    落缨猛个腿弯,双手一麻,险的震落手中剑。沉吼一声‘哈!’不假思索,倏地大运内力,勉强撑住手中剑不掉!

    运力挑开那‘偃月刀’。顿觉头脑不妙,却也猛速直起杀势:一步蝶跃间,利剑于上劈下天虚云门面,整一动作堪称神速,不知比以前快了多少!掠出了飞影。

    天虚云还未回拂尘,短片心震,霎间本能缩回身,却已被钧怡剑划破右大腿。心惊下匆匆跳步向后,并同步向落缨的头斩下一刀。这一斩,半空中的身子都弯得像鞠躬,力道浑重!

    看落缨,已无法在意这些强悍,速开剑气,望上猛速扫出一剑,只听一声‘呲’,斩断天虚云下劈而来的伪劣偃月刀尾处。霎间,拂尘成万缕丝线,落洒地上、及落缨的身上。

    天虚云跳跃后退间使力过猛,却无受力之处,着地时往后踉跄了数步,自感极是狼狈。暗惊这落缨哪里来的劲力!竟能劈断由自己内力运使的拂尘。怒视落缨,见他还是举剑左上之势,一动未动。

    落缨本不该运用内力,又,一用便是趋向极致――担忧砍不断天虚云的拂尘――立马站着昏了去。所幸身体维持住微妙平衡,不致倒了下去。

    钟姑娘惊恐喊道:“你们这些大弟子,快去救下阿离!他出事了……”斥声极显忧焚,赶到落缨身后。

    卢广良马上道:“四位师弟,立刻救回落缨!”率四个次兵大弟子,一齐护去落缨身前,列开一线。周边众弟子让出地来。广旭源、贾禾则在落缨左右。

    天虚云正将出招拂尘‘纤绳’,欲把落缨缠住掳走。看五大弟子当前挡住,当时缩回了招,严色道“让你们别插手管此闲事!”见钟姑娘在落缨身旁,放倒他,再往自己挎包里搜罗一番。

    卢广良怒道:“你来我双武庄夺剑杀人,行盗匪之事!如何成的闲事!方才为隐罗狱所制,此时岂能再让你为非作歹!”两边相去丈多。天虚云一言不讲,心里是已怒不可消,不讲信用。

    伸五指握住拂尘嵌线处,随之运力,只见拂尘丝渐渐变成五条鞭。先前被落缨斩掉一截,鞭有些显短。约近六尺长,在五大弟子眼前飘飘扭扭。卢广良告诫道:“拂尘五分流,犹如多腿之怪物,一鞭可敌一人,诸位师弟切要当心!”五人遂即化出次兵。

    游东天道:“我攻其项上头!”姜河图:“击其右身!”席易展:“打废敌腿!”舒鸿:“我打他娘左手边!”他是暴躁脾性,所以化出次兵不甚稳定,随时可消。曾因此被次兵反噬,庆幸熟练掌握化消之法。管人够行。

    天虚云左右快速甩动手,策开五鞭各自抽向那五大弟子。灵活之度仿佛五人所甩,目标极是明确。卢广良处在中间。

    瞧鞭来,刹那左斜身,立剑跨偏一步,再而出剑,特意打在鞭尾两三尺处。让丝鞭顺势缠到剑上,试着牵制天虚云。同一时,游东天,姜河图纵起低空以避过、席易展,舒鸿则向外侧纵身躲之。突然间,拂尘五鞭绷硬如指粗钢条,卢广良手中剑被反制了,彼此僵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