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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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针灸体内之功 奔赴双武庄

    mon aug 17 16:41:30 cst 2015

    钟姑娘是惊讶道:“要扎全身!不会的罢。光是想都让人头皮发麻。我尽管没被扎过。一定很――阿离,我不是吓你。没事,忍忍就会过去。”心情全好了!

    先生道:“其实不痛,微有麻痹胀刺之感。也不是全身上针,是一条经脉上数根不等。少侠,卸了包袱利剑随我来。”

    落缨应声拿下包袱,再解下绑着剑鞘的布带,把剑交给钟姑娘拿好。她说道:“有什么事就喊我。”落缨点头问郎中道:“先生,针灸大概需要多久。”先生道:“只需半个时辰,往后再加长时候。”他就走一小屋里,落缨随后。

    钟姑娘在外头煞有耐心。药店里随意走走,瞧瞧草药名,闻闻刺鼻的草药味。难免想起那些负伤受苦的日子,还有生死不明的雪星姐一干人。

    虽尽是不快之事,但她并不为此而多愁善感、悲天悯人,却是令她更有决心面对下一刻的未知境况,坚毅才是最好的后盾。比此更慰心的是,有落缨在。

    等和他到了双武庄,求以援助,再往隐罗狱救人。落缨是她心底那片天地间的支柱。但话虽如此,她多少总有些担忧的情绪在。心思百变,钟姑娘忽然就亮出钧怡剑,细细观看,刃缘有些细小凹口,并非完全整齐。剑身没有擦拭洁净,还有干枯血渍在。

    不久后,先生出来。钟姑娘忙上前问道:“先生,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他?”先生道:“可以。姑娘,你与那位少侠是不是夫妻俩?”她脑袋瓜子已习惯这样的话,笑说道:“您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一溜烟就进了屋子。那先生暗里说:“真个机灵古怪……”

    钟姑娘入屋,见落缨正儿八经、挺腰庄坐在四方小凳上。一块薄布掩在大腿,膀子光着。围他转来一圈,清闲悠然。落缨却是莫名的脸面发热。他四肢、身前,后、脸都扎了白又细的银针,或长或短,粗细各有,不一而全。

    她转到他面前,看着他那脸,神色显现出微微异常,盯得愈加紧了,突然严厉道:“阿离,感觉你脸在发红,你在想什么啊!”

    落缨少有的口吃道:“你,我……脸红……这个场面,你一个劲转着我看,打量个遍。我还没问你想干嘛。别动这些针。”扎得他在心里有了阴影。

    钟姑娘道:“我知道痛,不动。你以为我是小雨哥。其实,这些针――痛不痛?看得我心里发毛,一根两根还能忍受!”落缨说道:“不痛。像被蚂蚁咬上一口。只在扎中穴脉时,皮肉里有一点点不受控制的麻痹,可以说难受。”

    钟姑娘又问道:“扎针也有一会了,你有什么感受。身体里面那些外来功力有没有变化?”落缨回道:“它们都跟我的功气融合一块,所以,没什么感受。就是被针扎的地方,有些发热感。那先生说是,正在疏解非自身之功力。”钟姑娘‘哦’了一声,很干脆。

    落缨接着说道:“小伶,这样医治耗时太长,我们还要抓紧时候赶到双武庄。我想,先拜托那位先生写下这针灸方法。之后在去双武庄的路上,就白天赶路,天黑扎针。”

    钟姑娘放话道:“你敢让我扎我就扎!”这话好像有阵总是扎不准位置的意思。落缨无奈道:“有何不敢!只是,习惯就好了。你只帮我扎背后、脸上。其他地方我自己‘行刑’。”

    钟姑娘邪恶道:“行!下不去手,我再给你扎。”落缨忽然耐人寻味的口气说:“小伶――”钟姑娘反问一句‘什么’他立即又改口道:“你现在到我背后,看看能不能记住那些针扎的位置。到明天下手可以准一点。”

    钟姑娘忍住不笑这句有着冷幽默口气的话。顺来一个凳子坐到落缨后面,将剑横放腿上,银子丢地下。于是,又开始聊起来了。

    直到那先生进屋,才知拔针时候到了。钟姑娘拿起银子到大堂候着。须臾人出来。清了费用,落缨问那先生道:“先生,可否劳您写一本小册子给我,有关刚才我所针灸的穴位。我们还要赶路――”

    他断话道:“方才已备好,及所需银针。晓得少侠有急事待办,不能久居,因有此一举。只须付清银针一账便好。”落缨深谢,多给些银子送与郎中。先生再叮嘱一句:“少侠须得牢记,针灸之时,不可运功力。”再谢了后,便拜以告别。

    第二天,落缨两人把郎中所写的针灸方法,看了多遍。针灸手法,针入几分,穴脉位置等都记熟。夜色来临,在一馆内点燃数支蜡烛,围着烛火中心。落缨坐定。

    钟姑娘正三指掐针柄,心惊胆颤烧过针。没把握说道:“阿离,忍着一点……”落缨做齐了一切心理准备说道:“尽管扎!”

    钟姑娘便开刺,入了皮肤,再旋动针身,一点点刺入背肉。虽是已极尽温柔,但扎成一针,也是费了不少神气,唯恐一针再针也不对位置。

    落缨褒意道:“觉得你扎,比起那先生让我更安心一些。”钟姑娘笑道:“我收下你的夸赞。这是你第二次扎针,多少都有一点点习惯了。要是昨天,你绝不敢让我给你扎。就算敢!也一定没有现在这个好感觉。”

    落缨说道:“那会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钟姑娘得意忘形道:“而且,所谓牡丹花下死,做什么鬼都愿意。我知道缘由,暂且自傲一回,是因为我,你甘愿被扎。是不是这个心态?”

    “嘿,差不多就这个意思。真想知道你脸皮是如何练成,够厚一层。”钟姑娘一听,认真扎下,快速取出,弄得他急痛一抖,她再道:“你的皮原来也很厚,扎不进,只好拔了!”

    落缨硬气说道:“彼此彼此。”钟姑娘竟再说:“我要再仔细扎扎,看看到底有多么厚!”落缨连忙道:“我的厚……小伶,你扎好了就去休息,针我自己取出。明天就到双武庄,但愿没发生什么事。”

    “嗯,我一会要是还没入睡,就过来给你拔针。到双武庄时,万一有什么坏事发生,你别掺和进去,好不好?我担心你一旦晕倒,就再也起不来。”语气显得稍沉。

    “知道了。也看当时情况,能不打就不打,而且可以用次兵。别想太多,好好睡觉了。”少焉,钟姑娘扎好他脸上的针,说“好了,我出去了。”随即平步出门。

    剩下的针,落缨以不敢用力的姿态,却也硬着头皮扎进。总算迎来第二针,很像,总是那么折磨人。连续上了几针,胆才厚了。

    晨光似乎败给了黑夜,姗姗来迟。卯时过半,就匆匆奔往双武庄。落缨猜测,在他们寻医之时拖延了时候,今日本可早在双武庄。那三派真是要攻杀去,或昨天已发生,不然,必定在今日之内。

    却距双武庄尚有十余里地时,在那条常走之路上,快马擦肩过几个粗布衣路人,并无特别之处,普通得很,就像农夫。

    掠过了,忽然一阵急暴恶风从背后扑杀来。落缨这才心疑猛回头,已被那阵恶风袭中。后背一阵闷压冲击,顿时翻身落马,往前滚了数圈也停不下来。竟不知何时呕出了血。正滚到路边。

    心慌眼迷蒙的的半昏之状,找去钟姑娘那匹马。却隐隐见她由前面正快速跑来,一把抓住他肩膀衣服――落缨又是一番熟悉,情景再生之感――用力拖开了个身位。

    顷刻间,一人就撑扇斩过那位置,扇子划过落缨的脚底。这人没把落缨斩断,复而大怒起扇,向钟姑娘运力挥开,又是起一股暴恶之风。

    落缨已恢复视线。双手匆急撑地,刹那运功挺起上身在钟姑娘前头。替她挡下杀风‘阿离!’钟姑娘撕心一喊。落缨又再吐血一次,但有功力护着,伤不比第一次重,只就后退时被钟姑娘抵住。也无力奋起反击。因险况所逼,方才运功时,体内那三股功力所引发的不适之感,他竟感觉不到。

    张口怒啸道:“风合!”吼得颈脖间血管浮出。右手后曲欲拿剑,大怒握牢剑柄,荡开知域。猛觉钟姑娘欲将舍命保护自己,忽有大惊骇!

    却听一声:“小妮子,速速殉情!”话落,只见落缨一左后脚迅速下扫,把钟姑娘扫倒在地。当刻就被身后打来的一铁棍,正击后背。所幸被没抄出的剑挡住部分杀力。

    可棍劲甚猛,抽得落缨直飞去风合右侧。暴怒之下,竟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就趁此间快速出剑,劈去风合右身面。却被他仓促躲开,闪到了路间。落缨身体已大伤,这一剑劈了落空,并不意外的扑倒地上,右臂先着地,擦破肩皮。

    路间的风合提扇将杀去。转瞬就见钟姑娘此刻奇速掠来,运劲抱起落缨在腰间,夺开来路,急速跃步往来路狂逃而去。风合在后穷追不舍,但只他一人,别个脚下不快。可是,钟姑娘抱着落缨穷跑,毕竟太重,速度大大减慢。

    风合眼看追上,厉色道:“两只小鸳鸯,今日要能再逃,算你们有本领!”差几尺之距。被横抱的落缨忙说道:“小伶,转开急弯,把我抛向低空对准他。你别跑太远。”语气甚弱。忙化出次兵。

    钟姑娘想不到他将要何为,可也往右跨步急转。抱起他已经很吃力,根本不能抛得动他。只能带他一并跃起,同时转身向着风合。松开落缨在近一丈之高的低空,他迅速驭次兵朝下弹击风合一腿。

    这连贯动作,一气呵成。风合疾步止住,惊见一东西瞬息飞向自己的腿,赶忙起扇来护。却也被击穿,伤到大腿!抬头又见,落缨恶猛杀下。

    他使出连决式:摧枯折腐、众星无主、山塌地崩、朽木梁柱四式,先攻其小腿,突而往上头,继以回击双腿,再行次兵划杀。

    几下剑招就摧烂风合手中铁扇。连退时却退步偏迟,左腿被落缨重重刺到,其余细伤二三,均为次兵所击。风合那心猛然惊恐,从未有过的恐怖之感!见落缨紧追攻杀的势头难停,急忙纵身后跃数丈。方得以逃开落缨的流杀剑式。暗惊之余,怪自己低估了他。

    却看落缨才住剑,登时脑昏眼一黑。便垂垂将倒,钟姑娘正到他身侧,恐慌中一肩膀扛起落缨,转身就猛逃,那脚步拼命之甚!

    她尽上极限之速、身子之气力,掠影狂跃。脚步过处,尘起轻杨,已在数十丈开外,拐弯便不见了人影。风合瞧之,叹她速度惊人,这时一无法追及。心中又大恨落缨。后面卷燃、枯者、隐罗狱、聚流云才来。

    风合正色道:“离落缨此人意志强悍,净出奇招,杀伐灵活百变。也不知如何吸收了那数股功力,竟安然无恙!他若不除,我等或遭其所灭!”一眼瞪去积云,忌恨着他不该移动枯者之功,让落缨得了枯者近半功力、卷燃一些功力、还有积云自身些许功力。

    积云微怒道:“事已至此,大眼瞪我何用!那日不过是想诱开那姓离小辈!”枯者严正道:“夺剑才是你积云之本意。休得胡言推脱!”积云怒道:“剑在何处?休要血口喷人!”甩身走开。秦广王道:“我们是为双武庄一事而来!诸位,剑在双武庄:神木与水、陨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