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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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多劫多难双武庄

    mon aug 17 16:45:47 cst 2015

    以钟姑娘的轻功,他们就如何肯定落缨两人没有先到双武庄,而在临近双武庄之地偷袭两人?原是落缨两个彼此的爱慕厚意被他们抓了眼里,料定钟姑娘不会撇下昏迷的落缨,独自赶往双武庄。通常女人没有男人的那番重情义心思,必然要救醒落缨才作打算。因此隐罗狱等那四派便有此一出。

    钟姑娘挑一小路,扛着在晕的落缨,拼死狂奔数里地。近得一小村外,已逃得她气力透支。没法停住步子,踉跄着直接扑往地上,摔的甚狠。落缨掉滚在前数尺,她慌忙匍匐到旁边,狼狈之甚。喊上几声,又摇了数下,愣是弄醒不来。

    她心里、脸上瞬间悲恐万状。瘫坐在地上,抱过落缨的头,愣愣发呆。不由想起患难之事:先是他引走那些功力救了自己;现在又是因为自己而致昏迷,三番两次不要命的舍身挽救,次次是死里逃生,可始终免不了劫难。

    又听过那先生说的最坏情况,回想落缨刚才几近疯狂的杀剑,是强行运功打出的几招。这下唯恐落缨难再醒过来。钟姑娘一想越多,失去理智,伤心至落泪。无声的哭,好一会不能停,悲惨的容貌令人心绞。

    须臾,一村人见状,于心不忍,过来关切问她发生了何事。她忽然一惊,发慌的口气道:“我要救人,针灸。大叔,快去双武庄叫沈师傅逃走――不行,现在已经来不及……”所有危急之事,脱口而出。

    大叔猜测她是恐慌过渡。遂再关切道:“那,姑娘是否需要帮助什么……我可以帮你抬着人去看郎中。”钟姑娘消沉道:“大叔,不用帮忙,多谢你。”

    此时,没人能帮得到她。情绪急剧转变,擦干泪,连忙解开落缨的包袱,找出银针。再翻动他,解去上衣,扶好坐正。可一松开手,他又倒下另一侧。

    忙喊回那大叔,帮着扶扶。一针下去,落缨身体瞬间一抖,诱得钟姑娘激动一看,可是并没有醒来,心底重新再失落。第二针,仍是一抖。第三、四……一针一抖,但依旧垂头闭目。直至扎好落缨上身所需要扎的穴脉,已经是发抖不停,仿佛癫痫病人。

    钟姑娘正卷起裤脚要扎腿下,那大叔突然松手,恐惧道:“姑娘,我要走了,太可怕……”仓皇跑了。落缨身体迅速后倒,钟姑娘惊恐不定的,出手一迟,没抓着他,压着背后的针倒到地上。却因这一压针过度刺激穴脉,落缨一下就睁开眼睛。又是因祸得醒。

    昏迷中最牵挂的她,转眼看去。钟姑娘也正看到,终于,那块心都要融了。忙扶起躺着的落缨坐好,眼看就要又流泪。

    落缨瞧着,心酸之极,低沉微弱的声音道:“小伶,你受太多苦了……”都想落泪了。钟姑娘眨眼一下,赶出眼里的泪,倔强的抿嘴摇头,抽噎着鼻子说道:“我已经哭过了,不能再哭。我帮你拔针出来。”

    到落缨背后,看见大半根针被压弯贴在皮上,流出点血。其余东倒西歪,像被狂风吹过的小树苗。自己就把面前、手臂上,脸上的针取掉。

    钟姑娘边收拾,边低声说道:“阿离,我们现在去双武庄,也做不了什么事了。”落缨说道:“不管情况怎样,都得要去一趟。就我自己偷偷进去双武庄。你一个人留在外面,会更安全。”

    钟姑娘低声却坚决道:“这不可能!要去一起去。以往的一切经历,都证明我们相生相救,少了谁都有危险。你不要多说,不要让我生气……我们可以偷偷进入双武庄。那之后,你不准离开我一步,不准出手。”后面的话,变成了坚决的哀求。

    她这番哀求似的命令,听在落缨耳中,让他再次深感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苦楚滋味。心里不自觉的发酸、无助。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一直回想她的这些哀求话语,落缨望着钟姑娘,转瞬落泪,心中酸楚太重了。

    钟姑娘再道:“阿离……我们会想到办法救出雪星姐他们。”同时双手握住他苍乏的脸庞,擦干他的泪渍。落缨握下钟姑娘双手,刚毅之声说道:“我们走。”穿好衣服,走去双武庄。

    隐罗狱、天髓、聚流云、归影四派共十一人到双武庄山脚门前,不由分说,把守门弟子全处理掉。直奔上山找沈师傅。他正在试练七大弟子、百夫长所习的阵列:次兵奇阵。专门抗衡隐罗狱游魂。

    自双武庄被长阳会趁二大弟子游东天大喜日子突发偷袭起,便就打破了各势力相互制约的平衡。而后沈师傅攻败长阳会,可也被何断月重伤,双武庄就此暂失一主栋梁。无望门老早惦念韧甲城柔岩甲,便乘双武庄颓落之际,发难韧甲城,夺了宝甲。韧甲城亦遭重挫,苏浪亦因此负了身残之伤,双武庄第二支力倒下。若是双武庄安在,无望门岂敢动韧甲城心思?

    而落缨与十字门多次跟隐罗狱有过梁子,在十字门空虚无备、各派残败之时,隐罗狱便一举偷袭十字门,抓去数人。就和杨傲雨前去巫州查探隐罗狱,撞见铸剑者华兵。正就此时,华兵送信与周尘恩师,诉之有了可灭隐罗狱之人。多年来首次雁信恩师。周尘大伯便与师弟沈师傅商议,罗列阵术。

    今时之势,唯独善其身的门派有聚流云、天髓派、隐罗狱。沈师傅担忧正起:恐将有人游说这三帮派,或无望门,或长阳会余众,将有歹行,大势不妙。果然,当时一名弟子,恐慌来报:“师傅,有人来夺宝剑!弟子不识得那帮恶徒!”

    沈师傅巨惊,大怒道:“何人胆敢如此!欺我双武庄无人可用乎!邵思、秋琦听令,你们两位去将苏师傅、焦姑娘、高郎医、艳卿及夫人,带至安稳之处。”自己便取来神木与水,与五大弟子和苏师傅那正值伤愈的五大弟子:梁关、栾天顺、广旭源、左丘梧、贾禾,径到上山门之处。

    只见数百弟子将那四派之人围在当路的擂台之上,不敢杀上去。擂台下青砖路本不宽阔,那些弟子这一拥挤,把路都堵死。堵出一道长长人墙。沈师傅一道,喝开人墙走进,惊见擂台面躺着十余弟子,更有苏浪七大弟子之一褚丙在内,情况极遭。那群恶徒,嚣张着嘴脸望下沈师傅。

    他怒目望上去,勃然戾气道:“双武庄与你等有何仇恨!”声震训诫山。再道:“天髓派风火枯木。聚流云积云、散云、碎云!那三个人模鬼样者,这两位面相凶恶者,又是何人!与沈翊报上名来!”

    天髓派枯者正声道:“沈翊庄主,那三位人模鬼样者,是属隐罗狱。切莫痛恨自己见识狭小,我也是一月之前才目睹他们真容!这位自称秦广王、中间为初江王,左侧宋帝王。另外两位,墨兵利刃,与你武功相同,亦是修习次兵之人。不止这些人数,无望门三狼,稍后就到!”

    风合侃道:“双武庄,昔日最为繁盛之派系,如今之后,将不复其盛!沈翊!只凭一人之力,看你如何护得住数百子弟!重伤方愈之虎,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沈师傅厉色道:“如此一说,你等定是高手不疑,又何必带来这许多人手!贪生怕死之徒!见你脚上之伤,料之非暗器所击,倒与次兵所击伤痕甚似!两位所修习之次兵,想必是跟从善卿寒所学,万恶劣徒!”

    墨兵正声道:“沈师公,交来神木与水、陨坠两件神兵,便放过双武庄,否则,一律除之!”沈师傅斥道:“狂妄于斯!神兵岂可说给便给!何况,那劣徒已赚走黑岩剑,还要神兵何用!”

    秦广王假雍容道:“沈翊,话可不能这么一说。若是无用,你又何须屯剑数把。料你定有不可告人之秘密。”沈师傅厉色道:“九刃神兵,自造成之日起,便已散失天下,何来秘密之谈!”

    积云严声道:“连最初护剑者卫黎、兵老者两个徒弟华兵、华军,都不知九把剑有何秘密,这沈翊又如何知道!天裂山下,西南一角,长有一稀世秘宝,兵老者称之至刚泉石,还说‘非七剑合成之力不能切割’。此石表生长奇草,所开之花有治百病奇效。但于我们并无用处。奇草之下方为至刚石。若伸手触以此石,习武者功力便会莫名增强,可一旦手离宝石,功力立即恢复常态。兵老者曾似乎有意雪藏此宝。却又刻意留下一句线索:‘融七剑之锋、刚硬,石或可破之!’此话隐藏极密,可也还是让你那高徒‘善卿寒’找着。欲以其手中黑岩剑斩破宝石,却折断黑岩剑。话已撩清。双武庄日薄西山,便是沈翊你要求与我们一道,也已经没有那个分量。要么交来陨坠和你那手中剑,要么双武庄灭门在今日。”

    沈师傅怒斥道:“一派荒谬之言!世间岂有此怪异之物。那善姓恶徒又岂不会自造线索,迷惑你等为其充牛做马。从中再赚走神兵!那数把神兵皆为无价之宝,江湖中,人人欲得之!那今明剑与止战连城,莫非亦是那劣徒所为?”利刃愤道:“善头领怎可容你污蔑――”将要杀去。

    风合从中道:“这番气量,污蔑一字半句,当能如何,又不至于掉肉。沈翊,你量我等是婴孩之识?字迹年月岂会作假!休得多言,最后一劝,交过神兵,或双武庄灭派!”

    沈师傅大喝道:“众弟子听令,武功弱者,立即离开双武庄,百夫长护卫!五大弟子当前迎敌!”于是纵身上擂。教弟子们逃,是因失去的徒弟太多了。

    那初江王竟连忙道:“沈翊交给诸位,我们擒其子弟!”溜下去擂台了,这周围,众弟子顿时乱成一大团,各自夺路冲往山门而去。

    一些喜看热闹者,则躲回大道两旁的屋中,藏以观战。这失控大场面,在半空俯瞰,近千人在左右两列房屋的夹道中间,犹如一群蚂蚁,四窜移动。

    隐罗狱三王,在沈师傅一众上擂时,早已脱开,将控游魂附于那群错乱的弟子身上。一人操控十游魂,柔指舞动,如蜈蚣之腿那么列动,只见三十只游魂无目的就四窜,霎间便附上近百之众。

    而那十多位奉命保护师弟师妹的百夫长却毫无举措。若要杀去那三阎王,又恐乱剑杀了自己人。束手无策时,却不晓得隐罗狱游魂之怪,亦皆数被游魂附上身。

    近千人,逃走一半,命丧脚下着达几十,甚是惨烈!沈师傅若是让他们奋死抗敌,或不可能有此惨况。因隐罗狱三阎王操纵那许多游魂,也有累意,仅是控游魂附上近两百人之身,身体已渐虚了。

    根本不敢再费力去一一屠尽。沈师傅要是了解隐罗狱武功,极不可能出此惨状!可狗急跳墙之事也常有,谁知命数!

    邵姑娘去接苏师傅时,其弟子林牧森一起保护着,两人与焦姑娘、钱姑娘、高郎医、沈夫人和女儿、十几名女弟子等,往山后石室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