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阴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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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地仙儿

    “老猎人这时一个就地打滚滚到我身边,将他的匕首丢给我,然后在韩大少的腿上抽出匕首挥砍几下:‘砍这鬼东西的节头!’

    我接过匕首往这怪异的藤蔓砍去。

    我们的匕首是行货,很锋利。刚到手时我曾试过,一刀剁去,小拇指大小的钢筋都能轻易砍断,但此时砍在藤蔓上却有种石沉大海、无从着力的感觉。

    我一手拿军用手电筒一手拿着匕首细细看向这怪藤蔓,发现每个酷似人脸的果实下大约五厘米的地方都有一道黄色的小环,想必这就是老猎人所说的‘节头’了。

    我手持匕首向那黄色环节挥砍去,但那藤子又不是固定不动的,砍了几次都没有砍中。我狠狠地骂了句‘他奶奶的’,然后将手电咬在嘴里,腾出手来抓住一根藤子,对准位置一刀挥去。只听‘噌’的一声,那藤蔓应声而断,随着酷似人头的果子掉落藤子也如同条失去脑袋的蛇,掉在地上胡乱挣动。按说韧性好的藤子水分都不会太多,但这玩意儿被砍断后不住的泌出血色的汁液,涂得地面血红,十分瘆人!

    一根藤条算是消灭了,但这鬼东西远远不止一根,真要算上来得有成百上千根,我这一砍不仅没有解除危险,反而使这些个藤子发怒了,全然没有管另外两人,所有的藤条都冲我袭来,瞬间就把我绑着、倒吊了起来。连手电也在骤然间掉到了地上。

    我不由喊道:‘你他娘的看老子好欺负是吧?那鬼脸又不止我一个砍了,你有本事把猎人也给绑了啊,还是他教我怎么砍的呢?’

    老猎人笑呵呵地说:‘刘胖子你他娘的啊就好好的在上面待着吧!等韩少爷喘直气了咱俩儿再想法子救你。’

    ‘你他妈的快点,老子都快死了!’我刚说完,藤条分为两股,一股涌入我的嘴巴里,顶到了我的喉头让我不住地干呕。我死死地咬住藤子,不敢让它继续往肚子里继续闯,害怕它在里面闹个天翻地覆的。而另一股从我的鼻子窜入,弄得咱呼吸困难,都快翻白眼了。

    老猎人见我快撑不住了,也不敢再拖延。他和韩大少爷七手八脚地翻出酒精块,点着了向我抛来。

    照说酒精块点燃的温度也并不是很高,更何况只是随手的抛起,能有什么用?但那些藤蔓却像看到世间最可怕的东西,纷纷退回了偏室,只剩那几根攀入我身体里的藤子死活不肯出来。

    由于大部分怪异的藤条都撤退了,所以我也从天上掉了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的。

    他们俩也看见了我的情况,跑过来要帮我拔出那几根藤子。但它们已钻得太深,怎么拔也拔不出来,反而扯得我五脏俱痛。

    这时,小墨猴咬了咬我的手指。说实话,这墨猴虽然新奇,但存在感实在不高,若不是它此时突然蹦出来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小东西。

    它示意我张开嘴巴。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那墨猴好似很紧张的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入了我的口内。

    虽然墨猴不大,但这样跳到嘴里还是很不好受,感觉就像一口吞了个会动还带毛的鸡蛋一般。

    未几,小墨猴就从我的嘴中爬了出来,它的小手上还拽着几颗人脸果。

    因为藤子失去了果子变得只会左右乱蹦,不再一股脑子往我的肚子里钻,所以很轻易就拔了出来,只是因为它们是被小墨猴在我肚子里折断的,导致那些血红的浆液灌了我满嘴。浆液不仅颜色血红,而且味道也极似鲜血,满满的咸腥。我害怕这些鬼东西有毒,不住地吐口水,又用水漱了几遍口才罢休。

    ‘这小猴子是你养的?’韩少爷用手指逗了逗小墨猴,墨猴却不领情地扇了他的手指一巴掌,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知道墨猴是因为救我才暴露出来的,也有心帮它隐瞒,就说是我在很久以前就养了的。

    韩少爷又问我知不道它是什么种类的猴子?

    我答道,并不知道,只是猜测它是古时候的墨猴。

    老猎人却很激动的说这会不会是灵猴?

    ‘灵猴’我从未听说过这种猴类,于是不由向其追问。

    老猎人告诉我们,山里传说多,什么稀奇古怪的说法都有,但大都是些害人的山精鬼怪,具有助人为乐的大无私精神的东西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传说最盛的有两种,其一称为‘地仙儿’或者‘山菩萨’。

    ‘地仙儿’其实就是一些好心地的鬼魂。当行人在偏僻的山间行走,前方有类似于山洪爆发、泥石流的自然灾害发生,或有凶厉恶鬼作祟时,它会挡在行人面前,让他们回退;有些法力强大的也会制造鬼打墙让人们过不去。‘地仙儿’和恶鬼的鬼打墙很好分辩,恶鬼的一般会有恐怖的幻境出现,而‘地仙儿’的绝无此物,只是单纯的过不去,只要掉头回去鬼打墙立刻消失。

    老猎人自己就曾被‘地仙儿’救过。在一个大暴雨的夜晚,他的村上有个小孩犯了急病。那时候医院没有现在这么多,十里八乡才有一个赤脚医生,正规医院只有镇上才有。好不容易请来了郎中,郎中却说必须找到一味药才能医治,不然他也没办法。

    那家人找到猎人,跪在地上求他上山找一下。这大风大雨的,不熟悉山林的人进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这儿最熟悉山里的人就是老猎人了。哦,不,那时候的老猎人还只是个年轻伙儿,小猎人!

    猎人倒无所谓,他可以说是以山为家的,哪怕是狂风暴雨的天气,他也自信不会出什么事,大不了就被淋上一夜,回来感冒躺几天罢了,总比一条人命来的值钱。

    于是他就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出去了——那时候啊,连塑料雨衣也不多,用的是龙须草编成的蓑衣!

    他提着马灯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山里。风呼呼地吹,吹的树木东歪西倒,雨水噼里啪啦的打下,打到人的身上有种被小石子砸到的疼痛感。因为雨水太大,哪怕是具有一定防风雨功能的马灯也有熄灭的可能,只得将斗笠摘下,挡在灯子上。

    猎人寻找了很久,始终找不到那味草药。风雨要越来越大,并将穿着蓑衣的猎人淋了个透,甚至打得他连眼皮子都不怎么挣得开。但是啊,雨再大也得找啊!毕竟是一条人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