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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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光下上教场

    sat feb 14 11:06:05 cst 2015

    多半,大凡漂亮女人的眼睛的看出去,眼色是一种朦朦胧胧像没有睡醒似的或者起床早了一样。这时的那个漂亮女人就是用一种这样的眼色打量了一阵秦寻,然后点了点头。

    而秦寻没留意到这个年龄段还保存着如此漂亮的女人看了他,并且还对他进行了肯定。

    一连发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了:来请他写状纸的太突然了,来放火的太突然了,一下就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太突然了,他居然还被这小女孩的母亲肯定了那是以后才知道的事,事实上这件事也太突然了。

    “请问大叔……伯伯,”他不知该叫他什么好,“你们这是哪里?您……贵姓?”

    可是中年半纪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对他继续用不容反对甚至不容犹豫的口气似说似喝:“跟我来!”

    跟你来就跟你来,要杀还是怎样,反正你刚才要是不来救我也被烧死了,不烧死只怕也会被打死。

    走廊像风车把手一样的一折一折的伸展着,秦寻跟着这人走了一折又一折,这人才打开了一张挺厚看去挺结实而又很美观,一句话挺高级的门。

    “这里是你睡的地方,你的房间,你进去,休息一下,等下会有人来叫你。”

    进去还是不进去?是怎么一回事?他在想。

    “进去,进去。”中年半纪的声音小了很多,里面掺了些柔和,但也放了一些铁丝。

    他刚进去,那人就像是看着一只老鼠爬进了关笼里的那样急于把笼子闸门关上的带关了门。

    是怎么在搞?也不管它,先看看这里面。

    里面尽是了不得!了不得的床、了不得的书桌、了不得的椅子、了不得的柜子……了不得的房顶、了不得的地面、了不得的墙壁……

    其他都不重要,一眼扫到书桌上去,上面有着文房四宝,他心里叫着好,走过去,打开抽屉,看里面有不有他要攻读的书本。

    有!

    拿起来一本来看,封面上赫然画着一个拳头,打开,里面都是说的怎么打,怎么打。昏!

    又拿起一本,也是个手抄本,这次封面上画的是一件兵器!

    再拿起一本,是一个要到胡子眉毛里寻眼睛鼻头嘴巴的家伙将两腿跨成一个打着跪的八字,手里拿着一把(样子是在舞动)的剑!

    不要看了,清一色的武术本。秦寻感到失望,如果说他是一个阉猪的,而这里尽是关于割马的书。

    这人为什么要救他?还要把他弄到这里来?到这里来叫他干什么?他还没有中举,就算中了举也不能住这样高级的地方,难道他也要请他写状纸?他不是跟他夫人说看到我在给别人写状纸吗,难不成他有一个大得不得了的官司要打?

    有可能,这样的大户人家,看这些书就知道,喜欢经常与人打斗,也是出了人命,会有一个大官司,有可能他看到了我的状纸写得还不错,起码写得那样认真,所以冒着火焰将他我弄来了。

    这是到了哪里,他是在迷迷糊糊中过来的,到底来了多远,

    从这些书上来看,文字还是和我们那里的一样,而且他说的话也是一样,也许离我们那里并不远,至少还是一个国,他回去会不会要走太远的路。

    叫他“休息”,那里休息得下,在想,想得脑壳里天旋地转。

    有敲门声,接着听得出是一种很谨慎的声音在叫:“秦相公,我现在要进来。”

    “进来!”他自己觉得回答或批准得声音很宏亮,很有气势。

    听叫声是个少年,奇怪,这人怎么知道我叫秦相公?哦,是来接我的人听到了那个跪在大门前要我写状纸的叫我秦相公,由此推断出他到到我那里有好一阵了,至少比那要我写状纸的先到。

    这户人家如果也是叫他写状纸,架子倒是可以大点,有钱人家就要对他鹅公扳大,有时候就是这样,架子越大越好,而且看他的有不有理再说。看他的样子是要强迫我给他写,但你强你的,我得要看。

    凭听觉,门是推得轻而且慢的,接着的脚步声也是轻而有礼貌的,再接着发出来的声音更是轻而有礼貌的了:“秦相公,传老爷的吩咐,叫你吃饭去。”

    果是一个少年,伺童打扮。

    这时他才想到还没有吃早餐呢,也由此想到家里起火是昨晚半夜时分,而当他们到得这里,发现了这座庄园和这片沃野的时候已是太阳快要当顶了,那么,他从被扯进那一团雾里已有半个晚上加将近半个白天的时间了,不知那团雾的移动速度怎样,中途还办不办了什么手续。有可能离家还是很远了!

    “秦相公,我是来传老爷的吩咐,叫你去吃饭。”少年第二次这样说。

    他才回过神来,不管它,吃饭去,肚子饿了!

    跟着这少年也是走了几个折成风车把手样的走廊,来到了吃饭的厅里。

    这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秦寻自己家里的厨房饭厅在当地还是挺惹人啧嘴的,他没有出过远门,青蛙跳出井口,才知道原来天地竟有这么大,这样的厨房饭厅才是值得咋舌的。

    中年半纪、中年半纪的女人、小女孩、伺童、伺女、厨师,秦寻,就这么几个吃饭的。

    吃饭吃得很正版,每个的言语尽量的少,没有欢声笑语,也无愁眉苦脸,吃饭就吃饭,正儿八经。至于餐桌上丰盛与否,就不用说了。

    饭后,少年怕他不记得回去的所要走的“风车把手”,又在前面领路,回到了那人叫他“进去,进去。”的房间里。

    武术的书他不想看,要看的书没有,没有睡意,也不疲劳,于是他就拿起笔来在纸上发飚,写这次的奇怪,写感想,抒豪情,寄壮志。

    写了一个下午。

    第二天写了一整天。

    第三天,天离麻麻亮还有半个时辰光景,房门被轻轻的敲出声来,睡得糊糊涂涂的秦寻以为是门板在发胀。

    又响了几下,然后听到了声音:“秦相公,老爷叫你起来有事。”

    吃的是老爷家里的饭,睡的是老爷家里的床,整个人也就是关在老爷的笼子里,老爷叫他起床就不得不起床,天还没有亮又怎么呢,甚至要杀了你又怎么呢,你还能不让他杀吗?用手按住脖子也是白搭。

    这次少年把他带出了这栋房屋,循着一条林**,似乎从一口池边过去,似乎又从一个亭子前过去,戴着一路沙沙作响的树叶,披着一路鬼鬼祟祟的树影,只是隐约觉得过了些这样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这时月光就是一大片的了,他们踩着的一大片月光伺童告诉他这是个教场。

    秦寻以前只是在书本上读到过教场,他自己也在他的那些文章里写过教场,可都是抽象的,其实他不知教场是个圆的还是个扁的,今天到了这个教场,原来就简单得这么一片白。

    前面,月光里,有一个人影,桩一样的站着,看样子是在这里等着他。

    桩一样的人步伐像刀子切齐了一样的走近他,对他劈头就是:“站好!”

    不是已经站好了吗。他想,就只好一动也不动,他看出和听出来了,这个人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