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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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影无踪了

    wed feb 11 13:31:58 cst 2015

    “这个孩子没救了”,烧饼摊主自语着,不禁加大声音对着送柴的孩子叫道:“来了!快逃!!”摊主自己明白这样的一声叫,恶霸知道了的话也是要以性命作代价的,但是也顾不得了。

    张海听声就对着街道望去,两匹马背上的人举着刀子冲来了!

    虽然这两捆铜钱不知他要送多少柴才有这么多,而且他认为既是他赢的就理所应得,如果他输了还不是就是到了晚上也还得空着肚皮挑一担柴上街来,不然就没了饭或烧饼吃,到了明天会饿得更没有力气。但两匹疯马像海上的巨浪一样的涌过来了,他拿起了扦担,用感恩的目光射了摊主一眼,舍下铜钱,狂奔起来。

    骑在马上的盯哨的家丁叫道:“就是那个在逃了的!”

    恶霸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他的宝贝,“宝贝”直瘫瘫的,一动不动的了。

    恶霸又狠狠的一鞭抽在马身上。

    刚待他的父亲过去,“宝贝”就在地上身体两头往上翘,翘得好似锅里煎着的一条新鲜鱼,然后晃悠了一下,多像染坊里那个压布的石滚儿的一晃,就站了起来。

    他没有骨折,脚上其实也不太痛。

    张海那一扦担看来只是连打带扫的,并没有下重手,准确点说只是把侧目拨横了,扦担只是他手里的笔,将迎面而来的"1"字改写成"一"字罢了.

    哒、哒、哒……马蹄声骤。

    张海只有两条腿,马有四条腿,而且他的腿比马的腿要短,而且马是四条腿分作两组的蹄不点地。

    尽管张海也跑得快,马蹄声却近了!又是几下鞭子声后,得得得的频率更高了。

    近了!

    更短了,只有一丈远了!

    张海是活的张海的时间只是有多少秒了!

    是不是急中生智,是不是慌不择法,张海一脚刹住,猛然转身蹲在地上,蹲稳!

    不是两端是尖的就不能叫扦担,是扦担就两端肯定是尖的,而且扦担一般是挑选出来的上等杂木的。

    张海蹲着将扦担着地的一端选在石板与石板的缝隙间,将朝着天上的一端斜对着马纵过来的方向,对准纵过来的马的前胸。

    那匹马再灵,也来不及改变它已经腾起了所前进的方向和力度,在它的这一纵刚刚冲空方兴未艾时,它的胸膛就碰着了扦担的尖端。

    这马在这一纵的起腾时又安知会碰到这么一个东西,随着它的纵过来,扦担逐渐直立,高度也就逐渐增加,扦担刺进了它的胸膛和肚里去了。

    加上马的的背上还驮了一个大汉,这个大汉还拿着一把不轻的砍刀,这都是重量呢。

    比喻:像一根香烛钎子插在一个茄子里,而这个茄子被举起了,而茄子上面还有一个拿着砍刀的菩萨。

    马被张海的扦担举起在这街上的时间当然是很短,失去立足点也可以说是失去了重心的马不能自主了,还很可能有点痛。原来扦担立得有点偏往街的一边,马就向偏的一面倒下去。

    也就是在这一点点时间里,骑在马上的恶霸手里的砍刀对着张海的头砍了下来。

    本来砍刀是对着了张海的头而且对准了,也是这捣蛋的马儿临死前还不改它的喜欢帮倒忙,它往街的一边倒下去,也没有事先向恶霸打招呼,它的身子斜了,恶霸的身子也就跟着斜了,对准砍去的目标就“跑”了,只是给了张海耳边一下风声。

    马儿和恶霸向一边倒下前,跟在后面的马和马上的家丁还不知前面的马成了被香烛钎子竖起了的茄子,只见它是不前了,不得不从前面的马的一边插过去才不会撞在前面的马屁股上,而恰在两马并排的位置上时,恶霸和马像是故意斜过去撞在家丁和家丁骑着的马上,就一齐往侧面倒下去。

    最后恶霸的马压在家丁的马上,恶霸的身体压在家丁的身体上。

    幸得恶霸举起了砍刀,要不恶霸的砍刀不知会落在什么上,说不定刀刃恰恰落在家丁的脖子上,或者砍刀厚厚的刀背击在家丁的头上也不一定呢。

    这时的张海,抽出了扦担,四顾了一下。

    他们还有一匹马可以骑,循着街逃是不行的。

    张海将扦担在青石板上一点,手撑着扦担用一下力,同时脚在青石板上一蹬,身子起了个飞,落在街边的一个披屋上面。

    这样的披屋在那个时代那样的街上是公共厕所,张海很可能还在这里方便过的。

    他不得不忍心丢下伴随了他几年的扦担,双手攀着上面的屋檐,也是脚一点,双手一用力,就到了屋面上。

    就在他的脚离开厕所了尚未到达屋面时,下面的墙壁上发出了乒的一声响,不过张海不知道是那恶霸飞来的砍刀,他也不知道如果他在厕所上还慢一丝丝升上去会是什么后果。

    接着这屋面上像是上去了一只大猫。这只“猫”踏着一个由瓦铺成的斜面,从斜面上了这个瓦世界的脊。

    脊是由砖连接砌成的,他在这脊上连走带飞了50来米,眼下就是一个大的深坑了。

    一看,不是坑,而是菜地,而且菜地前面就是稻田。

    不管他,他就跳了下去。

    菜地倒底还是疏松的,他并无大碍。

    当他跳下了这块菜地,他就来到了这座城市的“郊区”的地面了。(这郊区是作者给取的名,几块菜地前就是一眼的稻田了。但按现在的标准,还不算郊区又谁跟你来?)

    再说恶霸刚从地上爬起就对准张海甩去一砍刀,可是在砍刀的飞行中那个家伙就缩到屋面上去了,手里没有刀丢了,再者那个家伙也已经在屋面上爬走好远了,家丁手里的砍刀姑且留着,就只有追了。

    这地方他们太熟悉了,过去一点就一条“胡同”。

    说是胡同,又是作者给取的名,实际上只是一个口子,口子里是横七竖八的障碍物,不过只要你蹦蹦跳跳带着爬,还是可以通到后面的菜地里的。

    就从“胡同”里捷过去。

    马是不能过去了的,等于现在的小车要从一片碎砖烂木矮墙里开过去。

    他们丢下了马,就钻进了“胡同”。

    这“胡同”也就不过50米左右,刚出口,左边一个黑影掉在了不远的菜地里,快捉!那个家伙会站不起来了!

    张海跳下来时也是像一只青蛙,响声未尽,这只青蛙就已经跳了出去。

    “青蛙”一连跳过几块菜地,前面就是稻田,稻田里有禾苗,有水,有泥,从青蛙变成的张海,只能在田塍上飞奔。

    田塍上,前面有两条腿在拼命地丈量着,后面的四条腿也在拼命的复量,怕前面的量得有差错,生怕的是前面的量完了他们却还没有复量完。

    家丁手里的砍刀已经到了恶霸手里,恶霸奔在家丁的前面,他是下定了决心,哪怕要追一万里,也要将这个家伙砍碎!

    赤脚的张海就像一只小牛犊,在这些田塍上狂奔,在这里的空气中划出了一条曲折的看不见的胡同。

    当看他们谁丈量得快的十来条田塍完了后,迎着他们的赛道却是两座山夹出的一条狭狭的像是在扭动着的蛇一样的进冲里去的路了。

    山道对于张海来说更合适,这四年来他一看见山道就觉得亲切。但是后面手举砍刀的恶霸距他只有两步远了啦,再近一步,一把砍刀就会落在他头上!得靠这对于他有亲近感的山路于他的有优势啦,快跑!跑!!。

    突然,后面的两个觉得前面有一团雾!,离恶霸反而有了两步半远了的前头的张海头一个钻进了雾里。

    然而,待到他们两个钻进雾里,就一下什么也看不见了!怎么的?都瞎了?

    就在这两个瞎子站着不敢走了时,却忽地一下光了,他们看见前面的一团雾里一个老头和那个家伙手扯着手,那个家伙在回头望着他们,走在老头的前面,扯着老头要他和他一起赶快逃的样子。

    可是那老头却不急不忙,那个家伙在那样用力的扯着他快走,老头却好似对付一个三岁小孩在扯着他一样的不费力,控制着那个家伙和他慢慢的移向前方。

    在恶霸他们两个看来,就像现在我们在看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似的,“屏幕”里老头也在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老头好瘦好瘦啊,干干的,老得就像一支晒干了的当归,像活了两千年似的老。

    这个怕什么,一个这样老得再老不得了的耄耋,恶霸和家丁冲了上去,要老的少的一起杀死。

    然而老得再也不能老了的老头死不怕丑的一只手放在应该百分之百的没有一粒牙齿了的嘴边,然后对着他们两个做了一个飞吻,就和那一团雾、那个家伙都不见了。

    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