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幕后黑手
“这是什么玩意儿！”龙斗疑道。
龙泽忖思许久，突然眉头舒展开道：“若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一条雌性嬴鱼。”
“它是那妖灵产下的？”万昭翎被这小小生物身上的光晕吸引住了。它是如此至清至纯，不沾染半分妖气，但同时又脆弱无比。
“怎么样，要不要我吃了它？”龙斗道。
“嬴鱼极为罕见，你这一嘴下去，说不定一个种族就灭绝了。”说完，龙泽拿出平时盛水的竹筒，将这只小鱼放了进去，塞上木塞。
这时，赵五走了过来，见云嘉还是一副痴傻之状，不禁眼圈一红，但他强忍泪水，向万昭翎禀道：“大师，已照您的吩咐，将庄内财产尽数分了，只是这样未得庄主允许，是否有些不妥。”
“云师兄神志不清了，再说此地变成恶土，庄人总需要盘缠来找出路的。”万昭翎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些身外之物还是用来为百姓谋福吧。云师兄也曾是修道之人，日后清醒了，也一定会赞同我的做法。”
赵五点了点头，问道：“大师今日便要启程吗？”
“云师兄这个样子，需要尽快医治，我想将他带回天宫，有师傅和师伯在，定能治好他。”万昭翎看了看云嘉，又望向赵五，“不知阁下有何打算？”
赵五紧了紧包袱，犹豫了片刻，说道：“我的命是庄主给的，如今庄主疯了，我想着哪怕端茶递水也要报答这恩情，如果道长不嫌弃，我想去一块去仞利天宫，就算做个烧火的伙夫也成。”
万昭翎略微惊讶，但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与舍弟也要就此别过了。”龙泽双手合十，对众人道。
“大师，在下之前对六道院有所偏见，可这一役要不是你们，水云庄上下便难以保全，请受我一拜。”万昭翎拱手道。
“道长大可不必，我六道院向来诡秘，自然容易受到正派人士的误解，不过这世间之事，好的不一定是好的，坏的也未必是坏的，真真假假，阴来阳去，向来都是如此。如何做，怎样做，由心便好。”龙泽说完，便招呼龙斗一同去了。
看着这兄弟俩远去的背影，万昭翎若有所思，淡淡笑道：“看来还是要多下山啊。求道当在人间。”
将木塞打开，周身发光的嬴鱼钻出木筒，顺着清冽的溪流去了。
这里是距离水云庄十几里外的森林，到了这儿，便脱离了灵池的污染。
“走了这么远，你就是来放生的？”龙斗坐在溪边杨柳的树叉上，望着下方龙泽道。
“咱们的目的不是赶尽杀绝，再说了，你不觉得很奇妙吗？”
“什么奇妙？”
“嬴鱼的寿命长达千年，等刚才那小家伙儿到了生产之日，咱们都已经变成土了。兴衰荣辱，快乐悲伤，都会烟消云散。”龙泽负手道。
龙斗忍不住想笑。“你要想当真和尚我不拦你，不过、不过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
在阵阵笑声中，龙泽却陷入沉思，刚才有感而发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件忽略的事。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们之所以会来到水云庄除妖就是因为摇光占卜的结果。
“南阳有乱，乱在水云。”
虽说水沛儿为了生产四处捕猎人类确实将水云庄搅得天翻地覆，但其乱真得波及了整个南阳吗？越是思考，龙泽便越觉得遗漏了什么，就在这时，龙斗突然道：“要变天了。”
龙泽愣了愣，抬头只见远处天空，阴云涌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是呀，要变天了。”龙泽深吸一口气，“趁着还没变成落汤鸡，回吧。”
龙斗翻身而下，与龙泽沿山路渐行渐远。
两日后，深夜，月有妖相。
偌大的水云庄已人去屋空，按说这样的家业人不会散得这么快，但上至仆役，下至村民，没有人愿意在这个闹妖之地多留片刻。然而就在此时，前院却响起了脚步声和铁链拖地的声音。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二人停在了院子中央。
高胖的很难称作是人，层层兽皮将他裹得严实，脑袋上套着一个铁笼，股股黑气从缝隙冒出，根本看不清长相。兽皮裙摆，长而及地，他走路时与其说是在走，更像是在滑行，而挂在他背后的一条条铁链则在地上拖出渗人的声音。
矮瘦的也面目难辨，因为他戴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娃娃头面具，面具嘴巴呈o形，此外，他身穿黑色小褂，头戴圆顶帽，外形酷似孩童，但整体气质却像一个精于计算的帐房。他向前一步，面向正厅道：“出来吧，还想让我们等多久？”
话音刚落，正厅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跪在二人面前道：“属下，参见二位尊使。”
“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颤巍巍地抬起头。疤痕密布在脸上，已经彻底到了分不清面目的地步，可唯独一只猫眼在暗夜中闪闪发光。
她竟然是早该死透的含香。
“哎呀呀，你得先天机遇，修炼出双命体质，又和嬴鱼做交易，通过她的鱼油炼成三命。在不过数百年修为的猫妖里，你也算绝无仅有的了，只可惜是个废材，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遇。”矮个无不惋惜道。
“尊使教训的是，不过就算拼掉全部性命，属下也不敢忘记自己的任务。”含香再度重生后，修为已损失殆尽，如今说话都在强撑，可在这两位面前，她不敢表现出力竭的样子。
“不敢忘了任务？为了让你获得水沛儿的信任，陛下撕毁协议，与启国再燃战火，就是想搅乱南阳局势，好让你猎捕人类的事情不被发现。毕竟战时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了，可你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却只猎杀楚人，结果露出了马脚，还敢在这儿说自己尽忠职守！”矮个怒道。
“属下不敢怠慢。陛下要寻的东西，属下已找到了！”含香连忙将一个帆布包裹的东西递了过去。
矮个接过那东西，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良久道：“你确定就是这个？”
“属下绝无欺瞒，就是此物，是属下在水沛儿的尸骸上找到的。”
“怎么会是这么个……”矮个心情复杂，不知该不该信。
“此物散发出的力量，与陛下描述一致，应当是了。”一直沉默的高个开口道，他说话的声音就像飘荡在九天之外般悠远。
“老伙计你说是便是了。这水沛儿是大楚贵族后裔，没想到失落多年的皇室宝物竟然真在她身上。”矮个将东西收起来道，“若不是忌惮那妖灵的千年功力，咱们硬抢的话又怎会生出这么多波折。”
“你做得很好。”高个俯视含香道。
“不敢，属下只是尽职……”含香说未说完，便觉脑仁生疼，躺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叫。
“尊使，停手啊！属下、属下明明完成了任务……”
“这是另一回事。”矮个手捻剑诀道，“陛下对你屠杀楚人的行为甚为不满，所以功过相抵……不对，过应该大于功才对，所以要罚。”
含香七窍流血，满地打滚，过了一会儿，脑浆从她的鼻孔流出，同时一条怪虫也爬了出来，顺着矮个的裤脚爬到面具上，最后从他的“嘴里”钻了进去。
“一块好肉，浪费不得。”高个幽幽道，说完，大量老鼠从他的裙下钻出，不一会儿便将含香的尸首分食殆尽。
这下，她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了。
老鼠钻回裙摆，高个打了个嗝。矮个对着月光看包裹里的事物，说道：“找到一个，还有四个。老伙计，一统天下的可能就在眼前了。”
龙泽忖思许久，突然眉头舒展开道：“若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一条雌性嬴鱼。”
“它是那妖灵产下的？”万昭翎被这小小生物身上的光晕吸引住了。它是如此至清至纯，不沾染半分妖气，但同时又脆弱无比。
“怎么样，要不要我吃了它？”龙斗道。
“嬴鱼极为罕见，你这一嘴下去，说不定一个种族就灭绝了。”说完，龙泽拿出平时盛水的竹筒，将这只小鱼放了进去，塞上木塞。
这时，赵五走了过来，见云嘉还是一副痴傻之状，不禁眼圈一红，但他强忍泪水，向万昭翎禀道：“大师，已照您的吩咐，将庄内财产尽数分了，只是这样未得庄主允许，是否有些不妥。”
“云师兄神志不清了，再说此地变成恶土，庄人总需要盘缠来找出路的。”万昭翎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些身外之物还是用来为百姓谋福吧。云师兄也曾是修道之人，日后清醒了，也一定会赞同我的做法。”
赵五点了点头，问道：“大师今日便要启程吗？”
“云师兄这个样子，需要尽快医治，我想将他带回天宫，有师傅和师伯在，定能治好他。”万昭翎看了看云嘉，又望向赵五，“不知阁下有何打算？”
赵五紧了紧包袱，犹豫了片刻，说道：“我的命是庄主给的，如今庄主疯了，我想着哪怕端茶递水也要报答这恩情，如果道长不嫌弃，我想去一块去仞利天宫，就算做个烧火的伙夫也成。”
万昭翎略微惊讶，但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与舍弟也要就此别过了。”龙泽双手合十，对众人道。
“大师，在下之前对六道院有所偏见，可这一役要不是你们，水云庄上下便难以保全，请受我一拜。”万昭翎拱手道。
“道长大可不必，我六道院向来诡秘，自然容易受到正派人士的误解，不过这世间之事，好的不一定是好的，坏的也未必是坏的，真真假假，阴来阳去，向来都是如此。如何做，怎样做，由心便好。”龙泽说完，便招呼龙斗一同去了。
看着这兄弟俩远去的背影，万昭翎若有所思，淡淡笑道：“看来还是要多下山啊。求道当在人间。”
将木塞打开，周身发光的嬴鱼钻出木筒，顺着清冽的溪流去了。
这里是距离水云庄十几里外的森林，到了这儿，便脱离了灵池的污染。
“走了这么远，你就是来放生的？”龙斗坐在溪边杨柳的树叉上，望着下方龙泽道。
“咱们的目的不是赶尽杀绝，再说了，你不觉得很奇妙吗？”
“什么奇妙？”
“嬴鱼的寿命长达千年，等刚才那小家伙儿到了生产之日，咱们都已经变成土了。兴衰荣辱，快乐悲伤，都会烟消云散。”龙泽负手道。
龙斗忍不住想笑。“你要想当真和尚我不拦你，不过、不过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
在阵阵笑声中，龙泽却陷入沉思，刚才有感而发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件忽略的事。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们之所以会来到水云庄除妖就是因为摇光占卜的结果。
“南阳有乱，乱在水云。”
虽说水沛儿为了生产四处捕猎人类确实将水云庄搅得天翻地覆，但其乱真得波及了整个南阳吗？越是思考，龙泽便越觉得遗漏了什么，就在这时，龙斗突然道：“要变天了。”
龙泽愣了愣，抬头只见远处天空，阴云涌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是呀，要变天了。”龙泽深吸一口气，“趁着还没变成落汤鸡，回吧。”
龙斗翻身而下，与龙泽沿山路渐行渐远。
两日后，深夜，月有妖相。
偌大的水云庄已人去屋空，按说这样的家业人不会散得这么快，但上至仆役，下至村民，没有人愿意在这个闹妖之地多留片刻。然而就在此时，前院却响起了脚步声和铁链拖地的声音。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二人停在了院子中央。
高胖的很难称作是人，层层兽皮将他裹得严实，脑袋上套着一个铁笼，股股黑气从缝隙冒出，根本看不清长相。兽皮裙摆，长而及地，他走路时与其说是在走，更像是在滑行，而挂在他背后的一条条铁链则在地上拖出渗人的声音。
矮瘦的也面目难辨，因为他戴着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娃娃头面具，面具嘴巴呈o形，此外，他身穿黑色小褂，头戴圆顶帽，外形酷似孩童，但整体气质却像一个精于计算的帐房。他向前一步，面向正厅道：“出来吧，还想让我们等多久？”
话音刚落，正厅大门被推开了。
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出来，跪在二人面前道：“属下，参见二位尊使。”
“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颤巍巍地抬起头。疤痕密布在脸上，已经彻底到了分不清面目的地步，可唯独一只猫眼在暗夜中闪闪发光。
她竟然是早该死透的含香。
“哎呀呀，你得先天机遇，修炼出双命体质，又和嬴鱼做交易，通过她的鱼油炼成三命。在不过数百年修为的猫妖里，你也算绝无仅有的了，只可惜是个废材，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遇。”矮个无不惋惜道。
“尊使教训的是，不过就算拼掉全部性命，属下也不敢忘记自己的任务。”含香再度重生后，修为已损失殆尽，如今说话都在强撑，可在这两位面前，她不敢表现出力竭的样子。
“不敢忘了任务？为了让你获得水沛儿的信任，陛下撕毁协议，与启国再燃战火，就是想搅乱南阳局势，好让你猎捕人类的事情不被发现。毕竟战时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了，可你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却只猎杀楚人，结果露出了马脚，还敢在这儿说自己尽忠职守！”矮个怒道。
“属下不敢怠慢。陛下要寻的东西，属下已找到了！”含香连忙将一个帆布包裹的东西递了过去。
矮个接过那东西，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良久道：“你确定就是这个？”
“属下绝无欺瞒，就是此物，是属下在水沛儿的尸骸上找到的。”
“怎么会是这么个……”矮个心情复杂，不知该不该信。
“此物散发出的力量，与陛下描述一致，应当是了。”一直沉默的高个开口道，他说话的声音就像飘荡在九天之外般悠远。
“老伙计你说是便是了。这水沛儿是大楚贵族后裔，没想到失落多年的皇室宝物竟然真在她身上。”矮个将东西收起来道，“若不是忌惮那妖灵的千年功力，咱们硬抢的话又怎会生出这么多波折。”
“你做得很好。”高个俯视含香道。
“不敢，属下只是尽职……”含香说未说完，便觉脑仁生疼，躺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叫。
“尊使，停手啊！属下、属下明明完成了任务……”
“这是另一回事。”矮个手捻剑诀道，“陛下对你屠杀楚人的行为甚为不满，所以功过相抵……不对，过应该大于功才对，所以要罚。”
含香七窍流血，满地打滚，过了一会儿，脑浆从她的鼻孔流出，同时一条怪虫也爬了出来，顺着矮个的裤脚爬到面具上，最后从他的“嘴里”钻了进去。
“一块好肉，浪费不得。”高个幽幽道，说完，大量老鼠从他的裙下钻出，不一会儿便将含香的尸首分食殆尽。
这下，她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了。
老鼠钻回裙摆，高个打了个嗝。矮个对着月光看包裹里的事物，说道：“找到一个，还有四个。老伙计，一统天下的可能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