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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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回头峰

    wed sep 21 22:18:17 cst 2016

    离殇回来时倒没遇到什么阻碍,估计一下时辰应该快到寅时了,就先到涤心池洗了个澡回来。躺下只小睡了一个时辰,卯时又得爬起来晨课,奔波劳累得像个孙子!

    辰时领馒头时,昨天饿了一天的离殇夸张地一下就要扑到筐上,众学子嘻笑地拉住他,他叫道:“别拉住我,我要狠狠地把那些馒头亲上一口”,负责今天饭食的沈恬妩哭笑不得地把四个馒头塞给他说:“离殇哥哥,快点吃吧。都饿坏了还玩!”

    他拿着四个馒,却不急着吃,像见到亲人一样作哭泣状,吸着鼻子,回头见到神姒也领了馒头,就张开双臂,要拥抱一下以表示难兄难弟之情。神姒一见他抱过来,顺手就拿着一个馒头往他嘴里一塞,说:“别玩了,快点吃吧。”转身就走。

    他嘴里塞住馒头,口齿不清的说:“等等我。”就跟了上去。

    桓之与归思看着两人的背影相视一眼,心里均想起此刻正挂于树叉上的那只鸡!

    半个时辰后,众人齐集于居舍前的小园中,靖玄:“今天依然是到山脚去劳作,但是下去之前,靖厨有话要说。”

    靖厨向前一步说:“清香斋每年三月十五亥时都会拜祭小斋所里的灵位,但昨晚拜祭用的鸡却不见,我怀疑你们之中有人饿久了,偷吃了这鸡,这是对先灵的大不敬之罪!是谁偷的,乖乖站出来承认了,我还考虑轻罚,若不肯承认,待我查出来,可是要重重惩处的。”

    众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弄不清楚情况。

    恬妩:“师兄,会不会是山中猴子偷吃了呢?”

    靖厨:“绝对不会!在我眼前眨眼工夫,无声无息就偷了,哪个猴子有这本事?”

    秦若风:“师兄,在你眼前眨眼工夫,无息无息把鸡偷了,我们之中,恐怕也没人能做得到吧。”

    安乔:“会不会是那祖宗显灵,吃了。”

    陆艾:“难道这煮熟的鸡经神灵洗礼后,长翅膀飞了?”

    众人都忍俊不禁。

    靖玄:“严肃一点!没人出来承认是吧,风离殇,神姒,你两人再饿两天!”

    离殇大冤:“为什么?又不是我俩偷的!”

    靖玄:“因为昨天罚你们不准吃饭,所以你俩最有偷鸡动机,即使不是你们偷的,那也绝对是为了你们而偷的,罚你们就没错!”

    离殇:“这什么逻辑,这也太冤了吧。我连鸡毛都没见一条,凭什么说我偷鸡,我不服!”

    靖玄:“不服那就罚三天不准吃饭!”

    这时连众学子都傻眼了,离殇:“不如杀了我算了。”求救般看向靖奇,靖奇摇着破扇,耸了耸肩表示无能无力。

    桓之:“师兄,鸡是我偷的,跟他们没关系!”

    靖玄看着他:“真的是你?”桓之点头:“是”

    怀柔:“桓之哥哥,你说谎,一定不是你,你绝对不是干这种事的人!”

    桓之确实不是干这事的人,不过跟归思在一起就不一定了。

    归思站出来说:“他确实不是干这事的人,因为干这事的人是我!”

    靖玄问:“到底是谁干的?”

    两人同时说:“我!”

    靖玄:“两个都争着承认的话那就一起罚吧,这就奇了怪了,不承认就都不承认,一承认却都争着承认,你们倒是说说是怎么偷的鸡?”

    归思:“一起罚就一起罚,本来就是一起偷的鸡。”于是就把偷鸡过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还加上一句:“靖厨师兄,你拜神时也太不诚心了,拜着拜着睡着了,我们等不到你拜完,就只能先把鸡偷了。”

    陆艾:师兄,拜着拜着就把鸡拜不见的,这世上就只你一人了。”

    说得众人都忍不住笑,连靖玄都咳了一声。靖厨老脸一红。

    离殇与神姒两人奇怪,一起问:“鸡呢?”

    众人看他俩这样,才知道他俩没吃到鸡。归思:“鸡在靖玄师兄头顶上呢。”

    众人全望向靖玄头顶。

    靖玄神情一滞:“胡说!”

    归思云袖一长,往他头顶树枝一卷,人随袖翩然而起,往大树一钻,后轻轻飘下,卓然的轻功,让众人心内叹服。他落下时,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给靖玄:“这就是那鸡了,我们偷了之后,发现靖厨师兄醒了,跟过六居来找鸡,就没敢叫醒他们,更不敢把鸡给他们吃了,我就顺手把鸡往这树上一抛,它就在这了。我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罚就罚我们好了。”

    靖玄:“看来这鸡还真是你偷的,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那就按之前我所说的来罚吧。我之前说过了,谁胆敢偷偷给离殇两人东西吃,就罚他们再饿一天,早上呢,没及时发现偷鸡者,那是我们的过失,所以早餐吃了就吃了,但晚饭是坚决不准再吃的。”

    归思:“为什么,要罚也是罚我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且又没吃那鸡。”

    靖玄:“没吃也得受罚!”

    离殇翻了下白眼,拍拍桓之肩头:“好吧,兄弟,想不到你为了我,都变笨了,这偷鸡的傻事都干得出来,为了这兄弟之情,再饿个十顿八顿都不算什么?”

    桓之一站出来,神姒就知道肯定是归思弄的鬼,这时,看了归思一眼。

    归思委屈的向他努了努嘴。

    靖玄:“还有,你们两个偷鸡的也得重罚,嗯 ,那就罚你们到回头峰上的思过崖去思过吧。”

    归思:“思过崖在哪?要思多久?”

    靖玄:“一会我告诉你们在哪,到思过崖之后,你们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什么时候回来吧。”

    归思:“要是到思过崖后,我们马上想明白了,就能马上回来吗?”

    靖玄:“对。”

    众人心里均奇怪:这也算重罚?这靖玄师兄做事真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归思附桓之耳边轻声说:“那我们就到回头峰一游吧,如果那边好玩,我们就呆久一点,如是不好玩马上回来好了。”

    桓之却心里惴惴,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只是一时也弄不明白靖玄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靖玄:“你俩现在就跟我去吧,其他人,跟随靖奇到山脚去。都不准偷懒!”

    众人齐声应:“是!”

    这次归思傻眼了,望着脚下烟波缥缈的云气,指着远远的山峰惊问:“那边就是回头峰?”

    靖玄:“对”

    归思:“那边不是叫东峰吗?”

    靖玄:“对,云梦山是由东、南、西、北、中,五峰组成,我们站着的此峰就是中峰。南、西、北,都是与中峰相连相通,唯有这东峰是独立的一峰。你看看我们这边四峰,像不像是父母亲人,目送出门远游的儿子家人,再看看东峰,像不像是那个已渐渐走远的孩子,依依不舍,惜别时的一个转身回望?正因为这缘故,所以东峰也叫回头峰,思过崖就在回头峰上。你们过去吧。”

    归思:“怎么过去?踏着这不到一人宽的小破桥过去?连个扶手都没有?”

    靖玄:“什么小破桥?这索桥叫凌云渡。”

    归思:“叫黄泉渡还差不多,随时可直通地狱黄泉!”

    靖玄:“你们要是怕了,可以马上回家。别在云梦山呆了。”

    归思:“谁怕了?哼,我长这么大,就不知怕字怎么写!”

    靖玄:“那你过去啊。”

    归思探头望了一下山下,山风呼呼地叫着,心儿一颤,马上从一只英雄变成了个狗熊,抱着靖玄的大腿,不,是抱着他的胳膊道:“好师兄,我现在就知错了,我们回去吧。”

    靖玄:“在这里知错不算,要到思过崖去才算。”

    归思:“那有没有第二条路过去?“

    靖玄:“有!”

    归思双眼一亮,却见靖玄,走了几步,指着旁边说:“从这纤纤索上过去也行。”

    桓之两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旁边还有个约一指宽的丝索!

    归思:“我们从那边山脚爬上去行不行,我情愿爬上去,也不情愿从这黄泉渡过去!”

    靖玄:“不行!除了这两条路,再有一条就是你们卷铺盖回家!以后别出来混了。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耗了,你们自己想清楚吧。还有,这是凌云渡,不是黄泉渡!”说完,负着手走了。

    归思憋屈地坐在地上,说:“这靖奇师兄真是老奸巨滑,先是故意重罚我哥他们逼我们承认偷鸡,后又轻描淡写的骗我们过来这。哼,这云梦山这么高,这黄泉渡这么长,怎么可能过得去?这明显就是要让我们知难而退,赶我们回家,我才不会让这阴险的家伙得逞呢,我就坐在这里老死算了。”

    桓之陪他坐着,也一时无法。

    这时归思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擦了擦眼睛再看时,指着前方问桓之:“那是不是有个人?”

    桓之顺着他所指方向一看,心内也一惊:“好像是有个人正从纤纤索上走过来。”

    归思:“他是神仙爷爷吗?”

    两人一下站起来,来人很快,一下就走近了,两人再看时却是个,白发苍苍的墨袍老者。正从那不到一指宽的纤纤索上衣袂翩翩,从容而来,那超然的风度,真真如神仙下凡。

    待他再走近时,归思才看清他的容颜,竟是个鹤发童颜,面如冠玉,双眼熠熠有神,似是一个只有三十来岁的翩翩佳公子。

    归思两人,将他视若神明般,目瞪口呆地看他如履平地,从从容容地从纤纤索上走了过来,他看到两人时,微微一笑问:“你两个小孩,傻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归思嘟嘴:“神仙哥哥,您是来搭救我们的吗?我们不是小孩子哦,到十二月二十号,我就十七岁了呢,我是大人了哦,你叫我凤归思吧,他叫仙桓之”

    他呵呵一笑:“好吧,归思与桓之,你两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归思:“我们要到对面回头峰去。神仙哥哥,你,能带我们过去吗?

    那神仙一笑说:“这么大条凌云渡,你们为何不自己走过去呢?”

    归思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是凡人,会被摔死的。”

    他摇摇头:“嗯,不怕,摔不死,摔不死,来吧,走上去吧。”

    归思翻了下白眼:“你还不如给我一把小刀说,来吧,抹脖子吧。”

    他笑呵呵地摇摇头,负着手,头微低对归思,完全一慈祥长者对小顽童的样子道:“这凌云渡小吗?”

    归思:“太小了。”

    他:“如果是它是搭建在一两尺高的小丘上,那够大了吗?”

    归思:“那肯定够了。”

    他:“敢走过去吗?”

    归思:“才两尺高的小丘,肯定敢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呢?同是凌云渡,他在小丘上就够大了,而在这却小了呢,为什么在小丘上你敢走,在这,你却不敢走了呢。”

    归思低头想了想:“嗯,在这太高了啊,如果摔下去会摔死的。”

    他恍然所悟:“哦,原来问题不在这凌云渡,而在于你的心。你害怕了。”

    归思:“谁不怕死啊?我归思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才不要这样摔死呢。”

    他:“我不是笑话你胆小鬼,而是帮你找出问题所在,这凌云渡如果在小丘上,你归思就觉得走上去十拿九稳,绝对没问题,但是在这凌云渡上,你却诸多担心害怕,不敢走上去,所以说问题就在你的心上,只要你心里排除杂念,将万般担心抛诸脑后,自然就不会害怕,你如果当它建在小丘上一样,那么自然就会走过去了。”

    归思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却总感觉哪里不对问:“即使我能做到这样,但是走着走着一阵风刮来,那一晃,实在是太危险了,这可是随时能丧命的啊。”

    他:“难道这风他只刮你吗?他不刮这桥吗?凌云渡不管在哪里,他依然都是凌云渡,风不管在哪里,它都是风,你归思不管在哪里,依然是归思,各有其律,各司其职。你何不踏桥而去,御风而行呢。”

    他在归思心里就像神一样,所以他的话,归思受用得很,听完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静静站在那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尝试他的办法。

    他转头看桓之微笑着问:“你叫仙桓之?这倒是很稀有的姓氏,仙镜和是你什么人”

    桓之恭敬答道:“他是我爷爷。”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桓之点头道:“仙家的清心决你练到第几重了。”

    桓之:“第四重。”

    他一听再次点头道:“不错,小小年纪,清心决竟已练到第四重,过这凌云渡,已足够了。”说完又踏上纤纤索上,往回头峰而去:“归思,走吧。”

    归思睁开眼睛看着他,归思注意看着他一举一动,感觉他踏这纤纤索如踏平地一般自然而然,微风一来,衣袂翩翩,轻盈盈,如人索合一般,随风轻摇,当风过,又回复平静。

    归思对桓之:“我先过去,如果我摔下去,你就别过了,回家去吧,啊。如果我过去,你可一定要过来啊。”

    桓之拉住:“我先过。”

    归思:“你轻功有我好吗?哼!”就不管不顾踏上凌云索。

    一口气撑着走了十几步,感觉全酸软无力,脚底酥软,心儿怦怦乱跳。

    说是一回事,做却又一回事,山风呼呼,万丈深崖,顿感自已之缈小,更觉得自己随时会摔下云。索桥又太小,不敢回头。深吸一口气再走了十几二十步,离桓之越来越来远,感觉越走越怕,越走越酸软无力,感觉这一口气随时会崩不住而摔死!才两三十步的距离,归思已感满头大汗,她慢慢蹲下来,手紧紧抓住索侧,甚至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感觉再也无力走下去,汗随着额边滴了下去,归思闭着眼睛,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桓之看着心急如焚,却不敢叫他,竟然也是满头大汗,此刻之心情估计比他自己走上去还紧张。但此刻的归思只有靠自己。

    归思心想:我难道真的摔死在这吗?突然想起娘亲,不!我决不能死在这!想起五岁那年,娘亲教她游泳时,她惊叫着怎么都不肯下水,一哭二闹三撒娇,她娘均不为所动,无情无义,丧心病狂地抓起她腰间衣服,一把就把她扔进水里,她惊叫着落入手中,连呛了几口水,惊恐地乱抓,当时除了惊恐还是惊恐,待灌饱水无力挣扎时,被娘提着后领一把拉了起来,扔到岸上。

    她一脸嫌弃地说:“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胆小鬼!我告诉你凤归思,这世上最可怕敌人不是这水,不是任何的人和物,而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心!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你越害怕,你的敌人就越强大,你越怕这水,这水就越欺你!你若要胜敌人,就先要胜自己,你若做不到心无杂念,至少得要心无所惧,要有面对一切的勇气和毅力!否则你就不配当我的女儿,当我的女儿是没有软弱的权利的,你在未来的路上还会遇到无数挑战和坷坎,你可以摔倒,可以哭,但是绝不能退缩软弱,哭过之后一定要站起来,继续前行!你自己给我想清楚了,若你认为自己是个软弱的胆小鬼的话,以后就别再叫我娘亲,我没这样的女儿!”

    说完居然把她扔在哪,自己走了,当时自己是五岁的一个小娃,坐在那里哭到打嗝,又怕又恨,怎么都想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会这么狠心!但是没有这样一个魔鬼般的娘,她至今都不会游泳,至今都是软弱的吧。

    归思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我做不到心无杂念,我至少得心无所惧!只要心无所惧,强悍无畏,即使是死的念头亦憾动不了自己!

    这次站起来感觉一切似乎不一样了,不再怕风吹,不再怕索晃,也不会怕摔下去,神仙哥哥说得对,世间万物各有其律,各司其职。我何不平静地踏桥而去,御风而行呢。我本就轻功卓绝,只要脚上有踏脚之物,即使是一朵娇嫩的鲜花我也能借力凌空,而这渡桥不正是我脚下踏脚之物吗?只是这物有点高,我要过的地方有点长罢了,没什么可怕的。

    桓之看到归思缓缓但稳稳地站起来,虽然心依然提到嗓子眼,但却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感觉归思已经不太一样了,之前感觉他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身体崩紧,给人一种随时会掉下去的惊心之感,但此刻他身体放松,脚步轻盈。

    桓之眼眨也不眨看着他渐行渐远,直到他跳上回头崖,两人一起软坐在地上。这时双方看对方都已是一个小小人影了。归思软坐一会后跳起来快乐,欢呼地向桓之挥手。

    桓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默运清心决,清心决一共七重,他已练到第四重,第一重为:止念,第二重:清心,第三重为:守心,第四重:自然而然。他由最初心如止水,到万念俱除,到心如磐石不可转移再到人镜不二物我如一之镜,睁开眼睛之时,那眼神已是空灵澄澈,他自然而然踏上凌云渡,竟比归思轻松自然许多。

    本来如果没有那个如神仙般的人的一番话,他自己也是不太敢走上这凌云渡,想不到经那人一指点,运用清心决再行动,竟收神效。

    归思望着他渐渐走来,怕影响到他,转头看了一下,看到有个拐角,便转了过去。

    转过去后看到一块大石,上书三个红字:思过崖,然后看到一个洞口,一时好奇,便走了进去,听到滴哒水声,往里走了十来步,洞贸然开阔,竟然是个约有三丈高的天然岩洞,洞顶奇石重重,水珠滴下形成一个小湖,湖中有鱼游。一时好奇,便在洞里四处找寻起来。

    桓之过来时,看不到归思,刚奇怪,却见归思从一石后探出头来,一见他,双眼一亮,掩不住的兴奋,欢呼冲过来拥抱他,蓦然想起男女有别,身形一滞,桓之却已张开有力双臂抱了过来,归思伸出的双手改为收回胸前,挡了一挡。桓之强悍独特气息袭来,怀抱宽厚温暖,双臂强壮有力,归思在其怀中心肝颤了一颤,双颊飞红,收了一下心神后,轻轻推开他,两人相视一笑后,归思走到崖边,向中峰大喊:“靖玄师兄,你个讨厌鬼,我们过来了!”桓之摇头浅笑。

    在中峰,山腰的一处洞中,靖玄抬头看着凌云渡,手抚了抚旁边仙鹤的头说:“想不到这两个小混蛋还真敢过去!看来不用我们出手了,你回去吧。”仙鹤听到后旁大的仙翅一展,便往空中翱翔而去。

    山脚,分水河旁,离殇看到靖玄下来,问:“靖玄师兄,思过崖在哪个犄角旮旯,你要去那么久?”

    靖玄,不远,就在东峰上。”

    离殇:“什么?在东峰,你是说桓之他们从中峰过东峰去?两峰不是不相通的吗?怎么过去的?”

    靖玄指着半空说:“中峰与东峰间有个一人宽的索桥,叫凌云度,他们就是从那过去的。”

    这回众人终于知道靖玄的手段了,这简直是大大的重罚啊。

    离殇:“我的娘啊,怎么过得去啊,这不是要命吗?师兄,你也太狠了吧,他们不就偷了个鸡嘛,至于要他们命吗?”

    请玄哼一声:“先担心你自己吧,别忘了我还挨着罚呢。”说完就走了。

    离殇看向云梦山上,半空中云气飘纱,哪里能见得到桥和人,对神姒:“我们四个还真是难兄难弟啊,我们才在半空中惊魂飞翔了半夜,现在轮到他俩了。咦,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神姒:“你不是说了嘛,偷个鸡,靖玄师兄不至于要他们命的,他们最多受了点惊吓而已。”

    离殇:“说得也是。”转头看分水河中,飞霞学院七个美女在竹筏上洗菜。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两只雏鸟,对神姒说:“我去喂它们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