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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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

    tue sep 20 22:00:01 cst 2016

    离殇:“反正都迟了,也不知会怎么罚,折腾一晚,又没吃早餐,我快饿死了。现在回去可要熬到下午才有得吃,不如在这野林里找点果子先充饥吧。”

    神姒想想也对,于是两人就在小野林里四处找野果充饥。

    当两人胡乱吃了点野果,赶回时,远远就听到玄幻学堂内靖玄生气的问:“没人知道六居两人一大早去哪儿了吗?还是他俩整晚根本就不在六居里?”两人吐了下舌头,硬着头皮进去。

    众人全部看着狼狈的两人。

    靖玄一见到他俩凶道:“你两个混帐,一大早去哪了?”

    离殇:“我俩晨课练习吐纳,一时忘了时辰。”

    靖玄:“嗬”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俩几遍,还拉了拉离殇的衣袖,那衣袖被刮破了几个洞,生气却笑道:“练习个吐纳之法,就弄得你两个衣衫不整,连钟声响没听到?看来你俩还真是到了非一般的镜界哈,你们倒是说说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去练习了?”

    离殇:“师兄,你的用词,我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

    众人噗的一笑。

    旁边的靖奇咳了一下:“风离殇,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做晨课你俩需要昨晚就出去了吗?要是你们这么勤奋,那以后你俩的晨课就从酉时开始如何啊?”

    离殇一惊,自己从什么时辰出门师兄都知道,看来不坦白不行了,但是知道了无极涯为禁地,更不能提云游,想了想说:“报告师兄,我俩昨晚一时兴起,到小野林去练一练胆子,谁知碰到一棵树妖,大战三百回合啊?”

    靖玄:“然后呢?就没了?你俩跟一棵树妖斗了一个晚上?”

    离殇:“对啊,那棵树不知怎么长的,那怪藤不知有几千几万,我俩砍了一晚上,精疲力尽,就找地方睡了一觉,可能太累了忘了时辰。”

    靖玄气道:“风离殇,别给我睁眼说瞎话!神姒!你说!”

    神姒:“报告师兄,我在云梦秘录上看到无极涯上长有甘华草,一时好奇,就与离殇过去寻找,昨晚酉时出门,在小野林里遇见一棵树妖,战了一场后,大约戌时到无极涯,然后爬上涯顶,找半天草没找到,却见到峭壁上有两只钦原雏鸟身边无父母守护,离殇善心一起,就爬下崖去救鸟,他爬下崖时,雄钦原鸟觅食归巢,在途中被飞天鸣蛇伏击,离殇趁着空中鸟蛇大战之时,把雏鸟救下,他爬上崖时遇到鸣蛇袭击!我两人合力好不容易把蛇击退,我当时用鞭子緾住他的腰,要协助他爬上崖时,却又遇到怪力巨猿袭击!又苦战了一场后实在累得精疲力尽,无法冒黑下崖,只能待天亮后,再回来,所以就迟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殇:“你也太坦白了吧。”

    安乔:“我的天啊,你俩家伙,昨晚在生死大作战啊。这无极涯到底是一个什么神奇所在啊?居然有钦原鸟,飞天的蛇,还有怪力巨猿?”

    离殇:“对啊,我在半空飞翔了半天,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靖玄刚要说话,靖奇说:“都怪我,没有及时跟你们说明,无极涯是云梦山禁地,无云梦山明令,是不能私自上涯的,不知者不罪,下次可不许再犯了。”

    靖玄:“什么叫不知者无罪?我就奇了怪了,小野林你们都没去过,居然想着穿过小野林,再连夜爬上十余丈的无极涯去找一棵什么什么草,你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即使你们不知道无极涯为禁地,但是你们在该休息的时候不好好休息,该上晨课的时候不上晨课!已违反云梦山纪律!”

    靖奇“师兄说得对,那就小惩大戒!就罚你两个今天不准吃饭。”

    离殇:“师兄啊,我俩昨晚才经历生死,累了个半死,早饭又没吃,今天如再不给饭吃会饿死的。”

    靖玄:“少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受不了,可以下山回家!还有,其他人不准给他们任何食物,野果,馒头都不行!如抓到有人胆敢违规给他们东西吃,不但违规者受到重罚,这挨饿的两人就再罚多一天不准吃饭!”

    靖奇:“好了,耽误半天了。大家快去牵马,快快到山脚去。”

    离殇听桓之说今天是到山脚的菜园,荷池和鱼池去劳作,想死的心都有。愁眉苦脸地说:“今天想想都难过。”

    神姒:“挨饿,也是种修行。快走吧。”一行人骑马飞奔下山脚时,看到分水河那边的飞霞学院也到山脚来劳作。众人马上来了精神,尤其是男学子们,离殇就更是精神抖擞!归思鄙视了他一眼道:“没见过美女吗?”

    离殇:“美女太少了,学院就该收多点女学子,男女数目太不平衡了,四十个人,才招收五个女学子。”众男学子纷纷点头赞同!

    归思:“有本事,你把这男女地位平等了再说。”

    离殇:“这可是个大工程,现在虽然说观念变了很多,但是在很多人心中,女子还是要遵从什么无才便是德的破道理,还要三步不准出闺门。都不知当初是哪位先贤前辈定的破规矩。”

    归思:“肯定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定的。”

    离殇:“说得你好像不是男人一样?”

    归思哼一声,转头直往菜园而去。

    男学子大多在荷池里面除草,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泥。不时偷看一下分水河那边。

    归思正蹲身在菜园里拨草,突然听周围吸气之身,抬头一看,看到众人皆眼直直地望向分水河,她也顺着一看,只见一美貌少女,一身紫衣,正从那边菜园往分水河来,脚尖轻轻一踮,身子便轻盈而起,如粉蝶般直飘往河中轻轻落在河心一竹排上,直如温柔仙子一般。

    离殇对神姒说:“这美女应该就是素有江湖第一美女之称的玉玲珑,是江湖四大教派之一的:玉女天娇派,掌门人:玉天娇的爱女,十五岁一出江湖就美名远播,被称为江湖第一美女。今日一见真真是名不虚传啊。”

    紧跟着另一个蓝衣少女,也飞向她身旁另一竹排,随后跟着五六个少女,也如法泡制落到河心竹排上。两边学院的男学子们都赏得如痴如醉。云梦学院这边就更是招呼不断,其中就有离殇:“玉姑娘,我当你船夫如何啊?”玉玲珑微微低头掩嘴轻轻一笑,一双含情美目偷偷向离殇一睐又缩回去。离殇顿感心酥骨软!大大晕浪,对神姒:“扶着我一点,我差点被迷倒。”神姒还真的伸手扶他。

    而那蓝衣少女,盈盈俏立于竹排之上,乌黑的大眼睛向这边一望,脸一红,微微一笑,低下头去。归思顺着她眼光一看,原来她刚才是看向桓之!看她这含情带羞的样子好像是认识桓之!而她低下头后,桓之却还在定定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归思转头看一下离桓之不远的左怀柔,看到她正气恼地盯着那姑娘,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心想:唉,有人地方就有故事,还真是好玩!不禁莞尔一笑,却惊见桓之不知什么时候已转头正盯住自己,那黑乌乌的眼睛似直看到人心底一般,不禁心一颤,对他努努嘴,一副你不看美女看我干嘛的样子。

    桓之依然面无表情,低下头去,继续除杂草。

    归思觉得好玩,想再看看众生相,找了找如乞丐一般的苏小明,却见他也正低头劳作。奇怪想:他是自卑不敢看吗?

    又看下周围,却看到南湘国乐正之女,沈恬妩,正呆呆地望着离殇的背影出神,归思想:她是看离殇,还是看那个美女?还是什么都没看只是走神呢?

    然后惊讶地看到沈恬妩旁边的李玲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与离殇并排的神姒的背影,也是一副傻傻的走神的样,心内讶然,她们两个搞什么鬼?

    然后看到的是应天奇与因善,两人居然在一心一意干农活!心想:还真是神奇了,因善来自佛宗,不为女色所惑情有可原,这天奇居然也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

    此刻对方男学子们正把一筐筐菜运往河边,让在竹排上的七个美女来洗择。

    离殇对神姒:“看来飞霞学院这次新收了七个仙女,比我们多了两个呢。你说我们学院没有禁止谈恋爱吧,我把那个玉玲珑追上手如何?”

    神姒:“你是认真的吗?对她一见钟情?”

    离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从没见过如她这般漂亮的女子呢,很想亲近亲近她。你会跟我抢吗?”

    神姒:“那你情敌可够多的。放心吧,我不跟你抢。”

    离殇:“嘿,多人争抢才有意思呢,你会帮我的吧?”

    神姒奇道:“论漂亮,我们学院方珺如不漂亮吗?”

    离殇:“说实话,按美貌这两人确实不论上下,按名气呢,一个皇朝第一美女,一个江湖第一美女,也是不论上下的,但是你知道的,珺如她眼高于顶,孤傲得很,似把所有男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人敬而远之。玉玲珑就不一样了,浅笑嫣然美目含情,啊,想想都醉了。”

    神姒一笑。

    远远的靖奇的声音传来:“不准偷懒!”

    众人马上低头一副努力干活的样子。让在分水河洗菜的七个美女都忍俊不禁。

    离殇:“我想把池里的藕种挖起来吃了。”

    神姒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有那么饿吗?

    离殇一脸苦相:“我现在还在长身体呢,想想今天不能吃饭就发饿!我这一辈子的苦估计都在这云梦学院里受了,今晚可怎么过呀。”

    晚上,累了一天的两人洗完澡,离殇摊在床上动都不想动,看到神姒居然坐在桌前看书,问:“你不累吗,不饿吗?不如我们都睡觉好了,睡着了,什么感觉都没了。”

    神姒:“你可以小睡一会,亥时,我再叫醒你,子时你要到小野林云游上师那里去,可不能失约。”

    离殇:“我可没答应他。”

    神姒:“不行,你一定要去,别人想去都去不了呢。”

    离殇:“好吧,那你先睡吧,我子时再过去就好了。”

    神姒:“我陪你过去。”

    离殇:“不用了,我去过一次熟门熟路的,况且,你不是说那棵树妖已经受创严重,没一年半载不敢作恶的吗?我自己去就行了。放心吧。”

    神姒:“好吧。”

    此时十九居内,归思在房里走来走去,桓之奇怪问:“你怎么啦?”

    归思:“我哥昨天一夜受了那么大的苦,翻野林,爬悬崖,战各种妖兽,其实都是为了我,他一定是想帮我找甘华草。今天还劳作了一天,还不准吃饭。我心痛,我难过,我静不下来”

    桓之:“那你这样走来走去也帮不了他们啊。”

    归思那双水灵灵的大睛睛滴溜溜一转,马上走到桓之身边坐下:“今天我在厨房转了一圈,看到掌厨师兄抓了个鸡回来,他说这鸡拜祭用的,说云梦山清香斋有个规矩,每年三月十五亥时,当届掌厨都要拜祭清香斋后小斋所里供奉的一个灵位。据说这牌位的主人,因救这清香斋第一届的掌厨而死,且死于亥时。所以每年这时刻清香斋为纪念他而拜祭他。我们去把这鸡偷来好不好?”

    桓之:“这怎么行?把鸡偷了,掌厨师兄拿什么拜祭,肯定会追究的。”

    归思:“我们等他拜祭完再偷走不就行了,这山里常常有野猫,猴子偷吃的情况。只要不被发现,不会出问题的,反正我不能见我哥哥受苦!”

    她小手抓住桓之的手臂摇晃,撒娇般哀求道:“你陪我去好不好?好不好?”

    桓之本来是清醒明智的,但他是家中独子,在家时从来无人敢向他这般撒娇撒痴过,在外行军,又多是粗野汉子,就更不会有这情况了,所以一被他软语哀求,就没法拒绝,加上一看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就更是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道:“好吧。”归思马上展颜欢笑,这招她向来百试百灵。即使严肃如灵婆婆,都无法拒绝她。

    这时众人都已睡下,两人轻手轻脚,摸黑来到清香斋后,果然见到小斋所里烛火正亮。两人轻跃上屋顶,归思熟门熟路把几片瓦揭下来,无发一丝一毫声响!看他手法,桓之想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干这坏事。

    两人顺着揭开的洞往下看时,看到掌厨师兄正烧纸钱,归思有点不耐烦想:看他手边那两叠纸钱那么厚,他动作又这么慢,这样下去烧到天亮都烧不完。

    两人看了一会,看到他动作越来越迟钝,头一晃一晃的,桓之傻眼,轻声对归思:“他在犯困。”

    归思翻了下白眼,这师兄了太不靠谱了吧,太不诚心了吧,真想让掌厨老师傅狠狠教训他一顿!

    两人伏在屋顶上,看着香炉里的火光也因为纸钱放得不及时而慢慢熄灭,这师兄头低低,静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一会还有轻轻的呼噜声,居然睡着了!

    两人哭笑不得。看来等他拜完再偷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归思把手中早准备好的丝线放下去,最底的勾子尖端尖利无比,靠近鸡时,用巧劲一拉,勾子就深深勾进肉里,这鸡就被拉了起来。

    鸡一得手,归思用布袋一兜,两人相视一笑,马上就开溜。

    来到六居时,六居里黑漆漆的,用手一推门,门居然开了。两人奇怪地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进去。

    一进到房中,均觉有异,因为他俩均已听出此刻屋里没人!桓之用火折子一照,果然两张床上都没人。归思:“这两家伙半夜三更的,去哪儿了呢。难道他们自己找吃的去了,又或是相约去茅厕了?”

    桓之:“相约去茅厕的可能很少,至于他俩干什么坏事去了,还真不好说。”

    归思:“他们可能真饿坏了,现在他们即使上山找野果都很难找得到。我们在这等他们回来吧,估计很快回来了。”

    桓之把火熄了,两人就静静坐在六居里,打算等他们回来。

    等了没一会,听到有人过来,两人以为是离殇他们回来了,却听到外面一人问:“靖厨,你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

    两人一惊,靖厨正是掌厨师兄的名字:难道他睡醒了?

    却听靖厨答:“师傅,我刚才正在小斋所里拜神呢,拜着拜着,那鸡却不见了。所以我到处找找。”

    掌厨老师傅轻声训道:“你还真是神了,什么叫拜着拜着鸡不见了?这煮熟的鸡怎么会在你眼前不见的呢,是它长翅膀飞了,还是那灵位显灵吃了?”

    靖厨懊恼地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打一下盹,就一会儿,一睁眼,鸡就不见了。”

    老师傅:“你是怀疑这两个挨罚的孩子饿坏了,把这鸡偷了?”

    靖厨:“我,我,我就随便找找。”

    老师傅:“你先回去吧,如果不是他们干的,却被你半夜叫醒,又一天没吃东西,那还真的会饿得发疯的。明天再查吧,说不定是哪个猴子野猫偷吃了呢。”

    靖厨:“猴子那么大动静我肯定知道的,肯定是人!明天可一定要好好查查!看谁居然敢在我眼前把东西偷了,实在是胆大包天!”

    待两人走远后,归思:“怎么办?靖厨师兄居然肯定是人偷的。他为什么就不相信是猴子偷的呢。”

    桓之:“哪个猴子会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鸡偷了呢,如果是他拜完后,走了,这鸡再不见,那就有可能。”

    归思:“谁让他拜着拜着睡着了嘛?真是不靠谱得很呐!”

    桓之:“我们走吧,别说他俩现在不知跑哪去了,即使他们现在回来,这鸡他们也不能吃!挨过今晚,明天就能吃饭了。要是现在把鸡吃了,明天被抓到,那就再罚多一天,那就冤得很。我们快走吧,他俩不知这事最好,鸡是我们偷,要罚就我俩受罚好了。”

    于是两人又偷偷摸摸出六居,归思:“这鸡怎么办?费了半天劲,偷了个麻烦回来,我俩把它吃了算了。”

    桓之:“别吃,吃了连证据都没了。”

    归思:“要证据干嘛,好证明是我们偷的吗,吃了最好了,什么都没了,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桓之:“就是为了到时好证明是我们偷的,你没听到靖厨师兄刚才怀疑是他俩偷的吗?他俩确实最有偷鸡动机了。且他们今晚又不知跑哪去了,我最怕靖厨师兄问他俩今晚干嘛了,到哪去了之类的。如果看情况不对,我们就自己承认了吧。”

    归思垂头丧气地说:“好吧。”顺手把手中包着的鸡往旁边大树上一扔,这煮熟的鸡咻一声就飞上了枝头,却没法变凤凰,而是被牢牢挂在树叉之上。

    而这时,离殇正独自一人,提着风灯,走在黑漆漆的小野林中,还是走上次的路线,但上次是傍晚来,此时却是深夜,又是独自一人,林中处处怪声怪气,比上次来时吓人得多,越走越觉得阴森可怖。他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心情,继续赶路,感觉握灯柄的手心在微微发汗。

    走了一会,突然“嗷~呜~”一声狼叫,声音大得把离殇吓得一跳!却又连听到二声狼叫,似是呼应这狼的叫声,离殇看到黑夜中,三头狼从三方正慢慢靠近自己,狼眼闪着冷冷的绿光,看得人心直发颤!

    退路已被封死!没有狼一方,正是万丈悬崖!

    离殇一手提灯,一手握住匕首,严阵以待,心怦怦直跳!

    有内力武功之人,对付这三头狼不算什么,但对于他这个全无内力之人,那真是悬之又悬!

    神姒当时说陪自己来时,他有动过心的,但是一想到他到时进洞去拜会上师,而神姒要一个人回去,就怎么都不忍心让他一起来!

    而此时,他虽怕,但却依然觉得不后悔!

    没有内力,但他却学了多年功夫,学了师傅高超的身法步法!

    正面的一头狼非常壮大,如果直立起来比离殇还高大很多!它蓄势一跃,张嘴直取离殇咽喉,另两狼马上从两侧分攻,却是分取离殇双脚后跟!离殇此时,精神高度集中,六感提到从没有的灵敏。脚下步法流转,一下就移开正面年来的大狼,向左后侧一移,按住左边扑来的狼头一跃,匕首向它颈侧一刺!狼惨叫一声,狼头一甩,离殇被甩飞,被狠狠摔到地上,小刀被摔得脱手而出。

    另两头狼已扑到,还是分一上一下,直取其咽喉和脚!离殇脚一缩反身一抱,就与那头大狼抱成一团肉博!离殇双手撑住狼脖子,左闪右躲,那狼虽咬几次,咬不到他脖子,但他体力消耗非常大,而另一头狼却已眈视在旁,伺机而动!当真凶险之极!

    离殇冒死把脚一卷,一翻身把趴他身上的大狼带翻后,翻身向刀跃去,另一头狼在他们一翻身之后马上扑来,离殇拿着小刀翻身一割,正割中扑来的狼之咽喉,它呜一声软了下去,离殇正战得兴起,起身迎向剩下的最大的那头狼,那大狼居然吓得后退,转身想逃。

    离殇:“想逃,没那么容易!”拨腿就追!那狼却突然一个转身反扑,离殇大惊,匕首胡乱一插,突感一股大力撞来,而手中匕首却被一另一股大力一扯而去。失了匕首的离殇被撞飞到半空中,感觉双手与腰一紧,在半空中低头一看,大骇!原来是一条绿光闪闪的大蛇,蛇尾正牢牢卷住自己,蛇头正与大狼对峙。

    这蛇估计是早在一旁等侯,待他与狼斗个两败俱伤时,再出来收个渔翁之利。

    离殇看到自己的小刀被扔在一旁,而狼嘴满口是血,刚才应该是它咬住了自己的匕首,那蛇浑身泛绿光照得整个森林绿森林的,怪异得很,离殇双手连腰被卷住,且蛇尾越卷越紧,他感觉越来越无法呼吸,脑袋越来越晕。

    在他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真要死在这了,估计连骨头都没了。那还不如摔死呢”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小野林里,匕首和风灯都在自己旁边,风灯居然没灭,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黄光,在灯光照不及的周围一片黑暗。他拿起匕首,站起来,感觉浑身酸痛,提着风灯四周一照,惊讶看到那条巨蛇就倒在不远处,走近一看,发现在蛇七寸之处钉着一根银针!已经死绝!身体虽还是绿色,即已不再发出绿光。再周围照一照,发现两头狼的尸体还在,却不见了那条最大的狼。

    离殇望了下四周,叫了一声:“神姒!”

    四周此刻却静悄悄的,连怪声都没了。

    当他提着灯,翻下崖时,见到云游等在洞口,一见他没好气的问:“你能再迟一点吗?子时都要过了!还真是跟你爷爷一个德行!”

    离殇浑身酸痛,问:“前辈,刚才是您救的我吗?”

    云游:“怎么,你遇到什么怪物了?”

    走近两步,看清他狼狈的样子,马上一脸嫌弃地道:“真是没用,这小野林的小玩意,都能把你折腾成这副惨样,唉,还不快进来!”

    离殇进洞去。云游指着旁边一个小水池:“先去把自己弄干净吧,这水能喝,是从山上滴下的山泉水。”

    离殇恭敬答道:“是。”走到水池边,抬头看洞顶怪石粼粼,水滴不断从上滴下,用手掬起一捧清水,喝了一口,感觉一股清凉直沁入心脾,顿感心神一振,疲累尽去!

    待他收拾得自己稍稍像个人样过来后,云游打量了他一下,指着前面的石椅:“你坐那吧,你风家的男儿,一向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离殇乖乖坐下:“前辈您知道我为什么苦练多年,却无法修存一丝一毫内力的原因是吗?”

    云游:“谁说你不能修存内力?”

    离殇:“我丹田内力空空荡荡的,这你不是知道了吗?”

    云游:“丹田无法修存内力,这是你风家子孙历来的一个缺陷,你爷爷和师傅没告诉过你吗?”

    离殇:“他们也弄不明白,因为风家并不是每个子孙都这样,我父亲,我叔叔武功就不错。”

    云游哼一声:“你父亲确实不一样,但你叔叔风清衡却也是这样的。”

    离殇:“不对,我见过我叔叔的武功,他内力浑厚,武功高强!”

    云游:“那是因为他幸运,遇到了神族:九玄!”

    离殇:“前辈,您是什么意思?九玄可以治这病吗?”

    云游:“也算是能治吧,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她的神眼之神力能触及别人触不到的地方。你并不是不能修存内力,而是你所修存的内力,不是存于丹田之中,而是存于你身体暗脉之中。”

    离殇:“暗脉,是什么脉?在什么地方?”

    云游:“都叫暗脉了,那就是没人能知道它在人体哪个位置,据说人不同,暗脉在人体的位置也不同,其与人体所有奇经八脉都是隔绝的,传说是人体一个奇怪的黑洞,就像黑暗宇宙一般,神奇而强大,秘不可测。若能把它找出来并打通让其与人体奇经八脉相联的话,此人就会有如脱胎换骨之变,即使不练武修道亦能享凡人无法享之高寿,还有过人之资质,是个练武奇才。”

    离殇:“你是说我叔叔现在这样,那是因为九玄帮他打通了暗脉吗?”

    云游:“应该是,你风家祖先本来个个武艺高强的,只是与神族素有渊源,以致得罪巫族,据说后来你的先祖中了巫族奸计,娶了个不该娶的女子,这女子血缘独特就是气海穴不能修存内力,以致自他以后的子子孙孙孙都有这个毛病,他们干脆历来都不习武,所以除了极少亲近之人,别人都不知道风家人有这一个毛病。”

    离殇:“那前辈您又怎么会知道?”

    云游:“那是因为我与你爷爷可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离殇心想又是兄弟又是情敌的,你们的关系可真是复杂。

    却听云游若有所思地道:“也许并不是每个风家子孙都这样,因为风家历来被称为:情痴之家,向来出情痴,代代只娶一个妻子,却奇怪的是像有规律一般代代单传,到了你爷爷才生了两个,这一生了两个才发现了变数,因为你父亲这一个风家异类,他就能修存内力!所以说,如果你以后娶十个八个妻子,每个妻子都生十个八个儿子,估计,其中就有很多是正常的,说不定以后就能改善你们风家的血统呢。”

    离殇:“这,前辈您叫我来,就是为了劝我以后多娶几个妻子,多生几个儿子吗?”

    云游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确实也没办法找出你体内之暗脉,更加没本事打通它,怪只怪你没你叔叔那样的狗屎运,能遇到神族,且遇到的还是神族千万年来,天资最高,能力最强的九玄!她参透了个中玄机,帮了你的叔叔。你的叔叔也是距今为止,第一个打通了暗脉的人。不过他自小不习武,暗脉打通时他已十九岁了,错过了最好的习武时机,他二十岁时,又遇灵山大战,九玄战死,他又发疯,自暴自弃,要死要活的,被你爷爷关了很久,据说最后是收到了九玄死前留给他的书信,才正常。”

    说完感叹了一声:“唉,一眨眼,灵山一战已过了二十年,物是人非,没人知你叔叔现在情况如何?反正没人见他与人动过武。”

    离殇听得绝望:“既然我恢复无望,前辈您为什么还让我来这呢?是因为太寂寞无聊了,让我大半夜千辛万苦过来陪您聊天的吗?”

    云游:“修仙问道,哪有不寂寞的?我让你来,是因为你与我有缘。来吧,前面茶水,你给我斟一杯过来,叩三个响头,叫声师傅吧。”

    离殇:“我不干,明知我怎么练都无用,却还让我拜师修练,前辈你这不是消遣我吗?”

    云游气得吹胡子瞪眼:“别人求着想当我徒弟,我还不愿收呢?你居然敢拒绝!”

    离殇:“谁愿当,谁当,反正我不当。”说完就要往外走。

    云游:“风离殇,你要是敢出去,我马上把你风家这个毛病对外宣扬,让别人都知道南湘国的统治者,一家都是练武废人,成为江湖笑话。”

    离殇:“你,你跟我爷爷不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吗?”

    云游:“对啊,可也是情敌啊。哼,我心情好时,他就是兄弟,心情不好时,他就是情敌。”

    离殇:“前辈,你这一点也不像是个得道高人所为!”

    云游:“哪种行为才是得道高人所为?谁规定了得道高人应该如何行为?我告诉你,在我心中得道高人都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你给我滚过来拜师!”

    离殇只能乖乖走过去:“可是我有师傅了啊。”

    云游:“谁规定不能拜两个师傅的?快点,别给我啰啰嗦嗦,扭扭捏捏的,一点也不痛快,比你爷爷还讨嫌!”

    离殇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给他叩了三个响头,叫了声师傅,他接过茶喝了一口,面无表情说:“起来吧。”

    云游软声道:“这十几年来过得很辛苦吧,武功是白天练了一遍,晚上却做梦都在练,但是不管怎么努力,丹田都空空荡荡无一丝一毫内力,而伏隐却从不曾怪责于你,还将毕生所学尽心尽力传授于你,且这么多年来,却还一直四处游历,希望能找寻得到治你这个怪病的方法,你一直觉得有愧于他吧。”

    离殇这多年来不敢向人倾诉的心事,一下被他说出,心中不禁感动,眼眶一热,忍不住向他倾诉:“前辈,我曾想过自暴自弃算了,到帝都之后,我故意极尽荒唐,但是爷爷和师傅却一直不肯放弃我,我真的很痛苦,他们一定是感觉得到我快受不了了,才让我来云梦山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白天跟师傅习武,晚上却在梦里再练一遍。很多武功和心法,没有内力,是无法修行的,但师傅白天一样将心法口决教给我,到晚上,我却可以在梦里修行,在梦里我是有内力的,能将师傅所传的武学一层层练上去,但白天一醒来,就什么都没了。”

    云游:“一梦一世界,此里乾坤大。一念一天地,个中日月长。你能在梦里修行,这是伏隐多年来坚持教你的原因,他是指望能有一天,出现奇迹。哼,他能教,我也能教。你以后每晚子时到这里吧,今天就先回去吧,还有!你以后应该叫我师傅,再前辈前辈的叫,我就揍你了!”

    离殇一愣:“现在回去?”

    云游:“是,谁让你来这么晚?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你想明早回去又让人问到哪鬼混了吗,又想再挨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