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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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暗夜危机

    wed sep 14 21:00:00 cst 2016

    神姒正策马在夜中,而此时正是深夜,路上已无人烟,只有淡淡朦胧月色。神姒心想:经过前面不远处的小树林就到落凤村了。

    突然,看到前面大路上,一个老妪跎着背,拄着拐杖正蹒跚而行。

    神姒奇怪,如此深夜,为何有个老人在此荒郊之中独行呢,她拉了拉马缰绳,放慢了点速度,在马将要与那老人擦肩而过之际,那老人突然转头一笑,把马吓得拐离她两步,一蹦蹄就要向前而去,神姒却拉停了马。

    她破落嘶哑的声音问:“公子哥儿,你可是要进前面的小树林吗?”

    她的尊容实在有点吓人,此人实在太老了,满脸皱纹,脸上肌肉下垂挤在脸上,连五官都差点分不清了,还瞎了右目,鼻梁骨如折了般下塌,嘴角耷拉着,突然的咧嘴一笑,满脸皱纹一漾,满嘴只有四个黄牙,上下各两个,阴森森,怪不得把马都吓了一跳。

    神姒答她:“是的,我要经过小树林,到前面的落凤村,这么晚了,婆婆您为何一人独行,是要到哪去?”

    那老妪不答,单目上下打量姒,夜色中,那单目中竟射出渴望热切的光,她忽然狂喜般对神姒说:“多俊俏的皮囊,多温热的鲜血,多么滑腻的皮肉,一进去肯定会骨头都没得剩,不如让我先喝两口血!”

    刚说完五指成爪,向神姒脚腕扣来,神姒一惊才发现她五指又黑又长,向上一跃,她扣来的五指就深深插进马肚一拉,可怜那马的肚皮瞬间被她五指拉开,血肉五脏横流,却不能立刻死去,悲鸣地向小树林奔去。

    神姒人一跃上半空,手中黄鞭一长,一甩,咻一声就向这老妪身上招呼而去。在鞭子将要扫到她身上时,她哈哈怪笑着,手上之拐往地上一点,人影一恍,瞬间就移了开去,身影一落再一飘,就飘向小树林不见了,只留了一路阴森骇人的怪笑。

    好快的身手!

    神姒脚尖一点地就向她追去,一进树林,浑身一颤,感觉似是进入到另一个时空,回头一看,试着转身,往回走,走了四五十步,却依然见处处树木重重,不禁暗暗心惊,按照自己的计算,自己只是刚踏进这林子,如果回头走四五步,必定是出了林子的,但此刻自己已走了四五十步,但依然还在林中,且像陷入古林深处一般。

    此刻才知,这平时骑马不到两刻钟就能穿过的小树林,已被人做了手脚,自己已陷在一种高明的阵法中。

    神姒静下心来,打量四周,只见四周黑森森的,黑暗无边无际,抬头看下头顶,见头顶那块刚好无树荫阻隔,正好看见天空中一弯新月如镰刀般高挂,月光如水倾泻下来,给这阴森的树林带来少许光亮。但神姒总感觉这月光透过这树林有点诡异,于是把明珠祭了出来,明珠一出,光亮马上把那森冷中带点幽绿色的月光冲淡了。神姒心中那股不自在才少了几分。

    她就着一个方向,施展轻功在林中飞跃了足足半个时辰,居然还在林中。

    神姒停下来心想:这样一个小树林,如果我按一个方向早就出去了,一定是我的方向感被误导了,我必定是在转圈圈,如找不到方法,再这样下去必定会徒劳无功,还累个半死。难道要按兵不动等敌人现身?她于是选个地方闭目打坐。

    这被动等待向来不是神姒的作风,且她心里知道再耽误下去,归思必定也会有危险,在外看来她此刻平平静静,其实她心思正在急转,五感此刻异常敏锐,时刻留意周围的动静,连林中一条小蛇轻轻蠕动她都能感知得到。

    神姒心中突有所感,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一下那轮弯月,终于知道这轮明月就是关键所在,因为自己在林中飞跃了半个时辰,都是凭这月亮来判定方向,且林中树影重重,为何每次抬头,总能看到这月清清楚楚挂在半空!

    神姒右手一动,袖中飞刀咻一声就向那轮看似离自己很远很远高挂于空中的弯月射去,空中钉一声金属交击的脆响,那“弯月”掉了下来,一声怪笑,一抹红影一晃,就把那“弯月”接了去。神姒眼前幻影顿去,那股幽绿色马上消失。

    神姒这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明月,而是一把绿光闪闪的弯刀,它根本也不是挂在空中,面是一直悬在自己头顶!

    这抹红影一出现,连神姒这不怕鬼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神姒打量了一下眼前站着的红影,是个女子,头带红笠,红笠垂下长长的红薄纱将整个头脸到胸直罩在红纱内,一身红纱裙,手带红纱手套却透出血红尖长的指甲,脚穿红色绣鞋。整个人透出一种诡异阴森。

    她也正上下打量着神姒,啧啧两声说:“真真是年轻英俊,细皮嫩肉,这皮相,真真看得我热血沸腾。”

    左边一阵风来,一个声音道:“师姐,这皮相你看看就行了,这是个男的,你不适合。”一个跟这女子一模一样装扮,但颜色却是全黑的男人出现在女子旁边打量着神姒:“这皮相,真是为我量身定作的一般。还好我们终于不用再龟缩在那阴暗荒凉的角落,否则哪有机会遇见这样的极品!”

    那女的说:“可是我一看见他就喜欢得不得了,怎么办呢。”

    黑衣男:“这还不好办,我以后天天披着他的皮相伺候师姐您。”

    那女的低头掩嘴娇嗔一声:“咦,讨厌!”身体却挨在那男的身上去,眼睛却看着神姒说:“可是披着他的皮,终究不是他,我现在看着他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喜欢呢。浑身都要把持不住了。”

    那男的伸手进她薄纱中抹了她脸一把说:“那就先让他的皮在他身上呆久一点,让师姐先好好享受一番,待情到浓时,他全身气血沸腾泛红之时,我再下手剥他的皮,这时剥下来的皮再是鲜嫩不过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既满足了师姐,我又得了块好皮囊!”

    那女的一笑:“还是你最懂我的心。”

    两人同时看向神姒。神姒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红衣女如蛇般摇摆而来:“把姐姐伺候好了,姐姐就告诉你。”

    神姒衣袖一挥,那女的蛇腰一摆,就扭了开去,浪声说:“唉哟,我的小宝贝脾气还真是不小呐。不过我更喜欢了怎么办?”话没说完就身形一动,欺身前来,挥指向神姒点来!那男的在后面叫道:“师姐,小心着点,别弄花了他的皮相。”

    那女的攻势不停:“弄坏了,我也舍不得呢。”

    这两人太不把神姒放在眼里了。

    神姒脚踏妙步,身形一错,伸手一扣她点来的左手手腕,一拉,横肩一撞,那女子顿感胸口一股怪力撞来,被撞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树上再倒回来,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她的披纱更红了。

    “师姐”那男的马上扑到她身边扶她起来。

    神姒冷笑了一下。

    那女的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站了起来。还好自己内力强劲,一般人被这一撞非得五脏俱裂不可!

    两人马上意识到眼前这斯斯文文的俏书生不好惹!马上收起轻敌之心。

    女的抚了下心口娇笑道:“呦,我以为是个稍懂拳脚的文弱书生呢,原来是个深藏不漏的,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一下手就这么狠,胸口都被你撞疼了呢。”

    那男的说:“师姐,你先休息,我去把他抓来!”说完脚一撑地,如出弦之箭般向神姒射来,他十指成爪,刷刷地向神姒周身爪来,黑长的指甲如长钩,神姒顿感爪影处处,飞身后退,边退边挡。背后有树挡住,神姒退不及,向右侧一避,那爪马上爪在大树上,树拦腰被爪断,那人一抱断树,吼一声就向神姒扔来。此人真是神力!神姒一闪躲树之际那人已欺身而来。

    只见场中,黑衣男子一手爪功出神入化,时掌时爪,或抓或拿或勾或掐,变幻无穷,凌厉凶狠,还好神姒身影灵活,步法精奇,却是应付自如。那红衣女子见同伴渐落下风,看神姒此时正应对师弟毒爪,背对自已时机正好,一凝掌力往神姒背心一拍,神姒听得背后风响,微一侧身,一转,红衣女掌力擦过其背后衣服,感被一股怪力一带,身不由已向前一扑,黑衣男子伸手一抱她腰,闪身一带避开神姒一掌,红衣女被他一带站稳,两人再举掌双双向神姒拍来。

    两人男的掌风刚劲,女的刁柔,神姒脚尖一点,向后飞退,袖一扬,嗤一声,袖中飞刀向两人门面射去,身形一落再一点,却是向前跃来,男的往旁一滚躲开飞刀,女的身形一顿避闪不及,腰向后一弯,向后翻了几个筋斗闪过了飞刀,还没站稳神姒身影已随刀而来,掌一推,女的就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背后劲风扫到,神姒侧身一闪,探手一抓一扯,抬脚一踢,男的右手被一扯一拉,身形被拉得一扑,看到兜心一脚踢来,左手忙举掌一挡,借力向上,身形刚要在半空一翻,神姒袖中黄鞭一长当头一鞭甩下!黑衣男子躲闪不急,感觉鞭子就像是一根铁棍当空一棒,头一侧,背后中棒,啪一声就像王八一样被重重打落,直趴在地上,扬起一阵尘风落叶。

    神姒再一甩鞭,眼看就要卷上那男的脖子,背后风声劲响,心一惊,鞭道一转,改向后一扫同时身形一闪,原来是一拐自后点来。

    那拐见鞭来一缩闪过后再次点来,神姒身形刚闪落,鞭子一收回袖子,伸手一扯拐身,那拐却反随力送来,拐头是个弯弯的蛇头,拐一送一勾,蛇头就向神姒脖子勾来,神姒一惊,头一低,手一松,那拐勾了一圈后一伸,就向神姒眉心点来,真是又快又狠!神姒向后一翻,拐头方向一转,勾住神姒的脚一拉再一伸,神姒翻不过去反被一拉而回,半空中侧身一避,刚一躲过,那红衣女弯刀射来!

    各类暗器中就数弯刀最难练,亦最刁钻。神姒脚踏妙步,侧身翻跃才躲了这弯刀,但拐头已追来,神姒闪身虽避过要害,还是被拐头一撞,胸口一痛,便被一股大力撞飞,半空一翻身,落地向后退了几步才能站稳,站稳后心口一痛,手不禁一捂,喉一热,一口血便吐出。

    神姒抬眼一看,原来是林外遇见的那个柱拐的独目老妪。

    那对男女马上走到老妪身边,那红衣女子说:“青蛇婆婆,这小子欺负人家,快点给我抓住他。”

    那青蛇婆婆咧着满嘴只有四个黄牙的怪扁嘴一笑,嘶哑着声音说:“我也口渴得很,很想喝他血来解解渴了,我的狼狗们也饿得慌了。”那男的把头笠一解一扔说:“我也恨不得马上扒了他的皮来披上了”神姒这才看到他面目俊美白嫩,他抚着白嫩的脸说:“我还以为这副皮囊已够好了,一直好好爱护,晚上都戴着斗笠,生怕晒黑了呢,却不曾想碰到这个却不知好了千万倍的。”那女的却说:“哼,你们一个喝血,一个扒皮,狼狗有肉有骨头,我却什么都没有,不行!”

    那男说:“师姐,别急,我们抓住他后先让你先好好玩玩,激情之时扒得皮最好,血最香热。”

    说完三人肆无忌惮狂声怪笑,神姒感到恶心反胃,心内急转,暗想三人来历,暗暗大惊:难道这三人来自狼魔?

    魔域至尊座下有四大魔王,分别为:天魔,狼魔,毒魔以及色魔。

    其中狼魔被称为披着羊皮的狼,他专找俊男美女下手,看到喜欢的皮相,就把人抓来,活生生剥下皮来,披在身上以达到改头换面之效,但这皮囊需要鲜血和特制药水泡制,所以他又到处抓人放血,传说狼魔有个药血池,不断需要鲜血填注,专泡养那些他满意的皮囊!所以曾经不知有多少冤魂惨死其手下!他经常改换皮囊,且那皮囊被养得鲜活如生,人们根本没法识穿其真假,所以当年江湖群起追杀这魔头,最后却连他真面目都没见过。

    最后他跟其他三大魔王随魔尊一起绝迹江湖,所以人们才传说当年阴阳村一战中,九玄不仅杀了魔尊,还把这四大魔王也一起杀了,但是那一战除了当事人,没外人亲见,而人人敬重的九玄性格怪异,从不将当年一战结果向外人道,别人自然不敢询问她,所以最后结果怎样也只是传说,只知道那一战后魔尊与四大魔王绝迹江湖,距今已有二十几年。

    如果他们都没死,那江湖从此将是怎样的腥风血雨!神姒问:“难道你们是狼魔传人?”

    三人一愣,那老妪嘴一咧:“小娃娃年纪小小,竟然知道狼魔,嘿嘿,不错不错,不过知道得越多,越是短命!”说完拐往地一点后一伸,就向神姒点来!那女子浪声道:“人家等不及了, 一起上,快快把他抓住!”

    那男子笑道:“遵命。”

    三人自三方围攻神姒,神姒胸口至今还隐隐作痛,还感气血不顺。而那两个年轻人虽也受伤,但那老妪却是作战经验丰富,武功高强,受三人围攻神姒感觉非常吃力,险象环生!刚想驱动明珠之力,突然一道剑光闪来,挡下了老妪点向神姒肩头的拐杖,林中飞下一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一落下,剑回鞘。那老妪脸色一变,单目露出惧意,颤声道:“隐侠伏隐!”

    是风离殇的师傅!神姒转头看向这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者,这老者也转头看神姒,微笑着说:“娃娃,年纪轻轻,胆量不错,身手不错。就是少了点经验。”

    神姒脸一红抱拳施礼道:“前辈过奖了。”

    伏隐转头看那三人道:“三个邪魔竟敢在此设阵害人!看我不收了你们。”

    他动作还没出,三人却已吓往后一弹,均袖一挥,三人袖中这**毒粉全随袖力向神姒两人袭来。伏隐脚一踏前,抽剑在身有一划,神姒只见眼前剑花闪闪,那药粉风力便随他剑花流转,在身前形成一道药圈,他剑一指,那股力便向逃去的三人袭去,三人惨叫一声,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均向下一落,随即不敢有丝毫停顿,拨脚向林中亡命逃去。

    神姒两人踏前想追,几声风响袭来,两人一退,伏隐剑光划闪,呜呜四声惨叫,四件物体重落地面之声,神姒一看,原来是四条狼!又感觉不太对劲,细一打量狼尸,心一惊,原来不是狼,而是四只被养得比草原头狼还大的狼狗!

    这时林中四周绿光闪闪,神姒看到无数条狼狗闪着如狼般冷光闪闪的绿眼,冷冷地盯着两人,居然无一条出声吠叫!

    一声号叫,群狗齐起而攻向两人,那些狼狗力大非常,个个凶猛,且浑身散发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加上胸口之伤隐隐作痛,神姒感觉异常难受。神姒很想速战速决,但狗群训练有训,一群群袭来,数目之多似永杀不完般。

    但见林中狗影处处,怪声阵阵,剑光闪闪,鞭影重重,神姒与伏隐两人杀了半个时辰才将狼狗杀尽!林中地下狼狗伏尸处处!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狗身上的怪味,神姒脸色苍白,扶树作呕。伏隐牵起他的手一带,带他飞出小树林,前面就是落凤村了。林外清风一吹,神姒精神一振,感受才有所好转。

    伏隐关切地问道:“小兄弟,感受可有好点?”

    神姒抬头施礼道:“好多了,多谢前辈关心,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伏隐:“惩奸除恶,是世人应尽之责,小兄弟何须多礼呢。可惜,让这三个邪魔逃了!”

    神姒:“请问前辈,可知这三人来路?”

    伏隐摇了摇头。

    神姒:“这三人其中一人说要剥下我的皮披在身上,另一个说要喝了我的血,把骨头肉身拿去喂狗。”

    伏隐一惊问:“他们真这样说?”

    神姒点头,伏隐抬起头看向明月,痛苦地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九玄当年费尽苦心的布局至此宣告失败,江湖从此多事了。”

    神姒:“前辈,他们会是狼魔传人吗?”

    伏隐:“他们这作风很像,魔教中人当年被赶回魔域,如果真是他们,现在敢现身中原作恶,看来已是有所倚仗了,唉,对了,小兄弟,你如何称呼,为何深更半夜在这小树林中。”

    神姒:“晚辈姓神名姒,我从帝都出来,要到前面的落凤村去,经过小树林,被这三个坏人拦下,还好得前辈相救。”

    伏隐:“你身上有伤,我送你过去吧。”

    神姒施礼道:“多谢前辈好意,在下这伤已无大碍,落凤村就前面了,我要到的“如家客栈”的灯笼我都能看到了,不敢劳烦前辈。晚辈告辞了。”

    伏隐:“好,小心一点”

    神姒告别了伏隐,就马上向如家客栈而来。

    此时正是丑末寅初,黎明前夜最黑之际,陆艾如猫一般在屋顶上飞跃疾行,作为一个小偷,他的五感异于常人,当来到如家客栈附近时看到前面人影一闪,往客栈而去,他马上停下,如猫般潜伏在一处屋顶之上。

    如家客栈内二楼西厢房的一间房内,归思正在沉睡。三个黑衣蒙面人无声无息靠近时,居然发现窗是开着的。两人闪身往窗内一跃,刚进去,却马上如鲤鱼打挺般倒跃而出。一个怪物跟着窜出窗来后一缩退了回去,黑暗中三人看不清把他们逼出来的是什么怪物,看样子似乎是蛇。

    四人刚想再动作,一个人影闪过,一个翻身跃上屋顶,屋顶一个黑衣蒙面人,正负手站着,似乎就等着有人上来。下面的一个黑衣人也跟着追上了屋顶。

    另两个人再跃进屋,却发现屋内已无人,一看,房虚掩着,心一惊也跟着跃上了屋顶,四个黑衣人瞬间把刚赶回来的神姒围在中间。一个黑衣人附到那个一直等在屋顶上的黑衣人耳旁说:“另一个不见了。”

    听到风声,众人转头一看,惊讶地看到那个不见了的人飘站上屋顶来,睡眼惺惺,一手提着一盏非常漂亮的花灯,一手擦了擦眼睛,打了个呵欠,似乎刚睡醒的样子对神姒说:“哥,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我说对了吧,还真是没觉好睡呢,哼有些人身体残缺不说,连气度都残缺了呢。”

    领头的那人正是程总管。再次听到他的讽刺气得七窍生烟。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当然不会放过今天在国色天香里发现自己并多次言语讽刺的归思。

    本想着对付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三个杀手绰绰有余了,所以才不采取任何毒计,而选择直接杀进去,把两人结果了事,谁知道这三人不仅让一个跑上来,另一个却连人影都没见到,还是对方自己提着风灯送上来。

    程总管这时心里才生出这两小子看来不简单的想法。他生性多疑,这时认为归思今天在国色天香所为,一定是为针对自己而来。

    归思不耐烦:“喂,我说你这四个见不得人的蠢货,傻站着干嘛呢,如果想找人聊天,劝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别打扰我们两兄弟,如果想来打架,那就快快动手,打完我好回去再补个觉。”

    一个黑衣人阴狠地说:“老子送你下阴曹地府去睡个够。”就要扑过来。

    这归思手一抬作了个停的姿势说:“等等!”那人居然动作一滞真停下来。估计没见过这样的人。

    归思:“你一个人不是我对手。”伸手一指说:“你,还有你,跟他一起上吧,那个身体残缺的,不配当我的对手。”他居然把程总管给认了出来。他的话瞬间把几人激怒,另一个杀手说:“你嫌命长,那我们就成全你。”三人全气汹汹地杀过来,恨不得马上把他大卸八块!

    归思嗤笑一声,旋身一闪,躲了三人攻击,衣袖突长,云袖一挥,回攻过去,长袖招式无任何技巧,笨拙得很,一个黑衣人哼一声,挥剑刷刷刷,一截衣带就被剑绞成碎布,在三人头顶四碎飘下。归思马上把衣袖一收,看下衣袖断痕,嘟了嘟嘴,有点气恼的样子。

    三杀手哈哈大笑:“刚才大言不惭,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原来只是三脚猫功夫。”另一人说:“嗳,话不能这样说,至少人家有一招是无人能敌的。”另一个故意问:“哪一招啊。”那人答:“吹牛皮这招啊。”另一个人说:“还有一招,就是扮娘娘腔,一个小爷们居然学人家姑娘使长袖功,他娘的居然还熏香,袖子弄得香喷喷的。”

    归思:“能闻到我这特制的迟迟香,你们还真是三生有幸呢。此刻在我眼中你们离死只差一步了,不过我却又不想因你们三个臭虫而脏了手,唉,怎么办呢”居然是眉头一皱,甚是苦恼的样子,三杀手感觉不太对劲:“你什么意思?”

    归思笑道:“你们三个,今晚要是不死,回去可一定要杀鸡还神啊,好好感谢你爷爷我的不杀之恩。”

    三人一运气,骇然发觉内力空空荡荡,全身发软,其中一人一指归思刚说了一个:“你”字,就双眼一黑,三人全倒了下去,顺着屋檐,砰砰几声掉落地上生死不明。

    在三人倒下那一瞬,渐渐靠近的陆艾如灵猫一跃,跃落如家客栈,身绕檐下横梁,一个金钩倒挂,身体一旋,借力从开着的窗口钻进归思两人所睡房中。动作灵活轻盈,不发一丝声息。

    四周安静得不同寻常,连狗都不敢出声吠叫,落凤村中人即使听到动静,也怀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敢出来。

    程总管一直不动手是因为他早感觉出黑暗中有人,他开始疑心归思白天是针对他而来,现在也自认为这暗中之人,跟归思一路,是为了埋伏自已。此人惜命得很,他现在想的不是如何动手,而是如何脱身。

    程总管看下楼下,阴森森地说:“四个饭桶!”,然后转神姒:“请问两位哪门哪派,师出何人?”归思:“哼你这人还真是没脸没皮,凭你这缩头乌龟样,脸都不敢露,还想问我师门,我呸!”

    程总管大怒,杀气一冷,脚一踏前,归思以为他要动手,摆出对敌驾势,谁知他这一踏之后,闪身向东一掠,如一阵风退走,声音远远传来:“你两个小鬼还不配与本座动手!”

    两人傻眼,归思对神姒:“他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哈哈哈,太不可思议了吧,哈哈,笑死我了,我的娘啊。”她在屋顶上捧腹大笑,如果这场景被那个大权在握,掌握皇宫所有内侍,可动摇皇帝心意的大内总管看到,估计会被生生气死。

    神姒:“少自鸣得意了”冷冷看向黑暗:“何方神圣,既然来到,何不现身来见。”

    陆艾潜伏在屋内,大气都不敢出,却听到屋顶风动,然后有人说:“我也好奇,两位是哪门哪派,师出何人呢?”然后是归思没好气的声音:“刚打发几个公缩头乌龟,却又来几个母缩头乌龟。”隔了一下又听他声音,应刻是他思考了一下问神姒:“哥,乌龟有分公母的吧?”却听这神姒答:“有。”陆艾差点噗一声笑出来。心想:这两兄弟真是极品,不知这房中有无藏着什么极品没有?

    他眼睛经过特殊训练,黑暗中视物能力比一般人可强多了。他闭眼凝神一会,再睁开眼睛,房中布置大致影像就看了出来,不过一下吸引他目光的是:床脚小桌子上的一盘花。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这花。

    屋顶,归思:“我两兄弟不与藏头露尾之人聊天,你们这些母乌龟要是没事,就爬回去找公乌龟去,别耽误小爷我睡眠。”他刚一说完,就感觉杀气四起,可见围着自己的几个被气得不轻,除了那领头一人,她平平静静,情绪不变,居然还听她轻笑了一下,归思瞬间感觉此人难缠得很。

    只听那领头的黑衣蒙面人轻笑一声过后说:“还真是牙尖嘴利,你不说,我也能试出来。”身形一动,邪芒一闪,就向归思攻来,神姒脚踏妙步,移身一拦,就把她拦下,只见深更半夜,月光下,屋顶之上,两条人影飘来移去,时合时分,斗得难分难解。

    那人与神姒过了十来招,还没试出神姒门派,但归思此时,却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这完全是她意外之获。

    四方借力布阵,这完全是归思与人对敌时的本能习惯,在神姒与人过招之时,她表面虽然与其他黑衣人,都静静站着观战,暗暗提防的样子,其实早已暗运灵力,客栈地面一处黑暗角落里一株爬山藤早已稍稍爬上屋顶,从瓦片之中来到了归思的脚下,根随灵转,向地底四方延伸,向着各处根蔓靠近,当接近客栈院中一株最古老大树的老根时灵力往那根一引。

    突变横生,不但引不到那树中之灵,还反被一股邪力从那树根中一吸,吸力之强,使屋顶上归思身形一颤。那邪力不仅反吸她的灵力,还似乎随藤而上。还好她天生机灵,反应神速,马上使出断字决,所发灵力瞬间截断,爬山藤一缩,刚恢复原样,邪力就已随藤而来,黑暗中发出妖异的光,在那株堪堪回复过来的爬山藤中流转数圈,没发现异样后才离去。

    归思额有细汗,心内暗凛:巫族!对方有备而来,估计是怀疑自己的身份,周围所有植物肯定都中了对方的:巫附!暗中至少还藏着一个高手!

    看一眼神姒,刚看到那黑衣人双掌舞动,掌影处处,向神姒罩来,神姒脚踏奇步,身形妙转,慧眼一下看穿对方掌中虚实,闪身抬手,还了一掌,两掌刚一对,神姒身形一颤,发现对方与自己相对的掌力,突然在掌中一个回旋,回到对方身体,而自己所推的掌力,却也怪异的被她化解,随着对方掌力在对方掌中一个回旋,就如同对方之掌中加了一个旋轴,回旋之间把自己的内力化成对方之力而被对方吸走。心神一惊,这是什么邪术?

    神姒抽掌不及,被对方紧紧吸住,体内真气不断被对方吸走。

    神姒招式和性格向来注重攻击,危急间想的不是回防却是如何反击。

    心内急转,从本能回撤之中,内力一转一吐,反把内力给对方送去,巫星心内奇怪:这人被我吓傻了吗,别人发现内力被吸,都会拼命运功回撤抵抗,她却反把内力给我送上来。

    巫星所使为巫山鬼母所传绝技之一,令江湖练武之人闻之色变的邪术:九转大法。

    这九转大法,生生不息,将对方所发之内力吸入自己体内,对方越运功反抗,被吸得更快,当然不运功反抗,它就九转自取,直到将对方吸干为止。反正你反不反抗都是死,只是反抗死得快一点罢了。

    巫星正奇怪间,感到一股奇寒之力透掌而入,心内大骇,忙撤掌闪身一退。形势马上对调,神姒顺其退势而上,一掌印在她肩头。

    两人对掌间,神姒已掌力不足,加上对方闪身一退避过要害,所以受了她一掌后,巫星只踉跄退了几步就站定。

    一切发生得很快,外人看来巫星并无异样,但只有身在其中的巫星才知个中滋味异常难受,难受的不是肩头受中之掌,而是所吸的对方送上的那股冰冷刺骨的寒力,寒力透掌而入,整条右手瞬间如掉入寒冰之中,如果不是自己机警及时收掌,并拼起内力抵抗,恐怕此刻,被冰住动弹不得的不是只有右手,而是全身了。

    她一边暗运内力抵抗化解右手寒气,一边若无其事的说:“果然后生可畏。”

    归思走到神姒身边,抓住她手臂,骄傲地对巫星说:“哼,你试出来我们师出何门了吗?”心中却暗凛,她发现神姒的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显然,在对战中,神姒也吃了暗亏。

    想起潜伏暗中的高手,心中一急: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把围在身边这几人先解决了,再应付那些家伙?

    他向来是行动一派,心思一转后决定动手,暗运灵力。

    此刻,陆艾正被归思房中怪花吸引,这花通体全紫,叶片之中有着奇怪的纹路,不仅是枝叶和花朵,连花盘都是紫色的。

    心想,果然怪人拥有的东西也是怪的,这到底是什么怪花?

    他正在脑海中苦思索,试图找出关于这花的知识,却想来想去,一无所获,知道自己所知有限,刚想拿布一兜,把这花顺手牵走,待回去再好好研究。

    却突然看到整株花瞬间暴长,枝叶间那些本来可爱的小藤更是瞬间暴长如狰狞的巨蛇弯卷向上窜去,他惊得往后一退,再一看时,那花却平平静静,跟原来一模一样,根本就没变。他心想:咦,刚才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擦了擦眼睛再看时,还是一样,这花根本就变过。心想:我自一进这房子,就感觉不太对劲,心中总是不自在。还是早走为妙吧。

    他靠近再想把这花兜起来时,空中一阵破风,他闪身一,避,哗的一声,一片瓦片凌历砸在他双脚刚才所站之地,四碎而去,他惊讶抬头一望,看到屋顶上露出归思的脸。归思愤怒地说:“滚上来!”

    原来归思暗运灵力,与花通灵之后,马上收手,因为她当时想到,巫族今天来估计就是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这一招“灵引”使出,跟自报家门无多大区别了?所以她马上改变了主意,却不曾想这一瞬间通灵却通过花感知了这小偷。

    众人开始见归思突然蹲身揭瓦时,莫名其妙,待看到一人翻上屋顶来时,才发现,原来是小偷潜入归思房中。

    陆艾笑嘻嘻道:“嘿嘿,路过,路过,你们继续。”

    归思冷笑道:“这世界还真是小啊,你赶路时,经常碰到我。”

    陆艾:“就是咯,看来我与小公子您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呢,一天之内赶路连碰了两场,几世清修都修不来你我这深厚之缘,为这珍贵的缘份,要不改天出来好好喝一场如何,现在我就不打扰了。”

    归思微微一笑:“喝酒就不必了,人之宿命由生而始,由死而终,世界熙熙攘攘,皆是赶往死地之人,而每次见你,皆是匆匆赶路,似乎最是着急赶向目的地,为这珍贵的缘份,我送你一程如何?”

    围在归思两人四周的黑衣人闪身让出一条路,似乎方便归思与之小偷动手一般。

    陆艾脸色一变。

    神姒转眼望了过来,夜色中他点漆般的双眸似乎更加乌黑明亮,连天上的明月都为之失色。陆艾看得一愣,却听他说:“既是路过,那你继续赶路去吧。”

    陆艾回神嘻嘻一笑作了个揖:“那不打扰各位了。”刚说完,身形一动,如灵猫闪电一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归思懊恼:如此轻功了得,怪不得一时大意,没发现他入到房中。

    归思:“各位,那我们也各回各家如何?”

    其中一黑衣人笑道:“不急,让我先来试试小公子的高招再回也不迟。”

    说完却是与其他四个黑衣人一起攻向归思,归思身影迅闪,左忽右闪,步法诡异,云袖飞杨,应付自如。说道:“怪不得蒙脸,原来是因为自知卑鄙无耻,无脸见人。”四人默然不语,归思发现他们不仅不言语,还都屏起呼吸。

    心想她们定是因为刚才那三个男乌龟与自己对招时,被袖香迷倒。所以才全部屏起呼吸。顿时觉得好玩得很:我倒看看你们能忍多久?

    笑道:“小心,可别憋死了哇。”居然还侧头想了想:“哥,自己憋气能憋死人吗?”

    神姒:“按你小时候的几次经验,憋不死。”

    归思:“那你四个也来试试,看能不能憋死吧。”

    算计时间,刚认为这几人再不呼吸那可就真憋死了的时候,那四人全部闪身急退,本来旁观的另四人马上补上。归思傻眼:这些人仗着人多,她们八个人要是这样车轮战下去,我可吃不消。

    急改步法,向东瞬移,四人随着他动作而动,东边那人向后移了一步,西边那人自然就向前一步,谁知归思原来只是向东虚移一步,实是反向西倒移,身形一侧,直撞入由西边追向前的那人怀中,那人突感眼前一花,一个物体入怀,一股劲力兜胸撞来,被撞得倒飞出去。归思动作不停,肩头一撞后退一步,指风一点,南边扑空的一人瞬间被点住,归思影如流光,另外两人连她身影都没看清就被点住穴道。

    突变来得太快,那四个憋了半天气,好不容易退出场去,大口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的人,只看得一道影如光在那四个同伴中闪了一闪,一个同伴就倒飞出去,另三个被制住。四人全部扑身来救,归思伸手一抓,抓住被定住的两人胸口衣服,一扔,就向扑来的四人砸去。

    四人想不到他居然拿自己的同伴当武器,其中两人沉步定身一接,却想不到那娘娘腔人长得弱不经风的,力气却很大,两人感觉一股怪力随同伴身体撞来,瞬间被撞得气血翻涌向后直跌,眼见就要摔下屋顶,另外两人返身来救,堪堪把人拉住。

    归思负手侧头得意地笑着。黑衣人马上解开同伴穴道。两个黑衣人刚被解开穴道,马上捂住被大大拉开春光大泄的胸口尖叫。四人盯着归思骂道:“卑鄙!下流!”

    归思奇怪:没文化真可怕,卑鄙就卑鄙,反正对付你们这些无耻之人,用不着什么光明正大,但骂我下流那也太牵强了吧,我要是想下流,也不会饥不择食,选你们,要选也选几个俊男,可至少要仙桓之那样的品色才配呢。

    却马上想到自己现在是男装:对哦,我现在可是个男的,把人家胸口扯了,那确实有点下流。

    心里想着,嘴上却这样说:“却,也没什么看头啊。谁让你们扰了我睡眠。”说完转头上下打量他身旁还被定住的另一个黑衣人,作出一脸轻浮样:“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看头?脸蛋好不好看呢?”那被定住的人又气又怕咬牙切齿道:“有种你杀了我。”归思:“我不杀你,我只想看看。先看看脸蛋好了”

    伸手就要把她蒙脸的黑布扯下,却听咻一声劲风,归思向后一闪,那蒙面人闷哼一声。归思看到她脖子中,插着一枝钢针,针的长度刚比她脖子长一点点,针的两头堪堪他从脖子中露出来,可见发射技巧之高。

    只见她睁大着眼,盯着归思,眼神渐渐溃散,软倒下去,滚落屋顶。

    归思被那眼神吓得再退了一步,待那人倒下后才转头看这新飞来两人,冷冷道:“连自己人都杀,你们还有人性吗。”一黑衣人笑着说:“没用的废物,留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神姒单看两人来时轻功身法,就知道他们身手比在场任何一位黑衣人都高。其中一个更是袖中藏箭。那个吸取自己内力的人都已难緾之极,再加上十个人,实在是麻烦得很。

    归思心想,这两人,哪个是躲在黑暗中发动“巫附”之人呢?暗运灵力一试,心内暗骇:那个人居然还在暗中没有现身。暗暗头痛:恐怕我两姐妹使出看家本领都难以全身而退,更别说隐藏身份了。

    看了看被他插在屋顶的的花灯想:我到底要不要去提灯?

    突然,旁边屋顶火光冲天而起,然后听到有人敲锣打鼓大喊大叫:“着火啦,着火啦,快起来救火啊。”

    接着表面宁静的落凤村,瞬间沸腾,各种忙乱嘈杂的声音四起。

    黑衣人全体闪身不见了。

    归思两人翻下屋顶,院中的尸体和原来摔下来的四个中迷香的人也全都不见了。

    陆艾笑嘻嘻的来到他们身边说:“两位如何谢我?”

    归思抬了抬手:“我送你几缕迟迟香如何?”

    陆艾捂着鼻子,翻身跃上屋顶,委屈地说:“真是好心没好报。”身影一闪,走了。

    陆艾在屋顶上如猫般飞来跃去走了一会,停下来,坐在屋顶上吹夜风,心内总是不太舒服。这两兄弟和那间房子总给自己一种不对劲的感觉。那些黑衣人又是什么人呢。

    原来他跟归思两人虽素不相识,看归思白天识穿自己身份,叫出多年以前自己的名号,以为是在异地他乡碰到故乡人,倍感亲切,所以想来会一会。只是他这小偷会人的方式有点独特罢了。

    当看到他两兄弟被那么多黑衣人围攻,生出侠义之心,利用黑衣人不敢见人的弱点,就弄出了个火烧房子的法子来替他们解围。

    但是在归思房中生出的异常感觉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时他安静下来,坐在房顶之中,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瞬间汗毛倒竖!他看了一看周围景象,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是那盘花!

    在黑暗中,所看到的一切景物都是黑色的,都是一个黑色影像,而当时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自己却连盘带花把那盘紫花的颜色看得很清,就像在强光照耀下看到的一般,甚至连叶子间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情况?完全超出了常理!

    还有那花瞬间暴长难道真是自己眼花吗。难道进入房中,一切都是幻像?我刚上屋顶时,感觉归思一瞬间的杀气,难道他当时真要杀我?自杀案被破难道真是他无心之举吗?

    他在屋顶想半天,弄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双手枕于脑后躺下看月:这两人,很有意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