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志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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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湘江府惊魂

    tue sep 13 21:00:00 cst 2016

    离殇回到湘江府,心情沉重,茶饭不思。

    将画挂在书房,细细看着,渐渐觉得这画上女子,眉目间竟有几分像含香。心里不禁难过,久久不能释怀。既感怀含香才情卓绝,又怜其坎坷悲苦的际遇,又伤感其死得悲惨,但转念一想她确实又是死有余辜!唉声叹气之间一下人来报:“禀小王子,门外有一公子求见,说他叫神姒,来找他弟弟。”

    离殇:“是他,他弟弟不在这里啊。”看看窗外:“现在天气已晚,难道真出什么事了吗?”于是马上出迎。

    刚想客气一番,这神姒却开门见山:“冒昧打扰小王子,我是来找我弟弟的。他白天说来找您玩耍。”

    离殇:“他不在这里,我们傍晚时就分开了啊,他没回去吗?”

    神姒眉一皱:“他白天说来找您,晚上会回来与我一起到留仙居用晚饭,谁知却至今不见人。他走时有没有跟您说是去哪儿了吗?”

    离殇:“没有呢。你们晚上在哪间客栈落脚,说不定他会回去睡觉呢。”

    神姒:“我们还没定下住哪里呢,只说相约吃完晚饭再一起找客栈落脚呢。”

    离殇想起白天的离奇事,瞬间担心起来:“这,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我派人去找,我也去告诉桓之和天奇吧,一起派人去找!”

    谁知这神姒却轻轻松松地一笑:“小王子,这也太大阵仗了吧,要是为了这个调皮鬼一时不归而惊动你们三个广派人手去满城寻找,那还得了?他这人总是贪玩,我经常被他放鸽子的,小王子您可千万别小题大作,弄出个大大笑话来。”

    离殇:“你不知道,最近城中出了件怪案,他白天陪我们破了这个案。”然后就把白天的国色天香里的事细细跟他说了,最后说:“他听了那曲子,虽他自己说不会有事,但我担心他心里会受影响想不开呢。”

    神姒早就听归思把事情说了,却故作不知,听得一愣一愣地,听完感叹说:“天下之大,真真无奇不有,居然有人利用乐理药理去害人,手段真真高明!还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之人也终得了恶报!否则不知还害多少人呢,不过你放心吧,归思他懂点医术药理,也甚懂乐理,这个确实惑乱不了他的心。你不了解他,他这人贪玩得很,有时候玩疯了连父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我现在烦恼的是没跟他约到落脚之处,也不知他到哪疯去了。唉。”

    离殇:“哦,我确实因下午之事,心神不太平静,有点疑神疑鬼了,还好,没害你担心,不如你先在我这住下吧,他既跟你说过来找我,应该也会想到,你不见他时,也会过来这边寻他,他玩累了估计也会来问我你有没来过这类的,反正你也没定住的地方,不如先留下,说不定他过来时,就遇到了,这岂不很好。”

    神姒:“那就打扰了。”离殇马上派人为神姒安排客房。

    夜晚,离殇心绪不宁,辗转反侧,半梦半醒之间,恍恍惚惚间听到有女人叫:“离殇王子,小王子,小王子。”声音飘纱轻柔。迷迷糊糊间睁开迷蒙的双眼,吓得大叫一声,顿时清醒!床前月光之下,站着一个:披着长发,面苍白无人色,浑身白衣的女子。

    被忽然吓了一跳之后,待看清这是个女子,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定睛一看,觉得有点面熟:“你是谁?潜进我卧房来干什么?”

    这女子一笑:“是你带我进来的啊,哦,我忘了,我识得你,你却不识得我,我们已经见了几次面了呢,今天你还把我带进你的书房中来,你书房与卧房相通,我自然就进来了。”

    离殇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此刻知道为什么觉得此人眼熟了,因为此女子活脱脱的,就如同是从他今天由含香处带回来那幅画上走出来的一样!难道那画成精了?这时他发现了更吓人的地方:他刚才被吓得大叫,但是外面却平平静静的,居然无一家将护卫过来,且今夜隐在暗处的是封域,以他的机警和身手,出现这情况,难道他出事了?惊问:“你是什么妖怪?你把我的护卫怎么了?”

    她再一笑,不答,然后痴痴地盯着离殇的脸,走近床去,离殇感觉一股阴冷随她而来,吓得往里一缩:“别过来啊,过来我叫了啊。”

    离殇自己说完,脸一红也觉得窝囊,这不是女子被人调戏时说得话吗?

    此女一乐,掩嘴一笑道:“你还真是得人喜欢。”说完似想到什么一般,笑意全无,难过地说:“怪不得我妹妹那么喜欢你。”

    离殇:“你妹妹是谁?”

    白衣女:“就是含香啊。”

    离殇大惊:“你是她姐姐!不是说你二十几年前自杀死了吗?”

    白衣女:“是啊,你此刻见到的,就是我死后留在画中的鬼魂而已!”

    离殇:“那些人自杀跟你有关吗?”

    白衣女:“当然,他们听了绾君心后,夜半心神不定,情绪低落,觉得生无可恋之际,我的魂就会迷惑他们,怂恿他们上吊自杀,一了百了,所以他们才全都是上吊自杀的。”

    离殇惊问:“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你既死了就应该去投胎转世,为何还在这人世间沉迷不去,胡乱害人性命!”

    白衣女:“我堂堂一国乐正之女,锦衣玉食,冰清玉洁,那个老匹夫居然玷污了我,你叫我怎能甘心去投胎转世?我就是死也要化成厉鬼找他算帐!不过总算老天开了一次眼,我死后冤魂不散,得到高人指点相救,将我魂魄藏于画中。你还记得二十一年前西城富甲一方的巨商贾具安一家被烧死的事情吗?哦,我忘了,那时你还没出生呢,那件事,当年可是轰动帝都,传遍天下的大事呢,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件意外,其实不是,那是因为我进入他家,先把贾具安吊死,然后把灯火弄翻,施法紧闭房门,让火从房里烧出,让他家里人无法出去,而所有下人救无从救,以报他辱我清白之深仇! ”

    离殇听得心惊:“贾具安一人辱你,你杀他一人即可,为何杀他全家呢?”

    女鬼瞬间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那做错事的是我父亲一人,他九族又有何错,我与母亲妹妹又有何错?为何九族被灭!我们被辱!为何!”离殇被她吼得心惊:“那你得问晏夷国王去!”

    她似乎冷静了一下:“我迟早会修练得道彻底脱了那画,找他算帐去!但我现在来,是想成就一双美事。”

    离殇:“什么美事?”

    女鬼:“我知道,我妹妹喜欢你,虽然年纪相差有点大,但她是真的很喜欢你,这全天下的男人她都觉得配不起她,却独觉得自己配不起你,整天患得患失,日日为你心伤魂碎,我今天来,是想成全她,送你去好好陪陪她。”

    离殇被吓得魂飞魄散:“你误会了,我与含香姐姐清清白白,只谈了几次心,听他奏了几次曲,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私情,况且你也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杀我,如果想我陪她,她今天就不会独对归思下手而放过我了。”

    女鬼:“她当然舍不得杀你,她连任何伤你心的事都不会做,如果今天她问你归思是你朋友吗?你答她是的话,我想,她连归思这个要置她于死的人都会放过的!她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她手捧白绫步步靠近离殇:“来,听话,把这白绫套在脖子上,死其实并没想像中那么难的。就一会儿的事,你就可以脱离这尘世所有的烦恼了。”

    离殇吓得往墙角挪去,待无地可挪时,崩溃乱叫:“救命啊!来人啊,有鬼啊!封域救我!”跳下床就要往门口冲去。

    突感觉脖子一紧,整个人被往后一扯,然后被凌空吊了起来!白凌緾着离殇脖子穿过横梁,一手握在女鬼手中。离殇被吊得满脸通红,双脚乱瞪,双手去扯白绫!眼见就要气绝身亡!

    神姒来这,本身就是要收这画中女鬼。却也想不到这女鬼刚逢失去唯一亲人之痛,又差点遭遇画焚魂散之祸,居然敢这么快就出来作恶!更想不到她会杀离殇这个傻乎乎的收留她的救画恩人。

    正想着夜深后,去探探画被藏在哪里,所以暗中注意各处动静。

    神姒双眼能见凡人肉眼所不能见,此刻惊见离殇房中鬼气森森,邪气大现,心中一惊,暗叹自己大意!

    顾不了太多,飞身一跃,就往离殇房去。暗处风声一响,剑芒一闪,一人英姿飒飒,剑指神姒:“神公子,深夜不好好休息,却在我湘江府内暗夜潜行,不知有何目的?”

    神姒故作惊讶地问:“你难道没听到离殇喊救命吗?”其实他知道这女鬼在房中设了隔音阵,不仅外人,连神姒自已也是没听到里面任何声音的。

    封域可不吃这一套:“我劝神公子还是好好回去休息,我湘江府是不能随意走动的,我们小王子所住的这“松柏楼”更是护卫森严,别说他喊救命了,就是他细细说一下梦话,我们都会知道的,公子还是请回吧,否则别怪我不遵待客之道。”

    神姒暗急:“我要找他,你叫他出来!”说完就要往离殇卧室而去,叫道:“风离殇,出来!”却被封域挡住:“神公子,你再无理取闹不遵为客之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神姒倒真的不跟他讲理了:“哼,谁怕你了,你倒不客气给我看看?”封域一怒,右手往他肩头一探就来擒他,神姒侧身一闪,闪了开去,两人在外面就动起手来。

    此鬼所布之阵为吸音阵,外面人听不到里面之声,但里面人却能清清楚楚听到外面的一声一响,离殇挣扎间听到声音,口不能言,脚瞪得更慌了,心想:封域你这混蛋,我真是喊救命啊,真要被你害死了。”

    那女鬼听到外面声音手一拉,白绫再紧了一紧,离殇感觉脖子都要被勒断了。

    神姒这时威严地说:“住手!你这笨蛋,我们在外面打成这样,风离殇他会不出来吗,他是死猪吗?”

    封域听到大惊,小王子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冲到离殇门口拍门:“小王子,小王子!”叫了三声没应,急着一推门却推不动,手中剑一舞,剑光刷刷飞闪,就要往门劈去,沙一声,门却自已开了。

    封域一愕,里面黑漆漆的,怪异得很,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门一开他就冲进去叫小王子!神姒跟着闪了进去,两人刚一进去,门哒一声自动关了。

    封域进来,骇然见到离殇被一白衣女子吊在房梁之上,已晕了过去,不知死活,怒叫一声举剑往那白绫一挥,剑一触白绫,顿感一股阴冷之力随剑反弹,瞬间被震飞,撞在墙上,浑身气血翻涌。那白绫却毫无异样。那女鬼冷哼:“不自量力!”

    刚一说完,神姒手一挥,袖中飞刀一闪割向白绫,那女鬼一笑,嘴角刚一动却变成惊讶,那白绫居然随刀而断。封域一扑接住离殇,扯开白绫,手抖着去他鼻下一试,感觉到他还有一丝气息后,心一松,双眼一红,叫道:“来人啊,快请大夫!”

    外面却无一丝一毫动静!

    封域转眼瞪着女鬼:“你是何人?受谁指派?为何要杀我们小王子?”

    那女鬼不答,却戒备地看着神姒。

    神姒冷冷地看着她说:“原来是只吊死鬼在此作怪!”

    封域大惊:“吊死鬼?”

    女鬼一惊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看穿我之身份”

    神姒不答,对封域说:“他一时死不了,先对付这女鬼再说吧。”

    封域:“我不会抓鬼啊?”

    神姒:“你先拖住他,我来想办法。”

    神姒刚一说完,封域就挥剑向女鬼袭去,女鬼哼一声,挥手中白绫来挡,于是两人剑来绫往斗了起来。

    神姒看了一下房中各处问与女鬼斗得不可开交的封域:“哪里有火?”封域:“书房,从右边过去。”

    神姒就往书房里去了。封域自幼得名师指点,剑法精奇,内力浑厚,这女鬼白绫和阴气居然一时攻他不下。

    离殇咳了一声醒来,感觉头晕脑涨,喉痛如火烧,说不出话,惊见封域跟女鬼斗得不可开交,隐隐已有败像,吓得拼命爬起来要去开门,但门怎么都拉不开,听到背后风声,转头,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绫又缠住脖子!

    封域左手抓住白绫,不让他被扯向女鬼,右手挥剑来挡女鬼右手之白绫攻势,突感阴气随握绫左手袭来,浑身冰冷如坠入万丈寒冰之中,动作一滞,脖子一紧,自己也被缠住,两段白绫穿过横梁,回到女鬼手中。

    离殇慌乱间手到处乱抓,要抓住受力的东西,却抓到了临睡前,放于床头桌上的护身小刀,刚把小刀拉出鞘,女鬼一用力,两人都被吊了起来。封域拼尽全力,举剑砍绫,剑被震飞。那绫却丝毫无损!

    离殇急乱中挥小刀一割,那绫居然被割断,脖子上力一松,便直摔下来,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那女鬼“咦?”一声,白绫一个回转,再向离殇脖子卷来,离殇惊得一滚,滚了开去,手握小刀乱砍,绫居然触刀而碎,伤他不得。他看到封域被吊在半空,挥刀拼死来救,直向女鬼刺来。女鬼似乎有点忌讳那小刀之锋利,移步闪开,却不肯松开手中之绫。

    封域被吊在半空中想叫他别管自己,快走,到书房去!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离殇毫无内力,根本就是送死!

    女鬼一闪后,他就一冲过了头,她左手中绫随势一挥,袭在他背上,他就顺着冲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阴气冻得他浑身阴冷,无法动弹,白绫再一挥一卷,他手中小刀就被挥得脱手而出,再次被卷住脖子,心想:我去,又来!看来这女鬼今夜不把自己吊死是不肯罢休了!

    眼前一花,惊见一手正扯住自己脖前白绫,似与那女鬼较力。一看却是神姒,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扯绫。

    那女鬼惊觉一股致命的浑然正气随绫袭来,马上松开白绫,神姒巧劲一动,白绫松开离殇的脖子,女鬼神情瞬间凶恶如厉鬼,口中舌一下伸长,来卷神姒的脖子,神姒举起蜡烛,往烛火轻轻一吹,那火居然随风而长,如一灵蛇,一下窜起,挡向鬼舌!鬼舌一触那火,马上缩了回去,女鬼浑身一震!手捧舌痛声厉叫着,似乎被烫严重!神姒把白绫往女鬼一卷,火舌随绫卷向女鬼,女鬼还没反应过来,就浑身被火舌吞没!

    那女鬼在火中惊恐地厉声惨叫,听得人既心惊又不忍,封域从梁上掉下,那白绫还带着火向它脖子绕烧而去,离殇一惊,冲过去要扑救,却惊见那火飞快,如一道闪电一般绕他脖子一圈把绫烧光后熄灭了。

    离殇扶起封域,问:“你没事吧。”声音虽哑,却已能发音,封域咳了两声说:“没事。”离殇看下他脖子,除了紫红色吊痕之外,似乎没被烧伤!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这火像有灵性一般,能烧死这女鬼,却没伤到你。”

    女鬼惨叫着化为了飞灰。封域突然拉起离殇向后疾退!刚一退开,门砰一声被人踹飞!砸在两人刚才所在之地,几个侍卫疾冲进来:“小王子,您没事吧?”

    原来他们隐在暗处,看封域与神姒进去后那么久不出来,且没声没息,知道不对劲,却半天弄不开这门,女鬼死后,阵法失效,他们才得进来!

    离殇:“他娘的,真见鬼了,差点儿这城中又多了两只吊死鬼了。”

    护卫们迷糊:“见鬼?难道这城中真有鬼?”

    封域:“丁觉,快去请李伯过来,小王子受伤了,其他人退去吧,今夜之事别向外说!”众护卫应是退了下去。

    神姒:“小王子,多谢您接待收留,我要告辞了。”

    离殇惊讶:“怎么这么快就走,你弟弟还没来呢。”

    神姒:“我收到他飞鸽传书说他在城外落凤村的如家客栈等我呢。刚才过来就是想跟您道别,谁知道却好像听到您喊救命,才碰到这样一件事。”

    封域向他抱拳施礼:“刚才多有得罪,还好有您相助,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神姒微笑地摆了摆手。

    离殇:“此时应是子丑之交了,城门已闭,没有出城令牌,是不能出城了。不如明天再去吧。”

    神姒:“归思能放我鸽子,我却不敢放他鸽子,正因为城门已关,怕他见不到我过去,想诡计混进城来找我,又不知会闯什么祸呢,我还是去找他好了。”

    离殇:“看来你弟弟真是让人头痛呢。”把一张令牌给他:“这是出城令牌,你拿着吧,夜太深了,安全起见,我派人送你过去。”

    神姒拿过令牌说:“有这令牌够了,多谢,再会。”闪身往窗外一跃,瞬间不见了人影。

    离殇:“这人,怎么说走就走!”

    封域看着窗外:“我总感觉此人有点高深难测。我发现刚才在里面,外面人是听不到我们的任何声音的,待那女鬼死后,外面人才得已进来,但他却说听到您喊救命。”

    离殇:“他也只是说好像听到而已,唉,不管怎样,这次多亏有了他,我刚才听到你在外面拦住他,真想去揍你!”

    封域一哂:“他当时一声不响,就飞过来,我以为他有什么企图呢。”想了想又说:“小王子,我还是派人查查他们吧,我总觉得这两兄弟出现的时机太微妙了,好像是为了这城中自杀案而来,归思下午就似乎想暗示我们烧了那画,如果我们当时真把那画烧了就好了,那鬼魂无处可依,自会魂飞魄散,但是您却把画带了进来,神姒借故留宿这里,我想也一定是为了这女鬼而来。且我曾听师傅说过,吊死鬼乃吊死之人怨气不散而化,是不怕火的,但他却用一烛火轻轻松松就把一个恶鬼烧死了,这太奇怪了。”

    离殇:“可我们是亲眼所见啊,那烛火真烧死了她。”

    封域:“我注意到他往那火吹了一口气后,那火就像有生命一般飞速成长,我想定是那口气非同寻常,且你看,那火明明随白绫烧向我的脖子,我却丝毫没有被烧灼的痛感。只感觉像是一个小动物轻轻绕我脖子飞一圈后飞走一般,那火肯定不是我们所见普通的火了。”

    这当然不是普通之火,神姒所吹那口气乃神姒以精、气、神,所修练而成的三昧真气,火一遇而成三昧真火,能烧化妖邪。

    离殇听他一说也觉奇怪:“你当时被吊,居然还能看到他吹了一口气,真是神了。”

    封域:“呵,这实在是碰巧,我原被吊得神智不清,挣扎间刚好看到,那时还没多想,现在清醒后回想起来,觉得奇怪。反正我觉得这两兄弟可能身怀异术,靠近你的人,不管是什么目的,身份来历我总要去弄清楚才能安心。”

    离殇:“即使他来的目的不纯粹,但似乎也是为了帮我而来,事情一完他就走,所以他应该是个好人。你要查就查吧,但千万注重分寸,我觉得这神姒很好,不想跟他有什么误会。”封域应是。